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思:背叛總有千萬種理由,忠誠沒有。
自9月份起,加爾文所率領的大本營就已經進入諾頓公國王城。
加爾文沒有急於對這裡的本土勢力進行清算,而是先將注意力集中到對各地叛軍的清剿的治安戰爭以及後勤、通訊體系的建立。
花費巨大維持的二線預備役軍官制度和民兵制度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近十個軍團規模的軍人在半年內被分批動員,前往諾頓公國。
而在此期間部落的主要生產力指數居然沒受影響。不得不說,這是現代軍事理論的又一次偉大的勝利。
近十萬人的二線部隊就在這種背景下整編完成,以5000人為單位成立了十五個團級單位,然後拿著自己的被服行囊,在通往諾頓公國的路上一邊集結一邊從路過的兵站裡領取他們的武器。
他們多數在通往諾頓王城的途中就已接到具體的駐防任務,轉而向大本營分配的目標前進,少數則有幸到達大本營進行短期的修整,然後在幾天後向更南方的行省前進。
沿途的兵站和通訊體系已經由之前三大方面軍在攻擊前進時建立,他們要做的不多,就是在原有的框架上增添人員和武器,再次強化這些聯絡著各個行省與王城大本營之間的渠道,保證物資和資訊的暢通無阻。
他們在進駐各個行省的首府後,留下主力部隊3000人居中策應,然後就將其餘的騎兵以五百人為單位,向著行省鄉野中的反抗勢力掃蕩而去。
中層貴族的血脈被第一時間囚禁,基層貴族和軍功貴族也被有意識的單獨圍殺。
其中也有準備充分的大規模反抗勢力,提前集中在某些城堡要塞之中。
但隨著首府的3000人主力部隊和配屬的重炮到達後,這些散落在諾頓公國境內中屬於他們最後的殘餘根系,也被連根拔起、付之一炬。
兩個月的時間,隨著這些二線部隊在各個行省之間的城市裡站穩腳跟,諾頓公國境內的反叛和復辟呼聲迅速的微弱下來。直到南方最後一座城市伊巴涅斯陷落的訊息傳來,最後的反抗也都煙消雲散。
帝國曆001.021.M36,在王城滯留了4個月的加爾文終於處理完對諾頓公國各地的接收工作。
他以及核心指揮職能的參謀本部在中央軍團的數萬將士拱衛之下,趕在冬季最寒冷的2月到來前,啟程向艾倫·雅努斯方面軍所在的門多薩行省趕來。
一同前來的不止是部落之主的加爾文,其餘兩個方面軍的首領:駐紮在肯達爾行省的埃爾維斯與駐紮在洛林行省的馬爾斯,都在親兵的護衛下處在趕赴這裡的路上。
二者距離艾倫·亞努斯所在的門多薩行省的距離都比王城要近。
前者的駐地位於公國腹地,正好在門多薩與王城之間。立足這裡的埃爾維斯方面軍進退隨心,可以同時支援兩個方面軍的作戰;
後者距離諾頓、法利亞斯、穆蘭三國交匯之處近在咫尺,正是擅於防禦的馬爾斯方面軍用以牽制穆蘭可能的增援的最佳地點。
三支重兵叢集在朝法利亞斯與穆蘭兩國方向成品字型佈局,正是加爾文最初對這兩國援兵準備的口袋。
只可惜對手的膽怯實在是超乎了他的預料,這番辛苦也只算是防患於未然,與空氣鬥智鬥勇了。
三支大軍近十萬驕兵悍將,已經在邊境修整近一個季節。此時距離開春也只有不到兩個月,正是部落秣兵歷馬、重整軍備的好時候。
這是自開戰以來部落的高層之間的第一次會晤,也是加爾文預訂計劃中對軍隊人事工作的一次重大的調整。
與康斯坦汀約定是時間就要到來,他需要返回北方部落,為對方的降臨做好準備工作。
戰事發展至此,部隊的戰鬥力和紀律性都在真正的滅國之戰的考驗下,交出了完美的答案。
在稍後的幾個月裡的消化環節上,對大本營以及參謀部的微調,讓加爾文對現有的作戰體系的成熟度十分滿意。
接下來的兩個國家的戰爭,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親自參與坐鎮的必要了。部落的技術進步和生產力發展將是他下一步的重心所在。
而與埃爾維斯的約定——對烈火雄鷹戰團的種子淨化,在康斯坦汀迴歸的基礎上也到了履行的時候。
加爾文計劃在這次會晤中,將戰事的指揮權完全交給艾倫,馬爾斯將作為他的副手,與艾倫一起執掌包括大本營在內的二十餘個軍團,和接下來對剩餘兩國的滅國之戰……
中央軍團的行軍速度十分緩慢,三名方面軍的首領在匯合以後又足足等待了兩週時間,才在一月末的大雪紛飛中等到了加爾文姍姍來遲的腳步。
迎接的隊伍和儀式有艾倫·亞努斯親自主持,從伊巴涅斯的城門開始向外足足延伸十公里之遠,這不僅是對他基因之父的尊重,更是對部落統治這裡法理性的昭示。
加爾文在三人的陪同下,帥領著看不見盡頭的鋼鐵之師從主城的大門進入。看不見盡頭的騎兵長列,從中午一直維持到天邊落日才到盡頭。
第二天城內廣場上,加爾文在軍團軍官以及大本營參謀部成員的注視下,檢閱了艾倫·亞努斯麾下的軍團將士。
精銳騎兵內穿鉛灰色鋼質胸甲外披部落的戰袍列成方陣,如林的鋼槍被舉起平端與身後方針同樣閃亮的彎刀一樣寒光陣陣,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響應著加爾文的問候。
所有人都注視著高臺上那道魁梧異常的白色身影,那個人的傳奇與他的武勇一樣,是所有部落軍人勇氣的來源。
嚴肅莊重的閱兵儀式後,就是萬眾期待的授勳儀式。在軍團官兵的目光下,加爾文將象徵權利與義務的桂冠待在了艾倫·亞努斯的頭上。
“你就像是我的兒子,我們並肩征戰了整個銀河……”好吧,串味了。我們重來一遍。
還處於戰時狀態的伊巴涅斯可沒有這麼奢侈的物力,它所能承擔的典禮自然也要比那傳說中的場景要簡單樸素的太多太多。
加爾文不是帝皇,他暫時也沒有那麼多的兒子;艾倫也不是光頭,他的忠誠也不會被當做笑話流傳在阿斯塔特戰士當中。
他頭上繼承自加爾文的銀髮也許沒有前者那麼璀璨,但當這個2.5米身高的巨人頂盔帶甲、推金山倒玉柱一樣跪在加爾文面前時,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對加爾文的忠誠和儒慕。
已經恢復到三米身高的加爾文身著一身銀甲,雪白色狼皮縫製的大氅在他背後隨風飛舞。他龐大且雄壯的身軀自有威勢,天然帶有的神聖感讓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臺下上萬名將士的眼神。
在一眾北地軍人們的注視下,加爾文中將腰間佩戴的長劍抽出,單手置於艾倫·雅努斯的肩膀上。
俯視著艾倫佩戴著桂冠的頭頂,這個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名子嗣,一名越過了基因種子改造,直接由他的血液轉化得來的灰騎士,加爾文心情略顯複雜。
他語含深意地對艾倫·雅努斯說道:
“時光於我等並無意義,願你在今後的日子裡,謹守你的誓約,無愧與你身上的血脈。我現今將部落所有軍事之權交付與你,自今日起你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他們必須如尊敬我一般尊敬於你。我們都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更多的人民也在等待著我們的解放,望你謹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高臺之下的上萬名受閱戰士們開始歡呼。巨大的音浪如山呼海嘯一一波又一波地向四周傳播,穿過本地受邀的地方代表蒼白的臉龐向更遠處的雪原擴散……
帝國曆002.021.M36,在2月份冬季末尾的伊巴涅斯,這場簡單莊重卻寓意深遠的儀式宣告結束。
典禮結束後的加爾文沒有再做停留,在埃爾維斯的陪同下他與艾倫以及馬爾斯進行了長達三天的會晤。
在這次的會議里加爾文向他們詳細講解了下一年度裡部落的戰略預期,和整體的政策形態轉變。
當接下來一年的戰事裡可能的問題都確認清楚,並在與艾倫等人溝通下確認大致方針後,加爾文知道自己留在這最後的工作已經完成,北上回程的時機終於成熟。
在隔天下午的城外,他悄然帶著自己的衛隊消失在冬季尾聲的風雪之中。
整支隊伍自諾頓最南方,橫穿整個公國向北方返程在。三月上旬的最後幾天,耗時一月,加爾文和他的隨從終於到達了北方的部落王庭。
回到了權利中心的加爾文沒有停留,而是在短暫休息三天後馬不停蹄地視察了部落各地的倉儲和生產工坊。
他需要為康斯坦汀的迴歸做好最後的準備,各地的基礎資料就是他此時最需要的東西。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部落的整體執行方向大體不變,但細節出去開始有了些許的調整。
前方諾頓公國的戰利品正被有序的運回,各地的武器工坊和糧食倉儲還在向前方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物資。
一切看似與之前的戰時狀態無異,就連身處其中的軍官和高階官僚們也察覺不到異常。
可變化就是變化,倉儲與物流的負責人在月度的統計中發現北上的車輛並未減少,但南下的物流雖然還在繼續,可之後幾個月的運力預留已經沒有新增。
這是部落對前線支援即將停止的前兆,也是諾頓境內綜合評估後,讓其承擔接下來的戰事支撐的預熱。
後方的加爾文和主持前方的艾倫都心知肚明,從現在開始部落的整體重心將會慢慢轉移。
前線有相當一批軍官在頻繁的戰事中立功受獎,作為新生的力量在軍隊中崛起。
對應的則是之前收到相當長時間政務培訓的老兵們,在無聲中悄然讓出崗位。
他們在王庭的詔令下返回部落後方成為文官集團的最初成員,以另外的方式繼續參與著這個新生國家的建設。
人事的變動在大環境的勝利鼓舞下,順利的進行著交接。部落領地內生產力的調整也在有序的進行。
諾頓公國的生產力將會被原地消化,繼續供養支撐接下來的戰事,而部落本土則在加爾文的主導下,為從手工業轉向初代的工業進行積累。
這個初具國家形態的政體正在進行微妙的變化,從全力支援外部武裝力量的全力擴張階段,慢慢的向著半耕半戰的持續戰爭狀態變化。
在這一時期軍人的地位、待遇依舊只會提升不會減少,以保證軍隊士氣的底線。
但越來越嚴苛的軍紀和完整的人事調換制、深造度,將有效的扼殺軍功貴族集團出現的可能性。
文官集團在加爾文有意培養下,藉助政策對生產建設傾斜的紅利,從無到有、從弱變強,開始在快速崛起的同時,逐漸在高層發出他們自己的聲音。
這一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產生出於舊勢力和軍隊的鬥爭,但在加爾文和艾倫的默契壓制下最終都被抹平。
從始至終不放鬆對武裝力量的控制權,是加爾文自帝國曆史中學到的教訓。
他不希望那個悲劇在這片土地上再次重演,所以無論是後備役制度還是新生的文官集團,都是他為那些戰士們準備的退出通道。
前方的戰事還在繼續,後方的改——革也還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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