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赤犬眼角抽動，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憤怒，凝神細問：“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訊息的？”
身穿白西裝的CP0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上前走近兩步，拉開赤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在西服內側尋找片刻, 掏出幾張檔案：
“從我們CP0內部的特殊渠道，海軍負責戰爭，CP機構對外蒐集情報。”
“……”赤犬用力抽回檔案，認真看了一遍：“拂曉海賊團的重要幹部不是都沒來嗎？！”
“這不正好？”CP0說道：“殺掉幾個懸賞上億的通緝犯，想必會惹怒拂曉海賊團吧？”
“又或者，活捉這幾人。”CP0繼續講解道：“這些海賊通常對夥伴很看重, 一旦活捉，放出將在海軍本部處刑的訊息……”
“拂曉海賊團, 你所痛恨的‘夔龍’、‘冰之女王’等人，極有可能去刑場劫獄，只要在馬林梵多佈置天羅地網，即便是四皇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就算拂曉海賊團不來進攻馬林梵多，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也會極大打擊拂曉海賊團的聲譽，用來遏制海賊數量的爆發性增長再適合不過，畢竟，拂曉海賊團可是最近幾年，最炙手可熱的海賊團。”
“……”赤犬攥緊拳頭沉默幾秒，然後說道：“開啟這種曠世大戰，沒有五老星的點頭是不可能完成的。”
“呵”赤犬突然嗤笑一聲，用輕蔑的語氣說道：“你們的主子，同意你的自作主張嗎？”
CP0彷彿沒有聽出海軍大將隱藏在話裡的嘲諷，語氣依舊平淡, 沒有受到一絲影響，說道：
“五老星一定會同意, 神州國盛產海樓石、以及武器裝備, 如果能重創拂曉海賊團，世界政府將會接管神州國。”
“而且，拂曉海賊團接二連三地虐殺世界貴族，甚至搶奪天上金，這讓五老星大為惱火，如果不是考慮需要拂曉海賊團生產的武器，還要維護其他海域的秩序，世界政府早就去攻打神州國了。”
“哼”赤犬冷哼一聲，沒有戳穿CP0口裡說出來的大話，如果可以輕易擊潰拂曉海賊團，在上一場戰爭中，海軍本部就不會輸得那麼慘，連海軍中將都損失三位。
“拂曉海賊團的這支隊伍，才剛進入北海海域，距離這座島嶼至少一千多海里的路程。”
赤犬在心裡默算，如今的氣候多刮西北風，他乘坐的海軍超級戰艦是鐵包橡木，順風時速也僅有八節到十節，遠比海賊船那種為了劫掠逃跑的航速慢, 更何況是拂曉海賊團建造的驅逐艦。
“這點無需擔心。”CP0見赤犬有向拂曉海賊團出手的意願，繼續趁熱打鐵：“在北海內的CP1—9所有特工，都會積極努力地獲取拂曉海賊團所在的位置資訊, 並及時彙報給我，我會串聯周圍的海軍支部。”
“你們CP0會這麼熱心？”赤犬白色海軍帽下的那雙鷹眼，銳利如針，直刺CP0，說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CP0默然幾秒，隨後又掏出一張照片，正是妮可·羅賓的照片，說道：“你要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惡魔之子’？”赤犬眯起眼睛，反口說道：“她可是在奧哈拉事件中，唯一的倖存者，正好，我會親手送她去見她的家人。”
“不行！”CP0大喝一聲，說道：“我一定要帶走活的妮可·羅賓，這是一切合作的前提條件！”
“CP0居然會保護一個小鬼。”赤犬撇著嘴巴，問道：“說吧，她究竟有什麼秘密？”
“這不關你的事，薩卡斯基。”CP0這次連敬稱都沒有加，眼光冷冽，語氣嚴肅地說道：“你也最好不要繼續打聽這件事。”
“咯噔”赤犬的右拳捏得咯咯作響，熾熱的熔岩咕咕冒泡，房間裡的氣溫陡然上升數度，赤犬的半個身體都映得通紅，他何曾受過這等氣？
CP0臨危不亂，他代表的可是“天龍人最強的護盾”，絕對不能在他人面前露出愜意。
“……”赤犬冷冷地看著CP0，他也沒有發失心瘋去攻擊眼前這位天龍人的走狗，低啞的聲音再度響起：“記得告訴我，拂曉海賊團的具體位置。”
CP0答道：“當然。”
赤犬淡淡道：“我可能會使用流星火山，將對方燒成灰燼。”
“這點你不用擔憂。”CP0說道：“我雖然沒法親自參戰，但一有機會，我就會暗中擄走妮可·羅賓。”
赤犬頗為驚詫，CP0的實力與海軍中將相差無幾，沒想到CP0這次居然不會出手。
赤犬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CP0。
“如果有得手的機會，我會幫忙。”CP0補充道：“否則，我只會作壁上觀。”
“呵”赤犬揭穿了CP0不會上場的真正原因：“沒想到，CP0人手不足的傳聞是真的。”
“也對，CP0在嘉年華城損失四位，在神州國裡又損失一位，CP0的成員補充不易，CP0的隊伍總計人數也不到十人，光死在拂曉海賊團的人數就有一大半。”
“……”CP0默不作聲，沒有理睬赤犬的挑釁。
“記得告訴我拂曉海賊團的位置。”赤犬指了指房門，示意他離開。
CP0也沒有繼續廢話，立刻起身離開。
只留赤犬一人在房間內。
……
從大將之位退居二線的新兵教官——澤法，走進戰國的辦公室。
“是澤法啊……”戰國轉身看向來者，笑道：“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戰國。”澤法面色沉重，問道：“你為何會同意舉行大徵兵？我的很多學生都來詢問我，可不可以去參加這個北海的徵兵活動。”
“訊息傳到伱那邊去了嗎……”戰國摘下眼鏡，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解釋道：“透過上一次戰爭，世界政府認識到海軍高層戰力的不足，所以才會做出這個決定。”
“那海軍的新兵訓練營還有繼續存在的價值嗎？！”
“有。”戰國斬釘截鐵地回道：“庫贊、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三位大將都是你教出來的，大部分海軍中將也是你培養出來的……”
“那為什麼，你會同意這個扯淡的決定！？”澤法質問道：“不少新兵都對這項決定不滿！”
“海軍的兵力少啊！”戰國打斷道：“我也不想做出這種決定，可是……沒有辦法！”
“戰國……”
“按照完整的新兵訓練計劃，至少需要三年時期，才能具備足夠的戰力！”戰國聲音沉痛地說：“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
“整合軍力、統一思想，在新世界各處要地設定轄制以防的分基地，一步步封鎖航路、壓縮海賊的生存空間……”
“對，這才是正確打壓海賊的思路……”
“可是，我們卻沒有足夠的資金！”
澤法：“……”
“澤法，你也清楚，加盟國繳納天上金，天龍人只分出其中的一部分充當軍費，海軍的資金完全受制於世界政府。”
“如果你坐到這個位置，你就會發現，一切都身不由己……”
戰國長嘆一口氣：“我也清楚，大徵兵這個決定會在海軍內部掀起不小的爭議，可能會引起底層海兵的不滿情緒。”
“而且，透過大徵兵招進來的海軍，品質良莠不齊，這些人的性格可能完全是流氓痞子，這會更加惡化海軍的名聲。”
戰國元帥的能力再強，也只是一間破房屋的裱糊匠，即便是拼了命地拆東牆補西牆，這棟破房屋也遲早要塌。
大徵兵雖然能彌補海軍兵力的不足，可是在糊牆中又摻雜了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物質，在風暴愈演愈烈的境況下，危機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中突然一下子爆發出來。
坐在元帥的位置上，戰國也看到以往在海軍大將的位置上沒有看到的景象，為什麼世界政府會制定王下七武海制度，這些七武海的職能，真的僅僅是遏制數量越來越多的海賊嗎？
“這一次徵兵只在北海進行。”戰國安慰道：“提前試驗一次，這種徵兵方法是否有效。”
“既然你明白大徵兵可能會出現的隱患，我也不用再多說什麼。”澤法點頭。
戰國問道：“你的那些學員，有想參與徵兵的嗎？”
“有一些。”澤法的聲音裡透露著無奈、苦澀，說道：“我也不能打擊這些海兵的積極性，只能放這些學員離開。而留下來的其他學員，都在老老實實地訓練。”
“還好。”戰國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這次徵兵影響了正常的新兵訓練系統，那就得不償失了。”
“還是有想走捷徑的海軍新兵。”澤法搖了搖頭，說道：“自己的本事不足，鑰匙真有實力，海軍少將、中將等職位，不遲早是他們的？”
曾經擔任海軍大將的兩位老人，一位已經成為海軍元帥，另一位因家人被殺、轉任教官，兩人在辦公室內默然無語。
一小段不短的寂靜後，戰國突然開口問道：“你的右臂……傷勢好些了嗎？”
澤法攥了攥拳頭，回答：“還有些使不出力氣。”
“要不幫你聯絡幾位科學家？”戰國提議道：“給你裝上一個鑲嵌海樓石的機械臂。”
“……”沉默片刻，澤法拒絕了戰國的提議：“我想用自己真正的右臂。”
“好吧。”戰國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
盧布尼爾王國，是四百多年前北海探險隊提督及植物學家文步蘭·羅蘭度的故鄉。
北海的面積不小，集合全部的參賽成員並不現實，而且這種做法會耗費大量的資金，位於北海的加盟國內部要先舉行一次初選。
北海的海賊強者不少，這造就了北海賞金獵人的實力不弱，這次大徵兵當然會有很多強者，但因為這種報名本身沒什麼門檻，所以真要比較起來，歪瓜裂棗的參與者數量要多得多。
“喂，快看……這人是個瞎子吧？”
“應該是……難道這名瞎子也要參加大徵兵？”
“開什麼玩笑？”有人大笑道：“他要是能進入海軍，我豈不是可以擔任海軍大將？”
“喂……”有一部分人露出驚詫的表情，問道：“你們……難道不認識他嗎？”
“怎、怎麼？”首先嘲笑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地問道：“他……難道很有名嗎？”
“……”像是面對孤陋寡聞之人的無語，那人說道：“他可是在神州國去年舉辦的世界第一武道大會中，成功晉級的八強選手——一笑。”
“……”
“另外七名選手可是四皇白鬍子、夔龍、紅髮、Big Mom，世界第一劍士鷹眼……”
聽到這些話，剛才嘲笑一笑的幾名小痞子，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這位黑色短髮短鬚的中年漢子，站在人群當中巍然不動。
“斯摩格。”站在人群裡的緹娜和斯摩格，脫去海軍服裝，換上一身便裝：
“緹娜剛才用見聞色感知了一遍，這裡只有一笑一位高手。”
叼在嘴上的兩根雪茄上下移動，斯摩格緩緩道：“希望分割槽不要和他分在一個區。”
“緹娜倒是想與他交手。”緹娜輕笑道：“緹娜至少可以清楚地認識到，緹娜距離那些人有多麼遙遠。”
“……”斯摩格沉默幾秒，說道：“我的想法還不如你，你的變化好大。”
“當然。”緹娜眼中閃過不服輸的神光：“緹娜可是要將四皇關進因佩爾頓的海軍！”
斯摩格輕哼一聲，說道：“那我也想試一試，這位晉級武道會八強的選手實力。”
……
當抽籤結果一公佈，斯摩格的第一個選手赫然是一笑……
斯摩格：“……”
緹娜明亮的雙眸流露出難以言表的神情，緊抿下唇，臉皮抽動，一副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雖然緹娜想遇上一笑，但並不想第一個交手……”
“……”斯摩格猛吸一口氣，導致雪茄煙霧不小心進入肺部，讓本人狂咳不止。
擔任裁判的海兵高聲道：“斯摩格，一笑，請兩位上臺。”
斯摩格邁著沉重的腳步，踏上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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