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在說什麼?”
“寵獸?少主是想收服一隻寵獸嗎?”
“難道你指的是青靈妖界裡的某一個?”
其餘妖族聽見青年的嘀咕聲,不由得地問道,話語之中盡顯阿諛奉承之意。
因為這位病態青年,正是血藏妖界之主血妖王唯一的兒子,血妖羅魈!
其實,參與這次眼線任務的成員,本不該有羅魈,他畢竟是堂堂妖王之子,血藏妖界一妖之下萬妖之上的少主。
奈何羅魈生性嗜血好玩,對世間萬物都充滿了好奇心與殺戮欲,什麼熱鬧都要湊,時常偷摸跟隨父親的手下出任務,對此,血妖王的部下們早就習以為常,主要他們也沒法子,哪敢違背少主命令。
說白了,羅魈仗著自己爹的威風,在血藏妖界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幾乎每天都要上演“我不吃牛肉”的戲碼。
“你們都眼瞎嗎?那!看見了沒?”羅魈伸手指向楚薪。
“哦~原來是一隻貓妖,等等,有點不像,怎麼還長翅膀?”
“少主果然慧眼識珠,那妖獸體積雖小,可手段狠厲,實力不俗,倒配得上少主的聲威!”
“不過眼下局勢,我們不方便直接露面,少主還請等候時機。”
羅魈聽煩了,擺擺手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萬萬不可啊,大人交代過,在沒有百分百把握之前,我們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少主,還請三思,若是壞了大事,我們可承擔不起!”
聽見七嘴八舌的全解,羅魈冷哼道:“一群懦夫,行吧,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再等等。”
此刻的妖王府邸上空。
“風葬第九式,怒風破!”
青妖王在心中咆哮,手上變化法訣,隨著雙目被藍青色的如同烈焰的氣流覆蓋,她的渾身都湧現出這般顏色的光暈,並在氣流中齊刷刷地向後方獵獵起舞。
轟——
霎時,陣法內的靈氣狂暴紊亂,直接導致縛風絕靈陣不再穩定。
“這娘們想破陣!”
“堅持住,用第六技!”
“可是~”
“沒有可是,一旦讓她出來,我們必死無疑!”
感受到陣法搖搖欲墜,十二人不再猶豫,不約而同地噴出一口精血。
精血凝聚成黑珠,飛至陣法邊緣,化作力量將其鞏固。
噬血魔功第六頁:獻祭魔血,捨己為人。
簡而言之就是貢獻出一部分蘊含了內功的丹田精血,將其用於其它人或物。
嗡!
得到修復與強化的陣法瞬間恢復如初,又即刻迸發出更勝的能量。
灰色的流光形成了一道扣碗形狀的膜,遮蔽了青妖王對外界的感官,她在一段時間內便無法聽見、看見外面的聲音和事物,更無法吸收外界的靈氣,僅能依靠自身儲備的妖力來破陣。
這縛風絕靈陣,本就是專門鎮壓風妖而創。一千多年前,有一殘暴風妖為禍人間,一位名不見今傳的陣法師創造了此陣,可為了誅殺風妖,他也犧牲了性命,唯一的陣法孤本下落不明。
“天助我也,就是現在!”
羅魈大笑一聲,二話不說就踩著一柄紅色長劍飛掠而出。
身後一眾妖族面面相覷,一方面擔心自家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一方面害怕人數太多暴露身份。
“去吧,反正我們穿著噬血門的衣服,他們也認不出咱們的身份。”其中一妖無奈道。
他們一起嘆了口氣,只好接連衝出,不同站位地圍繞羅魈,時不時隔空揮舞幾下裝裝樣子,並未插手噬血門與青靈妖界的戰鬥。
唰!
楚薪聽見身後傳來尖銳破空聲,本能地扭轉身形並飛快後撤,同時將左手提著的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投擲出去。
噗!
下一秒,人頭爆裂,羅魈猙獰扭曲的面孔從血霧中鑽了出來。
他沒有任何開場白,絲毫不像小說中的腦殘二世主那樣說些裝比廢話,而是作誇張的奔跑姿態,單手拎劍,再度朝楚薪斬出一道血色劍氣。
“終於來了個帶勁的。”已經有些無聊的楚薪心中一喜,只是覺得這位年輕的噬血門弟子是不是精神狀態不佳,怎麼一臉的病嬌扭曲?
幾次眨眼間,楚薪連續躲過羅魈的攻擊,羅魈也樂此不疲地瘋狂斬擊,無數血芒與楚薪驚險地擦肩而過,偏偏都被楚薪老練地閃避。
“不錯不錯不錯!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寵獸!”羅魈越打越癲,所說的話更是讓楚薪篤定了他是個神經病。
而且楚薪能確定一件事,就是這青年無比享受此刻的廝殺,他完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雖然說妖收服楚薪,可手上卻毫不留情,每一擊都奔著非死即傷而去。
楚薪看著羅魈,隱約能感受到敵人面對自己時的感受。
開啟“浪”模式的他,不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殺坯嗎?
正所謂同好一眼就能識別同好,羅魈大概覺得楚薪和他是同一類人,故而生出將其收服的念頭。
“血焱!”
羅魈一邊獰笑著喊出招式,一邊將燃起粘稠火焰的長劍劈砍出去。
楚薪也被他給點燃了慾火,當即全身心地激烈回應著羅魈的猛烈攻勢。
嗖嗖!
玄魔鏢一直像護衛艦那樣環繞左右,給羅魈帶去了不小的麻煩與困擾,好幾次楚薪都趁機用原子戰斧在其身上劈出傷口。
但身為血藏妖界少主,羅魈也具備著少主的配置,戰鬥意識與經驗充足,修煉術法狠毒,防禦法器拉滿,手中的長劍也絕非俗物,捱了原子戰斧好幾下都沒有崩碎,僅僅多了十幾個無法修復的豁口。
“妖冥斬!”
羅魈那完全變為血色的長劍再一次與原子戰斧轟然碰撞。
儘管戰鬥了不短的時間,可原子戰斧依舊散發出充盈的原子能藍光。
畢竟砍幾個血肉之軀和幾把金鐵武器,哪比得過泰坦巨獸的搏殺,哥斯拉的皮肉厚實到現代人類束手無策,卻被金剛手持原子戰斧劈得嗷嗷叫,這斧刃的鋒銳與堅固顯而易見。
伴隨著“砰”的一聲脆響,羅魈的長劍應聲而碎,劍刃先被斧刃一分為二,緊接著裂縫蔓延至各個缺口,導致羅魈手裡僅剩一孤零零的劍柄。
飛濺的碎片四射,觸及楚薪時都被青縷甲擋下。
或許是武器的破碎,羅魈恢復了幾分理性,用嚴峻的目光審視著始終有條不紊的楚薪,收起了一些玩樂心思。
“我不殺你,”羅魈拉開距離後病態又傲然地說道,“你有幾分實力,跟了我,我保你前途無量。”
楚薪???
老弟你拿錯劇本了吧,這奇怪的臺詞確定是此情此景對我一頭仙獸說的嗎?
楚薪不予理會,繼續對其發起激烈進攻。
羅魈一邊還擊一邊說:“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嘛!做我的寵獸,你將會享受到無與倫比的殊榮!”
這一刻,楚薪承認高估了這個疑似妄想症的噬血門弟子,好傢伙妥妥一腦癱玩意兒。
管你爹是閻羅王還是天帝老爺,想殺我,還想當我主人,那註定只有死路一條。
從羅魈對楚薪攻擊的那一刻起,羅魈就被劃分到了“敵人”陣營,楚薪對路人都毫不在意,對敵人自然不留絲毫活路。
轟!
楚薪迸發出洶湧的殺氣與戰意,無形的壓迫感頓時讓羅魈面色凝重。
周圍的侍衛也是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楚薪一直在藏拙,並未進入真正的全身心戰鬥狀態,也意識到自家少主恐怕不敵。
他們齊刷刷朝著楚薪飛去,生怕羅魈有個好歹。
“當我沒注意到你們?”
楚薪老早就發現這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也猜到眼前青年可能真的非同一般,有此等保護,難道是那嚴屠的兒子?
“妖氣?他們不是魔修,而是妖族,說來這小子的力量也有些奇怪,仔細感受下來似魔非魔,接近於妖,這噬血門還有妖族成員?還是另有隱情?”楚薪琢磨著,順手從儲物石中拿出了颶風印。
靈力注入,符文綻放。
嗡~
風起!
轟——
一剎那,狂風湧現,眨眼形成擴散的颶風,將來犯的妖族和羅魈全部頭暈目眩地掀飛出去。
地面的房屋、樹木也隨之拔地而起,磚瓦四處橫飛,天地渾濁不清。
這風,非尋常風。
只見那些妖族如同遭受刀割凌遲,裸露的皮肉憑空開裂出血口,護甲也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
而楚薪手持颶風印,可在疾風之中任意行走不受影響。
他神出鬼沒地飛至羅魈身後,隔著三十米靈力御物,將他牽引過來。
人狠話不多,對準天靈蓋就是一斧子砍下!
嘭嗡!
然而,羅魈佩戴的玉佩爆發出的血光凝聚出光罩,擋下了必死一擊。
驚出一身冷汗的羅魈回頭,大吼:“你真敢殺我?知道我爹是……”
不等他廢話,楚薪堅持不懈地朝著他的腦袋又劈出兩斧子。
“這傢伙,嘶~”羅魈近距離望著楚薪的雙眸,感覺如墜深淵,急忙戰慄著挪開視線,強行在颶風中逃離。
楚薪豈會讓他如願,如魚得水地在風中緊追,原子戰斧一下又一下地揮舞,隨著次數增多,那保命玉佩的光澤迅速暗淡,皸裂出密集的縫隙。
羅魈慌了,這傢伙根本不聽我說話,只想殺我!
那些妖族侍衛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紛紛逆風而行,並朝著楚薪使出遠端術法。
對此的措施很簡單,楚薪往颶風印內注入了更多靈力,風力驟然暴漲,清空了他倆周圍的一切事物。
“這玩意兒強啊,不愧是青妖王都在使用的法寶,只是太消耗靈力了,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楚薪手中的颶風印,就像手機上的電池圖示一樣,發光區域肉眼可見地一點點減少,而且楚薪需要注入的靈力也不少,必須儘快結束戰鬥,不然他會陷入靈力耗盡、渾身疲憊的虛弱狀態。
砰!
羅魈的玉佩終於四分五裂。
他潛力爆發,極限扭轉身軀,用一防禦法器抗下斧刃,然後想要使出血遁開溜。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楚薪比,他還是太嫩了。
嗖!
藏匿許久的玄魔鏢掠出,將羅魈的一對手掌整齊斬斷,也打斷了遁術施法。
“殺了我,我爹不可能放過你!”羅魈驚恐大喊,猛的想起楚薪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爹是誰,“我爹是……你真敢殺我……”
他之所以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是因為原子戰斧已經砍下了他的頭顱,脖頸瞬間噴射血柱,臉上殘留著活靈活現的恐懼與茫然,或許囂張跋扈的他真沒想到有人敢殺他。
“還以為你要說你爹是我呢~”楚薪拎著腦袋,滿不在乎地踢翻無頭軀體。
按照設定,有這麼個蠢貨兒子的爹,就算強,也強不到哪去,放網文裡就是一墊腳石性質的反派。
“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飢渴,現在的我沒法滿足它。”楚薪說著,有點疲憊地收回了颶風印,本來還算充盈的靈力險些被榨乾,何況這羅魈本就不弱。
呼呼~呼呼~
風漸歇,被清場的區域一目瞭然。
那些妖族侍衛著急忙慌地投去目光,幾秒後,嘿!一個二個都不著急了~
自家少主死都死了,還急個屁!
他們無不面如死灰,確實一點都不急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慌張,心亂如麻地考慮該如何是好。
“孃的,撤!”
“天大地大,還沒老子的容身之所了不成!”
不過當他們看見楚薪意猶未盡的眼神後,求生欲佔據上風,於是手忙腳亂地轉身逃跑,溜之大吉。
留在這裡是死,回去彙報多半生不如死,既然這樣,還不如趁早找個深山老林躲個幾百年。
楚薪已經沒多少靈力,故而沒有追擊。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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