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獨自坐在米勒湖邊,小馬紮穩固地安放在結冰的湖面上,釣竿悠然伸入鑿開的冰洞中,周圍只有寂靜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冰面輕微的裂聲。
吱吱吱——
他握著那根銀色材質的釣魚竿,其表面雕刻著精美的浮雕,華麗的花紋在冰冷的月光下顯得尤為耀眼。
突然,釣魚佬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彷彿他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某種變化。
“錯誤果然將你們帶到我這裡了啊,魚餌被咬住了,看來這次是頭大魚啊。”他自語道,同時手上的釣魚竿開始劇烈晃動,顯然是有大物上鉤了。
吱!
吱!
吱——
夏修站起身,穩穩地握住釣竿,既迅速又精確,確保了釣線的張力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以應對大型魚類的激烈掙扎。
冰洞周圍的冰面因為魚兒的動作而略微震動,但他的步伐依然穩健。
噗呲!
終於,在一番耐心的拉扯後,一條巨大的北方狗魚從水下被拖出。
它的身長超過了40英寸,體重肯定超過了五磅,屬於米勒湖的大型魚類。
“大魚啊。”
金髮青年在寒風凜冽中看著面前撲稜的北方狗魚露出燦爛的笑容,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始調整自己身上某種不可名狀,讓人精神潰散,印象崩壞的[要素]和彌母介質。
“來都來了,怎麼樣也得給客人看看我的高畫質寫真圖吧,嗯……網上看高畫質總是要付出代價,看到了什麼就要付出點什麼,沒有了馬賽克,就要從另一方面補,光有[錯誤]還不行,還需要加點[]荒謬]才行。”
天國第四持劍人摩挲著下巴如是說道。
*********
而在幾公里外的另一片區域,場景截然不同。
在這冷颼颼的夜晚,米勒湖一處廣闊的冰面上。
亞歷克斯·雷諾茲和莉莎·摩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他們的制服上繡著火箭的LOGO——一個尾焰噴薄的火箭在星空背景中穿行,標誌下方則是一圈用古泰拉文書寫的隊名:[聖迭戈火箭隊].
莉莎一頭金色大波浪的髮絲在寒風中飄舞,她手中的資料夾被她緊緊抓住,防止被風吹走。
她正認真地研究著其中一份特殊的情報檔案,檔案的封面上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金髮金眸俊朗青年正站在霧都的一個著名地標前,擺出一個剪刀手,在陽光的照耀下露出和煦燦爛如春風的笑容,不帶任何抽象感的清晰肖像讓人一眼就能記住他的面貌。
“這些資訊足夠了嗎?我們真的需要直接介入嗎?”
臉部輪廓帶著刀疤的亞歷克斯的聲音在寒冷的夜空中顯得有些壓抑,而他臉上的刀疤讓他的面容更添了幾分陰鬱。
“我能夠理解你剛完成財團[基因編譯法則]的譜寫,成為聖迭戈火箭隊的幹部,急切的想要攻略新的御獸課題的心情。現在所有幹部,都希望完成財團類比於泰拉第三階段[主宰者]弱化版本的[御獸大師計劃].
不過我不看好這個計劃,對於你們這種只要能夠製造更多的[御獸大師],那麼以御獸體系在數量上戰勝傳統譜系之道的想法是錯誤的——首先有一點你們總是喜歡搞混了,御獸體系本身的存在就是譜系之道的分支,不要總想著獨立,他只會是譜系的一個子類系統,”
莉莎金髮波浪般的髮絲在夜風中輕輕飄揚,她緊皺的眉頭表達了對亞歷克斯疑慮的不滿。
她沒有跟亞歷克斯糾結譜系之道的主幹分支路線問題,這類問題永遠都有一個非常強勢的絕對回答,那就是——御獸體系的實力在面對譜系之道的時候,永遠只會是兒子般的存在。
刀疤臉的亞歷克斯說的話她是認可了大部分,但是有部分她非常不認同,這部分也是跟譜系智庫有關的內容。
“這些都是從【希耳米】金融譜系中調遣的頂尖情報,怎麼,你連財團的智庫都不相信了?”
莉莎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她對於刀疤臉質疑智庫的情報和想法感到不滿。
她看過隊友的履歷,知道這是一位曾經參與過對瓦哈卡戰役的聯邦老兵,那場戰爭是聯邦歷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戰爭,被稱為聯邦的“泥潭”。
十幾年的瓦哈卡戰役,艾迪西聯邦為此耗費了至少2500億西元,這場戰爭給聯邦民眾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損傷——無論是超凡側還是普通人。
這場聯邦歷史上最漫長的血腥衝突不僅消耗了鉅額資源,也在參與者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超過十年的戰鬥,超凡與普通人的巨大損失,以及戰後政府對老兵缺乏有效支援的事實,使得很多像亞歷克斯這樣計程車兵對聯邦體系產生了深深的疑慮。
加之戰爭持續時間長、戰爭場面異常殘酷等因素,瓦哈卡戰役的老兵的精神創傷尤為嚴重。
他們普遍都有心理疾病、無家可歸、吸食毒品等社會問題。
他們常常表示回國後缺乏公共和機構的足夠支援。
而大多數超凡側對於聯邦金融譜系智庫的不信任就是從這場戰役開始。
【赫爾墨斯】被這些瓦哈卡戰役的老兵們藐視地稱為——竊賊之神。
他們認為聯邦的智庫就是一個四處製造戰爭、製造爭端、製造災厄、製造矛盾的危險存在,一個沒屁眼的雜**。
他們唾棄聯邦智庫為了金融擴張,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赫爾墨斯】能夠沒臉沒皮到隨意欺辱一個弱小的國家,卻高呼民主自由。
對於老兵來說,【赫爾墨斯】就像是一個竊賊一般的竊奪了本應該屬於人類的一切。
大多數老兵因長期的心理創傷或是身體殘疾而引發槍擊或吸毒等嚴重的社會問題。
即便如此,仍有一部分老兵,融入了聯邦各社會階層,甚至成就了輝煌。
亞歷克斯就是融入財團的老兵,不過莉莎有點不喜歡這個總喜歡懷疑智庫決策的老兵。
這位年上帶著刀疤,凶神惡煞的人跟她差了二十歲,兩人是不同年齡段的人,兩人對於聯邦智庫的理解存在的明顯的認知代溝和時代隔閡。
“我們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影響行動。不要忘了,火箭隊的任務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希耳米】可是脫胎於【赫爾墨斯】的超級智庫,祂怎麼會出錯呢?”
金髮波浪的莉莎繼續壓著聲音說,她的目光堅定而嚴肅,“這次帶隊的是歐涅斯特大人,有他在,我們的行動只會更加嚴謹。”
帶著刀疤的亞歷克斯聽到“祂”這個讀音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不悅的表情。
他不喜歡年輕一代去神話智庫,崇拜智庫。
艾迪西聯邦又不是狄瓦帝國,不需要把智庫神明化,更不需要太多的神明思潮和位格崇拜。
他不懂為什麼,現在的智庫和死掉的偉人一樣——他們總被年輕人提出來。
而且是以一種幾乎狂熱崇拜和絕對真理的方式來理解和崇拜他們。
在他眼中,這種方式無疑是一種“鞭屍”。
“你還是不要太過把智庫當做一回事,他只是個工具。”
刀疤臉語氣冷淡地繼續說道:“他總是剝奪我們的思想,強制代表我們,而且他並不絕對正確,他可以被欺騙。”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天國的思想洗腦了。”莉莎一臉不服的看著亞歷克斯那凶神惡煞的臉。
“天國的智庫也會犯錯,而且犯的錯估計不少。”刀疤臉則是冰冷冷地說道,“只不過天國的智庫能夠被那群天使栓著,就像栓著太陽一般。”
“所以他們才是讓人唾棄的單邊主義,總是經常性的不依賴國際組織或其他國家的合作,老是胡搞亂搞。”莉莎反駁道。
“聯邦智庫認為天國智庫伊甸是極致單邊主義,我認為竊賊之神才是真正的不要臉的單邊主義。天國屁股起碼坐人類這邊,【赫爾墨斯】的屁股坐在哪一邊我還不知道。”
刀疤臉略顯揶揄的譏諷了一下聯邦的竊賊之神,接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一個之前非常在意的一件事情。
“而且,地獄廚房坐鎮著的那位天使可不像是單邊主義,新盟的存在,管理局的清理地方樞紐的雷霆手段,以及那一位的事後跟第二儲備行長眉來眼去的手筆……”
說到地獄廚房的那位的時候,亞歷克斯總是感覺自己好像隱隱約約察覺到某種讓他覺得不安的因素。
但是,這種不安轉眼間就突然消失了,當他再次試圖開始順著感覺和思路去思考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一股朦朦朧朧的迷霧感和茫然感。
“你都說了地獄廚房的那位和第二儲備行長眉來眼去了,所以我們就要更加註視細枝末節的情況了。”莉莎彈了彈手中的資料。
“我有預感,這笑眯眯的金毛小白臉絕對是頭大魚,他手上的那頭御獸的基因種子說不定能夠為財團多新增一條[御獸大師路線]出來。”金髮大波浪的莉莎自信異常地說道。
這句話聽起來非常的無腦,對於一個組織的高階幹部來說,這種行為處處充斥著愚蠢和錯誤,從邏輯上出發也有點牽強附會。
亞歷克斯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安,眼神中帶有深深的疑惑,而莉莎則緊握著手中帶有奇異力量的檔案。
但是這種令人覺得弔詭的場景,兩位幹部竟然不曾察覺。
莉莎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異常堅定,然而,其邏輯和推理在普通情況下顯得牽強和愚蠢,但在當前這種充滿未知和詭異的環境中,卻似乎合情合理。
不,亞歷克斯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透過某種介質在影響他們的思維。
本來還想要勸阻莉莎要謹慎行動,哪怕有智庫的背書,也需要多稽核幾輪,經過評估後再行動……
亞歷克斯的眼神遊移不定,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種無形的影響正在操縱他們的思維,使他們的判斷力受到了扭曲。
他本想警告莉莎,告訴她即便有智庫的支援,行動前也需要經過更多的稽核和評估。
然而,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在莉莎手中的照片上時,所有的警惕突然消失不見。
『堂吉訶德·荒謬影響——』
『觸發!』
照片中金髮青年的面容似乎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他微笑的表情和似乎在向觀者挑戰的姿態,激發了亞歷克斯內心深處的奇異感受。
那張照片,不知為何,引起了他思維中的矛盾轉移,他的警覺性和邏輯思考能力被短暫削弱。
莉莎沒有察覺到亞歷克斯的內心動搖,繼續堅定地說道:
“這次行動必須果斷,我們不能因為個別的疑慮而錯失機會。這不僅是捕獲一條可能的大魚,更是對財團實力的驗證。”
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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