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軋鋼廠後,就接到李鐵柱的電話。
電話剛拿起來,對面就傳來李鐵柱雷鳴般的咆哮聲。
“羊癲瘋,老子跟你沒完。”
楊軍晃了晃腦袋,用手挖了挖耳朵,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
“只許你小子噁心我,不許老子給你添堵”
楊軍說完,笑呵呵的把電話掛了。
兄弟之間不光要共患難,還要經常性的拆臺,那才符合相愛相殺的兄弟情誼啊。
結束通話電話後,沒幾秒鐘,電話又響了。
楊軍皺了皺眉。
李槓精這小子也是閒的蛋疼,老是跟自己較勁有什麼意思,難不成吵幾句就能擺平老王頭了。
你小子吃狗肉的時候挺香的,沒想到善後的事這麼鬧心吧。
“我說你小子有完沒完”
最後,楊軍還是接了電話。
可電話不是李鐵柱打來的。
“廠長,門口有個姓錢的找您。”
電話是門衛打來的。
“不見!”
楊軍一聽姓錢的,頓時一陣反感。
他以為是錢向榮,那傢伙楊軍說不出的厭惡。
一個大男人還沒有自己的妹妹爽快,楊軍真的懷疑,他們老錢家的男子漢氣魄都遺傳到錢佳佳身上了。
“廠長,那人是女的。”
門衛解釋了一句。
“女的”
楊軍扣了扣耳朵,道:“讓她進來。”
他認識姓錢的不多,只要不是錢向榮,即使是隻母猴子他都樂意見。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樣子,錢佳佳帶著一個男的來了。
“楊老大,為什麼不見我”
錢佳佳一進門就直嚷嚷道:“剛才我可是聽見了,你說的是不見我。”
楊軍沒有搭茬,而是看了她身後那個男子道:“這位是”
一提到那個男子,錢佳佳的臉色莫名的紅了。
“那個……他就是我之前給你提到過的那個人。”
“哦……口味很重嘛。”
楊軍拉了一個很長的腔調,然後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男子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但還是一眼就看出他是農村來的。
黝黑的臉堂,魁梧的體格,一看就是一把種地的好手。
“您好,我叫楊軍。”
楊軍主動伸出手。
那個男子臉色一紅,下意識的彎腰伸出雙手道,
“楊……楊廠長,您好,俺叫梁山,你叫俺樑子就成。”
錢佳佳扯了他一下衣角,小聲糾正道:“我,是我,不是俺。”
“哦,我……我……”
梁山尷尬的笑了笑,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隨便點,到我這兒不用拘束。”
楊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緊張。
“楊老大,我可是把梁山交給你了,你必須給我照顧好,聽見了沒有。”
錢佳佳摟著梁山的胳膊,佯裝一本正經的說道。
“最近耳朵有點背,你再說一遍。”楊軍掏著耳朵道。
“德行,不說了,我今天來兩件事,一件就是樑子的事,另外一件就是給你錢。”
錢佳佳瞪了楊軍一眼,然後把隨身帶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
拉開拉練,裡面是一捆一捆的鈔票,足足有幾十沓。
“這是清單和過秤的資料,你看一下。”
楊軍也懶得看,直接抓起那個裝錢的黃色提包,直接塞進櫃子裡。
“你不點一下,就不怕我差了你的錢”錢佳佳吃驚道。
“點什麼點,就這幾萬塊錢有什麼好點的。”
幾千斤豬肉再加上各種蔬菜,撐死了也就六萬多塊錢,楊軍根本就沒興趣點。
況且,這是在辦公室,要是被人不小心撞見了,到時候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行,楊老大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局氣。”
錢佳佳被楊軍的這股豪氣震呆了,忍不住的豎起大拇指。
“不要崇拜哥,哥就是個傳說。”
楊軍翻了翻白眼,把頭仰成四十五度,揹著雙手幽幽道。
“得,這個範被你裝到了。”錢佳佳笑道。
談完錢的事,兩人把話題轉到如何安排梁山的問題上。
如何安排梁山,楊軍早就有了打算,他準備讓梁山出任辦公室副主任一職,這個職位不需要太高的技術難度,況且在姜海濤手底下做事,他也放心許多。
“梁山兄弟,問你個問題。”楊軍道。
“楊廠長,您說。”梁山侷促道。
“在家種過地嗎”
“嘿嘿,楊廠長說笑了,哪有農民不種地的。”
楊軍回頭看了一眼錢佳佳的飛機場道:“兄弟有福了,分了一塊一馬平川的好地,以後有得你忙了。”
“分什麼地啊現在不都是集體種地嗎”梁山疑惑道。
“楊老大,你要死啊。”
錢佳佳瞪了一眼楊軍道:“樑子是老實人,別把他帶壞了。”
嘿,這傻妞還在自己面前裝清純了。
平日裡飆車可沒你歡實,眼前這個憨厚的梁山在她面前就是個小白。
你自己不把他帶壞了就成。
不過,楊軍最近對老司機和老農民這兩個職業比較敏感,尤其是遇見老農民,就忍不住的向他們請教種地的經驗。
“用的著我教嗎,有你這個師傅在,他進步可是一日千里。”
“楊老大,你變了。”錢佳佳幽幽的看著楊軍,嘴唇撅得老高,一副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我都有點後悔讓樑子來你這了。”
楊軍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你現在牽……帶走也不遲。”
驢才會每天被人牽著鼻子走,人不是驢。
成年人的世界很複雜,已經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時候,看到最多的就是無法定義的灰色。
誰規定的,白雪公主必須要嫁給白馬王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愛情的世界裡非常奇妙,可以跨越國界、年齡、職業、背景甚至是性別。
錢佳佳和梁山是典型的公主和奴僕的組合,難怪不被錢伯伯認可。
不是楊軍看不起農村人,而是農村人和城裡人有著很大的差距。
別的不說,光談吐這一塊,錢佳佳就像穿梭在樹林子歡快歌唱的百靈鳥,而梁山除了木訥就是死板。
也不知這兩人是怎麼走到一塊的,錢佳佳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家庭站在對立面。
“楊老大,你氣死我了。”
錢佳佳狠狠地瞪了楊軍一眼,道:“人,我交給你了,三個月內,必須把他調教出個人樣來。”
說完,丟下樑山就走了。
楊軍臉皮直抽抽。
難道梁山現在不是個人嗎還讓自己調教出人樣來
錢佳佳走後,楊軍直接讓黃雅妮帶梁山去報道去了。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楊軍把那包錢收進空間中。
閒來無事,鎖上門,轉身就去了保衛科。
一進保衛科,就聽見王二娃在那裡罵人。
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那種憤怒的情緒。
“廢物,都是廢物。”
“一幫老爺們,連個娘們都贏不了,我看乾脆回家賣紅薯算了。”
他的辦公室呢裡,不時地傳出擺桌子砸板凳的聲音。
楊軍偷瞟了一眼,保衛科裡的幾個隊長、股長,大大小小十幾個幹部排成一排,像個鵪鶉一樣唯唯諾諾。
楊軍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自從大比武后,王二娃的爆發脾氣就像女人生理期那麼準時,一天三訓,一訓就是一個多小時。
保衛科的那幫男兵最近總耷拉著腦袋,有的時候恨不得把腦袋夾在褲襠中。
男兵打不過女兵的嗅事,不光保衛科的人知道了,甚至全廠的職工也都知道了。
每當男兵所過之處,總被人指指點點。
甚至有幾個男兵羞愧不過,自請下車間去了。
楊軍並沒有進去給那幫男兵解圍。
王二娃的方式雖然粗暴,但是非常有效,現在男兵確實也該整頓一下了。
他們整天覺得,在軋鋼廠,天老大,他們是老二。
當然,並不是說男兵就是廢物。
其實不能那麼算,要是按照整體實力算的話,還是男兵佔優勢,女兵中只有孫招娣和馬武梅兩個頂樑柱,其他的女兵都是渣渣。
來到槍支保管處,負責保管槍支的老孫正伸長脖子聽王二娃訓人呢。
這傢伙五十多歲,是保衛科的老人了,估計全科就屬他年齡最大,混了半輩子,目前只是個股長待遇。
“老孫,鬼鬼祟祟幹啥呢”
老孫可能太入神,沒看見楊軍來到他身邊。
聽見話聲,抖了個機靈。
“廠長,您來了。”
老孫用手朝斜對面王二娃辦公室一指,笑道:“廠長,您聽,咱們科長正在罵人呢。”
楊軍笑了笑,指著老孫道:“你個老滑頭,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
保衛科裡大小領導幹部全都叫過去挨訓了,偏偏就少了老孫。
原因無他。
老孫是槍支保管處的,只要槍支不出問題,科裡的其他事都和他無關。
“嘿嘿,聽咱們科長罵人那是一種享受,廠長,您仔細聽聽,這罵的多帶勁啊,而且還不帶重茬的。”
“小心這話被其他人聽到,到時候他們非得把你猴毛拔光了不可。”
“想拔光我的猴毛,他們得能進來才算他們有本事。”
老孫拍了拍眼前的鋼柱說道。
槍支保管處是由一間封閉的辦公室改成,外間是辦公室,裡面是各種保險櫃,櫃子裡是槍支彈藥。
在中間有一排柵欄攔著,非槍支保衛處的人是不能進入的。
為了安全起見,中間的柱子是有實心鋼柱做成,除非是重武器,一般人是很難打進去的。
別看楊軍是廠長,他也不能隨便進去。
楊軍從後腰處拔出那把勃朗寧手槍,拍在櫃檯上,
“老孫,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消音器,幫我配上一個。”
自從昨晚鐵頭三發現他的空間秘密後,楊軍覺得找一把消音器,免得槍聲太大,帶來很多不便。
“喲,廠長,這可是一把好槍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款槍是去年米國剛生產的吧,目前咱們國內還處在仿造的階段。”
別看老孫是個槍支保管員,其實也是半個槍械專家,只要這世上出現過的槍,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老孫,好眼力,這可是兵工廠的陳廠長送的,我一直都捨不得用呢。”楊軍道。
老孫也是個槍械愛好者,勃朗寧到了他手裡,沒用幾下就把所有零件拆分完了。
“廠長,這是把好槍啊,還是連發的。”
老孫一句話沒說完,那把槍就組裝好了。
楊軍忍不住發出感嘆:“老孫,要不我給你調個崗位吧,就你這技術,當他們教官綽綽有餘。”
“別,廠長,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我這輩子不想高升了,只求安安穩穩的混到退休就成。”
老孫一聽楊軍要給他調動工作崗位,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向斜對面王二娃的辦公室偷偷瞟了兩眼。
他這個工作崗位,風吹不著,雨淋不著,還不用挨科長訓罵,他又不是犯賤,非得去找罵。
“給你個副科長你也不幹”楊軍眯著眼睛問道。
“不幹,就是科長也不幹。”老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要是真有那個本事,這個年齡就不會只是個股長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廠長,調動工作崗位的事咱就不談了,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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