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剎那間,淒厲的戰鬥警報聲響徹這兩處基地,準備緊急出動地命令迅速傳達到每一個處於待戰狀態的中隊。平日裡良好的訓練和孜孜不倦的演習效果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整個基地到處是緊張但不慌亂的身影,第一線的戰鬥機飛行員5分鐘之內便出現在各自戰機的座艙,他們的戰鷹也都是召之即飛、飛則能戰;二線戰鬥機飛行員和轟炸機飛行員們則在第一時間奔向各自中隊的作戰指揮室集中。
數量龐大且訓練有素地勤人員如同兵蟻一般在警報響起時便即刻行動起來,他們一些開著牽引車將那些位於地面機庫、已經加油備彈的戰機拖往指定的跑道,另一些則用盡可能快的速度讓那些位於地下機庫的作戰飛機進入臨戰狀態。加油、備彈以及檢查裝備的工作熟練且一絲不芶,半個小時之後,二線戰鬥機和戰術轟炸機開始進入待起飛位置,遠端轟炸機的準備速度稍慢,但也基本在一個小時之內完成起飛前的所有準備工作。
出於基於戰略上的調整,在最近的兩個星期裡,德國空軍陸續從突尼西亞、法國以及德國本土調來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加上原本就駐紮在這兩處的作戰飛機,此時兩處基地能夠升空的戰機竟達到540多架,再加上那些已經起飛執勤和處於檢修狀態的戰機,德國部署在西班牙地陸基作戰飛機超過600架。且不論戰機質量上的差距,目前整個西班牙空軍能夠升空的作戰飛機也才30架不到,而號稱南歐第一的義大利空軍派駐西班牙的再加上留守國內戰機總數還不及這個數字!
直布羅陀和馬拉加到塞維利亞的距離都是150公里左右,最快的德國戰鬥機只消一刻鐘就能從基地飛到西班牙國王的頭頂——在此時地西班牙並不存在禁飛區一詞,即便有,那也是針對弱者而言。
在阿方索十三世的晚宴開始前一個小時,第一批德國戰鬥機以整齊的編隊飛過塞維利亞城上空,市民們抬頭便可看到它們機翼下醒目的鐵十字。然後心驚膽戰地看著它們肚皮幾乎貼著屋頂飛過。
接下來,第二批戰鬥機和轟炸機群也以大致的高度和同樣整齊的編隊從塞維利亞上空掠過,梅塞施密特、容克斯接著還有道尼爾系列的軍用飛機,自始至終,阿爾卡沙爾宮的每個角落都能清楚聽到那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
在會見德國大使之後,阿方索十三世就已經急忙傳令將晚宴提升至最高等級,可隔窗看著那黑壓壓地德國機群,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茫然中帶著一絲不安,驚訝中帶著幾許恐慌。究竟是叛軍更可怕。
還是強大的“外國援助者”更可怕,他這時完全沒了想法。
站在自己陽臺上的拉米雷斯,此時臉上雖然平靜。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德國機群雖然沒有扔下一顆炸彈,卻用氣勢讓所有人感到壓抑和恐懼,拉米雷斯突然為自己下午那樣對對待一群德國軍官感到懊喪,也許那個黑人中校和年輕地白人少校地位遠不如自己,但是他們身後卻有德國撐腰,而自己在西班牙雖說貴為一人之下,可就算投靠義大利人,也得不到一個真正可靠的後盾。
晚上七點,穿著一身德國陸軍少校禮服的安德雷斯以及弗裡德里奇等人準時出現在阿爾卡沙爾宮門口。雖然隨行的衛兵不足20人,雖然最後一批德國轟炸機剛剛離去。但安德雷斯卻足以昂首挺胸、毫無顧忌的走進這座宮殿。耳邊響起的是西班牙國王和外國元首駕臨時才會吹響的號角,從宮殿門口到宴會廳一路都鋪上了紅地毯,兩邊盡是畢恭畢敬的西班牙皇家侍衛,這種待遇和他們之前到來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安德雷斯身上的禮服仍是白天那一套,只是佩上了只有德國皇室成員才可以佩戴的金色綬帶以及一柄象徵皇儲身份地佩劍,他頭戴禮帽、步伐有力的走在了這群人最前面;走在安德雷斯側後位置的弗裡德里奇也是一身德國陸軍少校禮服,鑲金的藍白綬帶象徵著他的巴伐利亞公爵身份,腰際同樣佩著一柄古典樣式的長劍;穿著德國陸軍少將禮服的馮布登布羅克將軍有綬帶而無佩劍(沒有進入皇宮時攜帶佩劍的資格),阿約·姆克瓦中校則乾脆連綬帶也沒有。但他衣架般的體魄仍讓身上地禮服增色不少。
這一晚的月色很美,但這裡多數人腦子裡還縈繞著德國大機群飛過時的震撼場面。安德雷斯左手握著劍柄,右手隨著步調有小幅度擺動著,這一次,宮殿裡所有的大門都為自己敞開,從宮門到大廳的直線距離顯然比走蜿蜒曲折迴廊近很多。遠遠的,安德雷斯就看到一群西班牙大臣和將領站在大廳門口,在他們身後則是頭髮高高挽起、身穿華麗長蓬裙的貴婦們。毫無疑問,這些人有的是奉命前來迎接自己的,有些只是想盡早一睹德國皇儲的尊榮,但這時候安德雷斯只想看到那個叫拉米雷斯的傢伙,想看到他認出自己時的可笑表情,想看到他身出右手卻遲遲得不到回應時的尷尬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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