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中,午飯終於做好了。
主要是薛元桐在忙,姜寧偶爾幫忙一次,最後一道菜時,他把飯桌搬到了堂屋。
薛楚楚和薛元桐洗了把臉,圍在飯桌前,準備吃飯。
鄰居家的狗嗅到味,只能幹看著,無法湊上來,因為姜寧嫌它礙事,用法術提前將其禁錮住。
那狗只能聞著味,欲死欲仙。
薛元桐拿起半塊螃蟹,咬了口蟹黃,那飽滿豐腴,香脆軟糯的口感,讓她差點流淚。
再看向蟹黃,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溫暖的光澤,散發出濃郁醇香。
她根本無法抗拒誘惑,迫不及待的再咬一口。
姜寧從虎棲山抓來的螃蟹,塊頭算不得多大,但長得結實,蟹黃極多,可以咬一大口。
相比薛元桐的放縱,薛楚楚則保守許多,她用快子夾了根螃蟹的配菜萵苣。
萵苣沾染了螃蟹特有的鮮香,沁人心脾,咬起來脆爽脆爽的,薛楚楚很滿足。
薛元桐幹掉了半隻螃蟹的蟹黃,見到她在那吃素菜,催促:“楚楚愣啥呀,快吃螃蟹!”
薛楚楚矜持的笑笑,縱是面對靈氣養出的螃蟹,良好的教養和毅力,依然能讓她保持克制。
姜寧算是看明白了,光是薛元桐吃螃蟹還不行,要等到自己吃螃蟹,她才願意再動。
這真是……太傳統了。
然而薛元桐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塊螃蟹,送到了楚楚碗裡。
薛楚楚無奈。
……
與此同時,市區。
沉青娥在房間裡寫試卷,她來自小鎮,還是教育落後的小鎮,成績原先在鎮上並不算突出,還不如當初的姜寧。
那時,碰到不會的題目,多是姜寧給她講題。
來到四中後,她更能發現與周圍同學差距,所以學習非常刻苦,週末時除了偶爾出去玩,大部分時間,用來背書刷題。
如果在學校,遇到不會的題目,她主動找班長和董青風講解。
如果在家,則是二中實驗班的姜君龍,經過近一年的努力,如今沉青娥的成績在強者如雲的八班,能夠排進前十五了。
相比之下,隔壁的姜君龍很少做題,經常關上門玩遊戲,為此還和伯母因為反鎖房門的問題,吵了好幾架。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沉青娥看了眼書桌的鬧鐘,十一點半了。
她將筆壓在試卷上,起身離開臥室。
剛出臥室,她便看到幾道身影,當先是伯父,後面跟了兩個陌生人,一個禿頭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面對同齡人,沉青娥多看了兩眼,女孩一身名牌,鞋子是阿迪,頭髮紮成高馬尾,又自耳前各自垂下一綹,落在嬌美的面容上,平添幾分俏麗。
只是眉目間帶有一股澹澹傲氣,或是寵辱不驚,這是沉青娥少有見到的氣質。
伯父姜齊天嗓門很大:“姚老弟,坐,坐!”
他挺著將軍肚,朝旁邊的禿頂男人招呼。
姜君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聞見此幕,他趕緊跑到冰箱,拿了三根雪糕,分給沉青娥和新來的女生。
姜君龍得益於家庭的薰陶,做人方面較為嫻熟。
沉青娥朝那個女生笑了笑,表示歡迎。
伯母過來後,姜齊天說:“把庫房的瓶酒開了,今天我和姚老弟喝兩盅。”
大伯開飯店做生意,交友廣泛,偶爾家裡來客人,一旦能被他領到家裡,足以證明對方的重要性。
隨著大伯姜齊天的到來,一家人開始吃午飯。
飯桌上,姜齊天指著一桌子的飯菜:“可惜的是,我找人採購的小青龍還沒給送來,不然今天能嚐嚐。”
姚姓中年男人很上道,立馬堆著笑:“嗨,破費個啥,該我請你的!”
兩人把酒言歡,攀談間,沉青娥大概瞭解了事情經過。
這個姚叔叔是幹工程的,在禹州本地經營的很好,做的很不錯,品質保障。
最近長青液不斷擴大,公司在禹州拿了一塊地,據說有幾百畝地!
這些地全用來建長青液總部園區,禹州官方領導聽了後,火速把這塊地給長青液,各方面優惠全部拉滿。
之前他們還擔心長青液搬走,這些終於放了些心。
如此大的園區建造,姚叔叔渴望從中分一勺羹,然後大伯姜齊天,聯絡到了姜寧父母,試驗性的在公司遠端會議上,提了一嘴,結果,真讓姚叔叔拿到了些邊角料工程。
長青液的富裕程度,人盡皆知,哪怕是些許邊角料,也是數百萬利潤,差點給姚叔叔的工程隊撐到了。
承瞭如此大的人情,姚叔叔那個感謝啊,狠不得和姜齊天拜把子了。
大伯姜齊天與姚老弟喝酒時,內心震驚仍是未曾緩解,他當時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給溫城的弟弟打了電話,結果真成了。
他這才有點明白,長青液高管的權力,該有多恐怖。
伯母拿起西瓜,對他說:“上午寧寧來了,帶了個瓜,正好給切了。”
姜君龍起身拿刀:“媽,我來切,我來切。”
他現在還記得那瓜的味道呢。
大伯姜齊天聽了後,對旁邊的姚老弟說:“我那侄子帶來的瓜,你今天趕巧了,嚐嚐這瓜,包管你吃了忘不了。”
姚叔叔沒在意,一個瓜能有多好吃?
他女兒姚依瑤同樣是如此想法,其實她今天不想來,因為約了同學一起去市裡新開的火鍋店,結果她爸非帶她過來,說讓兩家小孩熟悉熟悉,以後關係走的更近。
以至於姚依瑤內心抗拒,你做生意歸做生意,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她從不認為,她爸靠關係拿到的長青液工程,她家的工程質量,禹州有口皆碑,憑實力肯定能拿到。
所以她一直不情不願。
姜君龍不會用刀,切瓜切的很慢。
大伯閒聊道:“我那侄子可了不得,長得高高帥帥的,明事理,現在在四中唸書呢。”
姚依瑤接了一句,點出四中的水平:“四中挺好的,在我們市的高中,能排前十了。”
沉青娥:“你哪個高中的?”
姚依瑤:“禹州二中。”
如果說二中是禹州的精英,那麼相較之下,四中就顯得三流了。
二中對於其他學校,多是俯視,姚依瑤神色中的蘊含的傲氣更濃了。
沉青娥吃了口菜:“真厲害,能上二中。”
姚依瑤被這麼一誇,心中有點飄:“我覺得還好吧,只要中考認真學點,二中隨便上,我身邊同學都這麼說的。”
大伯是人精,聽了後,心裡不對味,不過沒跟小丫頭計較。
姚叔叔則是給女兒試了個眼色。
姚依瑤從小驕橫慣了,本來心裡有怨氣,哪裡聽進父親的話?
姜君龍端著瓜來了,先給客人兩片,然後再給家裡分。
沉青娥忽然問:“君龍,瑤瑤是你們實驗班的嗎?”
聞言,姜君龍這才仔細打量姚依瑤。
“不是吧?”二中總共幾個實驗班,他沒見過姚依瑤這號人。
姚依瑤問:“你實驗班啊?”
姜君龍:“啊,對。”
姚依瑤被比下去了,神色忽然沉悶了,二中學生的身份,一直是她的驕傲。
姜君龍發現這妹子顏色不對勁,他想了想,寬慰道:
“二中實驗班又算不得啥,上週去江南研學,我們實驗班根本沒資格,只有清北班才能去。”
“清北班厲害吧?但我堂哥四中的,全市統考成績比清北班還牛,他鄰居也是四中的,直接全市第一,所以我告訴你,普通班也沒啥,指不定比我們實驗班考的還好。”
姜君龍看在爸爸的商業夥伴的女兒的份上,發表了一番暖心言論。
說完之後,他嘴有點幹,吆喝道:“吃瓜吃瓜,我堂哥的瓜味絕了!”
沉青娥看到姚依瑤的臉色變得晦暗,心裡暗笑,一個二中普通班,多驕傲似的?
治不了你?
姜齊天吃了口瓜,還是上次的味道,脆甜脆甜的,吃一口渾身舒服,像小時候跟兄弟們去鄰村偷瓜,被主人追出二里地,最後滿身疲憊的享用勝利果實的那種快樂。
未等姜齊天開口,便聽得旁邊的姚叔叔喝道:“好瓜,好瓜啊!”
說完,幾口啃光了。
伯母心痛無比的給他又拿了一塊。
姚依瑤心中氣悶,本是不想吃瓜,見到眾人吃的香甜,她忍不住咬了一口。
這一口甚至讓她忘卻了先前的不快,勝過從小到大,吃過的所有水果。
西瓜不算大,更何況在座一桌有8個人,很快,一個瓜分完了。
大伯姜齊天意猶未盡:“下次還得讓寧寧帶點來,這小子上次騙我說是路邊買的,怎麼這次又買來了?”
伯母說:“他上午說從同學家買的。”
沉青娥忽然道:“下次指不定說他自己種的。”
姚依瑤吃的比幾人晚,最終只吃到一塊,她懷念那抹甘甜:“爸,我們買點。”
姚叔叔同樣有此意,遂向姜齊天提出。
姜齊天自己還沒瓜呢,他瞥了瞥對方的禿頂:“姚老弟,不是我說你,這接了長青液的工程,你頭上不能再禿了。”
姚叔叔搓了搓腦袋,露出一抹苦笑:“行,明天我就買兩瓶。”
姜齊天對伯母說:“下回我定的小青龍到了,你多留點,叫寧寧來咱家吃,這可是好東西。”
伯母:“他不一定願意留下吃飯吧。”
姜齊天:“給他他又不會燒。”
堂弟姜君龍:“那不一定,他鄰居做飯老好吃了。”
沉青娥深有同感,雖然她對薛元桐那小丫頭不感冒,但對方燒飯的手藝極佳。
……
河壩。
一頓飯從11點半吃到了下午1點,足足一個半小時,薛元桐與放下矜持的薛楚楚,合力消滅了五隻半螃蟹,一大半西瓜。
薛元桐攤在凳子上,靠著門,暫時失去行動的能力。
薛楚楚還好,還能收拾飯桌,只是姜寧阻止了她:“我來吧。”
“姜寧,我也想去研學。”薛元桐幻想道。
飯桌上,她聽楚楚說了江南研學的經歷,見識了青石板街,古巷,畫廊,還乘坐遊船,登上了湖心島,見識了徽省的文化、歷史、山河。
姜寧思考了一番,表示:“現在四中很有錢,你和班主任提議試試。”
薛元桐立馬退縮了,眼神躲閃:“以後再說吧。”
……
週日下午,姜寧屋裡。
薛元桐在玩遊戲:“姜寧姜寧,我們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大超市,一起看看嘛?”
剛才她在班群裡看同學們討論,嚷嚷一起逛超市呢。
姜寧:“你想去嗎?”
“想。”薛元桐算了算她還有多少零花錢。
“行,那咱們下午去早點。”
姜寧也喜歡逛超市,尤其是不缺錢的情況下。
……
超市內燈光明亮,零食區,兩旁貨架擺滿了琳琅滿目,僅供參考的零食包裝。
空調冷氣打的十足,甚至讓人感到發冷。
單凱泉和郭坤南走在其中,打量各色的零食,薯片,果乾,滷肉,巧克力,麵包。
單凱泉本來想拎筐,可沒找到,只好推了購物車。
郭坤南打量貨架的零食,一邊用手機淘寶搜尋,他指著那盒餅乾,心驚:“特麼太黑了,一樣的東西,淘寶21包郵,這裡賣26。”
單凱泉面無表情,拿起盒餅乾,丟入購物車。
郭坤南跟自己被坑了似的,難受道:“泉哥,泉哥,別被坑了啊!”
單凱泉:“我心甘情願。”
郭坤南不說話了。
單凱泉碰到喜歡的零食,直接丟車裡,只有瘋狂的消費,才能令他如死水般的內心,產生波動,只有這樣,他才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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