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匯聚而成的怒海狂潮,再加上樹枝上面熊熊燃燒的火焰,讓荒牧的攻勢變得更加威猛。
扭曲的根莖破土而出,向著艾斯德斯的身體纏去,在衝進艾斯德斯三丈範圍內,根莖的行動驟然停下,根莖表面結成的冰晶,將它們死死地凍結在原地。
“嗚——”
風聲呼嘯,暴風雪的旋渦形成半球形,赤紅的火焰在暴風雪面前,宛如隨時被狂風吹滅的蠟燭。
燃燒著火焰的枝幹猛地抽向暴風雪,在接觸到密集雪花、冰渣的一瞬間,火焰自動熄滅,燒得焦黑的枝條凍結、崩裂成碎片。
但是荒牧沒有停下攻勢,範圍遼闊的森林前赴後繼地衝向暴風雪,兩個天災不斷消耗著對方,直到其中一方倒下!
暴風雪的中央,艾斯德斯隔空朝荒牧的方向揮出一劍,凍氣包裹劍氣,衝出風雪形成的障壁,劍氣沿途所到之處無不冰封,連空氣都為之凝固,向前奔湧的樹木為之一停。
荒牧圓睜雙目,一根根彎曲粗壯的樹木從地面長出,在身前組合成一堵厚重的樹之牆壁。
攜裹恐怖凍氣的劍氣轟擊在牆壁上,冰塊凝結的聲音令荒牧膽戰心驚,低溫透過木頭,樹之牆壁的另一面凝結出冰霜。
“砰!”幾道寒光閃過,艾斯德斯持劍斬碎牆壁,隻身衝了進來。
荒牧連忙迎擊,樹之巨人曲起一根尖銳的粗壯枝幹,霍然刺出。
艾斯德斯橫起劍刃,兩人的攻擊終於解除。
“咔——”
劍刃斬開枝幹,艾斯德斯一路衝刺,斬開枝幹的劍刃隨之移動,剖開了樹之巨人的半條胳膊。
“啊——!”
荒牧發出憤怒的咆哮,用另一根手臂猛地砸向在手臂上奔跑的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跳開躲避攻擊,樹之巨人的攻擊頓時落在自己身上,艾斯德斯使用月步,在空中靈活地改變前進方向,終於衝至荒牧的身前,閃爍寒光的劍尖刺進樹人的軀體。
“凍結吧!”
以劍刃命中的位置為起點,樹人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數息之後,樹人像是披上一身冰塊的鎧甲一般,儼然變成一個冰雕。
“砰!”
艾斯德斯一腳踹碎這塊巨大的冰雕,無數大大小小、包裹著樹人一部分軀幹的冰塊向四周飛濺。
艾斯德斯瞅準一個比較大的冰塊衝去,她的見聞色霸氣準確地找到了藏在碎裂木頭內的荒牧實體。
“咔咔”
沒等艾斯德斯衝至身前,一陣冰層破裂的脆響迴盪,包裹樹人軀幹的冰塊浮現出裂痕。
下一秒,冰塊迸裂,細碎的冰屑向四周飛去,這塊木頭逐漸凝聚出荒牧的軀體。
“接招!”荒牧展開雙臂,從手臂、十指、身體上伸展出數不清的枝條,這些枝條刺穿覆蓋木頭的冰塊,與空中的樹之巨人的殘軀連線在一起,將艾斯德斯包圍在內。
“被森林碾壓至死吧!”
樹之巨人的殘軀上生長出大樹,數十顆巨大的樹木在空中被荒牧催生出來,以樹之巨人的殘軀為根基,如蟒蛇一般,粗壯的樹幹螺旋著向內生長,想將艾斯德斯擠壓在內部。
“摩珂缽特摩!”艾斯德斯十指相對,幽藍的光芒從雙掌之間綻放,一時間將漂浮在空中的小島、在天際翱翔的埃裡克囊括進去。
時間的長河在這一刻被凍結,時光為艾斯德斯在一瞬間停留!
整個世界彷彿被塗上一層幽藍色的染料,扭曲生長的大樹、飛濺摔落的冰屑、從島嶼上玻璃下來的泥土……整個空間內的所有事物,全都陷入了奇怪的停滯。
唯一的例外便是艾斯德斯,她的身影從交錯的樹木中竄出,擺脫了荒牧製造的陷阱,纏繞霸王色霸氣的劍刃,刺進一動不動的荒牧胸膛!
下一秒,奇怪的凝固被打破,萬物重新被賦予了顏色,墜落的泥土、飛濺的冰塊繼續沿著原來的軌跡飛行,而扭曲生長的樹木卻停止了生長。
“咳……!”心臟被刺穿的荒牧咳出一口血,一股寒意從心口傳導至全身,令他的四肢變得無比冰涼。
他低頭看向胸口,西洋劍的另一頭,手持劍柄的艾斯德斯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你是……怎麼做到的?”荒牧不敢相信地問道,遠在森林陷阱之中的艾斯德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並用劍刃刺穿了他的心臟。
“你就要死了。”艾斯德斯根本沒有回答死人問題的想法,猛地抽出西洋劍,並朝旁邊一揮,甩掉劍刃上攜帶的血珠。
“咔咔咔——”
荒牧心臟內的寒氣爆發,從心臟開始,冰晶迅速蔓延至五臟六腑,他的身體表面此刻也附上一層寒冰。
“我、我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四皇海賊團的幹部……”荒牧的聲音裡充斥著不解、困惑,亦有恐懼隱藏在裡面。
“我……還沒有獲取……足夠大的權利……”荒牧嘔吐著鮮血,口齒不清地自語道。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
“啊啊啊——!”
荒牧在生命終結的前一刻,發出一聲充滿不甘的嘶吼,他催生出來的整片森林,隨著荒牧的意念瘋狂地扭曲生長起來,如同自然界憤怒了一樣。
密集的粗壯樹木根莖鑽出地表,人的肉眼已經看不見島上的土壤,整座島嶼地面被森林的根莖所覆蓋,剎那吞噬了相距不遠的艾斯德斯。
“臨死的反撲還算有點樣子。”
森林逐漸停止生長,幾顆樹木逐步被冰霜覆蓋,結成冰雕,隨後猛地崩裂成細碎的冰沫散入空氣,艾斯德斯從中走了出來。
“辛苦了。”一直託舉島嶼的埃裡克降了下來:“你戰鬥了快兩天一夜,休息一會兒吧。”
“嗯……”艾斯德斯的頭抵住埃裡克的肩膀:“讓我靠一會兒,感覺……有些累。”
埃裡克瞄了一眼艾斯德斯的屬性,劍術漲至九星,惡魔果實的能力和武裝色霸氣漲到九星半。
雖然艾斯德斯的綜合實力還沒達到九星半,如果再提升一兩個屬性,或許就沒問題了。
……
“好累!”佩羅娜捧著一摞書,“砰”地一聲摔到桌子上,吐出舌頭,全身癱軟地坐倒在地:“這是最後一些了吧?”
“佩羅娜,你小心一些。”羅賓嗔怪地說道:“這些書都是非常珍貴的文獻和資料。”
“那就不要讓我搬啊!”佩羅娜生氣地跳腳道:“這麼多書,我們搬運了一天一夜才搬完,中間甚至沒有休息時間,你比埃裡克還黑心!”
“你這句話,我會原封不動地傳達給埃裡克。”羅賓微笑著回道。
“……”佩羅娜頓時蔫了。
一旁的波爾琪道:“所以,埃裡克船長才會經常逼你去鍛鍊身體啊。”
“不……”佩羅娜像是遭到了背叛:“波爾琪,你的體力不是跟我差不多嗎!?為什麼你搬了這麼久還不累?”
“這個啊……”波爾琪回憶道:“因為去年經常彩排、巡演,蹦蹦跳跳兩個多小時,不知不覺就……”
“嗚哇……偷跑!叛徒!”
“佩羅娜,你的體力都比不上四糸乃,還好意思說東說西的。”
“嗚嗚嗚……”佩羅娜淚眼磅礴地看著四糸乃。
四糸乃左手上的兔子玩偶開口道:“艾露莎醬,你這麼說,是看不起四糸乃咯?”
“抱歉,四糸乃,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艾露莎一臉認真地道歉。
“沒事沒事,艾露莎小姐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四糸乃連連擺手道。
“不過,真是驚人的數量啊……”
“這些書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薩烏羅笑道:“艾爾巴夫那裡還有很多書,一艘船可沒辦法把書全部運過來。”
“真不敢相信,數量如此驚人的書籍,居然被僅僅三十多位學者搬運、保護了下來……”
“所以才會稱之為奇蹟啊……”薩烏羅感慨地道。
“羅賓,剩下的書籍我會帶過來。不過……”薩烏羅話鋒一轉,道:“能否讓我見一見夔龍。”
“你要見埃裡克?”羅賓一愣:“不過,船長目前不在神州國。”
“他去哪兒了?”
“埃裡克很快就會回來。”沒等羅賓開口,狂三便巧笑嫣然地搶答。
薩烏羅打定主意道:“是嗎,那我就在這裡等幾天吧。”
……
如願以償拿到森森果實的埃裡克,攜艾斯德斯、埃吉爾,在兩天後返回神州國。
“嗯?”一進房門,埃裡克的目光便被堆滿半個房間的書籍吸引。
“埃裡克,你總算回來了。”羅賓鬆了一口氣。
“這些書都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一位舊識帶過來的。”羅賓抿緊嘴巴。
“嗯?你的舊識不是都……呃”埃裡克突然頓住話,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看來,船長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羅賓像是贏了埃裡克一般高興。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埃裡克撇了撇嘴,隨手拾起一本書,翻看了兩頁。
看不懂,略過。
“埃裡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羅賓開口邀請道。
埃裡克取笑道:“原來不是你的情郎啊,我還以為你偷偷藏人了呢……”
埃裡克的心網早就察覺到一位陌生的氣息,還是一位巨人。
“情……藏人……”羅賓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總之,你肯定會大吃一驚。”
“好吧。”埃裡克聳了聳肩膀:“總不會是死人復生吧?”
“……”羅賓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埃裡克兩眼,自言自語地說:“我總懷疑,你是故意裝作不知情的。”
“快帶路吧。”埃裡克催促道。
羅賓沒有糾纏這個話題,繼續在前面領路,和埃裡克一起來到薩烏羅暫住的房間。
“你好,埃裡克陛下。”薩烏羅斟酌片刻,還是禮貌地在後面加上陛下字尾。
“你好。”埃裡克回應道,仔細打量面前這位渾身纏滿繃帶的巨人,還以為他跟狂三四天王一樣是繃帶愛好者。
至少海賊世界裡不缺奇葩之人,兩年之後,香波地群島就有一位稱號是“重傷”的阿魯比歐。
“我叫薩烏羅,我聽羅賓說,你知道我?”
“嗯?”埃裡克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起對方,可以依稀看出薩烏羅的輪廓。
“你不是死了嗎?”
“特萊嘻嘻嘻……”薩烏羅發出那奇怪的笑聲:“在大火中,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奧哈拉上燃燒的火焰,把青雉的冰融化了嗎……”
“你似乎親眼見證過奧哈拉毀滅一樣。”薩烏羅問道:“莫非,你也是奧哈拉的倖存者?”
“不,我是東海人。”
“是嗎……”
“所以,那些書都是你帶來的?那些投進湖水之中而免於被大火吞噬的歷史文獻……”
“沒錯。”薩烏羅肯定了埃裡克的猜測。
“你有什麼要求嗎?”埃裡克詢問,薩烏羅特意留在這裡等自己,肯定有一些條件。
“因為這些書籍都是奧哈拉的學者用生命保護下來的,我希望你能保護好這些文獻。”
“這沒問題,我想為這些書籍建立一座圖書館。”
“誒?”羅賓和薩烏羅同時一怔。
“羅賓,你驚訝什麼?”埃裡克沒好氣地說:“我在神州國開展義務教育,教育的內容不都是知識嗎?”
“抱歉,我沒把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羅賓不好意思地說。
“我甚至想把這些書的內容向全世界公佈。”
“千萬別!”薩烏羅立刻制止道:“我可不想讓這些文獻資料陷入危險境地!”
“世界政府雖然無法對神州國做些什麼,但潛進神州國的世界政府特工,萬一在圖書館內燒上一把火,那可就全完了!”
埃裡克蹙眉問道:“這些書,你難道都沒有備份嗎?”
“呃……什麼叫備份?”
“……”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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