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皇聞聽此言也不由得再次坐直了身體。
能在六名真君圍攻下不敗的巨獸卻被張克打敗,這其中蘊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事屬實嗎?”
嵐皇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閻公舉回道:“此事在千璽城中人人知曉,微臣初聞也是大吃了一驚。”
白坤突然開口道:
“那張克來中域的目的是什麼?你可曾查到?”
閻公舉略一猶豫,遲疑地道:
“此事倒是查到了,只是有些令人不太敢相信。”
嵐皇眼神一眯,開口道:“講!”
“是!據微臣調查,張克此來中域似乎是來查詢一名叫做塗山的下落。”
鎮魔衛指揮使申屠象之突然道:“你確定他的目的是塗山?”
除了開始時的一聲呼喝,這是今天申屠象之第一次開口問話。
閻公舉忙道:“正是!”
申屠象之沉默了,沒有再多問其它。
白坤繼續問道:“那張克來中域是不是為了調查我中域各國的底細?”
閻公舉遲疑了一下道:“這個卻是不知!”
白坤冷笑一聲,低聲道:“看在你還不敢胡言亂語的份上,便放你一馬。”
轉頭對嵐皇道:
“陛下!既然暗諜司的調查說完了,那臣也想問一些與張克有關聯的事情。”
“準了!”
“謝陛下!”
白坤看著伍承祥及閻公舉,沉聲道: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
你們究竟因為何事非要對張克的事情抓住不放?畢竟他的行為可不像個細作。”
伍承祥板著臉道:“我只是擔心他對中域產生威脅,並無針對之意。”
白坤冷笑一聲:“是嗎?難道不是為了張克所掌握的‘天眼陣圖’嗎?”
伍承祥臉色一變,沒有回答白坤的問話。
嵐皇奇道:‘何為‘天眼陣圖’?’
白坤解釋道:
“張克之所以可以追蹤到‘紅袍會’邪修的下落,是因為他創造出了一種特殊的陣圖。
這陣圖被他命名為‘天眼陣圖’,此陣圖沒有攻防之力,但是卻極其擅長追蹤。
就像是在天空中多了一雙眼睛,可以監視到想要監察到的多數人。
也正是憑藉此陣圖,‘紅袍會’才在短短三年內,被他率人打了個七零八落。”
“呃——!天下竟然還有此等追蹤利器,怪不得張克能夠輕易追查到‘紅袍會’中的人。”
“此物應該叫他獻上,只有我們才能發揮出此物最大的功效。”
“不錯!正該如此!”
在場的都是屬於三法司各部門的高層官員,極其敏銳地發現了此物的重要性。
伍承祥看白坤說透了,也不在隱瞞,坦然道:
“沒錯!刑部就是看中這‘天眼陣圖’了,此法乃國之利器。
無論是爭戰還是其它方面都有著改變局勢的巨大作用。
現在卻被此人用來追蹤一個人,實在是暴殄天物之極。”
嵐皇也在一瞬間想到無數可以利用此物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怦然心動。
隨後,伍承祥又補充上了致命的一擊。
“現在‘天眼陣圖’被一個外域之人掌握,或許我們此刻的每一個人都被他監視著。”
伍承祥的話剛一出口,所有人都突然感覺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不約而同地向頭頂看去,似乎上方真的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地注視著每個人。
只是一瞬間,所有的人便站到了伍承祥的一方。
這種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好一些。
白坤冷哼一聲,看出伍承祥的用意。
“關於此事,我曾經詢問過永珍統領。
據他所說,此法是由他的本命法寶融合道法煉成。
因此,‘天眼陣圖’是無法離開他的身體太遠的。
也就是說,只有他站立的地方,才能進行一定範圍的監控。”
聽到這話,一些人暗暗鬆了口氣。
伍承祥搖頭道:“白鎮撫使也未免太過天真了。
首先,張克所言未必是真,也許這只是他的推諉之言。
其次,就算現在他無法做到大範圍監控,但這不表示將來他做不到。
萬一將來他的修為得到提升,導致‘天眼陣圖’的威力擴大呢?
所以,此物只有交於我們自己掌控才能放心!”
不得不說,伍承祥的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坎裡。
殿中眾人更加偏向了伍承祥。
白坤知道這一點自己是說不過伍承祥的。
畢竟人心難測,沒有人願意自己的隱私被其他人看到。
白坤跳過這些糾纏之語,直接問道:
“那你準備如何自永珍統領手上奪取‘天眼陣圖’?
要知道,此陣圖可是與他的本命法寶相關聯的,你準備怎麼做?”
伍承祥淡淡一笑:
“張克如今被證實是外域之人,就憑他冒充謝士倫潛入我鎮魔衛查閱資訊這一點。
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拿下,將陣圖從他身上剝離!”
嵐皇聞言,心中也是暗暗點頭,此話甚和心意。
殿中眾人議論了片刻,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無論是理由還是藉口,嵐國充分佔理,不怕其他人說三道四。
白坤冷笑道:
“你們也曾經調查過了,你覺得在本國之中,有誰能正面抵抗六名元神真君。
沒有這個實力,又如何對付的了永珍統領?”
大殿之內頓時一片寂靜。
說的興起,倒是把張克的實力忘記了。
如今嵐國修為最高的便是鎮魔衛指揮使申屠象之了、
可即便是他,也不敢說能夠抵禦得住一名元神真君,更別說是六名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白坤接著又道:
“我也曾經對永珍統領做過一些瞭解,不如我也講一講我所知道的故事。”
嵐皇微微點頭道:“準!”
所有人齊齊把目光看向白坤,他緩緩說道:
“自打一年前,在永珍統領也就是張克的追蹤下,鎮魔衛對‘紅袍會’施行了致命的打擊。
臣也對永珍統領產生了懷疑。
無他,就是感覺此人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一些。”
說到這裡,白坤停頓了一下,接著道:
“臣與永珍統領相識最久,雖然他親自出手不多,但臣知道,自己絕不是其對手。
而永珍統領雖然沒有顯露太多,但也從沒有太過遮掩其實力。
這就令臣感到困惑了。
若他是外來的細作,那麼他就不應該如此高調地引人注意。
而且他甚至還向臣打聽過關於塗山的下落,甚至還遞給臣一張畫像。”
說著,白坤自身上取出一張卷軸雙手奉上。
申屠象之親自過來拿走畫像將其展開,看著那張鷹視狼顧的面孔。
他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將卷軸展於嵐皇面前。
看著嵐皇詢問的眼神,申屠象之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搖了搖頭。
白坤接著道:“後來在對永珍統領有所懷疑後,臣也去了一趟東域。
經過一番調查,臣可以以性命擔保,永珍統領絕非東域派來的細作。”
伍承祥眼皮一跳,白坤竟然敢以身家性命為一個外域之人作保。
看來其中有些緣故是自己沒有掌握的了。
翁少純忽地插口道:“可是一年前你離開中域的那半年時間?”
白坤點頭道:“正是!”
他接著道:“閻公舉說的沒錯,永珍真人確實是張克化名頂替。
他的出身來自於東域西北先天一氣宗,此地距離我中域天南海北,永遠不會發生交集。
而他來中域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這個塗山而來。”
嵐皇不由問道:“這個塗山究竟是何許人也?”
白坤道:“臣為陛下講一個故事吧!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在先天一氣宗有這麼一群道院弟子外出執行差役任務。
當時的他門還都是一群普通人。
在這次任務中,他門偶然遇到三位元神真君在頭頂上空激戰。
其中一人為了逃脫性命,對普通百姓施展了號稱天下九大神風之一的九幽散魂風。”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頓時一片譁然。
在中域,修行者中也只有像‘紅袍會’這樣的邪惡組織才會對普通人下手。
白坤接著道:
“那一道風直接導致了近四千普通人的死亡,而那一群執行差役的道院弟子也死傷了多人。
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此人便是塗山。
經此一事,塗山引發了眾怒,東域所有的門派頒佈了永久的格殺通緝令。
也因此,塗山無法在東域立足,暗自逃往其它地域。
那一群道院弟子中,當時為首的人便是張克。
那個時候的張克還是個普通人,直到一百多年後。
也就是如今,張克才查詢到塗山來到了中域,這才追蹤過來。”
“噝——!此人當真是個英雄啊!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此時還在追查。”
“是啊!看來此人也是個性情中人!”
“嗯!不錯!我覺得此人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為了給昔日的一些同伴報仇,竟然跨地域進行追查這麼多年,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反正我是很佩服的。”
“……”
白坤轉身面對金鑾寶殿上諸多同僚,開口問道:
“當時我與大家的想法基本一致,對這個人很是欽佩。
出於好奇,我對此人進行了更深入查探,得到了更多的關於張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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