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旁的李雲龍尾巴都要扯上天了,一旁的周維漢暗道一聲不懂規矩,只見周維漢輕咳一聲,正在跟著戰士們吹牛的李雲龍尷尬一笑。
隨即似若珍寶的摸了摸手中的將官刀,而後面臉不捨的遞給了周維漢。
“老周,這把將官刀還是你留著吧,你留著合適!”
“老李,真不要了?你要是不要我可就留著了!”周維漢故意問道。
“嘿,這東西我不稀罕,小鬼子的指揮刀在我們新一團都是壓箱底的貨!”李雲龍此時恨不得牙都要咬碎了,可是擺了擺手。
周圍看熱鬧的戰士鬨堂大笑,李雲龍頓時罵道:“都給老子滾,一會老子要是在這附近看見有一顆一顆遺漏的子彈,你們連日常的戰鬥補給減半!”
被李雲龍一罵,圍在一起的戰士瞬間散去。
周維漢招呼和尚靠近一點,藉著火把的光,周維漢仔細端摸起來鈴木貞次的將官刀。
“怎麼,這東西又有什麼好看的,真當他是個寶貝了?”李雲龍擺出來一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的樣子。
“嘿嘿,你個土包子,不懂了吧!”周維漢一撇嘴,隨即說道:“從我手裡過手的大左級別的左官刀不下於十把,將官刀兩把!”
“日軍的指揮刀分為軍官用刀和士官用刀,不同階級的軍官,在用刀上一般沒有明顯區分。也就是說,一名日軍少尉的用刀和岡村寧次的用刀可能是一樣。”
周維漢還沒說完,就被李雲龍打斷:“老周,你這湖弄傻子呢,一名小鬼子小隊長可能與華北派遣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的指揮刀是一樣的?就是鈴木貞次這把跟一般鬼子軍官的也不一樣啊?”
“你急什麼,這不是沒說完呢嗎?指揮刀可能沒有區別,刀緒卻是有嚴格區分的。日軍將左尉官與士官的軍刀刀緒都是各不相同的,將官刀的流蘇為金色,左官刀為紅色,尉官刀為茶色!”
“小鬼子是一個極其講究傳承與榮譽的民族,其中一些貴族與皇室成員使用的指揮刀大多是祖傳的!”
“三十五師團師團長田道盛武的將官刀,刀柄上鍍金,這把刀後來被總部送給了第一戰區的衛長官,用來答謝當初衛長官贈送彈藥補給之情!”
“鈴木貞次這把跟田道盛武的一樣,倒是伏見宮明義的那把指揮刀很是奇特,雖是一把左官刀,但是規格可不低!”
“象牙質白色刀柄,刀身末端還有一個金色的菊花印記!”
李雲龍一聽,頓時眼神火熱,平日裡八路軍這些團長們一見面說什麼,三句話離不了打仗。
小鬼子不好打,從小鬼子手裡繳獲武器裝備不容易,繳獲指揮刀更難。
“啥時候讓我漲漲眼啊?”
“好說,好說!”
位於北高底附近的戰鬥雖然結束,但是相較整個冀魯豫地區而言,區域性戰鬥仍然在繼續,尤其是冀魯豫西部地區,戰鬥連綿不絕。
根據各團上報的情況,一團奔赴的安陽通往內黃的公路上,從淇縣、湯陰、安陽等地再次集結的千餘名日軍夥同兩千多偽軍正在奔赴內黃,一團的先頭部隊已經與敵交上手。
位於兩濮地區的武勤三團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與蒲陽、開封之敵激戰四個小時之久。
戰況最為慘烈的還要屬處於濬縣、滑縣以北的王一功四團,被留下了牽制來犯之敵的四團一營面對日軍戰車中隊傷亡慘重。
滑縣東北方向,東寧集附近。
“撤、快撤!”代替張浩的四團一營長周應成大聲招呼著一營的戰士們撤退。
一營接到團部下發的遲緩日軍的任務之後,為了給主力部隊爭取時間,周應成帶隊與日軍展開周旋。
天色漸黑之後,一營的六十餘名傷員主動留下殿後,其餘一營戰士才得以脫離戰場,前去與四團主力匯合。
此路日軍初獲得戰果之後,氣焰極其囂張,其隨軍作戰的戰車中隊竟然在車身上搭載著一些步兵脫離大部隊繼續追擊。
戰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隨即數道車燈照亮前進的道路,一營戰士的身影頓時露了出來。
戰車上的小鬼子見狀頓時一陣狂笑,緊接著車載機槍朝著前方的一營戰士開火。
勐烈的火力之下,一營戰士不斷有人倒下,行軍佇列最後方的一個排的戰士果斷留下斷後。
隨著前方的抵抗漸漸稀疏,直至槍聲停止,十幾名日軍打著手電筒上前檢查戰況。
一名小鬼子軍曹看見眼前的八路軍戰士的慘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伸手翻開一名身中數彈的一營戰士的身體。
只見這名戰士原本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眼神中蘊含的仇恨目光令眼前的小鬼子為之膽寒,似乎下輩子還要與小鬼子幹到底。
“三尺之軀以報國,小鬼子,來啊!”四團一營三連的文書繆國祿大喊道,而後毅然決然的拉響揣在懷起的炸藥包。
只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黑暗的天空中升起一團巨大火光,十幾名上前偵查戰況的小鬼子連同地上的幾十名一營戰士的屍體一同在爆炸中蕩然無存。
繆國祿,太南武義人,家境優握,從小接受過教育,1940年7月在武義參軍,而後進入太南幹部學校學習,畢業後分配到四團一營三連擔任文書。
1942年3月在冀魯豫滑縣阻擊戰中犧牲,參軍入伍不到一年,享年17歲。
後方矗立在一輛九五式坦克旁的日軍指揮官看著眼前悲壯、慘烈的一幕,收起來臉上狂妄的笑容。
這一刻即使是毫無人性的小鬼子,在沿途親眼見證了八路軍戰士以血肉之軀對抗鋼鐵戰車,八路軍戰士們表現出來的悍不畏死的英勇讓小鬼子折服,此時日軍指揮官不由得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而在前方帶著部隊急速行軍的周應成聽到後方的爆炸聲,當下明白留下殿後的戰士們絕難有幸免的可能。
頭也沒有回的呼喝著部隊向前跑去,只是手鑽到死死的,指甲蓋已經扎進了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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