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群小鬼給我抓起來!”貌似頭領的男人叫喊道,身穿簡陋、發臭衣物的海賊們一擁而上,揮舞著武器衝了過來。
“噫——!”
突遭厄難,年紀不大的少年們雙腿發軟,倒退著想要鑽進附近的密林。
“啊!”
少女沒有看清腳下的路,不甚被一個物體絆倒,發出一聲尖叫。
“麗莎!”
聽到少女的尖叫聲,正要逃跑的一名少年身體停下,轉頭大喊一聲,立刻衝了回來。
其餘幾名少年少女,驚惶無措地站在不遠處,逃也不是,也不敢跑回來救人。
“咳咳……”略顯沙啞的聲音,帶著有氣無力的感覺,從男孩的側面傳了過來,彷彿蘊含著火山噴發的凝重之感:“海賊?”
“你醒了?”男孩一愣,立刻喊道:“快跑!有海賊!”
“……”
渾身淌滿鮮血的男人,隱藏在帽簷下的一隻眼睛,不經意地瞥了少年一眼,又移動視線,盯著眼前的一群海賊。
“嗯?”一群海賊停下腳步,望向那名身高超過三米的壯漢。
“還沒死?”海賊頭領似乎怔了怔,認真打量一番對面傷痕累累的男人,越看,臉越覺得熟悉……
“船長……”旁邊的航海士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是……海軍大將——赤犬!”
“——!?”
與某些海賊團不一樣,絕大多數海賊團都對周圍實力強大的敵人,或是一些大勢力的頂級戰力非常熟悉。
海賊最大的敵人,海軍的頂級戰力當然非常清楚。
前幾日,世界經濟新聞報的報道還歷歷在目,拂曉海賊團與海軍爆發北海衝突,海軍大將赤犬行蹤不明……
“居然讓我們給碰上了嗎!?”海賊船長往後退了一小步,臉上流露出難以隱藏的驚恐之色。
“他的狀態……”擔任狙擊手的海賊,說道:“似乎不太妙……”
“對!”像是壯膽氣,海賊船長大聲喊道:“赤犬肯定被四皇打傷!你們看他那一碰就倒的模樣!”
緩緩往後倒退的海賊身體一頓。
“這是讓我們海賊團揚名立萬的機會!”海賊船長繼續喊道:“海軍大將,從四皇手中逃脫的赤犬死在我們亞爾科海賊團的手裡!”
少年驚訝地回頭問了一句:“你是什麼大人物嗎?”
赤犬沒有回答,邁動沉重的腳步,讓身體擋在兩人之前。
“你快跑吧!”少年不忘提醒一句:“海賊的目標似乎變成你了!”
“……”
“還記得嗎?”船上的大副開始提醒眾人:“神州國的皇帝,‘夔龍’埃裡克在世界經濟新聞報上,給海軍開出了懸賞!”
“嗯!?”聽到這個聲音,赤犬擰起眉毛,聲音裡彷彿帶著無盡的怒火:“區區海賊,居然敢懸賞海軍!?”
“呵!”海賊船長冷笑一聲,大聲嘲笑道:“拂曉海賊團做出了前無古人的壯舉,居然為海軍設下懸賞金。”
“赤犬,你三十五億的人頭,足夠我們逍遙快活一輩子了!”海賊船長一聲令下:“誰先砍下赤犬的第一刀,分錢就拿大頭!”
“殺啊!”
被金錢刺激到的海賊們,雙眼通紅地衝向赤犬。
“你們……這些大海上的垃圾——!”薩卡斯基咬緊牙關,墨黑、帶有刺鼻硫磺氣味的煙霧,從他的雙拳上滾滾冒出。
“他、他還有力氣!”
其中一個海賊回過神來,對方可是海軍的最強戰力!經過埃裡克直播、摩根斯播報等操作,如今的普通民眾,還有普通海賊,對這個世界的頂級戰力有了充分的瞭解和認知。
“砰!”
海賊頭領一槍崩掉那名消減士氣的海賊,大聲嘶喊:
“他的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你們怕什麼!”
“衝啊——!”
眼前的殺人事件,外加金錢刺激,海賊衝了上去。
……
“哧”
炙熱的岩漿澆築在海賊身上,肉體發出鐵板燒的響聲,砂石被灼燒成焦黑的模樣。
“……!”海賊船長雙腿顫抖地倒退數步,他周圍的海賊不過三四名,包括之前的大副和航海士。
其他海賊已經盡數被赤犬的岩漿燒成灰燼。
“輪到你們了……咳!”薩卡斯基邁著搖晃的步伐,右拳已然岩漿化,一步一步地走向,又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趁現在!”殘留的幾名海賊立即轉身逃跑。
“別想逃!”薩卡斯基憤恨地說道:“老夫,絕、不、放、過、一、個、人!”
岩漿化的手臂在一瞬之間伸長,岩漿手掌猛地抓向背對赤犬逃跑的海賊頭目。
“啊——!”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海賊的身體就被岩漿吞噬,其餘分散逃跑的海賊,也被薩卡斯基一一燒死。
“咳!”
殺完海賊,薩卡斯基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虛弱,重重地摔倒在黃橙橙的沙灘上,呼吸逐漸變得微弱起來,神志也逐漸變得模糊。
“海賊就在這裡!”就在此時,一群手拿武器的村民,在幾名孩童的帶領下,快步衝出茂密的樹林。
“是他救了我們!”一名少年指著趴倒在地的薩卡斯基。
“海賊呢?都不見了?”村民連忙左右環視一週,只發現數十灘冒著濃煙的赤黑岩漿。
“好嚴重的傷勢!”
一個貌似懂點急救的男人大喊:“他的狀態不好——!”
“快,快把他抬進醫院裡……過來搭把手!”
幾名身材比較壯實的男人,把武器或交給其他人,或別在腰後,數人一起用力,才把昏迷的赤犬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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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消毒水味道,從鼻孔鑽進,刺激逐漸甦醒的大腦,躺在雪白病床上的薩卡斯基,猛地張開了雙眼。
視野中央,是懸掛在架子上的吊瓶,以及天花板。
“啊!你醒了?”一位女性護士,身穿粉色護士服、戴著佔滿半張臉龐的藍色口罩,欣喜地開口詢問:“身體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
薩卡斯基打量了一眼纏繞在胸膛上的白色繃帶,紗布下方,傷口帶來的疼痛依然十分強烈。
“我沒事。”
“是嗎。”女性護士放下心來,說道:“當你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主治醫生都嚇了一跳,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還能活著,真是不可思議!”
“啊,我得趕緊通知醫生!”護士匆忙地離開病房。
薩卡斯基用雙肘撐起上半身,緩慢地移動身體,倚靠在床頭上,腦袋轉向窗臺,愣愣地望著窗外的景象。
一笑捨棄自己逃生的機會,用重力果實的能力奮力救出自己的那一幕,一直在腦內迴圈播放。
“一笑……”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病房內迴盪。
哪怕他們二人的理念不合,相處得不算愉快。可一笑追捕海賊的事蹟、以及他堅守的正義,已經讓他認可一笑是一位合格的海兵。
獨自留在戰場上,一笑的結局……
薩卡斯基是一個很現實的男人,虛幻的期望不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房門在此刻被推開,胸前口袋掛著一支鋼筆的醫生,帶著笑容走了進來:“你的感覺怎麼樣。”
“很好。”薩卡斯基回答道,遲疑片刻,開口詢問:“醫生,有……最近幾期的報紙嗎?”
“……有。”醫生點了點頭,像是早就準備好一樣,拿出前幾期的世界經濟新聞報:
“這些已經排好了順序……”
最上面的報紙,加粗加黑的標題寫道:“海軍、北海聯軍敗北!以及標題下方,另幾個較小的標題,新任的海軍中將,一笑不幸身亡……”
“……”手指倏地收緊,平整的紙面被薩卡斯基抓出褶皺。
“……”
“那個……”醫生安慰道:“赤犬大將,戰爭失敗並不是您的責任……”
“您當時的傷勢,已經一條腿邁進棺材裡,足以證明您拼上性命了。”
“……”
“如果沒有海軍保護,也不可能有這個安全的小鎮。”
薩卡斯基突然開口:“可以讓我單獨呆一會兒嗎?”
“……嗯。”男醫生領著女護士離開病房,在關上房門的前一刻,說道:“獲救的孩子們,非常感謝赤犬大將。”
“……”
單獨留在病房裡的薩卡斯基,長嘆一口氣,舒緩心中的煩悶,然後翻開下面的報紙。
“震驚!神州國的皇帝陛下,開出海軍高層、以及各個軍銜的懸賞令!”
“達倫·埃裡克!”薩卡斯基用咬碎牙齒的力道,擠出這個名字。
……
“赤犬先生!”過了半天,幾名孩子徵得家長和醫生的同意,前來探望休息的薩卡斯基。
只見薩卡斯基的病房內,多了幾名身穿海軍服的海兵。
薩卡斯基在昏迷的時候,醫生特地打電話報告給海軍本部,海軍本部隨即給附近的海軍支部下發命令,派遣軍艦前來迎接遍尋不到的海軍大將。
“赤犬大將正在休息……”一名海兵皺了皺眉,揮手想要驅趕這幾名孩童。
“不礙事。”薩卡斯基制止海兵的動作,招了招手:“我記得你……遇見海賊,沒有丟下同伴逃跑。”
“是,我當然不能丟下麗莎獨自逃跑!”男孩的臉隱約紅了一下。
“記住,剿滅海賊,是海兵的義務。”
“可是,赤犬先生很厲害!”男孩天真地回道:“從身上冒出岩漿,把那些可惡的海賊全都打敗——!”
“我也要成為赤犬先生一樣厲害的人。”
“……是嗎,只要不成為海賊,不做違法亂紀的事,今後,無論你成為什麼樣的人,都與老夫無關。”薩卡斯基的態度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十分感謝赤犬先生救下我們!”幾名孩童同時鞠躬道謝,並把手裡的鮮花,雙手遞給薩卡斯基。
薩卡斯基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下,說道:“老夫的名字不是赤犬,赤犬隻是一個稱號。”
“我可以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嗎?”
“剿滅海賊是海軍的職責,不需要你們額外感謝。”
“以後,不要去人跡罕至的地方,聽到了嗎?”
“好的。”男孩與同伴依依不捨地離開病房。
“薩卡斯基大將,我們前來迎接您,返回附近的海軍支部,提供最好的治療。”
“嗯。”薩卡斯基點了點頭,彎腰從病床上下來。
“我幫您拿花……”
薩卡斯基想用胳膊擋開,猶豫了幾秒,又把手中的花遞給旁邊的海兵,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
……
五老星常在大廳內,五名老者靜聽海軍的報告。
一頭白色捲髮,蓄著蓬鬆鬍子的五老星說道:“薩卡斯基找到了嗎?”
“這也算一件好事,海軍沒有蒙受太多損失,如果損失這麼一個強大的戰力,海軍本部也會相當難過……”
“最重要的是,拂曉海賊團竟然對海軍開出了懸賞,即使在三十多年以前的洛克斯時代,洛克斯·吉貝克也沒有幹過這麼出格的事情!”
“摩根斯那混蛋,居然倒向了拂曉海賊團嗎?”
“那個傢伙,一向是什麼新聞大報道什麼,夔龍頒佈的這項政令,他絕對會大肆宣傳!”
“時至今日,已經發生數十起海賊團攻擊海軍支部的惡性事件!”單膝跪地的海兵稟報道:“因為大部分海賊裝備異常簡陋,海軍支部已經全部擊退來犯的海賊。”
“好。”一頭白色長髮的五老星點了點頭,對單膝跪地的海兵道:“你先下去吧。”
“是!”海兵領命,低頭彎腰離去。
等到他離開,五老星才重新開口。
“真是一個攪動風雲的男人……”身穿白色道袍,光頭、戴眼鏡的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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