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亭外的雨不停歇的從天上的穹頂向下墜落,地面像是披上了一層鏡面一樣光滑,隨著雨滴的滴落,鏡面出現一層層的漣漪。
此時避雨亭內的響聲已經持續了三分多鐘,硬物的碰撞聲和痛苦的悶哼聲也隨即停止了,衣著有些凌亂的老亨利拖著佈滿淤青的手來到夏修的面前,對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非常感謝您,福爾摩斯先生。”
“不用謝。”
金髮青年和煦地笑著回道,同時他把目光看向了已經不成人樣的休斯·羅賓,對方現在還吊著一口氣,
看著奄奄一息的休斯·羅賓,他決定發揮自己樂於助人的精神。
“亨利先生,你能跟我去對面待會吧。”夏修指了指對角處的另一個離的比較遠的避雨亭對著老亨利說道。
“他······”
老亨利看著奄奄一息的休斯,表情十分的糾結,哪怕會因殺人進入監獄,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休斯·羅賓的,他現在只是在糾結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連累到面前這位可敬的偵探。
“亨利先生,你先跟我過去吧,接下來好戲就快要上演了。”
看著金髮青年臉上誠摯地表情,老亨利只能跟著對方向著對面遠處的避雨亭走去,而在同對方行走的途中,他再一次確定了對方並非常人。
明明兩人是行走在雨幕之中,但是雨水卻無法浸溼兩人,他們的周遭就彷彿覆蓋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一樣。
很快,老亨利就同夏修一起到了對面。
而到了避雨亭之後,夏修計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夏修對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老亨利笑道:
“好戲就該上場了,你可以回過頭看一下對面的避雨亭。”
“什麼·······”
老亨利一臉茫然地回過頭看向休斯·羅賓所在的避雨亭,在稍息漆黑的雨幕中,一抹亮光突然浮現,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摩擦聲,一輛橫衝直撞的泥頭車失控般的從雨幕中衝了出來。
碰——
一聲巨響響起,失控的泥頭車一頭撞進了避雨亭,接著整個避雨亭轟然坍塌,休斯·羅賓整個人直接被泥頭車給創成肉泥了。
“嗷嗚——”
一頭白毛紅瞳的大型獵犬就像煙霧一般的從泥頭車所在的方向飄了過來。
嘉姆很快就來到夏修的面前,接著表情討好地看向自家的老闆。
“嗯,車技不錯。”夏修滿意的揉搓了一下嘉姆的狗頭。
沒錯,剛才的那輛泥頭車就是嘉姆開的,他按照自家老闆的吩咐,從遠處停放泥頭車的工地“順”了一輛過來,雖然是第一次開車,但是他卻開的相當不錯。
不要問一條狗為什麼會開車,人家都有三個頭了,開個車怎麼呢。
此時老亨利正一臉錯愕的看著前方被泥頭車創死了的休斯·羅傑,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的一幕,他此時的大腦一時間還沒有轉過來。
“命運啊······”
老亨利的耳邊響起了金髮青年的感嘆聲,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對方。
“亨利先生,接下來就是結算報酬的時候了”
看著面露和煦笑容地金髮青年,老亨利深吸一口氣,他一臉決然地對著對方說道:
“就算您要我的靈魂,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奉獻出去!”
夏修愣了愣,接著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對著老亨利搖頭笑道:
“我又不是什麼惡魔,我要你的靈魂幹嘛。”
夏修此時已經感受到了EVE粒子的擾動了,他把目光投向了老亨利那沾滿了仇敵血跡的手錶,手錶此時正在變成一件異常物品。
“那您想要什麼?”
老亨利語氣疑惑地看著金髮青年,接著他就瞧見了對方指了指自己右手握著的手錶。
“我要你手中的那一塊表。”
“您確定······”
老亨利有些不確定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這塊手錶只是一隻製造粗糙的廉價手錶,此時手錶的鏡面已經因為沾滿了仇敵的血跡。
“我就只需要你手中的那塊表而已。”
“如果這就您想要的話······”
老亨利目光復雜地看了眼金髮青年,接著他雙手捧著手錶,彎腰鞠躬的把手錶遞交到對方的面前。
夏修接過了手錶,他對著老亨利笑道:
“你的委託我已經完成了,報酬我也已經收到了,對了,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對任何人聲張,不然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聽著金髮青年的囑咐,彎腰的老亨利下意識地挺起自己的脊背想要跟對方再說點什麼。
“福爾摩斯先生······”
遺憾的是,當老亨利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的前方已然空無一人。
········
斯德哥爾摩附近的一家旅社內。
夏修正把玩著手中的廉價手錶,他能夠感受到這隻手錶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異常物品了,而這也正是【深紅之王】發放給他的入場券。
“一切皆空虛,一切皆相同,一切皆過往。”
夏修緩緩唸誦著這句話,而隨著他話語的落畢,手中的懷錶開始逐漸的生鏽腐朽,紅褐色的鏽跡很快就覆蓋在整隻手錶的上面,接著鏽跡斑斑的手錶開始消散,一張黃色的卡片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誰要是能夠登頂最高的那座山峰,它就有資格嘲笑所有的悲哀的遊戲與淒涼的莊重。】
一行文字自卡片上一閃而過,接著卡片再次浮現出新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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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弄臣,高臥於荊棘神座上;哂望下方,又輕輕撥動傀儡絲;無心的眾生,也隨妄亂的樂曲;共跳那盲目的舞步,久久痴迷;在血與火中沉淪、殘殺、瘋笑;絞索越發緊澀,在矇昧中窒息!】
【當前陣營:未選定】
【變節剩餘次數:1(一場演繹只允許使用一次)】
[變節]:陣營選定之後,你可以使用[變節]進行陣營重選,[變節]之後獎勵將進一步縮減二分之一。(忠誠與背叛乃是經久不衰的敘述題材!)
看著手中代表著[黃衣弄臣]的黃牌,金髮青年的眸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澤,他能夠感受到這張黃牌已經與他繫結在一起了,他現在可以把黃牌收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進行演繹查詢。”
夏修開口對著黃牌說道,而在他說完之後,黃牌當即投射出一道全息投影介面。
【第一場演繹:《屠龍者》】
【第二場演繹:《愛麗絲遊戲》】
【第三場演繹:未公佈】
【第四場演繹:未公佈】
【第五場演繹:《伊卡洛斯的隕落》】
【第六場演繹:未公佈】
果然,除了第一、二、五場以外的演繹還處於未公佈狀態。
夏修對於這種結果並不感到意外,《重奏演繹》的順序是第一場與第五場同時舉行,然後是第二場、第三場。
未公佈演繹則是【深紅之王】覺到還沒到時候,所以停止了演繹的進行。
夏修的腦海中開始思索起了關於演繹的情報。
《屠龍者》上輩子結束的太快,他不知道具體細則,不過夜晚先生這次沒有拿到[巴魯姆克聖劍],所以對方應該無法透過聖劍來找到命定屠龍者,而霧都大霧霾事件大機率不會發生,所以現在白牌是安全的。
《愛麗絲遊戲》在早前就已經有些許蹤影可以查詢到了,代表著[白兔先生模組]的六隻兔子早前他就已經發現它們在鹿院失蹤了,它們恐怕已經被七愛麗絲之一的阿古爾召回了,這也代表著愛麗絲們正在逐漸甦醒。
夏修倒是知道接下來那三場未公佈的演繹是什麼,特別是第三場演繹,他早前就為第三場演繹做了許多的準備。
第三場演繹對於夏修來說將會是一場豪賭,如果賭贏了,那麼他階段四的[冠冕者]的所需要的[偉業]就提前湊齊了,而[偉業]就是[事蹟傳播]的雛形。
泰拉最為有名的[偉業]和[事蹟傳播]就是【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試煉】,這項[事蹟傳播]所代表的權能為[十二次死而復生]和[十二武裝]。
[偉業]是奇術師進行權柄加冕的錨點,當奇術師本身所具備的資訊素達到一個恐怖的當量之時,他們在【以太之洋】的靈性投影就會變化為[資訊形態],這也就是[冠冕]的雛形。
[冠冕者]的靈性即為[諮訊權柄],他們將獲得操控【以太之洋】的恐怖力量,透過奇術三大定律,[冠冕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權柄修改環境諮訊、生物諮訊、物理諮訊······
[冠冕]需要經過各種資訊互相結合後獲得更多的權柄,最後依靠擷取其他資訊進化。而能夠錨定[冠冕],為[冠冕]進行加持的諮訊就只能是超脫凡俗的[偉業]。
龐大的諮訊加持下,[冠冕者]本身所傳播的資訊素將會是普通人的萬倍乃至百萬倍,所以普通人或者弱者無法直視[冠冕],他們的大腦無法在一瞬間理解那龐大的資訊洪流。
而現在,那份可以通向[冠冕者]的[偉業]錨點正出現在夏修的面前,他怎麼能夠不心動呢。
“穿刺公·····”
夏修的口中緩緩地呢喃著那第三演繹的名字,一想到他之後要做的事情,他的血液就忍不住開始沸騰和戰慄。
“呼——”
夏修吐出一口白氣。
如果他想要獲取那份[偉業]的話,他需要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必須獲得第一場或者第二場演繹的勝利,只有這樣子計劃才能夠推行下去。
夏修很快就平復好自己內心的興奮,他把目光看向了第五場演繹:《伊卡洛斯的隕落》。
這場演繹跟發生在狄瓦帝國的“工人罷工”有關,該場演繹的白牌帶領著數以百萬的狄瓦底層人民反抗帝國和[工廠]的無情剝削。
該場演繹的白牌的替換速度非常快,它的替換條件也非常簡單。
當領袖者也就是現任白牌死亡,只要有人願意帶著人民繼續反抗,那麼他就是白牌的持有者。
諷刺的是,該場演繹的紅牌持有在狄瓦帝國領導人手上。
所以,紅牌毫不猶豫的亮牌,而白牌也因為自身的所處的地位,也只能夠選擇亮牌。
這場演繹的結果自然不需要多說什麼,狄瓦帝國的領導人乃是佇立於奇術師頂端的[奇蹟者],而白牌的持有人就只是一位生活在超凡公開,異態當權的畸形社會下的一位普通人。
演繹的名字就已經明顯了結局,伊卡洛斯的羽翼永遠接觸不到太陽,在狄瓦帝國的異態統治下,陽光就永遠不會照耀在他們身上。
這場演繹就可以瞧見了【深紅之王】的惡趣味。
祂給生活在狄瓦帝國高壓統治下的人們虛假的希望,那份希望就如同伊卡洛斯的羽翼一樣:必須在半空中飛行且不能停止,如果飛得太低,羽翼會碰到海水,沾溼了會變得沉重,人民就會被拽在深淵裡;要是飛得太高,翅膀上的羽毛會因靠近太陽而著火。
無畏且無知的“伊卡洛斯們”就在祂的惡趣味下不停的朝著太陽飛翔,接著一次又一次的燃燒。
《伊卡洛斯的隕落》的白牌持有者的迭代速度是所有《重奏演繹》最快的,白牌持有者足足有569個人。
籠罩在狄瓦帝國人民頭上的是那漆黑的太陽,更加可悲的是,在超凡社會結構的泰拉,他們連反叛的火苗也只是【深紅之王】的惡趣味。
伊卡洛斯們的反叛為人民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更加深切的絕望。
血腥的鎮壓、焚書運動、種子工廠、異化教育······
這就是狄瓦帝國對於反抗者們的處理。
無獨有偶的是,遠東奧列庭帝國也發生了一場演繹,而演繹的白牌持有者正是帝國的皇帝奧古斯都,那位坐擁在[君士坦丁堡]這座可怖戰爭兵器的皇帝開始了自己的中央集權。
狄瓦帝國愈加極端的異態譜系政權和奧列庭帝國的中央集權都深深的刺激到了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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