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對皇帝這個樣子表示很吃驚,但隨即什麼也說不出來。
彼得為阿芙羅拉擦著身體,讓她重新成為一個純潔美好的人。
阿芙羅拉臉上的笑容和幸福讓他時時感覺,阿芙羅拉還活著。
彼得一邊擦一邊親吻著阿芙羅拉,阿芙羅拉柔嫩的唇瓣沒有回應。
彼得暴怒地瞪向修女道:
“說!她還活著!”
修女充滿憐憫地望著帝王道:
“是的,陛下,她還活著。”
然後仁愛地向彼得敞開了懷抱。
彼得抱著修女痛哭起來。
外面等待的所有人都離開的更遠了一些,以不聽到陛下的哭聲。
隨後彼得和修女吻在一起,然後彼得又打了修女一巴掌,修女只是道:
“陛下,請您把我當做這美麗的少女吧。”
彼得一腳把修女踹倒,怒吼道:“你也配?”
隨後轉過身為阿芙羅拉穿衣。
“哦,阿芙羅拉,我的寶貝!”
彼得呢喃的聲音中飽含痛苦之情,他撫過阿芙羅拉柔美的臉,將最後一吻印在了她的額頭。
身後響起了修女的聲音,她在祈禱這位新生的亡靈升入天堂,投入聖母的懷抱。
彼得轉過頭時才發現修女才是魔鬼。
她的衣服都在旁邊。
彼得嘟囔著,感覺心中的痛苦竟消散了一些。
彼得隨後叫來第二名修女,讓她帶來紙和筆,開始為他和阿芙羅拉作畫。
畫著畫著,彼得又痛哭起來,悲傷再一次席捲了他。
這一次,再強大的魔鬼都無法動搖他片刻。
他所有的心都被阿芙羅拉帶走了。
修女跪在地上祈禱著,請求陛下賜予她榮光,他沒有絲毫理會。
他只是用心地畫著畫。
阿芙羅拉在他的筆下活了過來,裡面又多出了他的身影,這身影親吻著阿芙羅拉,美麗的少女躺在地上,眼睛似乎欲要睜開。
“魔鬼!這是魔鬼!!!”
當畫成的那一刻,兩個修女尖叫著,赤身跑了出去。
彼得微笑著看著這幅畫,將它放在了阿芙羅拉身邊,輕聲道:
“我的愛人,你將與我同在,世界將為你顫抖。”
當彼得穿上衣裝開啟門時,站的最近的只是伊萬諾維奇。
米爾科夫斯基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正押著那兩個修女。
米爾科夫斯基上前道:
“陛下,請問她們該怎麼處置?”
彼得望了一眼此時已經清醒過來,滿臉慚愧、惶恐和羞恥的修女,淡淡地道:
“就讓她們住在這裡,以後日日為阿芙羅拉祈禱,永遠不得離開。”
“是!”
兩位修女重新穿上了衣服,悔恨萬分地匍匐在彼得面前,親吻他的鞋子。
彼得這次沒有踢開她們,輕輕拍了拍她們的頭。
兩位修女呆呆地望著陛下,她們又看到了魔鬼。
但此時,她們已成了同類。
帕塞克死的無聲無息,隔著兩個花園的時裝大賽依然熱鬧地舉行著,渾然沒察覺這裡的異常。
如果要說有小小變化的話,那就是美麗高傲的公爵夫人突然從那裡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彼得沒有更多打擾薇薇安辦的盛宴,這是她的心血。
他擁抱著阿芙羅拉的父母,向他們親口承諾:
“從今以後,我向阿芙羅拉對你們的孝心一樣照顧著你們。”
“如果你們允許,請讓我帶你們去皇村吧,阿芙羅拉也將在那裡陪伴著你們。”
皇村是莫斯科不遠處的皇家度假勝地,風景優美,很適合居住。
阿芙羅拉的父母哭泣著跪倒,因身份的巨大差距他們發著抖,再也沒有像對待軍官時那樣對待彼得。
彼得嘆息一聲,向他們展示了阿芙羅拉離去時的安詳,他們才抱頭痛哭起來。
一行馬車駛離了莊園,前往皇村,隨行的除了阿芙羅拉和她的父母外,還有米爾科夫斯基,達利耶,以及伊萬諾維奇。
從皇村離開後,彼得身邊只帶著一幅畫,裡面是一位帝王和一個叫做阿芙羅拉的美麗少女。
彼得向伊萬諾維奇打聽著戈利岑公爵的事情,伊萬諾維奇事無鉅細地稟報著。
如果他從伊萬諾維奇這裡瞭解事情,那要了解的就不會是那麼簡單。
他很顯然也不會只是問問。
帶著這幅畫,彼得走過了皇宮的帝王牆,帝王牆的牆壁上掛著自彼得大帝以來的帝王畫像。
彼得大帝、葉卡捷琳娜一世、彼得二世、安娜女皇、伊麗莎白女皇,彼得吩咐給這面牆留出一個不大的地方,將來他會在這裡掛上一幅畫。
看守房間的人領命了。
隨後彼得又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了,他離開時已經沒有了那幅畫。
那個房間被命名為了彼得的珍寶閣,裡面只有一幅作品。
“您一定會成為最偉大的帝王……”
彼得深刻地記得阿芙羅拉對自己的愛戀和這句話。
在阿芙羅拉的美好祝願中,彼得前去找了姨媽,和姨媽談了良久,都是一些閒言碎語。
伊麗莎白女皇卻從皇帝這裡感受到了異樣,她溫柔地陪著彼得,彷彿不是姨媽,而是一位真正的母親。
從女皇那裡離開後,彼得把自己關在了一個房間一天一夜。
伊麗莎白女皇吩咐人不要靠近,只派人送去了食物和水,也攔阻了趕來的葉卡捷琳娜。
彼得出來時,裡面的食物和水都沒動,他要來了一碗稀粥,喝過之後氣色好了一些。
然後又恢復了平常的作為。
他化作了從外地來到莫斯科,在下議院謀到職位的一名貴族,繼續流連在了不起眼的歌劇院那些地方。
偶爾也會去尤蘇波夫的莊園,將所有的暴虐都用在了公爵夫人身上。
戈利岑公爵夫人以及帕塞克的失蹤是件大事,有人傳言帕塞克勾引了公爵夫人趁著時裝盛會的機會遠走高飛了,一時間滿城風雨。
戈利岑公爵臉上自然不好看,但沒多久就恢復了風流本色。
傳言再次改變,說戈利岑公爵早就想要甩開公爵夫人了,只是苦於東正教的教義而已。
一切都沒影響到戈利岑公爵,也沒影響到莫斯科出現的一位下議院貴族。
這位貴族有了一名好友,曾經是個落魄的中年貴族,他叫弗迪南德諾夫。
只是落魄的貴族不再落魄,他身上的衣物和佩劍都重新煥發起了光輝。
如果不是他那位尊貴的朋友經常喜歡在歌劇院小酌幾杯,他早就離開那種地方了。
弗迪南德諾夫先生的人脈不是吹的,不知道從哪裡,他弄來了戈利岑公爵邀請其他貴族們欣賞偉大歌劇表演的請柬。
而且請柬寫著:
“允許弗迪南德諾夫先生邀請他和他的兩三位朋友前來欣賞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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