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哭什麼哭,繼續幹!”
在涅盤水城的奴隸農業區,一個納迦士兵站立在高臺上,手持著閃著寒光的三叉戟,對著下方辛勤工作的泡泡龍們發出了嚴厲的訓斥。他的聲音在水城的清晨空氣中迴盪,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冷漠。
“你們現在不用睡野外,晚上不怕寒冷,不用自己覓食,能夠吃到水城的食品。”士兵的聲音雖然冰冷,但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強調一種慈悲的賜予,然而這慈悲背後卻隱藏著無情的鐵血。
“這些都是女王給你們的,所以要更加努力的幹活,現在外邊兵荒馬亂,你們在我這享受女王的庇護,更要懂得感恩。”
他的眼神掃過那群勞作的泡泡龍,這些生物原本應在自由的水域中歡快遊弋,如今卻只能在這片被剝奪了自由的農田中辛苦勞作。
“你們現在的待遇,只有零點五成是自己工作得來的,剩下的九成是女王給予你們的福報。”
士兵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彷彿這些被迫勞作的生物應當為他們所受的待遇感到慶幸。
“所以你們更要懂得把握自己的所得,掂量好自己的應得。”
隨著他話語的落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泡泡龍們低下了頭,繼續他們單調而重複的工作,他們的眼中只有無盡的疲憊和黯淡。
鼴鼠站在涅盤水城的觀光區,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定格在這一群正在被納迦族士兵粗魯指揮的水系御獸上。
這些御獸被迫在水下進行勞作情景,實在是令人心生不忍。
不過他現在不是來水城做什麼暗訪和報社工作,而且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來做,關於三角貿易的黑幕,[魔杖人報社]的記者已經做過許多專欄了。
該揭露的貿易邏輯也已經被報社記者揭露,但是仍舊三角貿易還是如此猖獗。
按照魔杖人新世界報的著名編輯的話來說——這是時代的力量,歷史的車輪。
“現在我的當務之急是把青牛快點帶回管理局面見局長……”
鼴鼠手掌輕輕觸碰口袋,悄無聲息地掏出了一個壓縮膠囊,隨後用手一按,被稱為[隱光劑]的試劑出現在他手裡,他的動作極其隱秘,隨後,他來到一處人跡稀少的角落,確保周圍無人注意到這一舉動。
“納迦女王真是膽大包天,連管理局的中堅幹員也敢私自扣押,他們是真的以為管理局的手伸不到交界地?”
鼴鼠在內心暗自腹誹,隨後,將藥劑的注視器緊貼自己的脖頸,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斷地選擇了三分之一的劑量。
注射的瞬間,一股涼意從注射點蔓延至全身,隨即,他感到自己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存在感大幅降低,彷彿成了空氣中的一縷微塵。
在進入“覺察閾下狀態”之後,鼴鼠緩緩走向非觀光區的入口。
兩名納迦衛兵站在那裡,警惕地審視著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群。
然而,對於鼴鼠來說,這一切都不再是障礙。
他就像是一陣微風,輕易地穿過了衛兵的視線,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
就這樣,鼴鼠光明正大地走進了非觀光區,周圍人群的談話聲、水聲,甚至是衛兵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但他們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透過。
這種近乎於隱形的狀態給了鼴鼠前所未有的行動自由,他深知,接下來的探查和行動將完全依靠這份不易察覺的隱蔽性。
***********
涅盤水城奴隸區監獄。
一個位於城市最深處、專門用於關押違規和反叛御獸的設施,以其堅不可摧的結構和壓抑、陰冷的氣氛著稱。
關押區一共被分為A、B、C三個地區。
A區:輕度違規御獸的關押區,相對條件較好,但仍受到嚴格監視。
B區:重度違規和有暴動傾向的御獸關押區,條件惡劣,監控密集。
C區:極度危險或多次企圖逃脫的御獸隔離區,單獨關押,安保措施極為嚴格。
在這座監獄的C區,一個專門為極度危險或多次企圖逃脫的御獸設定的隔離區,卻異常地關押著一個人類。
這個人身高超過兩米,體格魁梧,全身肌肉線條分明,展現出非凡的力量。
他的頭部長著一根獨特的角,閃爍著陽光下的光芒,使他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正是正是鼴鼠此行要找的中堅幹員:青牛——埃文·羅威爾。
穿著標準的黑白囚服,青牛坐在監獄的窗戶旁,陽光透過窄小的窗戶,恰好照在他那象徵力量的角上。他閉目養神,似乎在這不人道的環境中也能找到片刻的寧靜。
突然,一連串沉悶的敲擊聲打破了寂靜,青牛的耳朵輕微動了動,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而堅定。
門外,納迦鐵鰭衛隊的巡邏隊長出現,手中端著簡陋的食物——一個裝滿面糊的餐盤。
他的聲音冷冽而漠然:
“埃文·羅威爾,你的食物。”
話語中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將面前的這位幹員視為普通的囚犯。他隨手將餐盤放在地上,沒有絲毫尊重的意味。
青牛以一種異常平靜的姿態,從監獄鐵門下微小的食物投遞口緩緩接過了擺放在地上的食物。
他的動作沉穩,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顯得格外從容。
隨後,抬頭望向巡邏隊長,他的聲音堅定而清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我想要跟水城的外交部談談。”
這個請求在青牛嘴裡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次,從他被鐵鰭部隊的百人團包圍捕獲至今,他始終沒有放棄過這一點。
“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試圖盜竊屬於水城的財產”
巡邏隊長的聲音冰冷且毫無波動,他對青牛的要求不予理會。
巡邏隊長的惡狠狠地盯著青牛道:
“外來者,你不顧我城的法律和秩序,肆意闖入奴隸區,試圖盜竊本城珍貴的資源;你在非法行動中,導致一位尊敬的水城公民,納迦族青年喪生。這是對水城主權的公然挑戰,對我們社會法律的嚴重踐踏!”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
“你殺死了泰納克大人的兒子,就算是管理局的人來了,佔理的也是我們!”
青牛跟水城的衝突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數月前的一次一次秘密行動中,該行動的主要目的是:調查管理局在交界地多支幹員部隊的死亡真相,[亞當]懷疑有人在交界地狙擊管理局幹員。
行動的次要目的:監控大批次非法流入泰拉的水系御獸,如有需要,可以就地在交界地解放這些水系御獸。
在行動中,青牛剛好與鐵鰭奴隸部隊的領袖泰納克之子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由於事態的緊急和自衛的本能,青牛失手殺死了泰納克的兒子。
這一行為立即引發了巨大的震動,泰納克對此怒不可遏,誓言要為兒子復仇。
泰納克利用自己在涅盤水城中的影響力迅速將青牛捕獲。
考慮到與管理局之間的微妙關係,泰納克不能公開對青牛進行報復,因此選擇將他秘密關押在水城的深處,同時下令禁止任何人與外交部門通報此事,企圖用時間和孤立來折磨青牛。
另一方面,他也清楚,過於激烈的行動可能會激化與管理局的矛盾,甚至影響到水城的安全和穩定,所以才有直不敢對青牛下死手。
泰納克在賭。
賭管理局的態度,賭管理局背後的天國對於這些得了[奇蹄病]的幹員的態度。
好在,近一段時間管理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所以青牛的處境也愈發艱難。
不過有一件事情青牛可以肯定,狙擊管理局幹員的背後勢力,絕不是泰納克·鐵鰭這個色厲內茬,欺軟怕硬,腦子愚蠢的軟蛋。
泰納克·鐵鰭,奴隸區監督官,奴隸區監督局的局長,鐵鰭衛隊的領導者,女王的近臣之一。
泰納克的獨斷專行和無情作風讓他在水城內部乃至奴隸區之外的風評極差。
許多納迦和其他種族的成員都對他的方法表示反對和不滿,認為他的行為嚴重違背了涅盤水城的基本原則。
然而,由於泰納克為水城帶來的經濟利益和女王的支援,水城內部的官僚系統對他的行為大多選擇性忽視,使他能夠繼續維持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青牛正是與這麼一位高官交惡,並且被動捲入個人恩怨和政治鬥爭的交織旋渦之中。
此刻,青牛面無表情的端起“麵糊”,面無表情的吃了起來。
巡邏隊長站在監獄的走廊裡,注視著青牛,希望他能有一絲反應。
然而,青牛的眼神卻是冷漠而平淡,沒有任何動作或表情。
巡邏隊長感到一陣不快,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眸光,暗示著內心的不滿和憤怒。
面對青牛的態度,他決定暫時離開這個地方。
他心中對青牛的行為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泰納克大人作為監獄的首領,在心中已經確認,管理局對青牛這樣的幹員並不怎麼在意。
再過幾天,當泰納克大人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開始尋求發洩時,青牛很快就會成為犧牲品。
隨著納迦族的走狗離開,青牛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麵糊,拿起石子在監獄的內壁上再次刻上一段“X”型劃痕。
這是來自他老家的習俗,在他們老家那邊,“X”代表著將要被狩獵的獵物。
青牛出生併成長在奧列庭帝國厄爾布魯士山脈的一個偏遠村莊。
他的生活與自然息息相關,作為一個伐木工人、農民、獵人和殯葬師……
青牛深刻理解生命的迴圈與自然的力量。
他的性格沉穩溫和,對家人和村民展現出深厚的關愛和責任感。
然而,一場由混沌四神引發的崩壞事件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在這場災難中,他自己不幸變成了[失控者],身體發生了劇烈的變異,頭部長出了獨角,身高激增至2米1,且肉身強度大幅提升,使得普通子彈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他得到了罕見的正向畸變,但是,他的家人和兄弟姐妹在後面的時光中,終究是沒有熬過去。
在埋葬自己最後一位因為[奇蹄病]痛苦死亡的家人之後,他離開了自己的諸國。
而且,不知道是以太的眷顧,或者是除了作為一個伐木工人、農民、獵人和殯葬師的身份外,他的另一層身份的原因,他獲得了與“鳥獸溝通”和“感悟自然”的[降生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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