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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此等機會眾人豈能放過,跟在白色風潮之後迅速突進。
待風潮散去,餘庭章等人已是衝前近兩百米。
還有三百米...
郎鐵鷹面色如鐵,就和他的名字一樣。
映霞真人一擊過後已是竭力,無力繼續前衝,故此郎鐵鷹依然處於‘鋒矢陣’的最前端。
頭頂‘如意梭’旋轉飛射不休,與身後的兩百人一起激發出數千道符箭,將面前蟲海撕破一個口子。
其行動間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闖入其中。
兩百八十米...
兩百五十米...
近在咫尺的三千多人也早已看到映霞真人這一群人的衝鋒,原本有些慌亂的人心瞬間穩定下來,佇列也再次穩固。
在這三千人中,那三十餘名金丹真人只有九名是出自南宗,其他人服飾各異,當是此次準備加入南宗的金丹境試煉者。
餘庭章眼神敏銳,一眼便看出這些金丹境真人並未全力出手,憤恨地在心中怒斥了一聲。
‘呵,散修就是散修,先天境和金丹境也無多大區別。’
這些人顯然是在儲存實力。
其餘的人中,有大約八百名南宗弟子,整齊的白色袍服可以清楚算出人手。
剩下的人裡面,有一千五百左右的散修及八百多普通人。
這些普通人同樣處於昏迷狀態,由一些散修揹負著居於三千人的中央。
兩百三十米...
郎鐵鷹快速向前推進,腳下沒有絲毫停滯,眼見著就要與那三千人匯合。
‘嘶~~!’
一頭蜈蚣巨蟲發出一聲嘶鳴,百丈長的身體蜿蜒著爬行在蟲海之上迅速朝郎鐵鷹衝來。
其前衝之勢如巨石自高處滾落,一往無前,兇猛無儔。
這可是連金丹真人都無法對抗的存在,否則那三十名金丹真人也不會連三頭巨蟲都殺不死。
暫避其鋒才是首選。
但郎鐵鷹身後有一千兩百人,這些人可沒有陣法防護,且連番苦戰下,所有人都已疲憊不堪。
如果他退了,那身後的人恐怕會被蜈蚣巨蟲一衝而潰。
可自己只是先天境而已,又憑什麼來阻擋巨蟲的衝擊。
巨蟲的到來不止郎鐵鷹一人看到,當其衝入‘如意梭’攻擊範圍內時,數百具‘如意梭’同時飛速轉動。
“嗖!嗖!嗖!......!!!”
這一刻,近萬道暗金色的符箭疾風驟雨般射向巨蟲。
無數的金線繁如星火爆裂,充斥在二者之間的每一寸空間。
但是這對一般金丹真人都能造成威脅的符箭射在巨蟲身上時卻如泡沫一般散開。
巨蟲體表出現無數凹痕,也令其發出痛苦的嘶鳴,卻連其甲殼都未能破開。
眼見此景,郎鐵鷹心頭一沉,但也在這電光火石之際做出了一個決定。
‘或許只能如此了!’
郎鐵鷹心中思索著,黝黑如鐵的臉色卻無絲毫變化,而其腳下的移動也沒有任何遲緩。
二者的距離是何等之近,巨蟲眨眼間便已衝到郎鐵鷹身前五十米處。
‘噝!’
郎鐵鷹微微吸了口氣,法力逆轉於全身,一絲絲暗金色的光芒隱隱在身體表面處出現。
隨後身體猛地向前一衝。
可就在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一人按住,並向後將其推了一把。
“我來!”
‘呼~~!’
一道身影伴隨著餘音衝過郎鐵鷹身前,直接與蜈蚣巨蟲當面衝撞。
“轟——!”
一蓬暗金色的光芒自郎鐵鷹的身前爆開,巨大的衝擊波將五十幾米外地郎鐵鷹衝的連連倒退。
就連整個佇列都被衝的有些散了。
郎鐵鷹失聲叫道:
“映霞師叔!”
“嘶——!”
蜈蚣巨蟲發出疼痛的嘶鳴,其頭部位置出現了無數的裂紋,一道道綠色的血液自這些裂紋處滲出。
“天哪!映霞真人怎麼自爆了?”
“為什麼會這樣?”
“何至於此啊!一名前途無量的金丹真人就這樣隕落了?
可這是為什麼啊?”
“......”
此時的餘庭章腦中短暫地出現了空白,他被映霞真人的舉動震撼到了。
他也不明白為何映霞真人怎麼突然就衝前自爆了。
蜈蚣巨蟲來勢雖兇,可只要暫避其鋒,自己這一隊人也是可以想辦法闖過去的啊!
可當他轉眼看到那三千人的陣列在其它兩頭巨蟲率領的蟲群衝擊下已經出現散亂時,剎那間便明白了映霞真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巨蟲防禦力強大,如果其襲擾阻攔,即便是金丹真人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衝破這短短的兩百米距離。
但那三千人此刻卻恐怕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下去了。
故此映霞真人才會犧牲自己,直接衝到巨蟲面前自爆將其重創。
這是在以生命來擊退巨蟲啊!
沒等餘庭章等眾多散修自震驚中清醒,又是一道身影快速衝到巨蟲面前爆開。
“轟——!”
暗金色的光芒再次在眾人眼前爆開。
“嘶~~!”
巨蟲痛苦的嘶鳴聲中蘊藏著一絲恐懼與遲疑。
接連兩名金丹真人的自爆不但重創了眼前的巨蟲,也吸引了不遠處眾多修行者的注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驚呼聲此起彼伏。
這一刻,所有的散修都被‘先天一氣南宗’修行者那無畏的勇氣震驚到了。
宗門究竟有著怎樣的魅力,能夠讓一名金丹真人心甘情願地主動慨然赴死?
對於餘庭章這樣的散修來說,眼前的這一幕直接重新整理了他們對修行者的認識。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為了其他人而捨棄自己的生命。
宗門,究竟什麼是宗門?
疑惑、欽佩、震撼、感動...
渾身血液為之沸騰,冷漠如冰山一般都情緒被一錘子擊的粉碎。
此刻他們的心就像被辛辣的烈酒猛地湧入身體、心間,翻滾沸騰後被大火點燃。
血氣上湧映紅了臉面,心臟如重鼓也似被猛烈擂動,恨不得立刻狂嘯怒吼,才能宣洩這令人激盪的情緒。
不知為何,餘庭章心潮劇烈翻湧之時,眼眶中也變得模糊起來。
而就在他淚眼朦朧之際,耳邊忽地有人輕輕哼起了歌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簡單的語句中透露著堅定與執著。
先是隻有一人輕唱,很快遞便有其他人隨聲附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眾人的聲音由輕微逐漸變得嘹亮,由單一變得厚重。
遠處那三千人中同樣傳來了相同的歌聲。
這一刻,歌聲就像一座橋樑將所有人的心都連線在一起。
在這歌聲中他們再沒有恐懼與猶豫,只有熱血與堅定。
餘庭章同樣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歌謠,似乎這樣能夠讓自己也融入其中,成為那令自己無比羨慕的一員。
也就在這時,他背上揹負的那名普通人似乎突然動了一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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