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戰錘與動力斧正面碰撞,3.5米的銀色巨人與身負恐虐祝福的神選冠軍抵近角力,半米不到的距離,互相注視之下,兩個人連彼此呼吸都能聽見。
純力量對抗的平衡維持不到半秒,再次發力的加爾文將對方掀翻,未等追擊,塔羅斯身後的老兵們掩護的槍彈已經到達他的面前。
佩戴閃電爪的右手張開平伸,面前的靈能護盾上至少50枚爆彈正不屈不撓地燃燒著尾焰。而比那更先一步到達的,則是等離子手槍的可恥近距離偷襲。
抬眼望去,已經向後翻滾起身的塔羅斯正將手中的等離子手槍收起。
顯然就算沒有這些老兵的掩護,眼前這位恐虐冠軍也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呸!你們玩戰術的心真髒!”
目光鎖定著塔羅斯,隨口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呲呲作響的地面腐蝕聲中,加爾文不動聲色地將自己伸向腰間的手悄悄放下。
下一秒,再次暴起的銀色身影穿過數把爆彈槍的鎖定向塔羅斯衝去。打作一團的兩人身後,灰騎士的終結者們也與混沌星際戰士也開始進入殘酷的近戰。
砰!砰!砰!砰!
兩個巨人間的戰鬥進入白熱化,巨大的兵器碰撞聲與帶起的風暴在二人身邊肆虐。
一方擁有著遠超理解的怪力與敏捷,一方則是依靠武技在無盡的殺戮中獲得恐虐祝福的血神正選。
加爾文的戰錘一擊快過一擊,“使命”越來越重的分量,讓依靠武技上優勢還能攻守持平的塔羅斯很快就陷入了守多攻少的境地。
這玩意他挺抗揍啊!
加爾文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卻驚訝於對方的技藝,只能說不愧是血戰的勝利者麼?冠軍劍士果然都有兩把刷子!
對方在力量相差三分之一,對抗接近被碾壓的情況下,還能仗著武藝和套路與他糾纏。若是換一個人來還真不一定討得到好處。他內心驚異,卻不知對方比他還要糾結。
“這他麼什麼玩意?”
塔羅斯心裡想道。
幾乎碾壓的力量和半神一樣的敏銳洞察,正面不好招架,技巧和套路也只能使用一遍,敢再來一遍,不管怎麼換組合都一定被看穿。
這是把他發力的細節特徵都記下了?這種環境下這種學習能力!還有最可恨的是,這什麼眼神啊!
若不是對方身上沒有那標誌性的亞空間本質的種子,他都以為自己在和一個原體對抗。
尤其是那戰錘與閃電爪的組合,若不是加爾文的盔甲顏色和小了一號的身材的明顯差異,他幾乎以為自己又看到了那蒼藍色的身影。
不!父親比他強多了!甚至不需要是父神!這個當口隨便哪個原體站在他面前,他一回合都扛不住!
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將之前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甩了出去。
牧狼神已死,他已經是個沒有父親的孤兒了。阿巴頓那點破事他不想參與,隨他去吧!
他現在只想帶著手下的兄弟們討碗飯吃,至於什麼時候戰死,就看命吧。
他不能再分神了,這樣的敵人當面,他沒機會,也沒資格在這個時候瞎想。
數秒的對抗,他賴以為生、引以為豪的力量與敏捷全面被壓制。若不是自己還有萬年以來無數血戰磨鍊的技藝,他幾乎就要被陣斬於當場。
崩!
招式用老的塔羅斯被飛舞的“使命”擦過,肩甲上摺疊力場瞬間過載,厚重的哥特式肩甲微微變形,原本軍團標記的位置上,恐虐的八角符文被戰錘的稜角刮過,應聲碎裂,露出了下面許久未見天日的映月蒼狼。
真是!好久未曾見過的標記了啊!
回過神來的塔羅斯無心再戰,全力抵擋住加爾文的下一次爪擊後,他看向自己身邊的戰友。
老兵們早就在關注著他的動向,對於這場戰鬥他們也不太看好。但對這個帶著他們走過無數血戰的兄長的信任,讓他們在沉默當中承受一次次的傷亡。
“走!不能死在這裡!”
接到塔羅斯眼神的一瞬間,這些老兵們以驚人的默契互相掩護錯位,以三死三傷的代價,硬生生切斷了灰騎士們的追擊,拉開了戰鬥的距離。
戰鬥至此,灰騎士們已經付出了三名聖騎士的生命,剩下的諸人也是人人掛彩。
恐虐戰幫的混沌星際戰士情況要更差一些,來時的二十人,現在能站起來的也就不到十人。
還想要再追的加爾文在老兵們拼死掩護的爆彈集火下,停下了追擊的腳步。
他看著已經重新退到兩側惡魔陣營中的塔羅斯嘆了一口氣。
硬殺不是不行,但群魔環伺之下,傳送這種已經用過一次的手段在這群老兵身上再用,他就可能要做好兩敗俱傷的準備。
前方的凡人軍團還處於危急當中,加爾文沒時間多做糾纏。他看了一眼塔羅斯讓開的方向,那裡現在除了一些惡魔雜兵以外已經別無阻礙。
便宜你了!
“走!”加爾文揮了揮手,榮譽衛隊們上前匯合,將塔羅斯等人未能帶走的混沌星際戰士補槍之後,拖著三名混沌終結者的屍體,帶著已經陣亡的三名成員遺體向著山洞外圍殺去。
而側面的群魔當中,隱約還能看見那個赤紅色的牛角盔不甘的身影。
“不!我的兄弟!”
山谷內的惡魔陣營一片混亂,大魔們正在憤怒當中整肅軍紀。
好吧,軍紀這玩意確實太難為它們了,只能說大魔們用自己的權威在維持基本的秩序。
亞空間的門戶被封死的訊息,是不需要刻意傳播的。
畢竟當整個星球表面上瀰漫的亞空間波動開始消散時,這些亞空間的原生土著們就像是闖入入海口的海魚,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
回家的路被封死還是次要的問題,只要活得夠長,惡魔們都有機會體驗到盡情破壞之後被逐回亞空間的體驗。
但門戶被關閉的副作用就讓它們難以接受了,畢竟到達這個不毛之地已經接近一年,多數惡魔連血腥味兒都沒聞到過,這種交了路費但沒活兒做的虧本生意已經讓惡魔們虛弱不堪了。
之前有混沌之門吞吐的亞空間能量作為補充,它們的虛弱還不太明顯,當這種補充都被切斷時,這也被壓抑太久的惡魔們紛紛開始鼓譟起來。
惡魔的軍陣開始搖晃,影影祟祟之間,有惡意的眼神開始向領軍的軍官身上集中。
它們暫時還未敢將叛逆的目光看向高臺上的混沌領主,但如果放任這種混亂延續,弒君之劍被揚起也是遲早的事,畢竟這是以下克上而著名的混沌,不是麼?
恐虐的混沌領主將手下的親衛全都派了出去,他一方面以內部的殺戮來壓制群魔的紛亂,一方面向後派去精銳的部隊去檢視具體的情況。
至於它本尊,則帶領著大本營裡主力部隊開始全線壓上。
後路已經被斷,那前方的目標就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如果這也出問題了,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返回黃銅王座之下時,會面臨同僚們怎樣的嘲諷和父神何等嚴酷的處置。
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沒有飛船被困死在地表上的大魔?只是想象一下,它都能聽到自己顱內血液的翻騰!
加爾文此時已經率領著手下的灰騎士脫離了戰場,在殺穿最後一波追敵以後,他挑選出了三名灰騎士來照顧死去戰友的遺體,軌道上接應的雷鷹已經出發,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存活,以確保戰團的寶貴財富不受損失。
不單是寶貴的基因種子回收的問題,聖盾終結者也必須得到回收。
在這個黑暗的年代,每一具終結者都是珍貴的裝備,哪怕是裝備富裕如灰騎士也不願意輕易地丟棄這些帶有前輩鮮血的傳承裝備。
至於剩下的九人,在加爾文數次勸說無果之下,只能在稍作休整之後,讓他們跟隨自己向山谷的另一頭走去。
赤紅的浪潮再一次席捲而來,凡人軍團的前哨士兵的眼裡,這一次的攻勢比半小時前的更加強大而恐怖。
山谷中央的惡魔本陣也加入了這一次的進攻,象徵著混沌領主的掛滿顱骨的血色大纛也隨著軍陣向前移動。
奸奇的大魔嘶吼著將魔力全部釋放,萬千變化的魔力在那柄插有邪典的法杖揮舞下,一道又一道的傳送門和惡魔出現在凡人的軍陣周圍。
色孽與納垢的陣營也感受到生存的壓力,不在划水。無數紫色的惡魔在色孽大魔本尊的帶領下釋放著令人失去神志的噪音與幻象中,向凡人們發起進攻。
納垢的寵兒不在低笑,他用自己短粗的手笨拙地揮舞著樹杈一樣的法杖,綠色的疫雲和其中若隱若現的納垢靈與納垢獸們在風的幫助下,向著山谷盡頭飄去。
群魔亂舞,恐虐惡魔戰吼的吶喊與色孽惡魔的呻吟,奸奇惡魔的嘶啞與納垢惡魔的低語充斥著整個山谷後半段的空間。
鋪天蓋地的攻勢下凡人軍團計程車兵們中的一些意志薄弱者,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意志,崩潰的靈魂瞬間被亞空間翻騰的浪潮捲走,空蕩蕩的軀殼還來不及變異與腐化,就被身邊的政委毫不留情地第一時間處決。
這一刻,所有在沉默中據守陣線計程車兵們,塹壕節點上準備指揮的軍官們,後方指揮部中的決策者們,都將目光看向撲面而來的魔潮。
部隊已經經過了補充和休息,但對方也已將所有的籌碼推上賭桌。
最後的預備隊用完,此時應該已經與前線部隊換防完畢,被打碎的編制與傷員沒有撤退到後方,而是在戰士們的呼籲下選擇就地整編,參加接下來的戰鬥。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這就是決戰。
戰爭與褻瀆之力在以太的海洋中劇烈地翻湧,秩序的理性與混沌的扭曲在此刻涇渭分明也強弱分明。
命運之力的天平晃動下,邪神的目光開始向這裡望來,無數禱告聲之中,遙遠的泰拉之上,那個金色的身影也在沉睡中甦醒,他深沉的目光,也看向遙遠的暴風星域。
這是他們之間在時間長河之中的無數正在進行,或已經進行的無數棋局中的一隅,但也是人類整體意志對邪神觸手的有力反擊與不屈的吶喊。
“Blood
for
the
blood
god!
Skull
for
the
skull
throne!”(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For
the
emperor!!!”(為了帝皇!)
戰爭在血潮到達陣線的那刻開啟,也瞬間就來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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