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花之都裡的武士們聚集在一起。
“傳次郎大人!”其中有人喊道:“我們不能光看著拂曉海賊團收買人心,卻什麼都不做啊!”
“是啊!他們可是會在三個月後更改國名!”另一名武士接腔:“到那時,擁有八百年曆史的和之國將會成為歷史!”
“我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一名武士高舉手中的兵器:“凱多已經身死,只需打敗拂曉海賊團,就能奪回和之國,然後迎回日和公主擔任和之國的將軍!”
“……”耳聽武士們義憤填膺的議論聲,傳次郎默不作聲。
“傳次郎大人!”武士們見傳次郎不說話,試圖逼迫他站隊表態:“您倒是說句話啊!”
傳次郎緩緩開口:“就在前幾天,我曾向日和公主稟報過和之國民眾的現狀,可是日和公主卻回答:‘我喬裝走在大街上,看到民眾的臉上重新掛滿了笑容,這是多久沒有遇見的事情了?我絕不允許我的私念毀掉他們的幸福!’”
“……”武士們安靜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
“我也想驅逐拂曉海賊團,可是我違逆不了日和公主的命令。”傳次郎低聲道:“更何況,日和大人如今一直和拂曉海賊團的人一起行動,一旦發動叛亂,我沒法保證日和公主的安危!”
“既然傳次郎大人也有相同的想法,那反抗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吧!”
“他們可是擊敗了百獸海賊團!”傳次郎大吃一驚:“你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傳次郎大人,您在說什麼啊?”其中有人笑道:“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年輕人,我還聽說凱多的親生女兒投靠了他們,一定是他的女兒在百獸海賊團的酒水裡下毒,才讓這群傢伙投機取巧戰勝百獸海賊團!一定是這樣!”
話尾最後加上的一句話,簡直就像肯定自己的推測一般。
傳次郎的臉上浮現幾根青筋:“明石隆男,你不要小瞧他們,他們中間的幾人氣息不比凱多弱多少!你的推斷不一定正確!”
“傳次郎大人。”另一名武士沉聲說道:“就在一年以前,已經等待十年的大家不願意繼續等下去,殺向鬼之島,結果——他們全部戰死。”
“然而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傢伙,不能眼睜睜看著和之國就此毀滅!”他繼續道:“僅僅十餘天,那些普通民眾就喜歡上拂曉海賊團,甚至認為在拂曉海賊團的統治下生活,比光月一族繼承人的統治還要好!”
“可想而知,在兩個多月後的公投日,根據投票結果,和之國一定會更改國名變成華之國!”
說到這裡,這名武士微微一笑:“也多虧他們透過映像蟲進行全國播放, 散落在各地的武士們都已經知曉——光月一族的繼承人還活著!以光月之名就能集結起大軍討伐拂曉海賊團!”
“傳次郎大人, 您就呆在日和公主的身邊保護公主殿下, 討伐拂曉海賊團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
“你們——!”
◇
“嗯?”埃裡克皺起眉頭:“最近一些人員流動頻繁,正朝花之都的方向聚集?”
“是的。”赤瞳說道:“我注意到街上有不少人佩戴上了兵器,面容也不似普通人, 渾身上下透漏出殺過人的氣息。”
狂三開口道:“在各個地區的分身們蒐集到情報,一些武士正秘密集會, 似要討伐拂曉海賊團, 奪回和之國的統治權, 交還給光月日和。”
“這群武士。”埃裡克嘆了一口氣:“是覺得我們脾氣好嗎?難得我們沒有趁機找他們麻煩。”
“埃裡克,我們該怎麼做?”赤瞳蹙眉道:“如果在花之都開戰, 普通民眾一定會遭受損失,花之都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
“嗯~”埃裡克捏了捏左右太陽穴。
“將他們全部抓起來,再虐殺掉以儆效尤。”艾斯德斯面露殘忍笑容:“對叛逆者這個辦法最適用, 我現在就去抓一個武士回來進行拷問。”
說完, 艾斯德斯就要起身。
“艾斯德斯, 你先別忙。”埃裡克叫住艾斯德斯:“我們要等他們先動手。”
“為什麼?”
“如果我們先動手殺戮武士, 肯定會讓普通民眾害怕我們,這十幾天積累下來的好名聲也會蕩然無存, 對我們未來的統治也會產生影響。”埃裡克抓了抓腦袋:“明天是活動的最後一天,我們先確保各地同伴的安全。”
“我明白了。”赤瞳點頭。
“這件事需要告訴光月日和嗎?”狂三佩服地說:“那個光月家的小姑娘,真的不在乎身份高低, 一直都在換衣地點幫忙。”
“嗯——”埃裡克考慮片刻後,緩緩搖頭:“先不要告訴日和, 更不要告訴美九、溫蒂他們,我不希望她們接觸到這些黑暗。”
埃裡克微微一笑:“透過傳次郎, 我要把決戰地點約在兔碗,決戰時間由他們定。”
黑瞳高興地拍手道:“戰敗的武士們, 正好可以充當採石場的苦力。”
……
武士一臉驚訝:“傳次郎大人?您怎麼來了?”
傳次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啟齒道:“我來傳達拂曉海賊團的戰書。”
“什麼?!”明石隆男大怒:“你難道向拂曉海賊團告密了?!”
“我怎麼可能告密!”傳次郎生氣道:“不知他們從哪獲得的情報,得知你們正在密謀叛亂!”
“可惡!”明石隆男咬牙切齒道:“如果抓到叛徒,我一定讓他好看!拂曉海賊團他們說了什麼?”
“達倫·埃裡克將決戰地點定在兔碗,決戰的時間由你們來定。”傳次郎沉聲道:“我不認為你們會贏,還是趁機放棄討伐之戰吧!”
“傳次郎,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明石隆男面露不快地對其他武士說:“明天聯絡所有武士,後天集結大軍與拂曉海賊團進行決戰!一旦成功就可以奪回和之國,還有數不盡的黃金!”
“明石隆男,你?!”傳次郎一怔:“莫非只是為了黃金?!”
“傳次郎,你作為赤鞘九俠之一,一直跟隨御田大人可能沒有受過苦,可是,我們不一樣!”明石隆男大聲道:“我們這些底層武士,大多數都在悽慘中度過這十一年!如果不給足他們獎勵,他們又為何不顧性命地反抗拂曉海賊團!”
傳次郎憤怒道:“可是那些黃金都是拂曉海賊團要給民眾發放的,你們的行徑還不如海賊團!”
“呵,傳次郎,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高尚,吃不起飯的大有人在!”明石隆男不屑道:“自從和之國被大蛇和凱多統治,整個土地都被破壞,不臣服的武士們一直在忍飢挨餓中苟活。”
“也多虧拂曉海賊團的慷慨解囊,我們獲得金錢和衣服,才重新取回力量反抗他們!”
傳次郎這時才發現,現場不少武士的頭頂並沒有髮髻,而是清爽幹練的短髮。
“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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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吧,傳次郎大人?”明石隆男撇撇嘴:“混進黑炭大蛇身邊,擔任黑幫大佬的你, 恐怕一直沒有受苦的機會……”
“你不明白,仇人在我眼前卻不能殺的煎熬——!”傳次郎怒目切齒, 吊起的眼睛給明石隆男帶來無可比擬的壓迫感。
“你你你你……”明石隆男被傳次郎駭人的殺氣嚇倒, 雙腿顫抖地遠離傳次郎。
“我的話已經帶到。”傳次郎轉身,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勸你們放棄討伐拂曉海賊團。”
“怎麼可能!”明石隆男跳腳道:“和之國可是屬於將軍、大名與武士的國家!”
傳次郎沒有回話,徑直離去。
“呸!”明石隆男啐了一口:“什麼赤鞘九俠,明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隆男大哥,怎麼辦?”一名武士湊上來:“拉攏傳次郎對付拂曉海賊團的計劃泡湯了。”
“哼,沒關係!”明石隆男一臉自豪的說:“總之,我已經聯絡上大約五千名武士,準備共同討伐拂曉海賊團,一旦成功,便是上洛首功!”
“到那時,隆男大哥一定會被日和公主封為大名!”另一名武士恭維道:“隆男大名一定要提攜一下小弟!”
“哈哈哈,好說。”明石隆男雙手一攏,示意幾人靠近他。
“怎麼了?”
“不止是大名,我還要做和之國的將軍!”
明石隆男的話讓其他幾位武士同時一愣。
“可是,隆男大哥,我們不是要讓日和公主擔任將軍嗎?”
“話是那麼說,不過,歷史上有擔任過將軍的女性嗎?”明石隆男反問:“到最後,還不是男人擔任和之國的將軍!”
“等我們擊敗拂曉海賊團,解救日和公主,公主殿下一定會賜下慶功宴。”明石隆男說出自己的計劃:“你們幾個也都會隨我出席宴會。”
“到那時……”明石隆男掏出幾個小瓶,上面寫有不一樣的標籤:“我會給日和公主的酒裡下安眠藥和催情藥。”
“給日和公主下藥?!”
“沒錯,等日和公主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醒來,我只說酒後亂性,日和公主一定不會對外亂說。”明石隆男自得道:“在經歷過這樣的醜事後,日和公主只能下嫁給我!如此,我便能當上和之國的將軍!”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終於有一人開口問道:“那傳次郎大人該怎麼解決?他一定會跟在日和大人身邊保衛她的。”
“這事好辦。”明石隆男將其中一個瓶子遞給他:“哲二,你把這個下在傳次郎的酒杯裡,趁機毒死赤鞘九俠。”
“嚇!”被指名的武士身體一抖:“讓、讓我來下毒?毒死傳次郎大人?”
“嗯。”
“可是……”哲二面帶猶豫之色:“宴席上不都是單人單座嗎?我怎麼把毒藥下在傳次郎大人的酒裡。”
明石隆男胸有成竹道:“你把毒藥加進自己的酒壺,帶著酒壺去敬酒,給傳次郎和自己的酒杯滿酒,他一定不會懷疑。”
“我這不是也喝下毒酒了嗎?!”
“我給你解藥。”明石隆男仔細辨別後,遞給他另一個瓶子:“記住,在事前吃下解藥。”
名叫哲二的武士並沒有接下這兩個瓶子。
明石隆男露齒一笑:“你看好,我給你做個示範。”
先後吃下解藥和毒藥,過了好一會兒後,明石隆男道:“怎麼樣?我沒事吧?”
“嗯。”哲二終於放下心,接過兩個瓶子,卻不曾想到,寫有解藥的瓶子在明石隆男翻手間掉了個包。
明石隆男拍著胸脯打包票:“等我當上和之國的將軍,一定會封你們做大名!”
明石隆男還沒有成功,就開始急著封官許願。
在眾人沒有發現的一處角落裡,一團影子產生些許漣漪,在眨眼間重新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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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埃裡克聽完狂三錄製的超長錄音後,低笑出聲:“這可真有意思。”
“埃裡克大人——!”一旁的日和土下座謝罪:“或許其他武士並沒有惡意,只是被陰險小人矇騙……”
“……”埃裡克淡然看著下跪的日和,未經打理的翡翠秀髮,凌亂的貼在身上,身上的華服沾染不少灰塵。
埃裡克心想:她最近忙前忙後也很累吧。
不過,埃裡克還是語氣平靜地問道:“如果一個人因被他人欺騙而去殺掉一個無辜的人,那這個人是有罪,還是無罪?”
日和沉吟良久,終於低聲回答:“……有罪。”
“不能讓無知作為擺脫罪名的藉口,受人矇蔽成為逃脫法律制裁的託詞。”埃裡克平靜的說道:“光月日和,你生活在和之國裡的每一天,就像一根鮮明的旗幟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聚集武士。”
“……”光月日和抬起頭:“埃裡克大人,請您把我流放海外吧!這樣的話,武士們就沒有反抗的旗幟和理由了!”
“你還真是個笨蛋。”埃裡克苦笑道:“理由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野心家們總會找各種理由掀起叛亂。”
“何況,你沒有犯下任何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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