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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規則與藝術

作者:月下的霍林河
 加爾文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但在斯圖爾特如此外溢的情緒觸動下,他也在稍微回過神後明白了極限戰士所在意真正重點。

原本他對霍恩索恩的回答也沒有太過在意,雖然以審判庭為基本盤的灰騎士,實際上並不在意區區一個泰拉的兵源供應。

但能與帝國之拳瞭解這段因果,也是他願意看到的事情。

可如果將視野放大,如同斯圖爾特所期待的那樣,去推動“帝拳系”的戰團與帝國元老院達成和解呢?

不,還不是時候,或者說起碼不是現在。

將野獸從樊籠中釋放出來的前提,就是必須有把握控制這頭野獸,至不濟也要有將“它”再關回去的把握!

加爾文有麼?答案是否定的。

他倒是可以在一腔熱血之下推動“帝拳”的迴歸,可然後呢?

面對其他元老院成員的質詢,他有能力、有自信為所有的阿斯塔特做出背書麼?

帝國已經夠亂了,即便沒有這些阿斯塔特可能構成的威脅,帝國龐大的疆域導致的統治強度的薄弱,所產生的戰爭都足夠高領主們忙碌到死了。

如果藉著加爾文對阿斯塔特掌控能力的缺失,一支地處帝國邊緣的戰團,在某個野心家的率領下開始割據獨立呢?

如果有《聖典》的束縛,那麼只要有人敢這麼做,他就是所有的阿斯塔特戰團的敵人。

帝國還可以透過這個大義去命令這些戰團,以對等乃至壓制性的兵力進行圍剿。

可如果沒有了《聖典》呢?帝國拿什麼去命令那些阿斯塔特,讓他們將手中的武器對準自己的同胞?

而如果第一個這麼做的人被寬恕,那是不是所有的阿斯塔特都可以照樣學一遍?

必須清繳!

誰去清繳?

只能是加爾文了,誰讓這頭野獸是他放出來的呢?

一想到自己要帶著麾下的戰士放著本職工作不做,整天在帝國疆域內為鎮壓叛亂而疲於奔命,而這一切的原因竟是源於自己某一次同情心的泛濫……

加爾文朝斯圖爾特無聲的搖了搖頭,肅穆的表情意味著此事絕無商量的餘地。

斯圖爾特頓時感到萬分沮喪。

這就是機會,也是常人所認知的命運。

倘若剛剛霍恩索恩直接提出要求,那加爾文可能就順勢應允了。

而一旦錯過,哪怕霍恩索恩此時再度返回,也不可能再說服加爾文了……

閱兵典禮還在繼續,而加爾文此行最大的目的——聖鍾格斯塔爾已經被請到他們所在露臺背後的房間內。

國教方面對這件聖物可以說是態度複雜,既為它能夠幫助審判庭而感到慶幸,又為它引發的這場戰爭而感到憂慮。

如今這件聖物終於要被加爾文取走了,新任的至高管理人、樞機主教克拉倫斯可以說是如釋重負。他忙不迭的命令手下將這件聖物擺放到加爾文的手邊,生怕再出現什麼其他的意外。

兩位來自機械神教的修士被邀請來維護這件聖物,但其中一位身上的細節引起了加爾文的注意:

這兩位機械修士並非來自同一個鑄造世界,尤其是站在右手邊的這位,其身上穿著的教袍並非傳統的火星紅,而是以近乎於鐵鏽般的黑色為主色調。

“王座在上,日安,兩位尊敬的修士。”加爾文的話雖然是對著兩位修士說的,但他的目光卻看向這位黑色罩袍的修士。

“機神在上,日安,加爾文冕下。”機械神甫法里亞斯回應道。

他從罩袍兜帽的陰影中抬起頭來,顯露在加爾文面前的是一副經過完全的機械改造的臉龐。

幽綠色的機械義眼在看到加爾文的時候有巨大的能量反應在警告,人工眼瞼在一陣微弱的電訊號刺激下跳了跳,然後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你們也要陪同‘它’一起,和我回去麼?”加爾文饒有興致的指著擺放在房間中的聖鍾格斯塔爾。

雖然從這位神甫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異常,但加爾文身上的本能卻在提示他,這位貌似平常的機械修士值得他投注精力去交談一番。

本能?

加爾文對這個概念其實有所認知,那並非是什麼神奇的超凡現象。

所謂的本能不過是大腦在海量的記憶中一時搜尋不到關鍵的資訊,但那個資訊卻在現實的觸動下在發出警報罷了。

既然他的記憶在告訴他這個神甫有問題,或者至少有值得他注意的事項,他就絕不會對此有一絲放鬆的可能!

加爾文的話將觀禮臺和大廳內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集中在這位神甫的身上。他本人的大腦卻在高速的運轉,在按照機械神甫、黃泉八號、等關鍵詞,在龐大的記憶庫中反覆檢索。

“啊!很遺憾!這位神甫另有使命在身。恐怕不能為您的工作繼續服務。”

至高管理人克拉倫斯錯誤的將加爾文的話當作委婉的邀請,在法里亞斯似乎表現出沉默的拒絕後,不得不站出來為後者辯解。

而與此同時,他也在心裡不斷的後悔,為什麼要安排法里亞斯參與到聖物的維護工作中,從而讓他到這裡製造這場尷尬呢?

為什麼呢?

“當然是其他的機械神甫都“被”搞定了啊……”法里亞斯在內心裡吐槽著。

好吧,以他如今的身體改造程度,當然不會有心臟這種劣質的肉體器官存在。

如今在他胸腔內取代心臟的位置與功能的,是一塊極其精密的微縮能量引擎,以及……一隻明顯是外來者,卻與整個迴圈系統完美的嵌合在一起的金屬甲蟲狀機構。

事實上糾結的不僅僅是至高聖座克拉倫斯,他面前這位來自黃泉八號鑄造世界的機械修士法里亞斯,也同樣處在微妙的尷尬之中。

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足有將近一月時間,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的收穫也是頗為豐厚。

作為一名懂得欣賞藝術的收藏家,他在來到奧菲利亞7號星開始,即收穫了兩幅符合他審美標準的“畫作”。

在奧菲利亞保衛戰初期收穫了一副《血腥玫瑰的輓歌》的“名畫”之後,收藏家法里亞斯,又在戰爭末尾找了個機會,將一隊帝國之拳與阿爾法的近戰戰場收入囊中。

他將後者命名為《盾與刺劍》,打算在回到自己的收藏館後,將之放進阿斯塔特的系列長廊裡妥善儲存。

而這兩幅“畫作”已經是出乎他預計的收穫了,他本應按照自己的計劃在戰事結束後找個機會離開。

但千不該,萬不該。

在聽說了加爾文即將到達的訊息後,這位對藝術極為執著的收藏家無法按捺自己的貪婪,還想試圖再收藏一副《閱兵典禮上的高領主》。

於是在想辦法混進閱兵典禮,見到加爾文字人以後,他才在對方身上蘊含的恐怖力量上,久違的體會到了危險的感覺。

那是靈能的力量,是他和他的同族最討厭的力量;

那又不僅僅是靈能的力量,以它對這個宇宙中某些唯心主義概念的認知,那很可能屬於更高層次的、足以永久性毀滅他的力量。

“真是麻煩……怎麼當一個收藏家就這麼難呢?”

畫是收不成了,時空魔方在這種存在面前大機率是無法起作用的。

“法里亞斯”此時已經沒有了收藏的興趣,只想找機會離開這個危險的傢伙,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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