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趁亂殺出,無人可擋!”
虞琴取出一張準三階的飛行遁符,法力激發,約莫引動半息,往腰部一貼。
低修為者,激發高品階的符籙,往往做不到瞬發,因為引導的符籙之力太龐大。
嗖!
霎時間,虞琴飛行速度暴漲,超出築基後期的層次。
身後追殺的築基期族老,頓時被甩得更遠。
虞琴嘴角泛起一抹自得,此行計劃,圓滿達成,立下大功。
別看她在夏族興風作浪,未殺一人。
那夏少主,乃是夏氏重點培養的五福商會下一代掌舵人。
築基後期基本十拿九穩,且將來有望結丹。
然而,夏名曲中了她配製的混合奇毒,晉升失敗,受到嚴重反噬,必將傷及根基。
如此一來,未來就算勉強晉升築基後期,最終結丹希望渺茫。
而夏名曲的父親夏永中,早年就結丹失敗,擔任會長職務,主要負責打理商會產業。
族長夏鴻羽,雖然擅長養生,但所剩壽命遠不如辛家誕生的假丹真人。
虞琴的這一步暗算,不僅阻止夏族新晉升一位築基後期,且讓夏族的頂端戰力,未來出現斷層的風險。
不僅如此,虞琴還將髒水潑向陸長安,這位夏族的最強供奉。
她配製的混合奇毒,其中有部分藥品成分,特意去秋風島採購的。
留下這等痕跡,夏族高層事後清查,不可能對陸長安毫無保留的信任。
“夏名曲,莫怪我心狠無情。當年,你的父母亦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瞧不起我小家族的出身。”
“此番立下大功,新月商會不僅對我有重賞,還將透過聯婚,接納我所在的家族。”
虞琴面色陰晴變幻,心情亦是複雜,甚至有一絲愧疚心理。
剛才夏少主晉升失敗,反噬受傷時,她其實有機會出手滅殺。
之所以沒動手,一方面是愧疚的心理,沒有下毒手。
另一方面,夏名曲作為少主,可能擁有強力的保命手段。
“攔住她!”
眼看,虞琴已經飛出夏族腹地,再往前就是護族大陣亮起的光界。
有準三階的符籙加持,虞琴的速度太快,路上的煉氣期難以靠近,或者被隨手滅殺。
“夏族的護族大陣是準三階,但沒有一定數量的築基期執掌,威力大減。”
虞琴信心十足,直奔護族大陣的光界。
只要突破護族大陣,她就安全了,外面還有接應的修士。
……
嗡!
前方的護族大陣,綻放凝厚的光芒,天空中雷雲凝結,醞釀出蟒蛇粗的青色雷霆。
“不對勁!”
虞琴俏容大變,感受到強大的天地陣法靈壓,呼吸為之壓抑。
呼噗噗!
陣法引動下,一陣暴風雷雨,覆蓋她飛行的區域,速度銳減幾成。
與此同時。
背後傳來兩道破空聲,追殺而來。
“夏名曲?!你……”
虞琴回首一瞥,杏目瞪大,難以置信,看向狀態完好的夏名曲和夏盛蘭。
夏名曲二人,同樣使用了準三階的飛行遁符。
此外,二人手中各自持有陣旗,法力湧動,引導準三階大陣的力量,阻攔逃遁的虞琴。
夏名曲面色難看,目光冰冷,盯著粉色裙衫的嬌媚倩影。
虞琴的行為,對於他而言,不單單是背叛……更是阻道之仇!
若是得逞,他這一輩子將止步於築基期。
得到陸長安的提醒後,他即便往壞的結果想,最多認為虞琴可能是內應,動用離間之計。
萬萬沒想到,此女下手這麼狠。
因為虞琴沒有下常規的劇毒,他事先不曾發現問題,在陸長安和虞琴之間,不能武斷判定。
陸長安恢復身份後,簽訂的二階靈契已經銷燬,存在被敵對勢力收買的可能。
因而,之前的閉關衝擊,夏名曲只是演戲。
他以多種藥浴洗身,運功排出體內混合奇毒的各種成分。
最後假裝突破失敗,毒發反噬,坐實了虞琴的內鬼身份。
“虞琴,護族大陣已經開啟,今日你插翅難飛!”
夏名曲目光冷厲,飛行的同時,操控陣法之力,限制虞琴的突圍。
由於倉促開啟陣法,築基期人手不夠,不能發揮大陣的全部威力。
嗖!
在他說話的當口,數里外又迎來一道破空聲,散發築基後期的強大靈壓。
“是陸符師。”
夏盛蘭和夏名曲相視一眼,稍鬆一口氣。
陸長安從秋風島的方向,包抄追過來,速度堪比築基後期巔峰。
從時間和距離看,陸長安是第一時間飛過來,並沒有故意放水。
誠然,陸長安沒有動用壓箱底的底牌,但作為一位外姓供奉,已經履行了基本職責。
……
“老孃要走,伱們攔不住!”
虞琴察覺陸長安從側方追來,首度出現一絲慌亂。
陸長安的戰力,在新月商會的情報評估中很高,說是兩三位築基後期聯手,都難以拿下。
好在,陸長安從偏僻的秋風島出發,此時距離她最遠。
轟!嗞嗞!
電光雷雨沖刷下,虞琴身上的極品法器破損,消耗了幾張二階上品符籙。
終於,她飛到了陣法的光界前。
“破!”
虞琴俏目綻放寒光,彈指打出一張破禁符,扭曲的破滅光束,將護族大陣撕開一個大裂口。
“準三階破禁符!”
夏名曲和夏盛蘭,眼看要追上,看到這一幕,面色凝沉。
破禁符,屬於稀缺的戰略類符籙。
品階達到準三階,在偌大的商盟,都比較罕見。
“咯咯……如果沒有這等底牌,我豈會以身涉險,執行這般危險的任務。”
虞琴在飛行符的加持下,快速穿過陣法裂開。
下一步,她便是海闊憑魚躍,一頭扎進水灣附近地勢複雜的山林,很快失去了身影。
“可惜!就差一步。”
夏名曲嘆息一聲,跟夏盛蘭一起追到陣法前。
如今族內坐鎮的強手較少,二人若是飛出去,會造成後方空虛。
“竟然讓她跑了?”
過了十幾息,陸長安腳踏遁光飛來,瞥了一眼即將癒合的陣法裂口。
夏名曲俊臉微紅,確實有些丟人。
配合護族大陣,三位族老追殺,卻讓興風作浪的虞琴全身而退。
夏盛蘭弱弱的解釋道:“那虞琴有準三階的遁符和破禁符,我們人手不足,倉促發動陣法,有所疏忽……”
其實,陸長安能夠理解。
除了他,夏名曲等人都沒有築基後期,面對中期修為的虞琴,不具備碾壓的實力。
虞琴是宗門棄徒,絕非弱手。
真正單對單,拋開底牌,夏名曲未必能戰勝。
“陸符師……”
夏盛蘭遲疑片刻,神色不甘,望向虞琴逃遁的方向。
陸長安立時領悟她的意圖。
虞琴雖然逃走,但法器損壞,保命符籙消耗。
陸長安作為築基後期,若是追出去,有不小的希望擒殺。
只是,陸長安沒有吭聲,裝作沒聽懂。
他成為夏族的供奉,主要是以符師的副職業,在以往的約定中,可沒有出去拼殺的義務。
能幫忙協防族地,已經算盡義務了。
更何況,對虞琴的命運,陸長安早已做出了安排。
“盛蘭姐,不要為難陸符師!虞琴這次行動,可能有接應之人,貿然追擊,若是被埋伏……”
夏名曲面色鄭重,阻攔道。
“是我考慮不周,被仇恨矇蔽。”
夏盛蘭醒悟道。
“單單一個虞琴,不足為懼。我們識破新月商會的詭計,讓家族避免重大損失,並非毫無收穫。”
夏名曲恢復鎮定,安慰道。
夏盛蘭頷首,瞥了一眼悵然若失的夏名曲,不禁若有所思。
她看出夏名曲殺意不強,又出於穩妥,不贊成追殺。
終歸是曾經相愛一場。
虞琴並未造成嚴重後果,夏名曲在斷絕念想後,給對方留下一線生機。
……
清沙灣,百里外的山林中。
一身粉色裙衫的窈窕女修,背靠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氣喘吁吁,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
“還好,陸長安沒有拼殺之心。烏龜符師的綽號,名不虛傳。我就知道,他不會全力出手……”
虞琴心有餘悸,長鬆一口氣。
她突圍殺出來,付出不小的代價,法力消耗大半。
築基後期的陸長安若是追殺出來,自己必死無疑。
逃出生天的她,仍有一絲智珠在握的自得,畢竟從四名築基的追殺夏全全身而退。
虞琴清媚的瓜子臉,露出一絲淡笑,考慮如何交差。
忽然,她感覺腳下土層鬆動。
咔嚓!
下一刻,虞琴粉裙下的纖秀雙腿僵住,被一張鋒利尖牙的血盆大口活生生的咬斷。
“啊!不——”
虞琴面無血色,肌體發寒,全身法力和血液凝固,被一股恐怖妖力籠罩。
完全失去動彈。
絕望痛楚之中,她只剩下一絲清醒的意識,
其姣好的身軀由下往上,仿若一截白潔的長藕,在幾聲脆響中,被那張血盆大口徹底吞沒。
地面上,虞琴的身形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是一頭長達兩丈,體型健碩、毛髮橙黃的巨型鼠妖。
呼!
巨型鼠妖張嘴一吸,飛沙捲動,將原地的血氣,各種殘留氣息吞噬。
“主人交代過,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很簡單,我將她吞掉就行了。”
巨型鼠妖身形縮小,很快化作土狗大小,低喃自語道。
猶豫了下,它張嘴吐出一個儲物袋。
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堆靈石,幾樣靈果大藥。
地巖鼠貪婪的咀嚼,傳來一陣嘎嘣脆響。
美餐一頓後,它露出久違的享受模樣。
隨後,它戀戀不捨,將剩下一大半的戰利品收起。
土黃光暈一閃,地巖鼠遁入了地下。
……
地巖鼠剛消失片刻,山林的另一側,傳來低空飛掠的聲音。
不多時,一名身形雄壯的虯髯大漢,湧動一股剛猛勁風,漂浮在虞琴身死之地附近的半空。
“奇怪,夏氏的護族大陣開啟,她成功破陣逃出,按照約定應在此地……”
虯髯大漢眉頭皺起,築基巔峰的神識,掃視附近區域。
虯髯大漢名叫寇森,乃是新月商會的副會長,負責虞琴這次行動的策應。
寇森雖然是副會長,但不管理商會經營,主要負責鏢衛組織。其人武力出眾,屬於築基期內最頂尖的強者。
從梁國簽訂的宗門逃犯方鍾,雖然同為築基後期,在寇森面前撐不過十息。
數年前,方鍾曾經在清沙灣附近失敗過一次,寇森對他很失望。
這次計劃事關重大,為了穩妥保密,寇森親自出馬,沒有告訴其他手下。
寇森在附近探尋良久,沒有找到虞琴的任何氣息痕跡。
他有種不妙的感覺,準備轉身離開。
便在此時,地面一震。
嗤!
一根猙獰巨大的暗巖地刺,化作一道殘影,猛然扎向半空中的寇森。
“不好!”
寇森心靈悸動,頭皮發麻,湧現一種難言的大恐怖。
他身經百戰,直覺敏銳,在暗巖地刺破土的瞬間,法力狂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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