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懸掛稻草人旗幟的海賊船,從神州國的一處港口出發。
搭乘順風船的中原中也,上船後道謝:“麻煩你們了。”
“沒什麼,正好順路。”霍金斯面無表情地回道。
“你們去西海做什麼?北海混不下去了?”
“……”現場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霍金斯語氣平淡地說道:“北海的絕大部分海賊駭於冰之女王的手段,前往其他海域了,我們繼續留在北海也無法提升自己。”
阿爾託莉雅頷首道:“哦,所以你們選擇去西海歷練?很好,懂得提升自己。”
“……”裝扮形似FFF團的霍金斯手下,臉色憋得通紅,沒敢露出絲毫不滿。
霍金斯洗了洗手牌,從裡面抽出一張,說道:“這次前往西海,會有不少收穫。”
“哦?”中原中也湊到霍金斯的身後,踮起腳,想要觀看霍金斯手裡的手牌,卻發現視線根本無法越過霍金斯的身體,當即陷入沉默。
注意到中原中也的想法,霍金斯反手將手裡的牌展示給中原中也:在這張牌中,勝利女神正彎著腰,撫摸一頭兇猛的獅子。
“塔羅牌?”中原中也掃了兩眼:“你的占卜準嗎?”
浮士德在一旁解說:“霍金斯船長的占卜,至今為止還沒有出過錯。”
“哦?”中原中也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那你能占卜出,我們去西海完成什麼任務嗎?”
霍金斯頷首:“好。”
他旋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淡定地洗著手裡的塔羅牌,紙牌嘩嘩作響。
從霍金斯的衣襬下延伸出幾根細細的稻草枝,筆直地停留在半空之中,隨後,霍金斯有序地抽出一張張塔羅牌,放在從身下生長出來的稻草尖上。
幾張塔羅牌組合在一起,融合為新的牌意,霍金斯皺緊眉頭,他突然站起來,邀請三人去船長室:“我們去船長室說吧。”
等四人進入船長室,關好房門,霍金斯這才語氣緩慢地說出占卜結果:“埃裡克陛下……難道想佔領西海?”
中原中也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你居然真能占卜出來!”
阿爾託莉雅也露出一絲驚異的目光。
霍金斯開口道:“如果在西海遇到了麻煩,可以隨時聯絡我。”
“沒問題。”中原中也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帆船繼續向西南航行,花費數天時間橫跨新世界,抵達新世界與西海之間的無風帶。由於這裡沒有埃裡剋制造的安全航道,只能依靠中原中也的重力能力前行,好在無風帶沒有極端天氣,全員在三天之後安全到達西海。
“我們就在這裡下船。”帆船在一個偏遠的島嶼靠岸,中原中也決定在這裡下船。
“祝你們好運。”霍金斯沒有多話,讓手下降下風帆起航。
“我說,真要打扮成這副模樣?”阿爾託莉雅伸手拉了拉領口,一身板正的貼身黑西裝,讓阿爾託莉雅變成一位OL麗人。
“當然,對於黑手黨來說,牌面是絕對不能丟的。”中原中也丟給兩人一個遮住上半張臉的黑色面具:“這個給你們,我們的真實身份不能暴漏出去。”
“很好。”阿爾託莉雅接過面具,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誇讚道:“即使戴上這個面具,也不會影響我吃飯。”
“……”阿金沉默地戴上面具,深深的黑眼圈與面具的顏色融為一體,彷彿面具上張開眼睛一般。
“走吧,去見識一下這附近的黑手黨。”中原中也領頭,兩人跟在後面。
……
“嗚嗚嗚嗚……”一個女人坐在地上痛哭,身旁的籃子裡空無一物,周圍到是散落了不少精巧的小物件,
“喂喂喂。”離她不遠處,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在盯著哭泣的女人,其中一人喊道:“哭可沒用啊,瑪德琳小姐。”
“你想在街上販賣商品,不交保護費可不行。”
旁邊有幾個行人匆匆路過,在看到男人的裝扮後,立刻偏過頭,裝作沒有看見。
一個男人脫去了外套,露出裡面的馬甲和襯衣,他在女人面前蹲下:“交保護費,你才能販賣商品,懂嗎?”
“可、可我根本沒有錢……”女人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
“那就去賣身!”男人不客氣地說,抬手撩了一下女人的髮絲:“你這身段、樣貌,去賣一次,不就有錢了?”
“哈哈哈……!”
旁邊的黑手黨發出粗魯的笑聲,露出男人心領神會的笑容。
“你、你們……”女人害怕地蜷縮著身體,雙腿在地面來回踢蹬,想要逃離男人的身旁。
“怕什麼!”男人向前一步,立刻拉近了距離,一手掐住女人的下巴:“只要被我*一次,就有錢交保護費了!”
“我、我才不會這麼做——!”女人鼓足勇氣,拒絕了男人的無禮要求。
“不賣身?那也行!”男人嘿嘿一笑,語氣冰冷地道:“不過,你仔細想想你那身患重病的母親,如果你賣不了商品,拿不到錢去買藥,你母親的病怎麼辦?”
“嗚——”女人的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鮮血從唇上流出,男人的話刺進她的心坎,母親含辛茹苦地將她養大,自己卻沒有辦法買藥救母親……
有一個年輕男性看不過去,想要上前阻止惡徒,卻被附近的居民死死拉住。
“穆迪,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女人用哀求的聲音說。
“哼!”男人冷笑一聲,惡狠狠地道:“我之前一直被別人欺負,只有加入黑手黨,我才可以欺負別人!”
“瑪德琳,你的第一次給誰不是給?”男人諄諄善誘地說:“給了我,也算不枉我喜歡過你……”
“……”女人用力搖頭,淚水隨著離心力甩了出去。
“我能等,你的母親能等嗎?”男人繼續苦口婆心地勸:“我以後每天都來照顧你的生意,保準讓你賺夠買藥的錢……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名為穆迪的男人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狂妄。
“穆迪,你真不夠意思,光想自己吃肉,連口湯都不給我們留。”旁邊的黑手黨不滿地說。
“就是。”其他黑手黨附和。
“我們還能幫你介紹生意。”還有一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真是讓人作嘔。”一名身高一米六五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西裝,向這邊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裝扮的人,一男一女。
“什麼人!?”圍在女人周圍的黑手黨,立刻擺出迎擊陣營,從衣服內側抽出手銃瞄準來者。
“西海的黑手黨,就這個形式作風?”中原中也面露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看你這身裝扮,也是黑手黨?”穆迪的同夥不客氣地罵道:“這個小鎮是弗雷利家族的地盤!趕快離開這裡!”
中原中也抬手頂了頂帽簷:“哦?弗雷利家族?沒聽說過。”
“他們是來地盤搗亂的敵人!”
“殺了他們!”
弗雷利家族的人當即扣動扳機,在女人的慘叫聲中,子彈射向中原中也三人。
“呵……”中原中也咧開嘴角,操縱重力偏移彈道,這些黑手黨成為完美的描邊大師。
“咔咔”撞針無法回彈,黑手黨只能徒勞地扣動扳機,發出金屬零件咬死的聲音。
“該死!”
“為什麼一槍都沒射中!?”黑手黨們不敢相信,連忙低頭填裝子彈。
突然,一股失重感讓他們雙腳離開地面,身體在空中漂浮,失去手中的槍械和子彈。
“砰!”
緊隨其後的是強大數十倍的重力,狠狠地將漂浮在空中的黑手黨們壓入地面,壓出數個人形坑洞。
“……!”唯一的倖存者穆迪,腿腳痠軟地坐在地上,屁股下出現一灘液體。
“喂喂喂……”中原中也閉上一隻眼:“搞什麼,這就嚇尿了嗎?”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穆迪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之前的肆意妄為,他恐嚇道:“弗雷利家族可是卡彭家族的下屬家族!”
“卡彭?”
“沒錯!得罪了卡彭家族,就是得罪整個西海的地下社會!”
“哦?”中原中也饒有興趣地問:“西海不是有五個大家族嗎?”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穆迪強自鎮靜,但雙腿的抖動做不得假,他向三人科普:“卡彭家族的首領——卡彭·貝基,就在今年統一了地下黑手黨!”
“哦——”中原中也拉長聲音,回頭道:“這麼一來,我們的工作量會減少很多。”
穆迪色厲內荏地說:“趁現在,你們趕緊磕頭向我認錯!”
“白痴。”中原中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阿金掏出一頭裝有鐵球的柺棍,用力砸在穆迪面前的地面。
“噫!”
“弗雷利家族的大本營在哪?帶我們去。”
“你、你們……!”
“砰!”阿金又掏出一柄雙管獵槍,在他耳邊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震破一側耳膜,有血從耳道內流出。
阿金用冒著白煙的槍口,抵住穆迪的腦門:“帶我們去。”
穆迪立刻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但是雙腿卻不聽使喚,怎麼也站不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阿爾託莉雅,冷冷地道:“連帶路都做不到的廢物,直接殺掉好了。”
“我、我能帶路!”穆迪咬著牙,用雙手替代癱軟無力的雙腿爬行。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爬著走路。”中原中也嘲笑道。
“香波地群島有很多,天龍人會坐在奴隸的背上,驅使他們四肢爬行。”阿爾託莉雅向孤陋寡聞的中原中也講述。
“真讓人作嘔。”中原中也評價一句,走到女人跟前蹲下:“放心吧,今後弗雷利家族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謝謝……”女人輕聲道謝。
阿爾託莉雅丟擲一疊錢,丟到女人跟前:“喏,這些錢拿去買藥。”
“不、我不能要……”女人的雙眼死死盯著落在地上的錢,艱難地拒絕道。
“你手工製作的商品沒法賣了吧?母親會病死的。”
女人拾起錢,雙手牢牢地把錢捧在胸口:“……這錢是我借的,以後會還給你!”
“隨便。”
中原中也三人跟上爬行的穆迪,直到摩擦造成的疼痛重新激活了雙腿,穆迪這才站了起來,快步前往弗雷利家族的大本營。
守在一棟大宅門口的兩名黑手黨,在看到穆迪後大聲喊話:“穆迪!今天的保護費,這麼快就收完了?”
“快!”穆迪立刻向前狂奔幾步,逃出一定距離:“他們是敵對派來的黑手黨,快殺掉他們!”
沒等守在門口的兩名黑手黨反應過來,橫向重力推著三人,推倒房門、砸塌牆壁,三人橫著飛進了大宅之內。
巨大的響聲讓大宅活了過來,在大宅內的黑手黨立刻抄起武器,從自己房間衝了出來。
“什麼人!?”上百名黑手黨手持武器,對準闖進來的三位不速之客。
“從今以後,弗雷利家族要改名為港口黑手黨。”
“哈!?”藏在眾人身後的弗雷利家族首領,不屑地罵道:“把他們三人給我射成馬蜂窩!”
“噠噠噠”
同一時間,數百把衝鋒槍的槍口噴出濃烈的火於煙,子彈傾瀉而下。
“砰砰砰”
子彈落在地面、傢俱、牆面上,破碎的木屑、牆灰、碎石紛飛,射擊造成的灰塵立刻覆蓋三人的所在地,但是黑手黨們仍沒有鬆開扳機,直到彈夾內的子彈一顆不剩。
“咳咳”弗雷利家族的首領揮了揮手,火藥爆炸產生的煙霧讓周圍變得朦朧,也讓他的喉嚨發癢。
“敢來挑戰弗雷利家族,活膩了。”
話音剛落,他的腦袋突然炸開,白的紅的灑在周圍人的身上,大口徑獵槍子彈一顆就擊碎了他半個腦袋。
中原中也從煙霧籠罩的地方邁步走出,整潔的西裝上沒有沾染一粒灰塵,他攤開雙手:“你們的首領死了,你們是選擇臣服,還是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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