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傅爺,綠帽請戴好(完)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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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禮靠在樹幹上,眉宇間的焦躁怎麼也壓制不住。
他知道,自己是時候該放手了。
可是他做不到。
是她先闖入他的生活,給他死寂一片的深淵裡帶來了天光。
又是她狠心抽身離去,將他一人丟在那更為荒涼的深淵底下。
這是他對她的懲罰。
懲罰她的辜負,懲罰她的欺騙。
他沒有做錯不是嗎?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他的私心不過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而已。
於是他滅了指尖的香菸,大步上前,直接將白嫵扯了回來。
全程一字未言,直到抵達溪山別墅。
不知是不是他開的太快的緣故,副駕駛上的白嫵臉色更難看了,幾欲昏厥。
傅司禮攥緊了方向盤,臉色愈加陰沉。
他似乎在忍耐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後,下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白嫵抱了出來。
周啟匆匆趕來,傅司禮看都不看他一眼匆匆往樓上趕。
“去把醫生叫來!”
醫生很快趕來,簡單給白嫵輸了液後又囑咐了傅司禮幾句。
至始至終,傅司禮的臉色都陰鷙的嚇人。
等到房間裡的人全部散去後,他這才走到窗前,死死的盯著她。
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將白嫵全身裹了個遍。
他緊攥拳,雙眼猩紅。
“你非要這麼折磨自己、折磨我嗎?”
白嫵垂著睫羽,聲色淡淡。
“可是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不是嗎?我很乖,也很聽話。”
“可是傅司禮。”她揪著被角處僅剩的一角亮光道,“你養過花,你也一定知道,它需要的不僅僅是精貴的養料和悉心的呵護,它需要的是陽光,自由的陽光,這也是為什麼山花總是比溫室裡的花開的更豔的原因。”
傅司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那。
許久之後,他才冷冷開口。
“霍嶼他們我已經放了,但我不會確保他們出去後是安全的。”
白嫵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牽動她的情緒了。
傅司禮將手伸到了她面前:“走吧,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
白嫵乖乖的把手覆了上去。
他並沒有帶她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輾轉去到了後庭。
這裡原本是他養花的地方,但大部分的水晶花房都已被拆掉,只剩下了中間的一間。
傅司禮推開了門,示意白嫵進去。
踏入的一瞬間,她便看到了佇立在鬆軟土壤正中央的那一株山茶花。
花是熟悉的樣子,可那顏色竟是無比妖豔的暗紅色。
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瀰漫著詭異的氣息。
傅司禮走過去,愛憐的撫摸起了它的花瓣。
“我記得你說過,你討厭白山茶,喜歡玫瑰,因為它擁有世界上最豔麗的紅色。”
“你還說過,生命就該是那樣的紅,而不是慘淡的白。”
“所以在那之後,我就培育了這麼一朵紅山茶。”
“你說溫室裡的花不如山花,可是你看,它不是開的很好嗎?”
白嫵眼神稍移,就看到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一條猙獰的疤痕。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這人莫不是瘋了?
拿自己的血去養一朵花?
到底是費了多少才把花養成這樣濃烈的顏色?
她正欲上前,可卻眼睜睜的看到傅司禮抬起手硬生生的掐斷了那支他精心培育的花。
離開泥土的一瞬間,紅山茶似乎就失去了光彩,變得暗淡憔悴。
“可是,你不喜歡這樣對嗎?”
“所以阿嫵,我決定放過你了。”
“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白嫵的神色終於有了絲波瀾。
她愕然的看向他,有些不置信的問:“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傅司禮站在原地,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裡妖豔的花朵。
此時的它已經完全失去了光彩,變得頹敗不堪。
“趁我沒有反悔之前,趕緊走。”他沉聲道。
白嫵試探性的後退了幾步,見著傅司禮並沒有阻止她的意思,這才轉身跑開。
傅司禮移過視線,看向了她飛舞在微風中的背影和那翩躚的像蝴蝶一般的裙襬。
她看起來那麼快樂。
卻又無情到連最後一個回眸也不肯吝嗇給他。
他不禁苦笑。
她既然決心至極,那他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白嫵跑出了庭院,這才發現,碩大的別墅裡一個人也沒有。
哪怕她刻意在前庭徘徊了一會,還是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甚至連一貫跟在傅司禮左右的周啟都不在。
她狐疑的慢下了腳步,就在將要推開別墅大門的一瞬間,003在她的神識裡叫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碎片生命值正在下降!】
白嫵擰緊了眉。
該死!
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她當即調轉回頭,跑回了後庭。
而那原本清冷一片的水晶花房中正燃起了熊熊大火。
傅司禮的身影在其中時隱時現。
他似乎一點也察覺不到痛苦似的,像是一具木偶,一動不動的站在火場中央。
白嫵又暗罵了一聲,正欲上前時,003開了口。
【宿主,其實你可以不用回頭的。】
【你在這個位面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段時間,系統也將碎片的能量回收完了。】
【所以,只要傅司禮一死,你就可以結束,繼續前往下一個位面了。】
白嫵的眸色漸冷,平靜看向越燃越旺的花房。
那裡火光肆虐,卻黑暗的像是沒有一絲光亮的深淵。
而傅司禮就在這深淵中苦苦掙扎,最後徹底被黑暗吞沒。
她此前之所以能毫無波瀾的在各個位面穿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很能分得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小世界。
儘管圍在她身邊的都是一些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人。
可她也只把他們當作是自己功德圓滿的墊腳石。
只要她快一點完成任務,快一點恢復生命值,就能快一點回到那個屬於她的世界了不是嗎?
可現如今,她卻陡然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好似只有她會把他們當作冰冷的碎片,當作一個個可以攻克的任務。
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不是嗎?
她的到來本就是他們的變數,她也沒必要將這個變數徹底進行下去。
默了一瞬,白嫵緩緩走上前打開了花房的門,像火海里伸出了手。
“傅司禮,我回來了。”
霎那間,無數的天光一併湧了進來,照亮了深淵。
傅司禮滿目猩紅,死死的盯著那雙白皙的手。
他毫不猶豫的握住了那雙救贖的手,整個人擁入了白嫵的懷中。
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是要把人揉進骨血裡。
他的後背甚至被火焦灼的一片血肉翻飛,但他絲毫感覺不到痛似的,只一個勁的擁著懷裡的人。
“為什麼要回頭?”他嘶啞著嗓音道,“我不是說了嗎?回頭了,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那就不走了。”白嫵閉上了眼睛,“傅司禮,我想陪著你了。”
就破這一次例。
陪他走完剩下的時間。
醫院裡,聞訊趕來的韓讓看著病床上全身裹著紗布的傅司禮,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拿命當兒戲呢?知不知道多危險?!我剛剛看了你的報告,要是再晚一點你”
傅司禮一計眼刀掃了過去,韓讓噤了聲。
他喝了一口杯子裡白嫵給他倒的溫水,這才緩緩開口。
“我這不是沒事嗎?”
不僅沒死,還換來了她的轉身,很值。
韓讓何嘗看不出來傅司禮的意圖,但除了罵他變態外,他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也算是他從業十幾年碰到的最硬的一顆釘子。
嘆了口氣,韓讓指揮著護士替他更換了輸液。
這時,房門被叩響,穿著一件裸粉色長裙的白嫵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看上去和之前很不一樣了,眉宇間的憂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明媚與妖嬈。
韓讓訝異的看向她,上下又掃視了一圈。
“你病好了?”
白嫵看向傅司禮,吐了吐舌頭:“這家裡總得有一個人是健康的吧?”
傅司禮笑了笑,眸底的寵溺怎麼也掩不住。
事到如今,韓讓除了嘆氣,也別無他法了。
且就讓這兩人相愛相殺去吧,反正看起來他們也挺樂在其中的。
但離開之前,韓讓還是把白嫵叫到了病房外,並且一臉嚴肅的將報告單遞到了她手裡。
“傅司禮本來是不讓我把這個給你看的,可是為了他,我又不得不這麼做。”
白嫵瞥了那報告單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不用看了,我都知道。”
碎片的能量已經回收完畢,即便是他沒有經歷這場火災,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結束這一生。
這就是他的命。
她篡改不了。
韓讓屬實有些意外,但還是默默的收回了報告。
“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白嫵沉吟了片刻:“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和傅司禮搬到山上住吧。”
韓讓匪夷所思的看著她。
“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溪山,他的祖宅就在那,不是什麼荒山野嶺的茅草房,我們也不是要去隱居。”
韓讓拍了拍胸口:“那就好,你嚇我一跳。”
…
半個月後,傅司禮出院了,白嫵直接帶他去了溪山。
初夏來臨,但整座山卻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白嫵挽著他的手,邊走邊疑惑出聲:
“這個季節不是正好可以來野餐嗎?怎麼一個人都見不到?”
傅司禮平視著前方:“我已經讓周啟把整座山買下來了。”
白嫵:“.”
當她沒問。
老宅被翻新了一遍,看上去像是新建的,處處都散發著嶄新的氣象。
白嫵放下手中的東西,跑進庭院裡轉了一圈。
“傅司禮,怎麼樣,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家?”傅司禮咀嚼著這個字眼,頗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於是他上前一步,直接將女孩橫抱了起來。
“既然是新家,那不如就讓我們為這家裡添點熱鬧吧?”
白嫵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熱鬧”指的是什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胸口。
“喂,你傷好了嗎?我可不想大中午的叫來一架直升機把你送醫院去。”
傅司禮低笑了一聲:“好沒好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她扶著欄杆,下意識地向窗外眺望去。
視線觸及處,仍舊是一片衰敗。
她略有失望的道:“傅司禮,這些山茶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啊?”
傅司禮擰了擰眉,在她的再三追問下,這才分出了一點心思回她:“可能要等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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