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信件當中,有關於星區總督哈羅德·昂丹的一些異樣,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視。
巢都頂層的宮殿裡,將所有凡人驅趕出去後的灰騎士們帶領著加爾文向總督的寢宮走去。
他是審判庭最後的底牌。
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總督哈羅德就被囚禁那裡,不知不覺中已有月餘過去。
在此期間審判庭與聖錘修會對他進行了多次的檢查,但依舊未能找到他被害的原因。
穿過重重的宮禁與門牆,加爾文終於見到了這個曾經在擔任星區議會首席時,曾與加爾文有一面之緣的凡人。
如今的他已面目全非,枯槁的身軀和扭曲的面容顯示著他的恐懼,嘴裡低聲唸叨的話語含混不清,但這極有可能就是唯一的線索。
“他在說什麼?”
加爾文仔細審視了對方的身影,然後失望地在他身上未能找到任何的靈能痕跡。
“他說……他不吃這個?”
異形審判庭的高階審判官杜勒斯遲疑地說道。
這句話已被他們解析出來很久,而順著這條線索排查的總督府的廚師們,則更是一個都沒有跑掉,全數被押進了審判庭的監牢當中。
“唔……”加爾文對艾丹失望地搖了搖頭表示放棄,然後就打算返回軌道繼續處理手中繁雜的公務。
但他離開的腳步沒走多遠,偶然間想到了什麼的他驟然停下身軀,霍然轉身,再次向哈羅德的床榻走來。
這一次的他沒有糾結與哈羅德毫無邏輯的話語,而是專注地在他的身上尋找著某些痕跡。
終於,加爾文的目光在上下巡視了數輪之後,牢牢鎖定了哈羅德蒼白的雙手之上。
那雙已被絲帛緊緊固定防止他自我傷害的雙手上,乾瘦的鳥爪一樣的手指的甲縫裡,隱約地有銀綠色的光閃過。
若不是加爾文自己見過這種東西,他還真不能確認自己的推斷。
他反常歸來的異樣理所當然地引起的在場諸人的注意,面對著艾丹問詢的目光,加爾文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
半晌過後,從回憶中確認了什麼的加爾文用手指沾了沾寢宮內桌子上的飲水,然後依著自己的記憶在石質的桌案上劃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就是這個!”
加爾文看著這種陌生的文字對身旁的眾人說道;
這種文字的記憶,來自他當初在雙子恆星中遇到的那個建築上的刻印。
而哈羅德身上隱晦的能量波動和骨骼中受到這種能量影響後的異樣,也正正是符合了加爾文對那個未知文明遺蹟中能量執行的味道!
“查!”艾丹簡單的下達命令。
身邊的審判庭人員互相示意,然後輪番上前用自帶的裝置將這個文字記下,隨即轉身向三大修會的駐地走去。
“你認為他的情況,並非靈能做的手腳,對嗎?”
僅剩下三人的房間裡,艾丹看著依舊陷入瘋狂中的哈羅德,向加爾文問道。
“是的,基因可以確定,就是這個文明特有的能量波動!”
“當真是禍不單行啊……”
艾丹的眉頭深深地皺起,與面頰上的法令紋一起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蒼老。
而加爾文也在思索中沉吟不語:
眼下的這次事件絕非偶然,可真如二人所想,那這次詭異的事件背後牽扯的範圍,將遠超眾人最初的預計!
那意味著俄爾普斯這個飽受戰火的星區,在剛剛擺脫與獸人、混沌的雙向作戰之後不久,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將再次面對全新的、未知的異形文明的威脅!
“尼古拉斯那裡有回信了麼?”
艾丹想到了什麼,對加爾文問道。
那位禁軍和他的同僚們,在加爾文最初失蹤後還滯留在雙子恆星留下的殘骸附近,足足有數年之久。
可他們身上的使命同樣沉重,在王座庭的連番調令之下,這些憤憤不平的禁軍衛士們終究還是帶著滿腔的遺憾離開了俄爾普斯,在王座庭的派遣下前往其他需要他們的戰場。
加爾文自迴歸以後正式在俄爾普斯露面已有月餘,而他透過審判庭內部渠道向王座庭發起的通訊,距今也過去了將近個日夜。
加爾文也明白艾丹的想法,戰團的聯盟終究是背離帝國視線的存在,四位戰團長揹負的壓力也讓他們難以在這裡長久地滯留。
高領主的權威也不是沒有邊際的,起碼如今的他身兼三大修會的代表職位,就不能不去為其他修會在帝國中的順利執行有所考慮。
其他的高領主必須得到基本的尊重,這是議會能夠運轉下去的基本條件。
而這種尊重具體在現實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必須遏制手中武力無止盡的擴張。
不如此,不足以安盟友之心;不如此,不足以維持基本的戰略互信。
加爾文清楚地知道,只要他一日未曾返回泰拉,那麼沒有與帝皇見面的他就還是缺乏一個大義的名分。
而沒有這個名分帶來的權力,他就沒有理由,來光明正大的留住這些戰團計程車兵。
此時的俄爾普斯在兩人的眼中,就像是這個帝國的縮影,風雨飄搖的星區剛剛從戰爭失敗的陰影走出,去轉瞬又陷入新的危機之中。
“難啊……”兩人互相注視,然後不約而同的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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