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真君的表情瞬間凝滯,整個人化作一蓬流光散去。
“轟隆隆——!”
此時才有一聲微弱的雷聲響過雲間。
“噝——!”
上百道吸氣聲同時響起,所有在場的元神真君都被青眉的舉動嚇到了。
這可是‘天道宗’的元神真君,怎麼說下手就下手。
同時也都大為驚駭,都是同階的修士,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就被斬殺,這青眉真君的實力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吧。
張克也被嚇了一大跳,難道這才是頂級劍修的實力。
待青眉電光石火般的一擊發出,空玄真君才反應過來。
看到師弟散化流光,空玄真君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他對師弟很瞭解,因為幼時的遭遇,雲帆真君身上常年都有三重防禦守護。
可在青眉劍下卻如若無物,可見其劍術的恐怖。
但到了如今,他也無法再保持沉默了,‘刷’地一下轉頭,對著張克森然道:
“如意真君,你這是在本門挑釁嗎?”
張克登時便有些無語,看著空玄真君,慢悠悠地道:
“空玄!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怎麼青眉殺了人你卻問我?”
空玄真君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心中確實害怕了,強自怒道:
“你休要言及其它,我問你...”
張克右手抬起微微一扇。
“啪——!”
空玄真君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指痕跡,整個人被打的身體微微趔趄了一下。
“噝——!”
今天在座的眾多元神真君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吸氣了。
如果說青眉的舉動代表著其強硬的性格,那張克貿然打臉就是對‘天道宗’的挑釁了。
本以為他剛才將擊殺雲帆真君的事推在青眉身上事在逃避責任,此時方知他根本就沒把眼前二人放在眼中。
正在此刻,雲臺上一點金光出現,片刻後,雲帆真君再次自虛空中出現。
他剛一出現,渾身上下便閃出數十道光芒。
盾、牌、牆、環。鍾,各種法寶顯化的虛影罩在雲帆真君的身上。
此外還有十數道各色光芒形成一道道防護法術、神通。
‘這...這傢伙該有多怕死啊,怎麼這麼多的防護道法與法寶。’
空玄真君後退兩步,周身淡金光芒將其籠罩,一張臉白中泛青,已是徹底被激怒了。
“如意真君,你居然敢如此對我出手,你這是在為‘先天一氣宗’惹禍。”
張克‘呵呵’一笑。
“你都想要我的命了,難不成我還不許還手了。”
略作停頓,接著道:
“如果‘天道宗’想要對本門弟子動手,請隨便,不過...”
張克白森森的眼神死死盯在空玄真君的臉上,一字一頓地道:
“那你也不要怪我向‘天道宗’弟子動手。
只要你門中道君殺不了我,我會世世代代向‘天道宗’展開報復。
醜話說到前邊,莫怪我言之不預。”
空玄真君冷笑一聲道:
“哼!好大的......”
剛說到這裡,口中的話卻戛然而止。
雙目瞬間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克,旁邊的雲帆真君也露出一臉驚駭之色。
只見張克還是端坐座位上,但在他的腦後,有一圈功德金輪在緩緩轉動。
一旁端坐的封兆海神色呆滯地看著張克腦後的金輪,發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聲音。
“這...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功德金輪’?”
旁邊一名元神真君並不知道何為‘功德金輪’,低聲詢問道:
“封道友,什麼是‘功德金輪’?”
封兆海此刻心情激盪,根本沒有將他的詢問聽在耳中,只是呆呆地看著張克。
那名元神真君心中有些惱怒,但又惹不起雲霄天宮,只好沒趣地轉過頭。
只聽張克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空玄!認得這是什麼吧?
有此‘功德金輪’在身,即便我身死,也能帶著記憶進入輪迴。
呵呵!或許我下一世會投入到‘天道宗’的門下也說不定呢!”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張克沒有一絲隱晦的意思,光明正大地出言威脅。
那元神真君才明白了什麼是‘功德金輪’,這東西居然能夠帶著記憶輪迴轉世。
眾多元神真君雙眼煜煜生輝地看著張克,有了這‘功德金輪’,豈不是說可以重新活上一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同樣是一種長生。
雖然不知道這‘功德金輪’要如何才能獲得。
但只要看到空玄真君與雲帆真君驚駭萬分的神色便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得來的。
雲臺之上變得沉寂,一時之間無人開口。
半晌之後,空玄真君才難以置信地道:
“你...你怎麼可能凝聚的出‘功德金輪’?”
‘天道宗’傳承自‘道德宗’,宗門的核心便是功德之力。
可宗門之內,除了當初分裂出的‘明德宗’慶雲道君,再無一人凝聚出‘功德金輪’。
此刻見到張克腦後旋轉的金輪,空玄真君自然有一種三觀都崩毀的感覺。
張克盯著空玄真君淡淡開口。
“今天這件事是由‘天道宗’引起來的,你們無緣無故以此兇刀暗算與我,怎麼也要給我個解釋吧。
至於雲帆真君所說的元戎真君被殺一事與我何干。
另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事好像發生在‘道德宗’解體之前。
漫說這件事與我無關,即便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
難道說‘天道宗’如今已經可以隨意插手任意宗門的事了嗎?”
說到這裡,張克仰頭笑了幾聲,以一種戲謔的語氣道:
“爾等現在只不過是‘天道宗’弟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那當初力壓一界的‘道德宗’門人嗎?”
封兆海聽的眉飛色舞,心中那個解氣啊。
幾千年來,‘道德宗’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壓在所有宗門的頭上。
別說是東域了,就連其它地域的宗門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一個不順眼就是一頂破壞自然平衡的帽子蓋在頭上。
這幾千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潛力非常的宗門被‘道德宗’隨意找藉口覆滅。
就連像雲霄天宮這等門派的掌教也時不時地要去中州接受呵斥。
此刻,聽到張克將‘天道宗’的最後一張遮羞布扯了下來,心中自然暢快無比。
“你...你竟然敢如此蔑視我‘天道宗’?”
空玄真君怒極,以手點指張克,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就算現在‘天道宗’從‘道德宗’分離出來,也從沒有人敢於當面如此不敬。
張克‘呵呵’冷笑。
“對於‘道德宗’我自然是懷有敬意的,畢竟當初‘道德宗’為本界做出無數貢獻。
可‘天道宗’又做過什麼呢,爾等不過是繼承了一些‘道德宗’的餘澤罷了。
如今‘天道宗’都已經開始向我動手了,我難道連個屁都不敢放嗎?
怎麼著,你一刀砍下來,還指望著我伸長脖子陪著笑臉等你砍嗎?”
“好!說的好!!”
張克肆無忌憚的話語引起了在座諸多元神真君的共鳴。
‘道德宗’分裂不過百年,在場的元神真君基本都經歷過那個萬馬齊喑的時代。
上千年積攢的怨氣自然不少,只是因為‘天道宗’勢大,從沒有人敢表露出來。
此時聽到張克連聲質問,一些元神真君心頭澎湃,當即開口叫好。
公開反抗自然是不敢的,幾千年來的壓制早已深入骨髓。
但幫襯著叫好、鼓勁還是可以的。
空玄真君看著四周趁風揚土的眾多元神真君,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壓力。
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樣了啊!
沉默了片刻,對張克說道:
“剛才貧道師弟說的很清楚,如意道友有殺害本門元戎真君的嫌疑,這柄刀也不過只是用來試探道友罷了。”
張克似笑非笑地看著空玄真君,慢條斯理地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元戎真君隕落之時,我還未曾晉階元神。
道友不會認為我金丹境就能殺得了元神真君吧?
其次,當初我尚在虛空之中流浪,根本就不在本界之中,你們為何卻認為是我殺了元戎真君?
咦~~!等等...”
張克忽地想到一事,神情突然變得鄭重,上下打量了空玄真君幾眼。
忽地問道:
“奇怪,‘天道宗’為何會覺得是我殺了元戎真君,我與他無冤無仇,而且都沒有見過啊!”
封兆海等人也是一愣,本來還以為張克與元戎真君有恩怨才會因此被‘天道宗’懷疑。
現在看來似乎其中另有隱情啊。
空玄真君與雲帆真君互視了一眼,神情略顯緊張。
張克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頜想了片刻,轉頭朝青眉問道:
“青眉!我記得當初你我二人是在與那‘血魔’鄧鳳山戰鬥吧?”
青眉點點頭道:
“正是!鄧鳳山血祭東域,人神共憤,你我聯手才斬了他。”
張克接著道:
“當初斬殺鄧鳳山之後,青眉你因為耗盡了心神昏迷過去。
而我卻突然被一個人暗算,打入了虛空之中。”
說到這裡,封兆海等在座的元神真君已經明白張克此話的用意了。
張克沉默了片刻,突然無緣無故地‘呵呵’笑了起來,轉頭對著空玄真君,一字一句地道:
“當初我被打入虛空,歷經了無數的生死。
待我千辛萬苦返回本界時,元戎真君當時可是已經隕落了啊。
呵呵!我自結成金丹之後,從未離開宗門一步,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是怎麼會與元戎真君結怨的。
那麼,我想請教一下空玄道友,‘天道宗’為何會懷疑是我殺了元戎真君。
難不成...”
張克泛著一層白翳的雙眼盯在空玄真君的臉上,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
“難不成,當初那個趁我與‘血魔’鄧鳳山廝殺時,暗中偷襲將我打入虛空的人是元戎真君嗎?”
這一刻,張克的話語中殺機畢現。
隨著張克的一聲質問,雲臺上頓時安靜下來。
當初‘血魔’鄧鳳山縱橫東域各州,以血祭之法殺害了無數的普通人。
只是因為其掌握著四萬八千血神子,且為人兇殘瘋狂,雖被眾多宗門恨之入骨,卻誰也不敢對其動手。
還是張克與青眉聯手才將其誅殺。
但如果張克所說之言屬實,那當初還是‘道德宗’門人的元戎真君的用意就有待思量了。
‘元戎真君為什麼要偷襲暗算如意真君呢?’
這個問題縈繞在眾多元神真君的腦中。
封兆海暗暗思索著,抬頭無意中看到張克腦後的‘功德金輪’。
心中陡然閃過一念,冷不丁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個冷顫。
‘難道‘血魔’鄧鳳山是‘道德宗’故意放縱出來讓他在東域肆虐的嗎?
待東域遭逢大劫之時,‘道德宗’再出手處理掉‘血魔’,正好收割一波天地功德。
要是這樣的話就說的通為何元戎真君會向如意真君出手了。
因為如意真君提前擊殺了‘血魔’,從而導致了這一計劃的失敗。’
封兆海心頭戰慄,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甚至他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測。
‘‘血魔’鄧鳳山會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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