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靜靜地聽著她的辯解,面具後的眼神依舊難以捉摸。
那雙黃金瞳透過面具的縫隙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彷彿能看穿一切。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因他的注視而變得更加沉重,令人感到窒息。
在存在超凡因素的泰拉,各種崩壞因素其實也可以歸結於亞恩所總結的欲肉格言——『慾望是萬物的尺度,勿為道德韁繩所縛;行汝所願為,對汝所願之人』。
無論是有央、狄瓦、奧列庭、艾迪西等塵世國度,亦或者是天國。
他緩緩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和煦平淡。
“茲德娜,你也好,所羅門尼也好,白蟲秘教團也好,你們總是有千萬種動機讓人理解,但是你們實行動機的手段卻依然令人不安。”
夏修稱呼女法醫為茲德娜,而不是現在的名字麗莎,這讓女法醫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隨後,這股寒意逐漸蔓延到全身。
“茲德娜·斯洛瓦科娃,或者稱呼你現在的名字,麗莎·凱恩,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你們相信,慾望是推動一切的動力。正因為如此,你們才不願被道德的枷鎖束縛,而選擇探索這些未知的領域。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追求更高的真理和力量,或者完善聖卡西烏斯留下的剝離之道。”
夏修的聲音雖然和煦,但其中的冷冽讓人不寒而慄。
女法醫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我對於跟你聊什麼動機和道德的譴責這方面沒什麼興趣,或者這麼跟你說;我所道德譴責過的物件們,他們最後的處境你可能不會想知道。”
夏修微微前傾,金色的雙眸如同利刃般審視著她。
“我這人做事一向心善,一般我都會根據實際情況給別人劃一條線,讓他們掂量這條線做事情。”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現在,我這邊有一條線給你——無論你的動機多麼崇高,你的行為都必須在一定的規矩和限制之下進行。”
麗莎只感覺自己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略微變得有點急促。
“這不是忠告、也不是勸戒,更不是什麼道德上的審判;這是我給你劃的線。”
金髮青年的聲音中帶著冷酷的決然。
“你可以用自己的一切,靈魂、智性、膽魄、見解,去‘遐想’一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和夠不夠格逾越這條線。”
夏修說完這句話,微微後仰,眼神依舊銳利如刀,等待女法醫的回應。
麗莎感到一陣無力和絕望,她的雙手微微握緊,指甲幾乎掐入掌心。
夏修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下面前俯身表示臣服的血肉女牧,金髮金眸在光線下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那冷酷的目光讓麗莎感到心中一陣顫慄,她努力讓自己站穩,雙腿卻微微發軟。
隨後,她看見面前的大家長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貝希摩斯去往自己這個“主人”的身前。
[貝希摩斯]緩緩移動,發出沉重的摩擦聲,彷彿一座移動的山巒,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它來到女法醫的面前,猙獰畸變的身軀注視著她,三隻不同的蛇頭分別發出低沉的咆哮、冷酷的嘯叫和詭異的呱呱聲。
夏修笑著說道:“你的東西還給你。”
麗莎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但是[貝希摩斯]的其中一部分化為觸手的身體已經迅速纏繞在她的四肢和身上。
那觸手冰冷而堅硬,彷彿鋼鐵般緊緊束縛住她,讓她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
女法醫嘗試反抗,但是那可怖的力量將她擺弄成“大字型”模樣,鹹溼的感覺纏繞著她的四肢,她根本來不及掙扎。
“你們不要過來啊!?”她心跳如擂鼓般敲擊著胸膛,恐懼迅速蔓延到她的每一個細胞。
[貝希摩斯]並沒有理會自己的“主人”,反而是將她提起。
麗莎感到自己的身體懸空,四肢被緊緊束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
隨後,她的目光與夏修相對,卻只看到那雙如同深淵般的黃金瞳。
如如如~~
在血肉女牧驚恐的注視下,整頭[貝希摩斯]開始變形,化為一攤黑色的液體,從她的口鼻處迅速湧入。
那過程快得令人難以置信,黑色液體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身體,帶來無盡的痛苦和壓迫感。
麗莎的淚腺開始不斷分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想要呼喊,想要掙扎,但喉嚨被液體堵住,呼吸變得困難,劇烈的嘔吐感迅速湧上來。
“嘔嘔嘔~”
女法醫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源源不斷的黑色液體透過她的喉嚨粗暴地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面。
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撐脹感,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她體內擴張,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這無法承受的痛
她的五官失控般地流出液體,身體劇烈顫抖,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痛苦。
過了一會,龐大的[貝希摩斯]以一種異常弔詭的方式完全進入到了女法醫的身體裡面。
“嘔嘔嘔——”
麗莎跪在冰冷的實驗室地面上,雙手緊緊捂住腹部,乾嘔聲不斷從她喉嚨裡溢位。
恐懼和焦慮如同毒蛇般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臟。
她下意識地用血肉操術試著讓自己的胃和體內的各種器官把吞下去的怪誕東西反吐出來。
夏修則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平靜地注視著她,對於她的操作,他好似並不在意。
而夏修的存在讓麗莎感到無比的壓迫和絕望,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反抗這個人。
她只能依靠自己體內的“神聖的白蟲”來檢測剛才進入她體內的[BIO-001型]究竟在做什麼。
麗莎開始嘗試著調控著白蟲,指揮它們在體內全面檢測。
咚咚咚——
她的心臟猛然一緊,彷彿被冰冷的手緊握住一般。
她能感覺到“神聖的白蟲”正速度極快地移動著,像一道道閃電般在她的血管中穿梭,但它們的目標卻是她的心臟。
白蟲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瘋狂地向她的心臟湧去,並在她的心臟周圍徘徊。
“該死,停下來啊!”
女法醫的心臟跳動得更加劇烈,她能感覺到白蟲們在心臟周圍的每一次移動。
她試圖操控白蟲離開心臟,但令她感到絕望的是,她從一直溫和的白蟲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嗜血衝動。
白蟲不再聽從她的指揮,反而像是被某種偉力所驅使,執意要留在她的心臟周圍。
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面上,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地面,指甲幾乎要嵌入冰冷的地板。
女法醫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但她的內心卻如同被冰冷的刀刃割裂一般,痛苦不堪。
麗莎的手指開始顫抖,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她嘗試再次操控白蟲,集中所有的意念,試圖將它們從心臟部位驅趕出來。
然而,白蟲們的嗜血衝動似乎越來越強烈,它們不再聽從她的指揮,反而更加瘋狂地在她的心臟周圍徘徊。
麗莎大汗淋漓,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抬頭用祈求的目光望向前方佩戴著面具的金髮金眸男子。
她此刻顯得極為虛弱和無助,像一條可憐巴巴的小狗一般。
她的眼中充滿了哀求和絕望,彷彿在祈求一絲憐憫。
夏修站在她面前,金色的眸子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語氣溫和而平靜:
他右手輕輕一彈,指尖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
伴隨著響指的響起,麗莎頓時感覺到心臟附近原本接近失控的“神聖的白蟲”逐漸安靜下來,那股嗜血的衝動也隨之緩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內的窒息感開始慢慢消散,整個人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平靜。
她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四周擺滿了各種儲存著人體器官的玻璃器皿。
每個器皿上都標註著編號,像是某種冷酷而精密的分類系統。
封閉的環境使得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顯得異常清晰,輕微的呼吸都能被無限放大。
夏修站在實驗室中央,金髮在冷光燈下閃爍著微光,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那雙黃金瞳卻透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靜。
咚咚咚——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一個標註著編號的器官皿,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這個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內迴盪,彷彿在無形中敲擊著麗莎的心臟。
血肉女牧半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這倒黴孩子已經經歷了多輪的生死考驗,精神和身體都到了極限。
今天的她,光是出血量和嘔吐量就已經超過了許多人一輩子的量了。
咚咚咚——
夏修的手指繼續敲打著器官皿,節奏不緊不慢,彷彿在演奏一首冷酷的樂章。
“現在我們該回過正題了。”夏修的目光與滿是虛汗的麗莎交匯。
那雙面具背後的黃金瞳中帶著笑的弧度,卻讓今天經歷精神肉體雙重打磨的血肉女牧內心忍不住嘎達了一下。
她今天都快要被折磨出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咚——
夏修的手指突然停下,整個實驗室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女法醫屏住呼吸,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她從跟面前這位大家長碰面之後,就一直處於對方的節奏和玩弄之中,對方就像來自深淵的惡魔,在精神和肉體上不斷地拷打著她,並且在她的心中銘刻下深深的……恐懼。
此刻,她感覺新的“折磨”又要來了。
她努力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只能無力地跪在地上。
“這些器官,”夏修的聲音繼續在實驗室中迴盪,“都是來自偽人群體,而且分工明顯。”
夏修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跪倒在地、香汗淋漓的女法醫。
麗莎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和鬢角掛滿了汗珠,溼潤的髮絲貼在臉頰上。
她的臉色蒼白得像厲鬼一般,雙眼中閃爍著無助,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夏修的目光依舊平淡,彷彿在打量一件無生命的物品。
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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