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的將官分別是集團軍總司令李仙洲,政治部主任劉子班,包括兩個少將參議,一個少將參謀主任,一個少將軍需處長。
第28集團軍警衛團所部將近2000人,炮兵團將近1200人,在明白大體形勢之後,陸續出來投降。
此戰攻勢凌厲而迅速,是以敵我雙方並沒有出現較大的人員傷亡,隨著國軍士兵從固守的房區一個個走出來,除了身上的軍裝和個人物品,其他全部上繳。
警衛團全員美式裝備,甚至比突擊團還要豪華,按照武器型號的型別,加蘭德步槍,卡賓槍,湯普森衝鋒槍,m1919中型機槍,m2勃朗寧重機槍,M1903A4狙擊步槍,A1911A1手槍、M260mm迫擊炮。
五花八門的各式裝備讓許多戰士眼珠子都瞪直了,一個個搶著去負責看護武器裝備,倒是國軍炮兵團那邊沒人願意去,畢竟到頭來繳獲的火炮也輪不到步兵使用。
“我跟你們說,上級將清點武器裝備的任務交給咱們第9團,那是對咱們的信任,我把醜話說在前頭,看看可以,上手摸摸也沒問題,但是別耍歪門邪道的,咱們八路軍有紀律,不能給9團丟臉,不能給15旅丟臉!”
說話的是15旅9團團長,作為一名從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指揮員,他可太清楚其中的門道,戰士們看見武器裝備比老婆孩子都親,更何況眼巴前的都是八路軍中極少裝備的美式裝備。
誰不眼紅誰是王八蛋,他這個當團長的在戰前都想著趁機弄一些趁手的武器,奈何敵人是自己投降的,就是想爭取一些武器裝備,眼下也沒有了正當的理由。
大楊集的戰鬥圓滿結束,但是第二階段的作戰任務尚沒有完成,黃河以北的92軍實力尚存,從大楊集出走的12軍殘部下落不明。
指揮部內,周維漢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喜悅,自己認為周密的計劃,卻現實啪啪打臉,被人擺了一道。
“馬上向軍區彙報大楊集的結果,15旅9團、10團並山炮營進駐大楊集,其餘部隊抓緊休整,隨時等候指揮部的命令!”周維漢說道。
教導四旅旅長鄧克明此時心急如焚,畢竟按照周維漢的猜測,12軍殘部極有可能在賀粹之的帶領下正想著湖西地區進軍,這可是教導四旅的大本營,目前只有政委帶領一個團看家。
“**員,要不然我部先行返回根據地,左右戰鬥也沒消耗多少體力,用不著進行休整!”鄧旅長說道。
周維漢聞言起身走向鄧克明,將他按在凳子上,說道:“老哥,我知道你著急,可是越急越要冷靜,回兵不急於一時!”
“賀粹之雖然跑了,向東跑的機率要大一些,但是其他方向也有可能,目前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所以還需要等一等!”
周維漢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臉紅,此戰教導四旅可是出動大半兵力前來助陣,如果因此根據地受損,那周維漢以後可沒臉見人。
指揮部所有人都在收拾家當,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只等周維漢下達命令。
話分兩頭,92軍因為八路軍在撤退路線上不斷穿插襲擾,所以軍部只能聯絡到師、團兩級,營連兩級的部隊越撤越亂,逐漸失去了聯絡。
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傷亡,92軍軍長侯鏡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向八路軍求和,軍部的一干人員聽後震驚無比。
“軍座,是否要向上峰彙報,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彙報?向誰彙報?電臺遲遲聯絡不上,恐怕此時大楊集已被八路軍佔領,此事幹繫到我92軍全體將士的性命,如果事後追責,我一個人擔著!”侯鏡如說道。
說好聽點是求和,難聽點叫投降,92軍作為中央軍的嫡系部隊,在實力尚存的情況下,居然向八路軍求和,這不是赤裸裸的打委座的臉嗎?
即使八路軍高抬貴手,事後92軍能夠返回國統區,上峰必定會追求責任,這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92軍孤懸於黃河以北,李仙洲擔心透過電臺聯絡,內容洩露出去,反而容易使得軍心打亂,萬一合談尚未開始,92軍就因此大敗,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於是就連軍長侯鏡如都尚不知情。
眼見眾人均默不作聲,侯鏡如起身說道:“形勢所逼,儲存我92軍全體將士的性命,是我作為軍長的責任,如果向上級彙報,再等到回電,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我意已決!”
沒多多久,92軍軍部派出數支小分隊騎著馬匹向北疾馳而去,沿途撞見許多國軍慌忙向南逃竄,甚至中途遇見過八路軍的穿插部隊。
由於後方已亂,一線的阻擊部隊明白再不撤退,自己等人就要被八路軍包了餃子,所以繼續阻擊毫無意義,索性帶領部隊撤了下來,也就導致形勢一邊倒。
侯鏡如派出四支小分隊顯然提前做好的準備,怕的就是人沒見著,小分隊自己反而搭了進去。
“參謀長,咱們的人彙報,抓到一夥92軍派來的人員,來人是侯鏡如的副官,說是要見您!”李豐年說道。
“侯鏡如?”副總參謀長聞言腦海裡閃現過一張熟悉的面孔,他與侯鏡如是老相識,同是黃埔一期畢業生,在校期間是親密無間的同志關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恐怕是堅持不下去,專門來談判的!”
“讓人馬上將相關人員送過來,我要見他們!”
侯鏡如雖是國軍將領,但是他是我黨早期成員,1924年受黨組織派遣加入黃埔軍校學習,當時駐滬招生組組長正是一號,兩人因此結緣。
四一二之後,追隨我黨南昌起義,部隊被打散之後,曾在翔宇同志的領導下在滬都進行地下工作,只可惜因為顧順章的叛變,最終於黨組織失聯。
如果沒有與我黨失去聯絡,如今的地位和職務怎麼也得是個一方大員。
侯鏡如的副官很快被送到定陶,在見到副總參謀長之後,親手遞交一封書信,副總參謀長看後喟然長嘆,不由得感慨命運無常,隨即讓人將信件儲存。
“回去告訴你們軍長,他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信件我會令人專門進行封存,讓他不用擔心!”
“此次交戰本不是我方本意,打來打去死傷的都是自己人,戰事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你回去吧!”副總參謀長說道。
攜帶侯鏡如親筆信件的只有副官一人,其他小分隊都是障眼法,待侯鏡如的副官走後,副總參謀長特意囑咐信件要保密封存。
一旁的李豐年有些不解,問道:“參謀長,目前形勢大好,難道我軍就此罷手?之前雙方部隊還在你死我活的戰鬥,現在就要握手言和?”
“就像我剛才說的,戰鬥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況且現在形勢已變,不打反倒更好!”副總參謀長說道。
前線情況很快被彙報到八路軍總部,此時就連老總等人都不知道老蔣已經有了合談的想法,當然就算老總等人知曉,也不會那麼容易按照老蔣的意思來。
戰端一起,所圖目的沒有達到,豈是說停就能下來的?
老蔣妄圖透過戰爭消滅盤踞在蘇魯豫皖地區的八路軍,而八路軍同樣試圖透過戰爭獲取一定的自主權。
共產黨是一個獨立的政黨,奉行獨立自主的原則,但是在華北大片區域,政權的建設往往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擾。
以山東地區為例,隨著政權的建設,當地殘留下來的國民政府官員或者當地地主士紳往往以八路軍的地盤在陝北為由多加排斥。
與國民黨相比,共產黨缺少正統性,所以需要透過戰爭促使當地政權存在的更加合理,以形成更加強大的號召力。
“左全同志是黨內的老同志,他這樣做絕不會有私心,定然是有在電報上難以述說的機密!”滕參謀長對於副總參謀長這個前任非常尊重,兩人神交已久。
老總聞言點了點頭:“我當然相信他,回電冀魯豫軍區,按照左全同志的想法進行,其他人積極配合!”
畢竟是多年的老搭檔,老總擔心副總參謀長輕易停戰的舉動引起其他同志不滿,所以特意讓人在回電上表明八路軍總部的態度。
其實,老蔣也不是傻子,前線部隊危在旦夕,沒準合談尚未開始,28集團軍已被八路軍消滅。
為了避免這一局面,於是在與戴季陶商議之後,就派人聯絡八路軍山城辦事處,表露合談的想法。
延州方面得知此訊息之後,並沒有當即下令停止戰鬥,而是做著邊打邊談的準備,只是前線形勢變化太大。
天色微微發亮,視野逐漸清晰,賀粹之率領的12軍殘部終於顯露蹤影。
12軍殘部果真如周維漢所料,出了大楊集之後,先是向南行軍,在擺脫騎兵連之後,果斷向西轉移,目標直指湖西地區。
同時,商丘情報站傳來訊息,商丘方面日軍在天亮之後出動大批日偽軍,正在向虞城進發。
“確定12軍的蹤跡,我軍就少了些許顧慮,馬上命令部隊按計劃行事,一定要小心國軍的突然襲擊,這是咱們八路軍的老本領,但賀粹之不可小覷!”
“商丘日偽軍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咱們來著,看來之前還真沒冤枉他們,國軍和日偽軍還真有默契,既然敵人來了,那就絕不能放他們回去!”
“不僅要消滅這夥日偽軍,虞城縣城也要拿下,進一步開展對商丘的滲透,誰佔據虞城,誰就獲得主動權!”周維漢說道。
虞城地區所處的地理位置會是今後敵我雙方交戰的橋頭堡,如果八路軍佔領虞城,一旦在此站穩腳跟,不僅僅是獲得一個地盤那麼簡單。
在虞城囤積重兵和大量補給,可以讓後方會根據地更加穩固,同時在八路軍今後對日作戰中,減少不必要的時間和運輸補給的損耗,作戰更加靈活。
由於不清楚日偽軍的具體兵力,而偏偏12軍殘部正在湖西地區,容不得周維漢多加猶豫。
按照周維漢的命令,15旅整體駐防大楊集,16旅部分兵力駐守牛王湖、小楊集沿線工事陣地,餘部主力乘坐卡車火速前往碭山。
教導四旅沿原先進軍路線返回,指揮部並突擊團緊隨其後,12軍殘部雖然處於逃竄之中,但是周維漢再次織出來一張大網朝其籠罩而來。
16旅留下部分兵力駐守原先日軍據點和工事,也是周維漢起了疑心,駐守老王集的國軍81師486團沒有絲毫的動靜,既沒有追隨主力東進,也沒有貿然南下。
這讓周維漢不得不懷疑,賀粹之再次佈下迷魂陣,或許真正目的是以其親率12軍殘部調動八路軍主力,在八路軍主力形成合圍之前,跳出包圍圈,以此圖謀在隴海鐵路開啟突破口,而後南下淮北。
與此同時。
“軍座,八路軍的騎兵陰魂不散又追上來了,在平原地區我軍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追擊!”一名軍官火速騎著馬過來彙報道。
賀粹之眉頭緊皺,他沒想到周維漢如此難纏,這麼快就發現12軍的蹤跡:“不能再走了,大楊集周邊的八路軍主力部隊恐怕此時此刻正在趕來的路上!”
“兄弟們疲憊不堪,一旦與八路軍交戰,絕不是對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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