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站在房間中央,手中的日記翻頁間傳出沙沙的聲響,整本《鍛銅日記》在他眼前逐漸展現出其混亂而黑暗的內容。
他一邊翻閱,一邊微微蹙眉,心中迅速理清了這個紫袍巫師的軌跡。
總結其內容,夏修的思維條理清晰:
這本日記的作者是一個名為西奧多·克拉維斯的紫袍巫師,他起初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懷揣著野心和慾望來到了新約克。
然而,他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陷入了一個更加詭異而混亂的世界。
他的日記中提到了一位神秘的女人,這個女人顯然在背後推動著他踏上了通向百層世界與禁忌知識的道路。
他提到的沙翁,就是【沙歷士】在凡間的統稱之一,一位非常出名的“劇作家和詩人”。
克拉維斯遇到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沙歷士】的神選或者很可能就是祂的人間化身。
教會時代,【沙歷士】總喜歡在現世降臨自己的人間化身。
哪怕因為[水晶天]和[嘆息之牆],乃至整個天國的追殺,哪怕降臨的是毫無神力和知識的化身——祂也無所謂,甚至對此樂此不疲。
日記中充斥著克拉維斯對於權力與慾望的追求,以及他如何透過一次次的夢境儀式和血腥祭祀,逐步接近那些被稱為“偉大之術”和“無形之術”的黑魔法。
同時,他還提到了百層世界的“二十四冠冕,二十四小時”所代表的含義。
“百層世界作為最為古老的裡世界,果然還沉睡著古老的存世神明的法則軀殼啊。”
夏修說出了結論,他在看見日記中的‘具名者’的時候,就瞬間明白了過來。
按照《存世神明第176版·紀念典藏版》中提到過:
【史前史中,沒有什麼場景比存世神明們在無序且毫無美感設計的以太資訊亂碼中垂死掙扎的場景更令人覺得震撼。
祂們沒有明確的界自己存在的範圍,是偉力的奴隸,是力量的僕從,是規則的傀儡。
祂們生活在世界表皮之下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實體,也不是以太,擁有邊界,那裡超越常規邏輯和凡人的理解,但它極為真實。
那個世界是太陽的居屋,隱於世後的廟宇。
實際上,存世神明跟信仰神只不一樣的點就在於,祂們可能不太需要信仰,祂們是偉力自生者,祂們是以太諮訊最初的許可權擁有者。
人無法為無法在哪個繪製地圖,卻能繪製其倒影。
那裡多是以太資訊亂碼,能夠被解析的亂碼非常有限,所以存世神明的位置也非常有限,祂們的追求者也是有限的。
祂們是隱世界、裡世界、乃至現實世界的以太亂碼的擁有者。
存世神只有位置限制,每位存世神只都有自己的慾望和愛好,這些通常都是由祂們所代表的許可權決定,所以,祂們也會因彼此陰謀的衝突而對立。
存世神只由祂們的‘具名者’服侍,某些具名者亦有可能成為新的存世神只。
僅僅是可能。
因為‘具名者’數量是嚴格限制的。
不只是存世神明,其下的具名者,以及未獲得存世神只面相的長生者,甚至更下層的通曉者都有數量限制。
每位存世神明對應七個具名者,每個具名者對應七個長生者,每個長生者對應七個通曉者。
數字‘七’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徵意義,常常代表完美、完全或神聖的秩序。
存世神明之所以被當做不同神只分類,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祂們無法像混沌四君主一樣隨心所欲的施行自己的混沌力量,混沌的君王們想封誰為神選就封誰為神選,且混沌擁有自己增值的價值,其核心特性就是追求自我增殖。
祂們也無法像信仰神只那般擁有信仰最大化的本能,信仰神只的的擴張是為了獲得更多的信仰,而這種對信仰的追求是信仰神只的核心驅動力。
這裡又可以區分混沌與信仰神只——前者擴充套件在無序和有序的疊加態,後者則是透過有序執行來實現自身的擴充套件(哪怕本身擁有類混沌權柄的信仰神只,祂們本身也是在有序的框架中進行擴充套件)。
至於群星,祂們是宇宙恐怖主義,其核心在於未知和不可知,祂們跟存世神明有點類似的點在於祂們的表層也是亂碼。
但是,祂們比之更加的癲狂,祂們無法具體解析核心,其存在的力量和目的超越了善惡的界限,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恐怖。
我們必須明白一點。
在人類無法獲得等量與祂們對話的諮詢權柄前,面對那些被稱為神只的“資訊統合體”。
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謙卑和警惕,同是,也不要因此而喪失自我,走入虛無和毀滅的歧途。】
很顯然,這位名為西奧多·克拉維斯的紫袍巫師在混沌的引導下,遇到了一位百層世界古老的存世神明,並且成為其具名者。
至於那是神明軀殼,還是真正的存世神明,這點還存疑。
他懷疑對方是在追求昇華,從具名者昇華為存世神明。
夏修可以確定的是,在追逐這些力量的過程中,克拉維斯最終找到了進入百層世界的路徑。
克拉維斯利用所謂的無形之術進入了百層世界,在荒誕的領域中,他遇到了混沌,學會了更多的禁忌法術,並最終建立了一個叫“欲壑至聖”的秘教,成為教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但是,隨著他教團的壯大,天國的力量開始注意到他。
日記中的“獄卒”實際上是天國派來剷除秘教與異端的執行者,而“焚書者”則是對天國打擊禁忌知識傳播的代稱。
而他所謂的深淵大君……
那是異端對天國力量的恐懼性稱呼。
事實上,這場災難是在一百年前天國對秘教勢力的大清剿行動中發生的,克拉維斯以及他的教團都在這場清剿中徹底覆滅。
夏修站在那間幽暗的房間裡,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心中浮現起關於這個秘教的回憶。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翻開的日記本上,心裡默唸著:
“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哪位持劍人清剿他的……”
思緒湧動,他腦海裡浮現出幾位天國的持劍人。
“穆閣下……大概那時沒空,第一持劍人和第二持劍人在教會時期倒是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固定在一個戰場上,作為天國的輻射力量。”
他微微皺眉,思索著當時的局勢。
“亞當,幫我查詢一下關於這個秘教的痕跡。”夏修在腦海中對著自己的智庫[亞當]下達了指令。
[收到——]
[亞當]的聲音平靜而迅速地回應道。
幾秒鐘內,夏修的眼角膜便快速閃過一竄竄流動的資料,像是某種高階光學投影,但只有他能看見。
資訊瞬間被調取出來,清晰且詳細地顯示在他眼前。
關於秘教和西奧多·克拉維斯的訊息。
——————
目標檔案:西奧多·克拉維斯
身份:紫袍巫師,百層世界墮落者,前“欲壑至聖”秘教教主。
生卒日期:生於1388年,卒於1436年。
勢力背景:“欲壑至聖”秘教的創立者,該教團奉行墮落、慾望與禁忌魔法,曾透過召喚異界存在試圖顛覆當地秩序,擴充套件其教派影響。
罪行:涉嫌進行大規模墮落儀式,非法召喚異界存在,觸碰存世神明,組織超凡犯罪,操控命運與預言,導致大面積次元裂隙。
結局:被天國第一持劍人清剿擊斃。
事件背景:灰港鎮秘教清剿行動
時間:泰拉歷1436年7月
地點:艾迪西聯邦·灰港鎮
天國清剿力量:天國第一持劍人(持有天基武器【亞頓之矛】)
清剿經過:西奧多·克拉維斯在灰港鎮進行大規模墮落儀式,成功召喚出一個異界存在(其性質不明,推測為存世神明的軀殼或化身)。
天國派遣了第一持劍人進行清剿。
第一持劍人使用【亞頓之矛】刺穿異界存在,將其釘死在灰港港口區域。
由於異界存在的強大力量與不可控性,其屍體未能及時回收。
異界存在的屍體在死亡後被百層世界的世界意識召喚出的百隻巨手拖拽進入位面裂隙,屍體消失於現實空間。
第一持劍人在清剿行動中正與一位沙翁的人間化身(沙歷士)激烈交戰,未能處理異界存在的餘波。
戰鬥烈度極高,啟動以太第四導鏈框定現世基理,將主戰場轉餘波透過靈子轉移到第四導鏈。
沙翁的化身最終被擊敗,第一持劍人順利完成任務。
後續處理:
●國際巫師聯合會以“互不干涉內政”為由,拒絕天國對此次事件的深入調查。
●聯合會多位巫師透過外交渠道表明,百層世界的神明問題將由他們自行處理,天國無需插手。
●多位獲得一級梅林勳章的高階巫師表示,聯合會內部已經著手處理有關存世神明及其眷屬的若干問題。
——————
夏修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串流動的資訊上,內心一陣冷靜的思索在進行著。
資訊如洪流般在他的腦海中翻湧。
第一持劍人的清剿行動的確果斷有效,但由於百層世界的突然干涉,事情未能徹底解決。
而如今,這座秘教的影子再次浮現於灰港鎮,似乎說明巫師聯合會所承諾的存世神明問題根本沒有徹底清理乾淨。
夏修心中的思路漸漸清晰——這座住所的紫袍巫師無疑獲得了西奧多·克拉維斯的“靈性殘留”,也就是這本日記本。
巫師界和霧都魔法界都有一個共識:紫袍巫師極具危險性。
他們發明了一系列奇術,包括被天國列為禁物的[冥想盆]。
[冥想盆]的使用涉及提取、儲存和觀看記憶。
而它曾經引發過多起‘人格覆蓋’的失控事件,所以被天國列為禁物,國際聯合巫師會也將其列為序列禁術。
想要使用[冥想盆],需要登記在冊,並且配合天國與國際聯合巫師會的審查組織完成一系列繁瑣的條約限制。
這種對於古魔法的限制還有很多,包括能夠變成某種特定的動物的[阿尼馬格斯(Animagus)]也一樣需要登記在冊。
除了[冥想盆],紫袍巫師們還發明過許多黑魔法,比如入夢殺人、記憶修改、心靈汙染,人格奪舍等等。
顯然,西奧多·克拉維斯在死亡前為那些妄圖追隨他的人設下了諸多陷阱,他的記憶、靈性可能仍然被封存,等待合適的人去接觸並重新啟用。
“有人或者勢力繼承了西奧多·克拉維斯提取出來的靈性,並且試圖重走西奧多的老路,而管理局的幹員似乎正好碰上了他們的計劃。”
想到這裡,夏修眉頭微蹙,他的目光在這間房間裡緩緩掃過。
他抽絲剝繭,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能夠將靈性殘餘轉換為日記本,就代表對方擁有冥想盆;沒有留下冥想盆,反而留下日記本,是因為日記本非常危險,所以留下來作誘餌和陷阱。”
他抽絲剝繭,他心中清晰地得出結論:
“不過,對方肯定在這裡留下過使用冥想盆的痕跡。”
【瓦沙克】在夏修的背後無聲浮現。
時間魔神頭上佩戴著一個倒三角形的頭蓋骨,延伸到下顎,面部的空洞中看不見任何物體,只有那雙深邃而神秘的紫色眼睛,在昏暗的房間中微微閃爍著光芒。
【時序把控·時間洞察——】
【瓦沙克】伸出了他那修長而帶有威嚴的右手,手掌心中,一股強烈的能量開始凝聚,形成了一個紫色的時間輪。
這個時間輪宛如一隻古老的時鐘,邊緣被精緻的齒輪包裹,中央刻印著一系列奇異的符文。
時間輪在出現的瞬間開始緩緩逆時針旋轉,伴隨著低沉的“滴答”聲,世界的每一個瞬間都被重新編織進了這個時間的軌跡中。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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