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克凜然頒佈法令。
大至禪師猛地將右手七寶琉璃杖在地上重重一頓,沉聲喝道:
“我反對!”
張克抬手一指大至禪師,右手指尖一點白金色毫光迸出,急如星火落在大至禪師身上。
“噗!”
一點白毫炸裂,如雪花一般炸開萬千毫光將大至禪師包裹其中。
而就在這毫光炸裂之中,大至禪師的身體不斷地縮小。
一個呼吸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至禪師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座身披錦鑭袈裟,手拄七寶琉璃杖,抬首怒目的七寸石像。
“反對無效!”
一道略顯淡漠的聲音自殿內響起,餘音久久迴盪。
‘雲霄三十三天宮’天華道君瞋目結舌地看著地上凝結的石像。
張克剛剛釋出的這道法令中,將‘白駝寺’的宗門品階打落。
別看只是打落一品,可‘白駝寺’為三品宗門,這一品的打落也就意味著‘白駝寺’就此從上品宗門被黜落為中品宗門。
而依照慣例,中品宗門是不該有道君之境的修行者的,這也意味著張克要對‘白駝寺’的三名尊者動手。
這一點其他人看的出來,大至禪師自然也能看出,故此他當即出言反對。
本來他還想在反對之後鼓動其他人一同反抗,
畢竟張克沒有罷黜宗門品階的權利,就算他是‘巡界臺’的掌臺也是一樣,這樣的行為會對所有宗門的神經形成強烈的觸動。
可惜他還沒來的及將口中話道出,就被張克當眾化為石像。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殿內上千人,誰也沒有料到張克會公然對大至禪師出手。
要知道,此刻大至禪師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與‘白駝寺’,更是代表著蔚藍界西方地域三千禪林的佛門。
那兩百餘名佛門僧眾在短暫的震驚之後,頓時便炸了。
剎那間,一圈一圈的佛光自一名名佛門修持者身上暈蕩而出,形成光環巢狀,光暈重疊的瑰麗景象。
而受佛門僧眾撬動法則之力的影響,其它宗門的一名名修行者也都引動天道法則之力,肉眼可見的各色靈光自眾人身上顯化。
整座大殿之內,頓時被七彩絢爛的光芒所籠罩。
此刻殿內可是有超過六十位道君以及近千元神真君,相互間本能激發的靈光足以磨滅山巒江河。
即使是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燕飛兒也忍不住靠前一步,兩道幽光自其眼中一閃而逝。
就在殿內氣氛即將出現混亂徵兆的時候,一聲冷哼如雪山冰泉一般響在眾人心底。
“哼——!”
張克緩緩自座椅上站起,渾身上下白金色的光芒如烈日一般耀眼奪目,雙眼中各有一座暗金色的魔方虛影在旋轉。
一道沛然難擋的神念如山如嶽向殿內眾人壓去。
“爾等如此何意?”
冷冽的話語令在場眾人心智一清,各自收斂身上閃暈的光芒。
破滅道君暗叫一聲‘可惜’,但也只能按捺住略顯激盪的心情,等待著張克與眾人下一次衝突的誕生。
張克突如其來的出手是破滅道君沒有想到的,否則他絕對會藉機生事。
普化尊者低頭看了一眼被化作石像的大至禪師,抬頭目視張克,沉聲問道:
“如意掌臺,大至禪師只不過是表示一下反對意見便被掌臺化作石像,那今後是不是凡有與掌臺意見不合者,皆會遭你毒手?”
張克凜然望向普化尊者。
“‘白駝寺’作為事件的主體,他沒有表達反對意見的權力,我所徵求的是在座各位的意見,與大至禪師毫無干係。
既然他敢與我當眾反對,那我也沒有必要慣著他。
現在,我還是那句話,針對‘白駝寺’打落品階以及割裂區域的判定,可有宗門反對?”
經歷過之前的事情,加上眾人心智已經清醒,哪個還不明白張克這是在藉機立威。
‘白駝寺’隸屬西方地域,無論是黜落宗門品階還是割裂疆域都與其它地域的修行者無關。
同時他們也樂見佛門與張克產生爭執,何況如果打破西方地域佛門的絕對統治,將來各宗門未必不能從中取利。
故此,當張克再次詢問後,西方地域之外的修行者都站在一旁看好戲。
而平靜下來的諸多比丘,其心意間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
佛門講清淨,可只要是人,就脫不開利益的糾纏。
‘白駝寺’被黜落品階,其實對其周圍的宗門是一件好事,這代表著他等寺觀的頭頂再無龐然大物傾壓。
與此同時,‘白駝寺’四方割裂出來的四百萬裡疆域也會由周圍各宗門瓜分,從長久來看,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乎,當普華尊者轉頭向周圍眾寺觀掌院示意時,有一部分僧人將目光避開。
普華尊者心頭一沉。
他知道,如意道君此舉已經在眾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將來再有爭執時,今日的‘波月’、‘鐵佛’二寺就是他等未來的前驅。
如意道君為何會令‘波月’、‘鐵佛’前往‘巡界臺’做事贖罪,其實誰都明白,這是為了保護二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普華尊者還知道,在不久之後,‘波月’、‘鐵佛’二寺會迎來最快的發展與壯大。
張克會用這種方法告知投靠‘先天一氣南宗’會帶來怎樣的好處。
西方佛門掌控之地絕非清淨場所,數萬年下來,大小無數的寺觀中早已不知積累了多少仇怨。
在過去,西方地域鐵塊一件,無外人可以涉足,無數心懷怨念的僧眾及寺觀只能默默承受壓迫與奴役。
現如今‘波月’、‘鐵佛’二寺用行動給西方地域無數寺觀僧院做出了表率。
普華尊者可以斷言,不出六十年,蔚藍界西方地域一定會迎來一次顛覆性的動盪。
而主事之人也一定是眼前這個在千年內一飛沖天的修行者。
‘如意道君,真乃佛門之死敵也。
哼~,看來要與某些宗門聯合做事了!’
普華尊者心中思忖著,忽地有感視線臨身,雙目微轉,只見破滅道君正衝著自己微笑。
普華尊者微微點頭頷首,一絲默契就此誕生。
“關於‘巡界臺’對‘白駝寺’的處置,可有宗門反對?”
張克的生意第三次在大殿之內響起。
殿內近千修行者無一人開口。
張克雙目掃過殿內所有人,沉聲道:
“既然無人反對,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略作停頓,張克接著道:
“‘羅浮宮’聽令!”
江鳳池玉階之下行禮。
“‘羅浮宮’在此!”
“我派你宗門前往本界西方地域,將‘白駝寺’大勝、大禾兩位禪師及其門中半數羅漢鎖拿‘巡界臺’中,可有疑難之處?”
江鳳池肅然道:
“掌臺,如果‘白駝寺’不聽號令並反抗,我等當如何行事?”
張克毫不猶豫地道:
“我會派‘巡界臺’三千巡風使與你同行,凡意欲反抗者,格殺勿論!”
江鳳池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笑意。
殿內其他人見之心中頓時一凜,‘羅浮屠夫’已經數百年未曾生事,看來此番是要大開殺戒了。
普化尊者緩緩閉上眼睛。
‘白駝寺’完了!
主位之上,張克看著一個個再次坐下的比丘僧眾,再次開口道:
“‘蓮教’妙善禪師出列!”
殿內東側,一名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女性比丘尼緩緩站起。
“‘蓮教’妙善見過如意掌臺!”
柔美、輕緩的聲音在大殿之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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