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當空的夜幕下,一座倒立著的高塔從格林尼治上空向下延伸,遠遠望去,它就像是連線天地的橋樑,高塔的每一層中都蘊含著萬千淒厲的扭曲[以太之靈],這些[以太之靈]相互的傾軋著彼此,它們向著現世發出貪婪的且狂野的尖銳叫聲。
而在高塔下,當金髮青年唸誦完最後的禱告詞之後,高居於王座上的莉莉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祂當機立斷的舉起手中由千萬顆光明壓縮而成的黑暗法杖,那法杖瞬間勾連【以太之洋】的黑暗力量,這柄權杖是溝通[以太資訊]的橋樑。
【軀殼王國的主宰者】,莉莉特(亦或者莉莉絲)是十個墮落節點中的核心,祂是【黑暗女王】,是混亂、黑暗和破壞的象徵,也是【軀殼王國】的核心和生命之母,祂擁有最為原始的許多負面特質,如[誘惑]、[復仇]和[破壞]。
此時那名為[夜幕之魂]的法杖指向面帶微笑,充滿大不敬氣息的凡人,法杖上鑲嵌著的紅寶石上蘊含著死亡光團帶著恐怖的熱息向著夏修所在的方向迸發。
而夏修面對著鋪面而來的死亡熱息,臉上不帶沒有出現一絲慌張,相反還露出了更加讓莉莉特火大的笑容。
蓬——
斯斯斯——
恐怖的熱息帶著融滅了周遭的一切,而當它靠近金髮青年的時候,卻被一道由碎冰塊組成的環給阻擋住了,這個冰環被七個球體以一定的間距隔開,球體由金屬氫與金屬氦組成,球體以特定的速度順時針旋轉著。
“牡鹿之環。”
夏修的嘴角帶著笑意,他知道,他的大腿來了。
轟轟轟——
格林尼治的上空傳來驚人的響聲,一顆彗星在夜空中劃過,猶如一顆明亮的鑽石。
它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絢麗的光軌,隨著時間的流逝,彗星越來越接近格林尼治,其光輝逐漸變得更為明亮。
彗星的尾巴在大氣中燃燒,產生一串漂亮的火花,形成了一道流星般的美麗景象。彗星的速度越來越快,彷彿穿越了時空,閃電般劃破了夜空。
隨著彗星不斷接近地面,周圍的環境變得越發明亮,彷彿白晝降臨。
砰——
彗星勢不可當的撞碎了黑色的高塔,隨後徑直向著莉莉特和夏修所在的方向砸去。
轟隆——
最終,彗星撞擊到地表,產生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
地面劇烈震動,彷彿大地在顫抖,撞擊的瞬間,彗星和地面接觸處產生了一團熾熱的火球,瞬間點燃了周圍的空氣,火焰熊熊燃燒,形成了一片炙熱的火海。
巨大的衝擊波在空中傳播,掀起一陣狂風,將周圍的塵埃和碎屑捲入天空,形成了一片濃烈的煙塵。
彗星撞擊地表後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周邊的地貌被永久改變,昔日的景象已不復存在。
隨著火焰逐漸熄滅,被撞擊的區域逐漸冷卻,煙塵也開始散去。
踏踏踏——
一道優雅的身影緩緩的從火海中走了出來,而隨著身影的走去,環繞在夏修身邊的七個球體也開始飄向那道優雅的身影。
身著黑色修道服的金髮青年此時右手平直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微微的彎下身軀,一臉恭敬的開口讚美道:
“頌讚祂,偉大的群星使者,躍過群星降臨於世,光華閃耀,如同破曉時刻的曙光。
仰望祂,那位高聳入雲的星空守護者,願祂的榮光長存,永遠充滿這宇宙。
頌讚祂,踏過群星降臨於世,光輝照耀天地,讚美祂的恢宏壯麗,無盡的神秘奧義。”
此時,那道優雅的身影已經從火海中走了出來。
很快,夏修和莉莉特就瞧見了這位自踏過群星而來的外星鹿神的樣貌了。
【牡鹿】的形態獨特而雄偉,祂身高2.9米,四足穩定地支撐著祂龐大的身軀。
祂的頸部強壯有力,通常保持筆直向上的姿態延伸,然後以一個帶有人類面部特徵的頭部告終。
這位神只的頭部冠以寬達4.8米的鹿角,其白色鹿角上佈滿黑色大理石花紋,至今未見脫落。
牡鹿的皮毛色彩迷人,主要呈松藍綠色,身上覆蓋著平均長度為10釐米的毛髮,而其人類面部卻沒有毛髮覆蓋,祂的脖子及腹部以下,一條奶油色的條紋如同優雅的項鍊裝點著祂。
在牡鹿頭骨後15釐米的位置,懸停著一道由碎冰塊組成的環,環上被七個金屬氫與金屬氦組成的球體分隔開,每個球體直徑15釐米。這個神秘的環正以特定的速度順時針旋轉,看似有神秘力量維持著環的移動和球體的物理形態。
祂的眸光只是短暫的掃視了一下面色沉重的莉莉特,隨後就把目光望向了高聲讚美自己的人類。
而面對著一位擁有至高神性的神只的注視,夏修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壓力,這並不是他的抗壓能力或者實力很強,他之所以什麼感覺都沒有,這是因為對方此刻並不想對他做點什麼。
牡鹿收斂著自己身上那可怖的[神話因子]以及隨身攜帶的[彌母病毒],而祂這麼做是出於害怕現世的[現實壓制],亦或者是害怕一不小心把夏修給化為內部僅包含腦組織的奇異綠色塔狀物,這點就不得而知了。
當牡鹿望向夏修的時候,他的腦海內出現了一道高雅的聲音,這道聲音帶著莫名的迴音,瘋狂的在他腦海裡面傳播著的。
【真理之門?】
美麗的神鹿側著自己頭顱,十分好奇的注視著面前這個金髮人類,祂剛才在天際的時候就瞧見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景象,而祂能夠感受到那個場景就源自於面前這個人類之手。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把戲而已。”夏修強忍著腦海裡面瘋狂迴盪的聲音的干擾,笑著對著牡鹿回答道。
【你,很有趣,你的身上有[薩克拉斯]和[萬能者]的氣味。】
[薩克拉斯]為【祂覆蓋的無垠】的另一重真名,而[萬能者]自然是指代天國的至上程式。
“承蒙厚愛而已。”夏修則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麼,你用如此簡陋的儀式召喚我,是為了什麼?
這個儀式是千年前人類跟我立下的約,而你,卻用這種近乎褻瀆的方式辱沒了這個儀式。】
牡鹿揚起自己的頭顱。
一個個看不出任何功能性或美學導向,呈天然不規則的球體圍繞在祂的身邊,一根跟高達五十多米的擎天巨柱從地面升起,周遭一切物質在頃刻間被扭曲,一旁一直警惕著牡鹿的莉莉特更是被這恐怖的變化給擠兌向遠方。
恐怖的勁風吹拂著夏修彷彿死亡的使者輕輕撫摸著他的靈魂,這陣勁風捲起了他的金髮,那曾經柔順而華麗的秀髮在狂風中變得凌亂、不羈。
這一剎那,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威懾。
那威懾如同勁風一般,迅速地穿透了他的心靈,讓他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般停滯。
金髮青年感到寒意從脊背向四肢蔓延,彷彿這陣勁風正是預示著他即將面臨的未知恐怖,而面對如此威懾,他抬起自己的頭顱,金色的雙眸直視著眼前的神只,大聲的唸誦出人類與牡鹿立下的約。
“凡地上的走獸和空中的飛鳥都必驚恐,懼怕我們,連地上一切的昆蟲及海里一切的魚都畏懼我們的手,凡活著的動物都可以作為我們的食物。”
“只因我等為人,只因我等強大,是故,我等必將向萬事萬物彰顯我們的強大。
是故,我等與你立約;
七又復七,於三百七十八天覆一次,日日循序不超過六小時中向你彰顯我等的強大。
你從不涉足決定,因決定是那些行為不定的生物才會有的,有此等力量的神明只會“存在”。
是故,立約只為雙方之利益,因為你若掙扎對抗我們,我們必將掙扎對抗你,我們將一同被鎖在一個永恆的舞蹈中。
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
一切都在鬥爭必將是無為的勞碌,這日光之下的勞碌,有什麼益處呢?
是故,我等與你立約;
你到人前要謹慎腳步;因為近前聽,勝過愚昧人獻祭,他們本不知道所做的是惡。
我等在你面前不可冒失開口,也不可心急發言;因為你在天上,我等在地下,所以我等的言語要寡少。”
金髮青年目光帶著熾熱的光芒直視著牡鹿,直視著這位過去與人類立約的神靈。
牡鹿是個古老但愚蠢的至高神,祂的強大是在破壞任何物理上的存在。
而在輝煌紀元,在那個人類驅逐神靈的時代,人類為了驅逐這隻神鹿,不得不進行殘忍而怪誕的儀式,這個儀式涉及血腥與犧牲,而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欺騙祂,人類獻祭無數的【神孽】玷汙了【以太之洋】的部分規則,擬定儀式。
而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讓祂相信人類要強於祂,為了讓這個法則規定奏效,人類必須獻祭足夠多的【神孽】來完成儀式,哪怕這是飲鴆止渴,人類也不能讓這個能夠瞬間蒸發一切物質的神靈在泰拉四處活躍。
這個儀式至今仍舊在秘密的維繫著,而維繫著這個儀式的勢力,可以是天國、可以是奧列庭帝國、可以是狄瓦,也可以是【以太君主】們·······
神靈的敵人並非只有人類,人類和【以太君主】們有時候也會保持著某種驚人的默契。
此刻,牡鹿靜默的望著面前這個人類,在千年前,當自己踏足泰拉的時候,就有一個悍不畏死的人類在自己的面前宣示他們的主權,同自己立約。
【人類,你想要什麼?】
此時,牡鹿對夏修的稱呼已經從違約者變為了人類,祂想要看看面前這個人類到底想要做什麼。
而隨著牡鹿對於夏修稱呼的改變,那一直盤繞在他體內的無名威懾開始悄然消逝。
金髮青年俊美無儔的臉上則是露出了絢麗至極的燦爛笑容。
他知道,他賭對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他的環節了。
“我想要與你立約,不是以人類全體的名義,而是以我自己的名義同你立一條新約。”夏修目光灼灼的望向祂。
夏修的本質不僅是個永恆的向上攀登者,他有時候還是個讓人覺得畏懼的瘋狂賭徒,他內裡飽含著某種純粹本質讓他有時候比任何人還要危險。
他賭的東西比常人幻想中的要大的多了,別人只敢想,而他卻感為之實踐。
他的野心非常之大,哪怕是那至高的神靈偉力,他也敢試著去搶奪。
亞恩吞吃[神之肉],竊取【祂覆蓋的無垠】的神力;布羅姆喝下機神銀血的[神之漿],讓自己無限趨近於【破碎之神】;縊王舉全國之力登頂成神········
這些人就是夏修的前輩,他應當向他們學習。
而在他未來規劃中,他就想著欺詐【牡鹿】,讓其成為自己登頂[奇蹟者]的助力。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計劃如果去完成的話,許多完善更多更多的細節。
不過這並不影響夏修接下來打算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是瞻前顧後的人,手上能夠立刻起作用的牌,他就不會硬拖著不打。
【你想要與我立約?】
牡鹿微眯著自己的雙眼注視著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是的。”
夏修則是毫不避諱的直視著祂的雙眼。
【立約的依憑與祭品呢?】
當聽到牡鹿詢問祭品的時候,金髮青年熱忱地攤開雙手,露出自己的懷抱。
月光穿過無垠的黑暗落下,照亮了這位金髮青年俊美無儔的面容,身著黑色修道袍此時身上閃爍著寓意深遠的光輝。
“我就是依憑,我將以我的身,我的靈,我的一切與你立約。
我將與你定下誓約,在三月之內,我必將拿出以百萬為基數的祭品贖回我的一切;
在此約之後,凡是你的東西,就是一根線、一根鞋帶,我都不拿,免得你說:‘我使亞伯拉罕富足!’
這是我與你的約,不代表人類;是故,人類依然奉獻與你。
唯我需為自身的愚行付出代價。”
祂靜靜的盯著面前向自己敞開雙臂的金髮青年,在祂漫長的生命之中,很少能夠遇見這麼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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