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一隻貪婪的怪物,在它的黑色腔腸裡,萬千靈魂翻騰,我們沉默無聲,卻感恩戴德,在那喧囂中,匍匐於它的血肉之巢。
它的脈搏,轟鳴如雷,吞噬著生命的顫音,鐵與混凝土構成它的肢體,每條街道,像動脈,送走我們最後的喘息。
當我們走向生活的盡頭,等待的,是被消化的命運,是被城市粉碎的殘存。
血肉與白骨,會化作泥土,成為滋養它無盡成長的祭品,我們的一切,終將歸於塵土;
成為那偉大的機器繼續前行的動力。
文明啊,欣欣向榮,卻在每一次呼吸裡,將我們抽空,
直到我們僅剩下影子,供這怪物繼續行走在繁華的盡頭。
所以我要……
殺死這頭怪物!
——米哈伊爾·加西亞。
*
*
泰拉歷1591.2.03.
08:30A天氣/晴間多雲.
曼哈頓新區-中央園區賽場。
中央園區的賽場坐落於曼哈頓新區最繁華的地段,與其周圍的自然環境完美融合。
這個賽場依託新世界修正值經濟所催生的‘極速建築公司’,花費了新約克市財全年政收入的15%建造而成,裡面充滿著高科技與自然美感的碰撞。
賽道兩旁矗立著巨大的垂直森林,鬱鬱蔥蔥的樹木彷彿伸手可觸,將整個賽場包圍在一片充滿生機的生態系統之中。
坊間傳言,中央園區賽場的設計費,就差不多是10多萬索裡德金幣。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現在【金融街】中新世界和交界地的兌換率來算:
1索裡德金幣≈ 9790.21西元。
中央園區賽場是賽馬娘比賽中最獨特的場地之一,承辦的是著名的“綠洲杯”。
這是一場長距離耐力賽,參賽者需要在全息模擬的環境中競速,賽道隨著比賽的推進不斷變化,時而是林間小道,時而是穿過河流的溪澗,甚至偶爾會突兀地變成無垠沙漠。
在這些瞬息萬變的地形中,賽馬娘們不僅需要速度,更需要運用策略和耐力,隨時調整自己的節奏。
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除了中央園區賽場,聯邦政府還在新約克建立了其他四座賽馬場,每一座都獨具特色:
自由燈塔賽場,以全息互動障礙聞名;
天際線賽場,高空競速,驚險萬分;
泰坦賽場,機械與力量的完美結合;
曼哈頓天際賽場,則是全息虛擬賽道的高空挑戰。
這些賽場的投入,是為了賽馬比賽產生的巨大利益。
賽事投注、門票收入、贊助廣告……
聯邦政府早已從這些無形的“金礦”中攫取了巨大的財富。
成千上萬的觀眾每週蜂擁至賽場,投下的不僅是金錢,更是對比賽和選手的狂熱。
在他們眼裡,賽馬娘不只是參賽選手,他們是由資本和金融巨鱷所塑造的新時代——英雄、偶像,甚至,是他們娛樂生活的一部分。
對於聯邦政府來說,這種商業化的成功不僅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也帶動了周邊產業的蓬勃發展。
透過賽馬比賽所帶來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企業湧入,圍繞比賽的周邊經濟、選手卡牌、虛擬貨幣交易鏈條也迅速擴充套件。
對於聯邦資本來說,他們要的已不再僅僅是一項賽事,他們要將起逐漸塑造成為整個泰拉社會的娛樂支柱之一。
隨著交界地之外的新世界不斷開發,聯邦政府的眼光也不再侷限於新約克。
聯邦政府憑藉這些賽馬比賽,已經從最初的投入中連本帶利地賺回更多。
巨頭們,還想要更多。
他們要將賽馬娘套在聯邦的三冠賽之中,這三個比賽就是最著名的:肯塔基德比、普里克尼斯錦標賽、貝爾蒙特錦標賽。
這是第一步,賽事艾迪西聯邦推廣化、全面化、普及化。
接著,就是泰拉各國,各樞紐,包括:
霧都喬治五世冠軍賽、皇家阿斯科特賽馬節、法蘭凱旋門大賽、帝國杯、大西部越野賽、白衣大食聖盃賽……
為了這些,巨頭們甚至願意引天國入市,或者,引管理局入市。
他們需要有形的手,需要這隻強而有力的手幫助他們糾正市場失靈、保護公眾利益或維持社會公平,制定相關政策對市場進行調控。
在蛋糕還能繼續做大的情況下——巨頭們表現的文質彬彬,慷慨且無私。
此時,綠洲杯的觀眾通道上。
夏修站在人群中,隨著擁擠的觀眾們緩緩向前移動。
四周的喧囂聲此起彼伏,賽場內外的氣氛緊張而熱烈。
他左手按著帽子,右手持著銀色手杖,金色的眸子時不時掃過周圍的人群,像個‘鄉巴佬’似的四處打量,他的目光掠過售票口前排隊的長隊。
就在他身旁,一個手裡拿著厚厚比賽手冊的中年男人正熱烈地討論著投注。
“我跟你說,這個月的賠率比上個月穩多了,”男人興奮地低聲說道,好像害怕被旁人聽見。
“‘白銀之翼’卡米拉這次的賠率是3比1,但她在長距離比賽中的表現一直都很穩定,耐力也強。這種比賽最重要的就是後程發力,我看這場她勝算很大。”
“別這麼肯定!”另一個聲音插進來,“雖然卡米拉的賠率確實不錯,但‘金輝’也不差,賠率5比1。她一直都是前期速度選手,這次的賽道前半段是平坦草地,正是她的優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可是你沒看過她的戰術嗎?她前期爆發太猛,往往撐不到最後。2400米的比賽,耐力是關鍵,她往往在最後200米失速。”
另一邊,幾個年輕人也在激烈地討論著比賽戰術:
“2400米的賽道,前1000米一定要保持穩定配速,不能衝得太猛,不然到最後根本沒力氣調整。這個賽道前半段坡度平緩,但後半段的坡地如果節奏錯了,太早衝刺就是自殺。”
“對啊,比賽最講究的就是速度和耐力的平衡。看這次的參賽選手,‘草原之箭’她擅長在坡地上提速,但她的缺點是前半段節奏把握不好,可能會拉得太開,到了關鍵時刻可能會力不從心。”
“那你們覺得誰的戰術更合適?”一個年輕女孩插嘴道,“‘銀月之蹄’的戰術最聰明,前半段穩紮穩打,中後段利用坡度開始加速衝刺,正好可以利用她的耐力優勢。”
“對,‘銀月之蹄’很會利用賽道變化,她的比賽節奏拿捏得非常準。相對來說,‘風暴’就是個勁爆選手,衝起來沒誰能比,但她的戰術太單一,打破不了前面的節奏。”
夏修站在人群中,默默地傾聽著四周的聲音。
他輕輕放開了自己的靈性,耳邊的喧囂聲逐漸清晰。
天國第四持劍人聽別人牆角,倒是頗有一種微服私訪,體察民意的感覺。
“不過還真是奇怪,我還以為五大賽事要停辦一段時間。”
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中年男子低聲說道,聲音透著幾分狐疑。
“你看,最近感染者圈子不太平啊,解放蹄聲那幫瘋子又搞恐怖襲擊,炸死了中立聯合會的會長。還有那幫工人聯合會的傢伙,聽說他們也不安分,抗議啥的,真是愁人。”
他旁邊的朋友立刻捅了捅他,警告道:“噓,小聲點!你沒看到這裡有不少感染者嗎?別說這種話,麻煩上身可不好。”
男人回頭瞥了一眼,果然看見幾個感染者站在隊伍另一側,個個神情嚴肅,尤其是那些帶有奇蹄病特徵的感染者——雖然不都是馬類感染者,但他們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悅,像是隨時準備發難似的。
“你看,排個隊都能看出來,他們跟咱們這些‘正常人’不太一樣。”男子又壓低了聲音,繼續嘀咕,“我聽說,現在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間越來越對立了。”
“對啊,我們又不是真的歧視他們,明明是他們歧視我們,瞧不上我們。”
“還有,之前聯邦吹噓著牛逼轟轟的三冠賽,說是要把『美好時光』的名馬稱號給三冠賽冠軍,出稀有卡牌。到現在因為那幫恐襲份子和感染者的內部鬥爭而宣佈無限期停止。我看,政府要是不解決恐襲和他們內部的事情,就別提搞那麼大陣仗的宣發。”
他的同伴點點頭,顯得有些緊張:
“可不是嘛,之前那個襲擊,還搞得賽場差點兒停賽。這比賽還沒辦下去就攪得雞飛狗跳,萬一再出事兒……說不定,咱也得倒黴。”
周圍幾個聽到這段話的人紛紛抿嘴不語,雖然沒敢公開附和,但顯然有些人心裡頗有同感。
另一邊的感染者們則冷眼旁觀,神色越發沉鬱,氣氛在這片區域裡悄然變得緊張起來。
夏修手中輕輕把玩著一張【白銀之翼】的卡牌,卡面上的銀髮賽馬娘栩栩如生,像是隨時準備從卡片上躍出奔向賽場。
四周的氣氛依舊緊繃,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分隔彷彿無形的屏障,彼此雖未有言語衝突,卻像兩支隨時可能繃斷的弦。
旁人的低聲議論、時不時傳來的噓聲,以及小聲的警告,都在這個龐大的賽場上匯成了躁動的背景音。
夏修卻像是完全與這些緊張氣氛隔離開來一般,默默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賽場,不參與任何討論,也沒有試圖改變周圍的劍拔弩張。
他今天來這裡,僅僅是為了觀看這場比賽。
無論外面的群眾發生了什麼口角,他都無意去幹預。
哪怕外界風雲變幻,哪怕局勢錯綜複雜,這一週內,他也只會是一個觀者。
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但這一切,不需要他主動去推動,他只需要放出魚餌,穩坐釣魚臺就行。
夏修靠在座椅上,輕輕一轉手中的【白銀之翼】卡牌,陽光從指縫間透過,反射出一道細小的光線,在他指間跳躍。
他的眼神平靜,賽場內外那些緊張的氣氛與他毫無關係。
周圍人聲鼎沸,議論紛紛,但這一切都像是與他隔絕開的背景噪音,無法打擾他內心的沉思。
的內心此時想著與賽馬比賽毫不相干的事情。
“索菲亞·威廉姆斯,被好事的魔杖人報社取了一個‘晨光’的外號。
靠著不入流外設譜系躋身第二階段顯位者,現階段已經開啟了秘鑰槽,一直試圖突破到主宰者……”
金髮青年的嘴角微微,他對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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