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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比神明更難理解的,則是莫塔裡安的思路(1/2)

作者:月下的霍林河
能量探測反饋有新的資料變化!
軍團意志像是一張立體的星圖,而代表泰伯斯的光點正在加爾文的眼中上浮。
原體的意識靠近了那個光點,而不出所料的,他正在散發的資訊正是關於法爾地面上異動。
新的汙染源,並且正在快速擴張!
泰伯斯帶來了探測陣列上有關地面上的警告。
加爾文眼眸微微下垂,大腦中有法爾地面的資料被找到。
龐大的地圖上被一個個新增的標記佔據。
而令加爾文感到危險的,則是整個大陸板塊都在“它們”的覆蓋之下。
“人口……不。顯示星球政府現在的實控範圍!”
隨著加爾文操作,腦中的地圖上,無數的關鍵節點瞬間黯淡。
而在以巢都為中心的圓形區域的最邊緣,只有幾個零星的配套城市有金色的雙頭鷹徽亮起。
然而就算是這些城市的狀態也極為糟糕,在這些城市上方顯示的歷次通報檔案中,那些被標註為有效統計人口的數字,正在綠色的病疫標記下顯現出直線下降的趨勢。
“這是截至一週前,他們上傳資料的全部彙總,間隔為兩個月一次,總計7次。
我們現在唯一能確認的,是這些城市仍有人在抵抗。
但那裡是否還存在組織執行,就不能保證了。”
泰伯斯對加爾文補充著資訊,而加爾文還在沉思。
“14個月?也就是說最早的病疫報告是出現在克里托夫軍團到來以前?
不,不用了……”
加爾文打斷了靈能通訊中泰伯斯的話語,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法爾的大地上。
那裡的亞空間能量似乎達到了某個閾值,正在飛速的突破靈能詠唱團的鎮壓。
大地上的病疫與腐化之力首次超過了暴虐和殺戮,將死亡以更廣闊的範圍降臨到世界上;
而與之對應的,就是墨綠色的瘟疫之潮,在取代了恐虐的血神之力成為盤踞在法爾世界上的最大毒瘤後,正在從亞空間中醞釀著某種更大的災禍。
不,不是正在,而是已經醞釀完成了……
加爾文心有所感的看向法爾頭頂的虛空中。
那裡的亞空間正被撕裂,捲曲的以太雲在巨大的能量撕扯下,正如一層層的圓圈一樣層疊……
現實在地面的儀式完成後,終於集齊了所有神秘學意義上的條件。
隔斷兩個世界的帷幕,如同完成了孵化的蛋殼般被從中央劃開;
愈發稀薄的屏障被擠壓的薄如蟬翼,繼而像分娩時羊膜一樣被撕裂。
醜陋與神聖、死亡與扭曲……
無比怪異卻又令人震撼的場面在虛空中上演,而在那腐化之力的中央,正有無比邪惡的卵床在腐化、在孕育……
波~!
六枚略小的蟲卵在一瞬間炸裂,成為了最大的第七枚在誕生前的祭品。
而當卵床上最大的那顆宣告破裂時,整個現實宇宙都在為之哀鳴!
莫塔裡安!
整個法爾農業世界的數千萬亡魂,在這一刻都在呼喚象徵著納垢權柄的惡魔親王!
那無盡的、被腐化的亡魂在虛空中凝聚,繼而按照某種規則構築出它在凡世的軀殼。
病疫之力在發酵,在膨脹,然後在一聲清脆的爆炸中,將那個巨大的身影從虛空中吐出;
散落的漿液在虛空中迸射,然後被賦予了生命,如同活物一般尖叫著朝那個身影的背後匯聚。
嗤……
巨大而殘破的蟲翼在一瞬間開啟,將腐朽的力量順著那纖薄翼膜下的血脈舒展。
兩條烤藍色的幾丁質觸鬚在肆意的扭曲,和它身上滿是病瘡與瘢痕的盔甲相得益彰。
七條帶著尖刺的細碎鎖鏈從它的腰間垂落,而除了那被五枚病疫香爐佔據的鎖鏈之外,剩下最長的兩條末端,正有兩隻象徵變異的毒蠅在飛舞。
嗡……
巨大的寂靜之鐮在虛空劃下一道弧線,被隱藏在綠色兜帽中的雙眼驟然開啟。
虛空中的帷幕尚未癒合,就又被惡魔的爪牙戳破;
而那個象徵著病疫與死亡的君王,卻已然將目光看向遙遠的星空。
它能感知到加爾文,正如加爾文也能看見它的存在。
而這種感知卻並非源自血脈之間的聯絡,但卻與之類似,是同為超自然生物在觸碰到彼此領域後的本能。
這個腐朽的生物,在完成了現實世界中的降臨後,徑直將它的力量向復仇之魂投送。
而在他的身後,正有一支龐大而滿是納垢符文的活體艦隊,從寂靜之鐮撕開的裂口中緩緩的爬出。
哦,還有一道微不可及的黑色,但加爾文不確定那是否是幻覺。
復仇之魂上,加爾文隔著厚重的的裝甲與它的視線碰撞。
“莫塔裡安……”加爾文回過頭去。“這就是你的謀劃嗎……阿巴頓?”
話音未落,在阿巴頓與加爾文的另一側,那個足有五米高的惡魔親王,就已然踏著墨綠色的火焰,出現在復仇之魂的艦橋上。
“你……是誰?你不是我的兄弟……”
甫一出場的惡魔原體,就將目光看向它此行的目標。
可在仔細的端詳之後,它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不,你是,但不全是……所以,你是我那父親的新玩具,是嗎?”
“唔……”
令人尷尬的場面出現了,當莫塔裡安真正踏足到復仇之魂的那一刻,無論是阿巴頓還是加爾文都反射性的捂緊了口鼻。
死亡守衛們的“特質”在亞空間和帝國中都算是有口皆碑,是以雙方都對莫塔裡安的出場有足夠的準備。
真他麼臭啊!
奇異的麻、癢,在加爾文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上出現,而他望著面前被臨時隔絕出的靈能面罩,眼角還在微微的抽搐:
那股隔絕了空氣的靈能屏障,都在對方的“氣場”下微微變色,連秩序都沒能阻擋。
而阿巴頓那裡的狀態就更加糟糕了,此時的他已然罕見的將自己標誌性的辮子壓低,然後將巨蛇之麟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頭盔戴上……
好在這一幕只有三個人看到,至於那些可憐的加斯塔林衛士,早就在莫塔裡安出現的瞬間,就口吐白沫的昏倒一片了。
而若是那些昏迷的加斯塔林衛士還有意識的話,那也必定會吐槽——原來阿巴頓還記著有這頂頭盔……
這當然與某人的特殊髮型無關,起碼他在官方態度上一直如此。
“回答我的問題!”
腐臭的源頭在咆哮,顯然在這該死的沉默中感到了莫大的冒犯。
於是加爾文當機立斷,隨手拉起一個加斯塔林衛士之後,他就在阿巴頓的怪異眼神中,用靈能驅使那個倒黴的加斯塔林衛士,以他的咽喉替代自己說話:
“我是誰,並非由你這個叛徒來判定。
倒是我比較好奇,你和他……”
加爾文指著被頭盔擋住表情的阿巴頓問道:
“誰說了算?”
“嗯?”
莫塔裡安藏在面罩下的臉微微抽動,這個問題在被加爾文提出後,顯然不能再被忽略。
“嗯……”
阿巴頓顯然也意識到了加爾文的居心叵測,但這又的確是一個不容繞開的關鍵問題。
於是代表著納垢神性的惡魔原體,在與四神共選的冠軍之王進行了漫長的對視之後,終於不情願的服從了身體內的力量,向著皺眉退步的阿巴頓說道:
“向你致敬,慈父與諸神的冠軍!”
“也向你致敬……瘟疫與死亡之神的神性化身!”
阿巴頓連忙回敬,但這種讓步已經讓莫塔裡安感到了恥辱。
他的回敬沒有受到莫塔裡安的尊重,只是在象徵性的點頭後,得到了惡魔原體的冷遇。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起碼比當場翻臉要好。
基因原體的位格就在這裡,他也不能否認這些人曾經是與他的基因之父並肩作戰的存在。
“所以,小聰明耍完了?偽帝的新寵?”
阿巴頓當即將矛頭指向加爾文,而莫塔裡安也喪著臉看向後者。
兩個強大到足以威脅,甚至殺死加爾文的人的惡意的目光,終於讓加爾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好辦了……”加爾文的心中暗想。
阿巴頓的目光緊緊地鎖定住加爾文的身體,而莫塔裡安的力量則引而不發。
前者在他的眼中,已是需要耗費力氣才能斬殺的敵人;
而後者則擁有一個基因原體的全部力量,甚至在升魔之後只強不弱……
“幹掉他!”阿巴頓低聲喝道。
磅礴的力量在他的身上翻湧,而德拉科尼恩的意志再次重塑。
整個復仇之魂的空間,都在響應黑色戰帥的意志,而那股被四神加持的詛咒之矛,也再度於阿巴頓的利爪之中凝聚。
加爾文也全身緊繃,進入到罕見的全力警戒的狀態之中。
銀色與白金色的靈能在他的眼中閃耀,那是秩序之力被鼓盪的徵召。
復仇之魂厚重的甲板在他的腳下微微塌陷,那是許伯利翁的庇佑的重量,被全部解放的痕跡……
難,很難……
一個阿巴頓已經不好解決了,再加上一個完成了升魔的基因原體,只能說加爾文有能力走,但絕沒有能力勝。
可他不能走,因為地面的部隊還在推進,黑暗之手尚未迴歸到帝國的手中;
他不能退,因為他一退,法爾地面上的三百名灰騎士,就等於被他親手葬送!
只能打!
那就要好好考慮了……加爾文的眼神明暗不定。
而他身上那冰冷的力量和許伯立翁那幾乎扭曲了立場的重量,卻落入對面的兩人眼中,讓他們更加忌憚……
加爾文幾乎就要放棄自己的掩護計劃,準備在拼死一戰中嘗試斬殺阿巴頓,然後在看看能不能有脫身的機會……
然而在漫長的僵持中,來自莫塔裡安的一句話,卻讓幾乎迸發出火星的戰場再度陷入冷靜。
“……誰上?”
莫塔裡安站在原地,看著加爾文的方向紋絲未動。
而被回覆震驚的阿巴頓,則在瞬間的呆滯後,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對方的固執。
原體的尊嚴是吧?
惡魔親王的體面是吧?
軍團之主的榮譽是吧?
絕不下場參與圍攻是吧?
那裡你來這裡是做什麼?觀戰嗎?
阿巴頓在內心中瘋狂的咆哮著,但不多的理智卻告訴他:
在這一點上,他根本不可能勸得動莫塔裡安。
他當然也想理解戰士的榮耀,可那玩意對他來說太奢侈了。
從他開始重整黑色軍團開始,恐懼之眼中漫長的戰爭就不允許他有類似天真的想法。
榮譽?
和帝皇之子那群爛人說嗎?
理想?
難不成要對懷言者那種垃圾去講?
理智?
你問問吞世者認不認識這玩意?
信仰?
瑪德……從荷魯斯被帝皇親手幹掉那天開始,所有的影月蒼狼就只有一個想法——復仇!
“那我來!”
阿巴頓不甘的停下腳步,最終放棄了勸說莫塔裡安加入這不榮譽的戰鬥。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加爾文的差距,但他沒有的選。
黑色戰帥不會退縮,也絕不會有畏戰的那天。
因為但凡他有那麼一絲的畏懼顯露,不用身邊那些心思各異的混沌領主們造反,單是他腦中的四神冠冕,就會在瞬間將他的靈魂吞沒……
“不,我先來……”莫塔裡安再次讓阿巴頓陷入錯亂。
可這一次,彷彿是心有虧欠,莫塔裡安罕見的向阿巴頓解釋了它的原由。
“他殺死了我的長子……在半個世紀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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