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九刀流……”
殺氣凝如實質,化為人形,索隆在轉眼間變成三頭六臂,宛如魔神一樣。看到他變成這副模樣,不少士兵目瞪口呆。
古伊娜收刀入鞘,置於腰間,身體上半身前傾,體勢下移,擺出居合斬的架勢。
“拔劍”
精瘦高挑的身影瞬息間化作一道雷霆,劍技、力量、武裝色霸氣盡數傾注於刀鋒之上。
“——亡者戲!”
面對索隆的全力一擊,古伊娜穩如山嶽,收於刀鞘的閻魔被一瞬間拔出,凝聚一處的劍意隨著刀刃揮動噴湧而出,化作無數縱橫交錯的黑色斬波,猶如遠古魔獸的森冷利齒。
“噬魂!”
下一瞬間,災厄兇獸一口咬住化為驚雷的魔神,支離破碎的劍氣向四周散發。
……
睜開沉重的眼皮,藍色的天空佔滿整個視野,然後是綠色的樹冠,在視野的邊緣有一縷隨風飄揚的黑色秀髮,撥動了自己沉靜如水的心絃。
“索隆,你醒了?”
少女清秀的臉龐佔據了視野中央,她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熟悉的面龐與過去青澀堅強的容顏合二為一。
“……最後,還是你贏了。”
胸前傳來的疼痛讓索隆的意識逐漸清醒,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給我好好躺著!傷口雖然做了應急處理,但失去的血液可沒有辦法立刻補回來。”
古伊娜單手按住索隆的肩膀,把他壓了回去,她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索隆還是不自覺地照做了,腦後重新充滿了剛才感受到的柔軟觸感。
“……”
意識到腦袋後是什麼東西后,索隆的臉“騰”得變紅了。
古伊娜不解地問:“……你突然臉紅什麼?”
“什……”索隆矢口否認:“我沒臉紅!”
“這是傷後表現!”
“是這樣嗎……”古伊娜露出困惑地表情,她沒有繼續追問。
“索隆……”古伊娜主動轉移話題:“剛才的決鬥,你在最後時刻收手了,刀並沒有朝我揮下來。”
“……沒有這樣的事。”
索隆閉上眼睛,語氣淡然道:“決鬥是我輸了,這就是結果。”
“不。”古伊娜這一次的態度十分堅決,道:“你在揮下刀的最後一刻收手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索隆沒有回答,沉默以對。
“如果索隆不收手,我也不會全身而退。”
說完,古伊娜依次點著自己身體的部位,示意道:“這裡、這裡、這裡,都會被你的刀洞穿。”
“你的九刀流很厲害,教給我好不好?”
“……”索隆睜開眼,定定地望著古伊娜,良久才答道:“……好。”
古伊娜笑了起來,伸手輕撫索隆的頭頂,髮絲順著指間劃過。
索隆被出乎意料的發展嚇了一跳,身體一僵,結結巴巴地問道:“古、古伊娜!你、你在做什麼?!”
“你的頭髮亂了。”
古伊娜對索隆的質問置若罔聞,繼續為索隆理順頭髮。
“……”索隆抬起胳膊橫在兩人之間遮擋視線,向外側轉動脖子,偏轉的視線看到不遠處的幾名同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盤腿坐在地上的娜美一臉壞笑,藏在笑容背後的算盤讓他脊背一涼。
弗蘭奇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上彎的嘴角同樣掛著壞笑。
喬巴在檢視四肢斷裂、無法動彈的布魯克,旁邊的路飛則昏迷不醒。
而五花大綁的山治趴在地上,腦袋拼命上仰,雙眼流出不甘的血淚,羨慕嫉妒恨表現得淋漓盡致,勒住嘴巴的布條快被他的牙齒咬斷,如果沒有堵住他的嘴,一定會聽到他嫉恨的悽慘嚎叫。
當然,草帽一夥兒全員基本都是被綁住的狀態,唯獨索隆沒被綁起來。
“……”
這一刻,無與倫比的羞恥感讓索隆的臉通紅。
“原來是這樣。”
從旁傳來一個成熟的女性嗓音:“小羅羅諾亞與小古伊娜是一對啊?”
“不、並不是這樣……”索隆從未如此慌亂過,看到夏琪一副懷念過去的神情。
“你可別等到最後一刻後悔哦?這是寶貴的人生經驗。”
“……”
夏琪對身旁的雷利道:“都結束了,我們走吧。”
“……嗯。”沉默片刻,雷利頷首。
“收隊。”在周圍警戒的艾露莎下令:“把草帽一夥兒運回看守所。”
“是!”
士兵們將無法自由行動的幾人搬到囚車上,可以自己走路的則被押了上去。
半路上,囚車裡的娜美對索隆耳語:“你注意了沒?不少士兵對你橫眉豎眼呢……”
“……”索隆同樣感受到了,不少士兵向他投來不友善的目光。
被捆成粽子仍不死心的山治,以下巴和膝蓋兩個著力點,像毛毛蟲一樣蠕動爬行到索隆身邊,咬牙切齒地質問:
“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你俘獲了古伊娜美眉的芳心……”
見索隆完全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山治趴在索隆耳邊怒吼:“喂!綠藻頭!回答我的問題!”
“喂,你給我安靜點!”囚車旁計程車兵不滿地敲打柵欄,威脅道:“再不安靜,我就讓你嚐嚐電擊的滋味!”
索隆對山治視而不見,仰躺著觀看天空,良久後,開口道:
“我們輸的一敗塗地……”
“……”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過去兩年訓練時遭受的苦難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無聲地嘲笑著他們。
努力就能攻破難關?努力就能打敗無法打敗的敵人?
現實給了他們一個重重的耳光,讓他們從努力就能獲得成功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路上的行人不時朝囚車內觀望,看到一群垂頭喪氣的怪人。
……
“安靜待著!”看守人員不客氣地說完,然後粗暴地關上牢門。
娜美豎起耳朵,等了十幾秒,然而小聲詢問:“喬巴,人都走了嗎?”
“嗯。”
“好!”娜美立刻恢復了精神,之前的萎靡不振就像裝的一樣。
山治問道:“娜美小姐,你有什麼計劃?”
娜美見眾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開口道:“首先,我們要逃離這裡。”
“怎麼逃?”眾人來了精神。
“娜美,你剛才的愁眉苦臉都是裝的?”
“也不算……”娜美嘆了口氣:“如果不這樣,對方也不會放鬆警惕。”
“我就知道!”山治精神抖擻地說:“娜美小姐一定有辦法!”
然後,他一臉嫌棄地瞥了索隆一眼:“不像某人,一點用都沒有。”
面對山治的挖苦,索隆冷笑著嘲諷了一句:“不知道是誰被敵人當成炸彈一樣扔了下來炸暈了自己人。”
“……”山治臉憋得通紅。
“你們兩個夠了!”娜美頭疼得皺緊眉頭,如果不是雙手被反綁著,一定會揮以老拳:“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布魯克。”娜美對躺在地上的布魯克說:“用你新開發出來的能力,靈魂出竅。”
“啊……”眾人恍然大悟。
“靈魂可以穿透牆壁,探查這裡的地形,然後尋找牢房鑰匙,制定逃跑計劃和路線。”
“娜美桑,我之前就想說了……”
布魯克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捆住我的繩索裡混入了海樓石,我現在沒辦法使用能力。”
“誒?!”娜美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對一個四肢盡斷的骷髏,需要這麼防範嗎?!”
娜美立刻大呼:“來人!來人啊!”
看守之人開啟牢門,惡狠狠地問道:“幹什麼?!”
“我同伴的狀態不好。”娜美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祈求道:“你看他,傷得這麼重,還一直接觸海樓石,會有生命危險……”
看守人員瞧了布魯克一眼,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嗎?而且,繩索中混入的嗨嘍石成分,只會讓能力者無法使用能力,並不會影響能力者呼吸。”
“呃……”娜美語塞。
“另外……”看守人員伸手指著房頂的一個角落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們在監控室都看到、聽到了。”
“……”娜美的臉僵住了。
“給我老實待著,別亂耍你的小聰明!”看守人員用電棍捅了娜美一下,滋啦的電流聲讓娜美一陣抽搐。
“娜美小姐!”見到娜美被如此對待,山治義憤填膺,還沒等他說話,嘴巴便被電棍捅了進去。
“滋啦”
抽搐了兩秒的山治吐了口青煙,不動了。
……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請進。”
紅木製成的房門被推開,走進一位披著墨綠色大衣,面容嚴肅、半張臉上刻有紅色刺青的男人。
來人正是蒙奇·D·多拉格,他看向會客用的沙發,一頭粉紅頭髮的蕾玖已經坐在那裡了。
“埃裡克,你找我?”
“沒錯。”埃裡克頷首,示意他坐下。
“請用。”一身女僕裝的狂三為他端上紅茶。
“謝謝。”多拉格接過紅茶,抿了一口。
“收到一份來自香波地群島的報告。今天,一艘懸掛海賊旗幟的海賊船抵達香波地群島……”
沒等埃裡克說完,多拉格就頭疼地捂住額頭,問道:“是路飛嗎?”
“是他。”埃裡克點頭,回道:“以及他的小夥伴,一行八人都被抓進香波地群島的看守所。”
“……”多拉格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們沒事吧?”蕾玖替他問了出來,既包括路飛,也包括山治。
“傷肯定是受了,但沒有生命危險。”
“但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埃裡克身子前傾:“多拉格,你也應該清楚他的性格。”
“我之所以直播前往拉夫德魯,就是為了減少那些抱著不切實際的夢想而出海的傢伙。”
“但路飛不一樣。”
“你的孩子你自己清楚,找到One piece成為海賊王只是他要的一個結果,而其中的過程——自由,才是他真正的核心。”
“……”多拉格沒有說話。過去,他曾經也認為自由是最重要的。
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他們所謂的自由會給普通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見證了神州國的成功,或者管理方式,他想清楚了一件事——完全的自由是不必要的。
“我允許市民自由航行,但絕不允許海賊存在。”
“埃裡克。”多拉格雙手的十指扣緊,聲音沉重道:“我想……跟路飛見面談一談。”
“可以。”埃裡克答應下來,對蕾玖道:“蕾玖,你也去吧。你應該有不少話想對山治說。”
“好。”
等兩人離開,狂三俯身收拾桌子。
“啊——”
埃裡克抓住狂三的手腕,一把將她摟到自己懷裡。
“阿啦~”狂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調侃道:“現在還是白天啊,不怕被人撞見?”
“你在想什麼呢。”雙手環抱狂三的埃裡克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缺少的狂三因子補充完畢。”
“乖~乖~”
狂三如同安撫嬰兒一般,將埃裡克的腦袋抱在懷裡。
“好好工作。”狂三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晚上會有驚喜哦?”
“真的?!”埃裡克立刻來了精神,放下狂三後立刻伏案工作。雖然大部分工作都交給孔明、子房他們來做,但重要的事還需要自己點頭。
新佔區的重建、規劃與經濟發展方向,還有總督、官員的任命讓埃裡克的腦袋都大了。
還有一個更為重量級的問題——
埃裡克重新拿起貝加龐克“世界即將毀滅”的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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