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劇烈的疼痛在出現在原體的腦中,靈魂受到巨大的壓迫下,原體的頭部乃至整個身軀,甚至每一個聖血細胞都在痛苦的呻吟。
作為整個詹莫羅星區內的最強靈能者,也是與混沌對立最徹底的秩序權柄的執掌者。
加爾文在這次能量大潮中成為了最大的受害者,也理所當然的成為混沌力量從亞空間本源中大量擢升後,其靈魂本質遭受衝擊最大的人。
他甚至可以用自己權柄的角度去看到這場風暴的根源,其背後是整個帝國東半部的無數個儀式的匯聚。
而這些資訊在被加爾文識別的同時,他也能從這些資訊的碎片中看到一段段破碎的畫面與記憶:
那是在整個帝國東部的廣袤疆域之中,屬於混沌諸神的奴僕用大大小小上千個獻祭儀式,在數十年間不斷積攢著褻瀆的力量的結果。
而也正是這股積攢許久的力量,最終在加爾文到達它們準備好的陷阱內後被一次釋放出來,從而引起了這次深達亞空間深處本源的激盪。
這無疑是一次專為他準備的陷阱,因為亞空間現實宇宙的突襲通常只需要廣度,即能讓越多的惡魔在越短的時間內抵達現實宇宙。
而這一次的侵襲中混沌諸神顯然沒有這樣做,祂們用了足足數十年的等待與黑暗牧羊人的組織,來讓這次儀式的範圍被收縮到只有一個星區大小,但其更改的力量層面卻直達亞空間的本源深處。
這是諸神對他的報復,是對他百年之內三番兩次竊取諸神權柄的、遲來的懲戒;
這也是一次蓄謀已久的狩獵,因為此時的阿米吉多頓已被恐虐兩次神蹟降下的血潮籠罩。
而在此之上,從亞空間中迷航中漂浮至阿米吉多頓的紅沙之主,已經用自己的降臨牽走了帝皇與泰拉的全部精力……
不會有援軍了,這注定是一場孤獨的戰鬥。
而如果加爾問沒有猜錯的話,他將面臨的對手則是由一位或是多位惡魔王子帶領下的,一支龐大的足以圍剿他的惡魔軍團。
“先拯救那些太空野狼!”看著從虛空中躍出的不懈聖戰號,加爾文當先對其上的灰騎士們下達命令。
此時的巴爾洛戈上已經一片混亂,暴起於身邊的叛亂讓剛剛放鬆下來的太空野狼們毫無防備,而他們之前出於警戒將這些凡人隔離的措施,則為加爾文對他們的支援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血紅色的硝煙從巴爾洛戈上的巢都群中升起,直通天際。無數的惡魔自那些受汙染的人的皮囊中衝出,在周圍完全沒有戰鬥經驗的人群注視下,嘶吼著向他們撲去……
地面的三十三個巢都在數個小時內陸續失去聯絡,而在太空野狼們剛剛得知了來自前線的警告不久,這些失陷的巢都中就已湧出看不見盡頭的人魔大潮,向著太空野狼們駐守的武器基站方向前進。
等不及行星防禦系統那漫長的調轉時間,屬於太空野狼們的突擊艦隊已經向地表開啟轟炸。
然而天罰式的炮火,在天災一樣的魔潮面前是如此的無力,他們的艦隊縱使將手中的武器射擊到冷卻系統的極限,也只是在巴爾洛戈的數個平原上,帶起一陣陣自太空上肉眼可見的屍潮。
而相比於死去,後方還有更多在湧來。
實體彈藥對惡魔的殺傷效能,再次於這場轟炸中被證明存在侷限,因為那些動能殺傷並不能保證徹底的將惡魔毀滅;
光矛武器倒是能夠做到這些,但在整個由小型戰艦組成的突擊艦隊之中,光矛武器此時倒是成了一種奢侈的造物。
於是洶湧的魔潮距離太空野狼們的陣地,正以太空的視角中肉眼可見的愈發的接近。
而在巢都的防空火力率先失守的背景下,他們在軌道上的艦隊確認無法安全撤離後,就只能以有限的炮火進行戰場遮蔽,和將前線士兵缺乏的武器彈藥以及所剩不多的機動兵力投送下去。
十公里……
八公里……
六公里……
海狼大連的軍士,也被他們稱之為長牙的老兵們站在武器基站所在的高地上,看著天邊連成一片的黑線默不作聲。
後方的一名血爪舔著嘴唇走上前來,向這位負責指揮的老兵通知小隊轉移的進度:
“炸藥已經安置完畢,按照狼主給我們的命令,我們該走了。”
老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扛起他腳下沉重的重型爆矢槍從高地上離開。
半個小時後的高地上,墮落者與惡魔組成的浪潮已經在漫天的嘶吼中抵達高地,而遠處的山巒中,則有一道細微的行人走過。
轟!
隱約的雷鳴聲從太空野狼們的背後響起,回過頭的血爪遠遠眺望,映入他雙眼的是從武器基站中迸發的,在數次的殉爆中最後將整個高地都掀飛的巨大煙塵。
整個大地都在這爆炸聲中輕微的震顫,而那橙紅色的火光當中,更是沒有一人可以倖存。
這支太空野狼小隊最終消失在山巒之中,在數個小時後與他們的其他小隊在另一個武器基站匯合,停機坪上數架帶有芬里斯標記的風暴雕已經準備就緒,而等待他們的則是另外的戰場……
然而這僅僅是數十個武器基站中較為幸運的一個,因為並不是每一個基站都有撤退的空間。
類似這種地處偏遠的陣地,太空野狼們自然有著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可以撤離,但大多數處在蜂巢都市包圍中的武器基站,則沒有這份幸運下的時間與空間。
海爾姆的小隊就沒有這種幸運,他們當初被分配的武器基站,恰好位於巴爾洛戈第三大陸板塊上的三座蜂巢都市之間。
這三座蜂巢都市坐落在第三大陸的幾座火山口上,因著這裡常年不穩定的地殼結構,他們得以以極低的成本開採這裡的礦產資源。
也正因為這裡豐富到在地表上流淌的熔岩礦脈,這三座蜂巢都市也都以礦業,和配屬的二次加工為主要的經濟來源。
海爾姆小隊駐守的武器基站就坐落在三座蜂巢都市之間,而在之前與審判庭的艦隊交戰中,他們也成功的藉助這裡的基座反艦武器數次命中屬於帝國海軍的戰艦。
而也正是因為周圍三座蜂巢都市的掩護和這裡特殊的地表結構,已經鎖定了他們的帝國戰艦在顧忌到整個大陸板塊的穩定問題下,最終選擇了放過他們。
但這份運氣也就是用到這裡了,因為隨著戰爭的停止和隨後發生的亞空間風暴,讓這個由符文牧師率領的小隊因為同樣的原因被困至此。
他們無法提前轉移出去,因為周圍的三座巢都已經將附近的空域鎖死。
他們也無法透過步行撤離,因為以他們的速度絕對不可能在周圍的魔潮到來前走出這片大陸。
所謂成也由此,敗也由此。
符文牧師海爾姆對自己小隊的處境倒是頗為淡定,他在確認無法撤離的第一時間,即已經與軌道上的母艦取得聯絡。
在他的安排下,小隊的成員已經埋設好了眾多的爆炸物。
而按照計劃如果他能撤離此地,那麼這個位於第三大陸中心位置,也是地殼最不穩定的位置上的炸彈,就將用足以瞬間掀翻整個第三大陸的巨大爆炸,來將這裡的魔潮全部抹去。
這條訊息立即引起了海狼大連的狼主霍夫曼的注意,並且他在稍加思考後,又給了海爾姆一個新的任務。
堅守這裡,直到巴爾洛戈最後一支太空野狼撤離。
因為這種巨大的板塊變動,勢必會影響到相鄰的其他兩個大陸。而駐守在其他的武器基站中的野狼小隊,尤其是那些駐紮在海岸線周圍的戰友們,勢必會被海爾姆這裡的爆炸引起的海嘯波及。
所以他必須要堅守這裡,直到所有的小隊被確認離開。
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這次上報,事實上在他發現這裡的戰術價值以後,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接到的任務。
然而他並不在乎。
因為他和每一名從芬里斯的雪原中走到狼牙堡,並在之後的無數戰鬥中活到成為一名“長牙”的老兵一樣。
他們都相信如果全父的意志覺得不是時候,那麼無論再艱難的戰鬥,他就一定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而如果全父決意要帶走他的靈魂,他也樂得享受這無數征戰之後,真正屬於勇士才配享受的安眠……
一個偶然之中帶有必然的計劃,就這樣被霍夫曼與海爾姆定下。而也正是因為他的這次聯絡,才讓發現這裡特殊戰術價值後的海狼大連難以放棄這裡。
從而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內,在這裡發生一系列的慘烈戰爭。
是的,一個冷知識,就是太空野狼們無論在軍團時代還是戰團時代,其無數服役的小隊與小隊之間,連隊與連隊之間都沒有互相支援的義務。
除非頭狼有令,否則他們並不介意自己的戰友死去;他們更多的時候,是為對同一個獵物的狩獵慾望而走到一起。
而按照這個邏輯,海爾姆和他的小隊在魔潮湧至以後,也並未指望著還能有支援的力量到達。
灼熱的季風從他的頭上呼嘯而過,周圍山脈上傳來的硫磺味兒在刺激著他的鼻子的同時,也將遠方敵人的資訊送到他的腦中。
“守住A3的通道至少1000個呼吸,或者消耗他們足夠的力量你才可以撤退!
少了一條你就別回來了,來了我也會親手把你脖子上那個尿壺扯下來!明白了嗎!”
海爾姆叼著一支芬里斯本地特產的菸草,對著手下的血爪(新兵)馬什交代著他的任務。
他一手抄著一柄分不清是法杖還是鏈鋸斧的玩意,一手將沉重的彈藥箱扔在馬什的腳下。
“明白了老爹!”新兵看著老兵嘴裡那個勉強能被稱作“菸草”的玩意,內心中充滿了好奇。他一邊反覆的拆裝、熟悉著手中的重型爆矢槍,一邊將目光鎖定在海爾姆的兩顆長牙之間。(PS:常規作戰中太空野狼的新兵沒有權利使用重型武器,這裡的戰鬥屬於防禦戰,是新兵少數能夠摸到重灌武器的特殊情況。)
儘管他知道那玩意的毒性不小,是藥劑師為了壓制老兵身上的傷痛才給他的東西。
但狼崽子就是這樣,在初生的時候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知道畏懼,他會一直保持著這份“無畏”,直到他承受到人生第一個不可承受之痛以前。
而那以後呢?那以後如果他還活著,那他會有一個新的名字——灰獵手。
“還有記得撤離的時候不要關閉通道,然後在下個路口右轉200米,會有一個起爆器等著你!”
海爾姆依舊在交待著任務的細節,而幼狼的雙眼卻被遠處的風所吸引,顯然早就沒了耐心。
這種交代過於詳細,也許在其他戰團並無必要。可在太空野狼的戰團內,它卻是每一名長牙老兵的必備技能。
蓋因芬里斯的人口本就稀少,而狼團們寶貴的“新血”之所以被稱為“血爪”,就是因為這群打起來就紅眼計程車兵根本不知後退為何物。
若是沒有嚴酷的紀律去控制這些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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