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莉亞的家是在村莊的一角,隔著二十多米就是另外一家,當芭芭莉亞回來時,村莊裡的男女老少都看到了,不由都露出熱情巴結的笑容:
“芭芭莉亞,回來了?乾的還順利嗎?”
“順利。”
芭芭莉亞低聲道。
“那你們那還要人嗎,我家閨女人雖然小, 但什麼都能幹,你能幫我問問嗎?”
“暫時還沒通知。”
芭芭莉亞歉意地笑了笑,加快了腳步。
別的家庭有的熱鬧有的冷清,但她家裡毫無疑問是冷清的。
幾間簡陋的木屋就是芭芭莉亞的家了。
把領回來的農具放在別人無法偷走的位置,芭芭莉亞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看到芭芭莉亞愣了下,隨即歡呼一聲向芭芭莉亞跑來:
“姐姐, 你回來了!”
小女孩撲到芭芭莉亞懷裡, 撞的她胸口一陣生疼。
這是她的妹妹, 芭芭莉亞看了看,沒看到哥哥,就問道:
“哥呢?”
“去地裡幹活了,管事的說如果今天不把屬於咱家的範圍幹完,就要吃鞭子。”
小女孩懂事地道。
芭芭莉亞微微皺眉,看向妹妹低聲道:
“我給你買的衣服呢?”
芭芭莉亞掀起領子看了看,裡面什麼也沒有。
以前芭芭莉亞是沒錢的,在聖母院當白袖章後才領了錢,而且這錢是屬於她的!
說到衣服,小女孩委屈地紅了眼,她帶著哭腔道:
“爸爸把我的衣服拿出去賣了換酒,還說我穿新衣服沒用。”
小女孩哭的時候都是壓低聲音的,顯出一陣懼怕。
“好了,不哭了,姐姐再給……”
芭芭莉亞本來想說再給妹妹買,可是結果肯定還是同樣的,心中不由很生氣,還好這是夏天,要是秋天冬天, 妹妹還不得凍死。
可她也不敢說什麼。
“父親呢?”
芭芭莉亞低聲問道。
“在嫂子房裡呢。”
小女孩怯生生地道。
芭芭莉亞嘆了口氣,難怪家裡受到管事的苛責,恐怕還和以前一樣,父親的精力都用在嫂子身上了。
她很替哥哥不平,但更擔心的是,等嫂子有後代後,哥哥將來會不會變得和父親一樣。
芭芭莉亞拉著妹妹走到了另外一間木屋,看到了正在給人做繡工的母親。
“母親,我回來了。”
芭芭莉亞略微提了提聲音。
母親的聽力不太好,聽哥哥說是被父親打的。
瑪吉愣了下,抬頭看到芭芭莉亞不由一陣驚喜,連忙上前把芭芭莉亞抱到懷裡,又親吻著她的臉頰,很興奮激動的樣子。
興奮過後,瑪吉不由埋怨道:
“艾麗,你回來幹什麼,在那不是好好的嗎?”
艾麗是芭芭莉亞的小名,芭芭莉亞無奈道:
“母親, 我也是沒辦法, 修女下令要我們把一個農具帶回來, 然後通知村裡都去內政院????設定的地方以舊換新。”
瑪吉愣了一下,都知道指望不上丈夫,讓芭芭莉亞帶著她去看農具。
剛走出門口,就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婦人正在院子裡打水,這婦人的衣衫甚至還不如芭芭莉亞的妹妹,裸露著大片肌膚。
看到芭芭莉亞,婦人愣了下,隨後感到一陣難堪。
她輕輕叫了聲,芭芭莉亞也沒聽清她說什麼,芭芭莉亞開口道:
“嫂子,我來幫你吧。”
打水的時候,婦人眼淚掉了下來,芭芭莉亞嘆了口氣。
至於芭芭莉亞的母親,已經帶著小女孩走到了一邊,彷彿什麼也沒看到。
這種事情鬧也鬧過了,掙扎也掙扎過了,除了換來一頓毒打外什麼也改變不了,久而久之,瑪吉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隨後她跟著芭芭莉亞看到了農具,瑪吉代替芭芭莉亞的父親去通知村裡人了。
而芭芭莉亞則拿著新農具帶著妹妹來到他們家負責的田地。
看到哥哥正在幹活,芭芭莉亞喊道:
“哥,你用這個幹。”
巴里看到芭芭莉亞竟然回來了,感到一陣意外。
雖然透過這個妹妹知道聖母院會給袖章們放一天假,但通常芭芭莉亞也不會回來的。
巴里露出喜色,沒用新農具幹活,把芭芭莉亞拉到一邊問道:
“艾麗,你可回來了,我天天都期盼著你呢,你帶錢回來了嗎?給我。”
芭芭莉亞搖頭道:
“哥,我給你錢你又去賭,伱難道就沒想過給嫂子買身衣服嗎?”
巴里嬉皮笑臉地道:
“買衣服幹什麼,買了也穿不上。”
看到哥哥的樣子,小時候帶著自己玩的模樣逐漸消散,芭芭莉亞心中很失望。
但她也要求不了什麼,因為整個村子都是這樣的。
芭芭莉亞從口袋裡掏出40戈比道:
“哥,這是我兩個月的,你省點用,這次用了以後沒什麼事我不會回來了。”
巴里接過錢冷哼一聲道:“你敢!在那裡你吃飯都是免費的都畫花不了錢,你留著幹什麼?”
芭芭莉亞道:
“我給小妹小弟留著不行嗎,我聽到傳言,好像準備開設小學了,是接收農奴的,大人們下這個決定一定有更深的用意,上小學肯定有前途!”
巴里完全不懂芭芭莉亞在說什麼,也不關心,他只是威脅了一句就迫不及待地跑走了。
芭芭莉亞知道哥哥又是去賭了,想到這是自己兩個月的錢,心中不由在滴血。
然後她望向一邊,小妹小小的身體拿起了大大的農具,吃力地舉過頭頂嘿喲一聲,本來想鋤地,結果被農具的重量帶的仰天就倒。
“噗通”一聲,摔了個屁股蹲。
芭芭莉亞嘆了口氣,走過去把妹妹抱起來,對她道:
“看好了,這農具是這樣用的。”
芭芭莉亞嬌小的身體開始幹起了農活,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有她在的時候,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都會讓她幹。
幹活的時候,小女孩天真地問道:
“姐姐,小學是什麼,我可以去嗎?”
芭芭莉亞笑著回答道:
“姐姐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好像能學到很多東西,學的東西多,到時候你就有一個好價錢啦。”
“真的嗎?”
小女孩喜出望外,眼睛一閃一閃的。
芭芭莉亞還不知道,但假裝是真的,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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