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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艾倫·亞努斯的去向(1/2)

作者:月下的霍林河
死亡?
一個以人類種族為誕生溫床的惡魔也會死亡?
阿巴頓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去,卻看到了令他震撼而又不解的一幕:
一道無形物質的紅光從破碎的劍身上被抽離,猶如一條狹長的光帶牽引著無數痛苦扭曲的面孔。
阿巴頓知道,那是自他得到這把魔劍起,每一個被他斬落於劍下的敵人;
而那條被拉伸到極限的光帶,則在扭曲到極致後,在帝國真理的劍下還原了它原本的面貌。
那是怎樣一種邪惡的存在啊~!
縱使是常年盤踞在恐懼之眼的阿巴頓自認心如鐵石,也在目睹到德拉科尼恩的陣容的瞬間,感到了身為人類那來自靈魂本源的戰粟!
那是超乎於人類所理解的光與影;
那是在扭曲與粘膩中的刻骨的惡意和陰冷;
那是針對著所有人類的、最根本的仇恨;
那是寄生在整個種族概念之上的醜惡和詛咒!
“不可看!
不可觀!
不可思考!
不可言明!”
阿巴頓在四神冠冕加持下的身軀,都難以忍受的從胸腹傳來劇烈的嘔吐感;
而作為他和所有叛亂的阿斯塔特們,在恐懼之眼中賴以倖存的“四不原則”,則在他口中被下意識的重複!
是的,儘管出乎多數帝國一方的人類所理解。
但以阿巴頓為首的墮落阿斯塔特們,多數還保留著身為人類的基本認知。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在恐懼之眼——這個現實與亞空間的交界之處還能保持理智,這種自我催眠式的欺騙要佔據很大的功勞。
可今時不同往時,德拉科尼恩的隕落就發生在阿巴頓的面前。
無論他是否願意,這把一直以來被他所依仗的魔劍中的惡魔,就是在被原體斬斷的同時,不可避免的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全部醜惡!
這是德拉科尼恩的終焉!
但這也更是阿巴頓去認識混沌本身的時刻!
他當然可以以復仇之名而繼續戰鬥,但從這個時刻開始,他腦中一直迴避的、混沌的真正含義,就已然在他的心頭刻下一道無法迴避的傷痕!
尖叫…嘶嚎…哀鳴…怒吼…
畏懼…瘋狂…哀求…恐嚇…
被從劍身中抽出的德拉科尼恩在扭曲中盡顯自己的醜態。
而無論它在怎麼掙扎,那從帝國真理的劍身上投射出的無面天使,都只是在與加爾文形似的身軀下,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它的死亡!
不,那不僅僅是死亡,那是比死亡更令它所畏懼的吞噬!
同源同種的力量在德拉科尼恩的面前展現,但卻帶有秩序的徹骨的寒冷;
同樣根植與概念層面的觸手,更是在它難以遏制的恐懼中,在將它所有存在與時間中的痕跡抹除,繼而同化!
不!不!不!
復仇之魂的艦橋上,德拉科尼恩絕望的哀嚎撕裂了亞空間,在現實中迴盪!
源自亞空間上位種族的嚎叫,在現實宇宙中迴盪,每一個聽到它的生命,都能感受到那一瞬間的悲涼!
而當這個根植在人類種族上的惡魔消亡的時候,連作為人類意志的匯聚的、遠在泰拉的帝皇,也感受到概念層面的改變……
可無論是加爾文還是莫塔裡安,都沒有對這生命和存在走到盡頭的哀鳴有任何的不適……
秩序之力加持下的加爾文,對這種扭曲與邪惡的存在只有反感;
而被納垢改變了思想和感知維度的莫塔裡安,則早已沒有了對這種場面的共情。
唯有阿巴頓,唯有這個佩戴者“神選冠冕”的凡人,還能被德拉科尼恩的輓歌而觸動;
也唯有阿巴頓,能在看到這個惡魔隕落的同時,兔死狐悲的想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
他要死了。
這是個從未有過的、清晰的認知。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某種即將出現的死亡而緊張;
腦中的意識,也在無數記憶的回放中感到了蒼白的預兆。
喘息之餘的阿巴頓,在短暫而又漫長的剎那間,見證了德拉科尼恩被吞噬的全部過程;
而他以半跪的姿態,下意識向加爾文揮出的閃電爪,則在原體用帝國真理輕描淡寫的格擋開後,以同樣的武器將他一把叉起。
嗤……
巨蛇之麟的那飾有帝國之眼厚重胸甲,被流淌著湛藍色光芒的利爪迎面插入。
力場盾、鐵光環都無力阻止分解立場的切割;
厚重的陶鋼與精金,亦無法阻止靈能立場的切入。
這件自與帝皇一戰後在沒有受過重傷的傳奇盔甲,也終於在另一個基因原體的手中被擊穿。
“嗬……嗬……”
單手將阿巴頓挑在空中的加爾文皺緊眉頭,平視著這個罪孽深重的叛徒。
而遠處的加斯塔林衛士們則狀若瘋狂,在不計一切的向他衝刺。
找回了伴生魔靈的卡楊再也顧不得隱藏,正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以手中的法杖撬動著雄渾的力量。
廢墟一樣的復仇之魂號上,莫塔裡安站在艦橋大廳的邊緣,用兜帽下那蒼白的眼眸漠視著即將發生的審判。
嗡……
帝國真理在徹底吞噬了同族後,終於完成了再一次的蛻變。
它那滿是銘文的劍身變的更加流暢,而劍鍔處的邊緣也有新的紋路和羽翼在延伸。
凝聚在劍鍔中心的魔眼之中,那個酷似加爾文的無面天使變的愈發的真實;
整把劍在緩慢的脫離了原體的掌心後,給人一種輕靈中愈發厚重的感覺。
嗡……
帝國真理的劍身在旋轉,並且在愈發快速的頻率下變得難以識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刺目的雷霆在凝聚,繼而將已經模糊的劍身包裹;
而在下一秒,無論是雙目通紅的加斯塔林衛士還是遠處的卡楊,都在一道陰沉的雷鳴中,感受到直面死亡的危機!
嗵!
一聲令莫塔裡安也眉頭一挑的爆鳴聲響起,而在下個瞬間,那些向原體湧來的墮落阿斯塔特戰士的身體,就在那擊穿空氣的轟鳴中碎裂。
卡楊的身體在重劍穿過的一瞬間變得虛幻,繼而在空間的一陣扭曲中,臉色蒼白的出現在戰艦的邊緣。
而此時的加爾文卻依舊沒有受到影響,只是看著他手上的阿巴頓在艱難的喘息。
三片肺葉和一顆心臟同時被刺穿,這是足以令任何一個阿斯塔特都瀕臨死亡的重傷。
可在這個韌性驚人的黑色戰帥身上,原體仍舊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股被他力量所壓制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吱……
鋼鐵被切割的聲音在他的胸甲上響起,那是加爾文的手微微收攏的前兆。
愈發殷紅的血液自阿巴頓的胸口流下,而他也在那貫徹靈魂的疼痛中恢復了意識。
“嗬……嗬……”
淤血和肺葉的碎片從阿巴頓的嘴角流出,而加爾文則本著大敵當前的原則,正準備徹底結束他的性命。
帝國真理在瞬間的爆發後,正漂浮在原體的身後。
而那個一直佇立在戰場邊緣,漠視著阿巴頓的失敗的惡魔親王,也終於在某種喻示的提醒下,不耐煩的張開了口。
“夠了!”莫塔裡安低聲咆哮,而加爾文則在回頭看向他的同時,下意識的收緊了利爪。
“我說夠了!”莫塔裡安暴躁的阻止了加爾文的處決,然後給出了另加爾文也無法拒絕的條件。
“交易,我們做一個交易。”
“交易?”加爾文字能的打算拒絕,這個叛徒的價值遠不是一兩個星區能夠交換。
“對……我的兄弟,一個關於你的嗣子的交易……
哦,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長子……”
“艾倫?”當這個名字意外的出現在莫塔裡安的口中時,原本打算直接殺死阿巴頓的原體也不得不停下。
他的腦中對艾倫的去向,瞬間有了無數種推測;
而在他的心中,一杆關於自己血脈和帝國仇敵的天平,也在劇烈的搖晃……
“對!如果他的名字叫艾倫·亞努斯的話。”
莫塔裡安面色奇異卻又矛盾,彷彿他在提及的不僅是個普通的灰騎士。
而這種提示和交易,顯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甚至這條訊息的背後,也隱藏著他所不願見到……或者更樂於見到的某種未來。
殺還是不殺?
加爾文沒有察覺到莫塔裡安的異常,而是在糾結著自己的選擇。
一邊是自己的長子。
是他在成為基因原體後,第一個認同,並且親手轉化的戰友;
一邊是帝國在數千年中的大敵,被所有帝國人民所深惡痛絕的噩夢源頭。
還需要選嗎?你在猶豫什麼?
他的理智在質問他,質問他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又為什麼不能捨棄一個必定擁有同樣覺悟的戰友;
不能放棄!起碼不該是由你去選擇!
感性在他的心中焦急的提示,若是連他都放棄了,你身上屬於人類的感情,又還能剩下多少?
“我該怎麼做?”
加爾文的糾結溢於言表,而在他身上隱藏的陰影更不可能不知道。
可它偏偏選擇了沉默,選擇了在黑暗中面色複雜的、痛苦的沉默。
這是加爾文的命運,他無權質疑。
這也是加爾文的痛苦,就像他所曾經歷過,併發下誓言“永不如是”的痛苦根源……
放了他……
一道源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在加爾文的意識中響起。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又旋即看向遙遠的泰拉。
為什麼?
他向自己心靈最深處的那一縷羽翼質問,就如同那個聲音跨越了千山萬水,以罕見的神性共鳴與他取得聯絡的男人一樣。
而他的問題也和聽到的聲音一樣,在經歷了種種連莫塔裡安也無法察覺的神秘後,向遙遠的泰拉方向投放。
他不是根由,是現象。
那個聲音再度於加爾文的腦中響起,而加爾文甚至能感知到,他在說出這句話時的氣息。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那是一種虛弱已久,然後病患的根源被祛除的暢快;
那也是一種,在無盡的痛苦中,被偶爾出現的喜訊所感染的欣慰……
能將那個遺患處理掉就很好,至於他,還不是時候……
不!
加爾文的面色愈發的嚴肅,連遠處的莫塔裡安也被影響,做好了從他手下搶人的準備。
可此時的加爾文則在向那個男人檢討,檢討自己不該在這種是非問題上有所猶豫。
不,我不該猶豫!
他的腦中再次浮現出自己在王座庭裡見到的一切,那個男人所承受的痛苦讓他感到了自己的可笑。
需要糾結嗎?是需要的。
但應該猶豫嗎?不該!
犧牲對他而言,難道不是在蛻變成灰騎士的瞬間,就該有的覺悟嗎?
艾倫會怎麼想?會因為自己用阿巴頓換取他的生命感到自豪嗎?
還是會感到羞辱和遺憾?
加爾文的意志中裹挾著自己的思考和糾結,向著遙遠的泰拉傾訴。
而那個聲音也在稍稍的停頓後,給出同樣讓他不能拒絕得的理由。
想法沒有錯,但這個人的確不該在這個時候死去。
我們需要他的存在去維持平衡,而你的長子的去向確實值得這場交易。
艾倫?
這個名字已經是加爾文在今天短短的幾個小時裡,被第四次提起了。
而尤其是這次,提到他的長子的人是帝皇,這也不由得讓他對艾倫的去向感到好奇。
答應他,答應莫塔裡安……
心靈深處的羽翼在略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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