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震耳欲聾的爆裂響徹蒼穹,六十枚火箭彈與兩百顆榴彈在一個巧合般的高度相撞。
爆炸所迸發的熱浪氣流,將附近的炮彈掀飛出去,導致原本整齊劃一的陣型被打亂,一枚枚炮彈天女散花似的墜向山巒峽谷,炸得大地顫動。
自然不可能全部對轟引爆,雙方都至少有一半的數量氣勢洶洶地射向了對方。
然而,施塔特城像個衝鋒陷陣的威武大將軍,愣是沒有一丁點的退避趨勢,一個勁地縮短和楚薪的距離。
海因茨的想法很簡單,自家榴彈炮不適合太遠距離射擊,覆蓋率太低,畢竟見識過楚薪堪稱恐怖如斯的機動能力,他也不敢再肆意浪費彈藥量。
“和巴黎相比,倒是一群硬漢。”
楚薪給予了高度讚美,於是也沒有繼續躲閃,轉而加足馬力迎了上去。
這一幕,充滿了莫名其妙、鬼迷日眼的浪漫。
絕美的霓裳女皇和粗壯的農田漢子熱情似火、無懼一切地雙向奔赴,在他們頭頂,嫁妝和彩禮正“轟隆隆”地運送中。
轟——
速射更快的火箭炮先一步命中施塔特城。
一個照面就是七枚,在高爆穿甲彈頭的加持下,比巴黎堅硬許多的施塔特城也無法做到毫髮無損。
伴隨著時而沉悶時而清脆的金屬炸裂聲,施塔特城被轟擊的部位無不出現了清晰可見的凹陷坑洞,不少炮管都被硬生生炸彎炸斷。
令楚薪驚異的是,施塔特城居然沒有防空武器,不說防空導彈,連近防炮都沒有,就十幾挺機槍在那杵著,射得槍管子通紅滾燙。
他們究竟是真的無腦硬莽,還是有所倚仗?
楚薪來不及多想,因為密集的榴彈炮已經來到他的頭頂。
嗡!!!
頃刻間,四臺1130近防炮以每秒166發的恐怖速度將30毫米口徑的彈藥傾瀉出去。
屬於是專業對口了,這種事還得近防炮來應付,別看那彈殼跟爆米花一樣到處飛濺,其實應對起來坦然流暢,絲毫不慌亂。
但楚薪體積太大,隨著越來越多的榴彈下墜,僅僅四臺近防炮著實有些捉襟見肘。
咚!
一炮擊中了饕餮門。
嗯~
榴彈飛蛾撲火,沒了全屍。
楚薪吃飯的傢伙,卻是連丁點裂紋都沒有,頂多被灼燒、劃拉出一道道一擦就掉的痕跡。
咚!
咚!
但很快,楚薪就滿身綻放出煙花。
梅蘭竹菊重機槍啟用。
熾烈機炮啟用。
猶如開了無盡火力,一時間,整個楚薪都被滾滾焰浪和煙霧瀰漫籠罩。
火光散盡,楚薪同樣是坑坑窪窪的輕度戰損,但和黑上加黑的施塔特城不一樣,他散發出一股子天地瑰寶遭受摧殘後的悽美感。
施塔特城內,技術人員正在井然有序地分析著受損程度,逐一彙報後快速傳達給各個負責的部門,檢修工火速就位。
“城主,第一層裝甲有十七處被擊穿,其中五處的二層裝甲也出現了2級破損,鳳凰都的火箭彈搭載的絕對不是普通彈頭!”
“幸好第三層裝甲安然無恙。”
“透過影像剖析,鳳凰都的外裝甲並未受到嚴重傷害,他們的防禦並不亞於我們,主要是榴彈炮的穿透力不足。”
“我方除開外甲損傷外,沒有其它故障,一切正常。”
“正在呼叫彈藥庫……運輸部門加派人手!”
聽見一連串的彙報,海因茨像是受到挑釁的猛獸,虎視眈眈地凝視著楚薪,臉上浮現更加旺盛的征服欲。
他略做思索,說道:“地面部隊繞後干擾,嘗試登陸鳳凰都。”
很快,施塔特城屁股後面的巨大艙門開啟,起碼一百臺載具單位駛出,其中一半以上的裝甲戰車,還有輪胎粗大的雙人摩托,更有十輛搭載了小型榴彈炮的裝甲卡車。
五百名士兵義無反顧地踏上九死一生的道路。
而他們的行動,肯定瞞不住楚薪這邊。
“王對王、將對將,”亞瑟說道,“城主,讓城防軍出動吧。”
“沒錯,城主,我們可不想變成只會坐享其成的廢物!”凱爾特也跟著喊道。
“去吧,”楚薪回道,“重立體會駕駛了嗎?”
“沒有問題。”亞瑟回答。
自從獎勵了那幾臺重立體,亞瑟、凱爾特幾人連遊戲都毫無興趣,天天泡在訓練室。
幾分鐘後,楚薪打開了側門,鳳凰都的地面部隊也浩浩蕩蕩地魚貫而出。
正如亞瑟所說的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施塔特城的軍隊發現亞瑟等人後,自然改變了任務目標,第一時間對其展開攔截,防止自家大本營受到威脅。
“那幾個是什麼玩意兒?”
“機器人?”
“那些裝甲車,怎麼跟古代武器圖鑑上的差不多?”
“那是博物館裡的坦克吧!”
驚疑歸驚疑,面對敵人他們絕不會心慈手軟、優柔寡斷,所以在距離拉近後立馬發起了猛烈攻勢。
隆隆隆~
施塔特城經過短暫的休整,不再採取剛才的強硬戰術,因為他們發現楚薪並不是直接一波就能帶走的泛泛之輩,繼續那樣做只會反噬自身,討不到多少好處,畢竟海因茨他們不是神經病或亡命徒,需要計算得與失。
向楚薪宣戰,一是擔心楚薪真的找到他們藏匿的彈藥庫,二是安妮曾救過海因茨已故的父親,三是貪圖鳳凰都的資源。這些是得。
三個理由有兩個都是理性為支撐,剩餘那一個涉及親情與恩情,意味著海因茨並非絕對的絕情之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但若是這一戰所造成的虧損,超過了利潤,那便毫無必要。這就是失。
處處體現著權衡利弊,不僅是海因茨一人的思考,還有施塔特智囊團的商討與決策。
……
嗖嗖!
嘭嘭!
兩座城市你追我趕、你來我往,只見一枚枚炮彈漫天飛舞,連環的爆炸響個不停。
半小時過去,雙方激烈對轟的背後,是彈藥庫愈發空曠,是發射裝置愈發過載,更是相關人員愈發緊繃的神經和疲憊的身軀。
然而,以上問題,楚薪一個都沒有。
此刻豔陽高照,為他提供了持續的源源不斷的太陽能,保證了長時間作戰。
反觀施塔特城,一直鎮定自若的海因茨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
“真是見了鬼,鳳凰都怎麼越戰越勇?那些火箭彈的數量和發射頻率,不符合常理啊~”他不禁喃喃自語。
施塔特城由於裝甲層層疊加,導致重量極高,這直接影響了燃料的消耗量,這接近一小時的激烈對戰,已經耗費了平日一週的能源儲備。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無所謂。
關鍵是楚薪的生氣勃勃、鬥志昂揚和他們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對士氣和信心的挫敗著實太大。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海因茨眯著眼睛狠厲道,“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必須速戰速決,鳳凰都大機率掌握了某種古代的超級科技。”
“城主,您的意思是?”將軍一驚。
“準備柏林大炮。”海因茨說道。
“可是,超級榴彈只剩最後一枚,真的要用在這兒嗎?”將軍勸說道。
“鳳凰都擊敗了巴黎,必然將巴黎掠奪一空,而且,我想知道鳳凰都能夠莫名變大的秘密,若是能夠掌握鳳凰都的全部機密,一統歐陸的說不定就是我們。”海因茨平靜地訴說了自己的野心。
“既然城主心意已決,那您的意志,就是整個施塔特的意志!”將軍行了軍禮,即刻去親自操辦柏林大炮一事。
“城主!鳳凰都突然加速朝我們衝過來了!”
“他們要幹什麼!”
“大炮正在裝填,後撤,不管他們要做什麼,避免接觸!”
奈何施塔特城笨重不堪,在速度上豈是楚薪的對手,而這種凹凸不平的泥濘路段,楚薪的履帶可比施塔特城的巨型輪胎跑得更快且有更強的機動性。
於是,兩座城市開始了目前以來最激烈的亡命追逐,無論腳下是什麼地質地貌都統統碾過,跨過沼澤、翻過山嶺、趟過江河,偶遇的一些小組織小勢力宛如受驚的魚群四散奔逃。
不知不覺,雙方所處的環境從野蠻生長的叢林變為狹窄逼仄的峽谷。
單論戰鬥的時間,施塔特城超出了巴黎太多,若是隻算真正的交手次數,巴黎更是不足施塔特城的一半。
噌!!!
忽然,施塔特城猝不及防地調轉槍頭,不僅堵住了前路出口,還把正面朝向楚薪。
幾秒後,眾炮環繞的那門主炮管內亮起了一簇星火。
下一秒,沒有一點點預告,被海因茨稱之為柏林大炮的底牌就噴射而出。
轟——
一枚堪比導彈的超級榴彈好似遨遊於蒼穹的魚雷,發出震懾心魄的狂嘯劃出一條筆直的死亡線。
上面雕刻的流線紋路鐫刻成一幅畫卷,竟是曾經的柏林地圖。
在周遭,近五十枚榴彈作為掩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楚薪在瞬息間完成了精密的計算,隨即進行了方向和角度的校正,全身心的注意都集中到了一點之上。
嗡——
清脆動聽的離弦之音。
破風弩炮蓄滿力,射出一束冷冽的銀黑之光。
破甲箭攜著穿雲裂石之勢,所迸發的尖銳嗡鳴當場蓋住了超級榴彈的巨響,奏出高低音交織的暴力樂章。
當破甲箭撞在超級榴彈的前端時,呈現了教科書般的“以點破面”。
錚~錚!
箭尖摧枯拉朽地撕裂、貫穿了金屬層,威勢不減地徑直深入其中。
這一次並未像此前那樣從後面貫出,因為榴彈炸了,畢竟破甲箭的動能再大,也扛不住爆炸的熱流,和碎片混在一起四射開來。
但這足以讓施塔特全城大怒,萬眾期待的超級底牌竟然被一根不知名的鐵棍子給報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憤恨在胸腔飛快積蓄爆發。
“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退路,”海因茨咬牙切齒地道,“鳳凰都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所以諸位,準備殊死一搏吧!”
他現在的拼死決心,與巴黎將軍本傑明完全是兩碼事,前者是寧死不屈向死而生,後者是敗者食塵無能狂怒,誰高誰低無需言說。
呼呼呼!
霎時,施塔特城孤注一擲地消耗著榴彈庫存。
海因茨在賭,賭楚薪也是強弩之末,賭施塔特城堅硬厚實的三層裝甲。
可惜,與楚薪廝殺過的人都錯了。
他們不該用正常思維去抱有僥倖心理,更不該用自己狹隘的認知去輕易下注。
近防炮繼續發力,上演著重複的劇情橋段,偶有榴彈穿越彈幕擊中楚薪的背脊,他也不痛不癢不管不顧。
錚——
凰羽刃展開。
擦肩而過,鳳凰切割!
施塔特城本就千瘡百孔的第一層裝甲不堪一擊,直接就傷及了第二層。
轟——
突然,修長的裂口中爆湧出熊熊烈火。
火焰從羽刃末端的噴口湧現,兩柄凰羽刃瞬間幻化成展翅的火羽,在疾風的撫摸中熠熠生輝、獵獵起舞。
還沒拉開距離,楚薪使出一招讓海因茨始料未及的兇猛倒車。
鳳尾翎綻放!
因為是主要的出入口,為了方便,所以施塔特城的後尾只有兩層裝甲,故而輕而易舉就遭到貫穿。
嘶~嘶嘶~
不是毒蛇的低吟,而是鳳尾翎正在往施塔特城內部噴射致命毒氣!
“檢測到有毒物質進入!”
“快關閉尾艙閥門!”
“來不及了,共有十幾個破損口,還有順著管道往生活區擴散的!”
“法克!法克!水冷管道出現高熱警報,左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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