“老大!”
六兄弟齊刷刷回頭,異口同聲地驚喜大喊。
相比皇帝陛下這個生疏的稱呼,他們顯然更加懷舊,親切的首領、老大或大哥才能表達彼此深厚的情誼。
“敘舊往後稍稍,先把那傢伙解決了在說。”楚薪說道。
“好勒!”六兄弟興奮極了,迫不及待地想把嚴屠那個礙事玩意兒給宰了,然後和楚薪暢所欲言。
“終於又能與老大合體了,真是想想就激動!”嚎叫樂呵地道。
“別笑得跟個痴漢似的~”砍殺罵罵咧咧地道。
“別墨跡了,快合體吧。”鐵渣喊道。
鬧騰的幾兄弟躍向楚薪,隨著超級技能生效,鏗鏘的機械之聲響徹雲霄,好似十指用力敲擊著清脆琴鍵,每一聲都深入人心,直擊腦仁。
錚!
合體變形的演奏落下尾聲。
曾在賽博坦大殺四方的修羅王,降臨在此方仙俠世界!
“老子究竟招惹了個什麼東西!”
見到楚薪莫名其妙召喚出幾個五分相像的金屬鎧甲巨人,又莫名其妙地合七為一,增長到了五十多米的高度,勢如破竹的嚴屠頓感不安,立馬剎車停下,在心中盤算著利弊。
嗖!
可楚薪不會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拎起變為三十米長度的重劍貝希摩斯,震顫著機械翅膀,在噴射推進器的加持下,飛快拉近與嚴屠的距離。
嚴屠望著猙獰恐怖的修羅王,心頭一陣發顫。
他連忙後撤飛遠,與楚薪迂迴拉扯,不敢輕易與之發生交鋒。
“好生可怕的氣勢,若是再不做決定,恐怕真要死在這了。”
嚴屠心亂如麻,最後一咬牙,下定決心。
他破釜沉舟地又犧牲了數十年的功力,不僅斷送前程式地強行恢復了傷勢,還暫時將實力硬生生拔高了一大截,立馬信心滿滿。
“噬血怒魔體,開山裂石手!畜牲!給我去死!”
血煞如泉湧,瞬間瀰漫上百米,空氣中飄散著濃稠的血腥魔氣,觸及的花草樹木頃刻間枯萎消融。
轟——
嚴屠拖著幕布般的血色殘影,朝著楚薪揮出了聲勢浩大的一拳。
楚薪淡然地注視著他豐富的獨角戲,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抬起握劍的右手,隨後乾脆利落地拍下。
硬要計較的話,平A都算不上。
嘭——
嚴屠倒也是條漢子,愣是連吭都沒吭一聲,眨眼間就爆成了一團濃郁至極的血霧。
譁~~~
諸般血色異象戛然而止,鐵骨錚錚的嚴門主拼盡全力給大家上演了一出樂子。
不過這樂子,落在青妖王等人眼中就是十足的驚悚大片,山谷內無一人說話,全都靜悄悄地抬頭凝望,哪敢出聲驚擾。
這一幕看得他們背脊發涼、面目抽搐,深深明白了扮豬吃老虎的真諦所在,對楚薪心懷尊敬感激之餘,多出了符合常理的忌憚與佩服。
唯有黑翎興奮得眉飛色舞,“抱住老大你這條大腿,真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唰!
楚薪一蕩劍刃,甩去沾染的血跡。
左手往側方一抓,就把一個落下的儲物袋收入囊中。
他看著沉默寡言的嚴門主,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我好像高估了這些修煉者,也對,他們始終是肉體凡胎,藉助了功法與法寶才得以御劍飛天。這世界的上限極高,天帝伏羲坐鎮六界之首,可下限也很低,神界諸神、魔界眾魔毋庸置疑的強,但人、妖、鬼三族並未超綱。我雖從六界之外降臨,不過以天帝的性子,在我沒弄出太大動靜之前,大概不會搭理我,其他神族也不能隨意下界。【五毒獸】要走的路還很長,必須想方設法地加強實際戰鬥力,什麼長生、修為、因緣都是次要,戰鬥與殺戮才是根本。”
楚薪開始審視內心,或許是長時間沒有三省自身,導致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狀態略微偏離,對一些局勢有所誤判。
正所謂浴血寶劍不能久藏於鞘,時間一長,殺伐之劍就蒙了塵,缺乏了鋒芒銳氣。
上個世界變成移動城市,雖然也打得激烈,但氛圍太輕鬆愜意,毫無緊迫感。
如今,久違地切換成鋼索,又與六兄弟重逢,更是再度體驗了修羅王的狂暴肅殺,楚薪也終於找回了曾經的感覺。
他降落在一座離山谷有些距離的山頂,解除了修羅王狀態。
“首領,這裡就是你探索的更廣闊的宇宙嗎?”蔑視好奇地環顧四周,“那些人類果然和地球的不一樣,體記憶體在著奇特的能量,不僅僅能飛,還能使出如同魔法一樣的把戲。”
“人類就是人類,還能爆星不成?吼的那麼起勁,還不是被咱們一劍拍爆了嘛!”鐵渣甕聲甕氣地笑道。
而後,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好奇地詢問楚薪種種。
楚薪也比較有耐心,盡力有條理地給他們解釋清楚,但修羅降臨有時間限制,故而言簡意賅、長話短說,當然並未說明系統和諸天,只是告訴他們這裡是另一個星系的某個星球。
“宇宙之大,我等渺小如塵埃。”淤泥感慨道。
“我離開火源星多久了?”輪到楚薪詢問了。
“額,起碼有三四百年了吧?”飛鏢摸了摸腦袋。
“不對吧,五百年?”嚎叫嘀咕道。
“合著你們幾個日子過得這麼安逸,連時間都不記?”楚薪被逗樂了,但這六個越是無憂無慮,就意味著火源星越是和平安穩。
他們若是真忙的不可開交,那才叫糟糕。
楚薪又問:“聖天楚如何了?”
“您走後,我們幾個和擎天柱親自教導他,在他成年後也正式坐上了皇帝之位,他不負所望地繼承了您的三分影子,殺伐果斷、冷靜從容、威嚴霸道。”蔑視回答。
“擎天柱是個忠臣,一直毫無怨言地輔佐陛下,把火源星的很多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飛鏢說道。
“聖天楚對您十分好奇與尊敬,期盼著有朝一日追隨您的步伐,獨自去探索更廣闊的世界。”嚎叫帶著幾分驕傲地笑道。
“首領,您有什麼話要我們捎給陛下嗎?”砍殺問道。
楚薪想了想,說道:“告訴他,強者之路永無止境,不要對明天心生恐懼,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某個地方等著他的到來。”
“老大,真不回去看看?”鐵渣可憐巴巴地道。
“大哥剛不是說過了嘛!他是透過某種手段將我們暫時傳送過來,等會兒我們就要回去了。”飛鏢說道。
楚薪望著他們,笑道:“剛才那番話不僅僅是對聖天楚所說,也是對你們說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短暫,轉瞬即逝。
六兄弟的身影逐漸模糊。
楚薪朝他們揮揮手,笑道:“後會有期。”
六道魁梧的身影被如同被陽光融化的泡影,一點點地隨風散去,留下楚薪孤零零一人。
嗡~
楚薪剛切回五毒獸,卡牌文字就隨之浮現。
“【五毒獸】
不畏戰,依舊保持著曾經的風骨,更是透過此戰褪去一身凡俗之氣,重拾完美的殺戮意識,無懼敵人威脅,任何理由都無法阻礙宿主的殺戮決心;
熟練度 8%,達到38%;
透過實戰,對五毒靈力的運用愈發靈巧自如,故達到‘靈力化物’之境界(實現靈力外放並化作各種形狀,例如刀劍類武器,所化之物體積越大、細節越多,靈力消耗越大);
【恐龍金剛·鋼索】
機械恐龍團隊於異界相聚,以碾壓之姿強勢秒殺敵人;
獲得獎勵:
一張【隨機世界穿越卡】。”
……
楚薪回到了妖王府邸。
眾人望著眼前的五毒獸,很難與鋼索的形象重疊在一起,內心的不可思議全都不加掩飾地表現在臉上。
“五毒先生的實力高深莫測,卻低調行事、誠懇待人,品德之高尚令我尊崇,老夫此前還不知好歹地贈予令牌,實在是自取其辱。”吃過療傷丹的玹老抱拳說道,對楚薪的態度已經是後輩對前輩。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修行界水深,留有底牌已是常識,玹老客氣了。”楚薪回道。
這時,青妖王帶著蕊兒一起對著楚薪行宮廷禮。
“五毒先生救下蕊兒,已令我感激不盡,現如今更是在青靈妖界身陷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為我解決了如此麻煩,”她已經將楚薪完全當作自己人,絲毫不再有戒心,“日後有任何吩咐,先生儘管來此找我,我竭盡全力也會幫您達成。”
說著,她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根笛子,“無論您身處何地,只要將其吹響,我便能聽見,也必定前來。”
楚薪將其收下,一轉身,就看見黑翎目光灼熱地盯著自己,跟看見鮮美可口的絕世尤物一樣。
“老大,你剛才施展的術法,太強無敵了吧!師出何門?能否透露個一招半式?”他嘿嘿笑道。
“不是我不給,只是外人練不了,”楚薪說道,“只是不入流的旁門左道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厲害。”
他還真沒撒謊,擱仙劍世界裡面,獨一無二的卡牌系統不是旁門左道是什麼?
“真是太可惜了,我是想著學會了,以後就能高枕無憂,安享晚年了呢~”黑翎雖如此說著,臉上壓根沒有遺憾之色。
“旁門左道?先生真會開玩笑。”玹老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抽,頓感自己這輩子都修煉到屁眼裡了。
連他都遭受打擊,一旁的其他妖界高層更是一個個苦笑不止。
隨手一招秒殺能夠打傷青妖王的半魔,簡單得如同拍死一隻蚊子,最後跟他們說不足為道,沒啥厲害。
這一刻,眾人才明白了何為針對心靈的真實爆傷。
“對了,那嚴屠忽然調頭殺我,我猜和被我所殺的青年有關係,一開始我以為是父子,但一個疑似妖族,一個是修魔人族,關鍵功法路數截然不同。”楚薪將羅魈的外貌、攻擊招式詳細描述了一遍。
“以鮮血強化法寶武器?難道是?”玹老心中有了一個答案。
“現在想想這噬血門,也是以鮮血為修煉基礎,吞噬他人之血增強功力。”青妖王的目光變得陰沉。
“據我所知,血妖王有一兒子,名叫羅魈。”玹老基本已經篤定。
“明面上假意與各大妖界共結聯盟,私底下卻野心勃勃,看來血妖王不甘寂寞,想要攪起風雲。”青妖王冷靜了下來,如果敵人是血妖王的話,那麼意氣用事只會自取滅亡。
“血妖王?”楚薪問道。
不等青妖王開口,黑翎就絲滑地發揮起自身作用,措辭清晰地道:“在天妖王被抓進鎖妖塔前,他座下有四大最強妖王,分別是烈妖王、白妖王、海妖王和血妖王……他的血藏妖界位於巴蜀以西的高原,具體在哪我不清楚,但只要是個腦子正常的妖族,都不會主動跑去那鬼地方……”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幾分鐘後,楚薪淡淡地道:“意思是我得罪了四大妖王裡最殘暴嗜殺的一個?”
“不愧是老大,這麼淡定!好像在你口中血妖王跟山上的小嗎嘍一樣沒啥區別。”黑翎笑道。
“先生,就算是我對上血妖王,勝算也不足兩成,而且他的血藏妖界很大,僕從極多,殺了他的兒子,恐怕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找上門,”青妖王琢磨道,咬牙道,“先生不如在我這裡躲藏起來,您救我於水火,我護您周全!”
“你的心意我領了,”楚薪說道,“但與血妖王結仇,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青妖王如此誠摯的態度,已然被楚薪劃分為值得信任的“友軍”。
“等等,您剛才說,‘好事’?”青妖王錯愕地問道。
黑翎攤開手,撇撇嘴道:“我老大就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腦回路異於常人,好像想殺他的人越多越好,搞得我現在都跟個殺胚似的。”
青妖王還是難以理解,但估計楚薪應該並不懼怕血妖王,於是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言了,還請先生多加小心,有事記得吹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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