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眉頭一皺，奧古斯都看著凱恩斯，忽然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哪位大人？”
觀星者閣下？
不，不會是那位大人，如果是她的話，凱恩斯會直接告知他。
那麼，凱恩斯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會是誰？
聖者之亂剛剛爆發，凱恩斯就來找自己……
他是代表著超凡生物的聖者們？還是說，是替神靈而來？
想到這存在的可能性，奧古斯都的表情變得嚴肅，冷漠地注視著凱恩斯。
他是隱藏在白銀議會幕後的特殊存在，是觀星者閣下安插在貴族中的利刃。
而被注視著的凱恩斯無視了奧古斯都危險的態度，臉上的微笑毫無挑剔之處。
他說：
“我說的大人，當然是我們尊敬的——初代會長。”
呼——
聽到這個回答，本來還在緊繃的奧古斯都鬆了口氣，一向表情嚴肅的他都微笑了起來。
“初代會長？凱恩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奧古斯都是聖者。
他的實力和身份足夠讓他在守望會中暢行無阻，除了最核心的秘密外，所有的資訊基本都對他不曾設防。
而真實的歷史記載，自然也在其中。
奧古斯都當然清楚初代會長的真實身份是誰——觀星者閣下。
同樣微笑起來，凱恩斯笑眯眯地辯駁：
“您這話還真是失禮啊，我一向很擅長貴族笑話的，女士們可是很喜歡我的。”
揮揮手，奧古斯都轉身帶著凱恩斯離開房間。
“行了，現在不是適合開玩笑的時候，大人讓你給我傳遞了什麼訊息？”
果然，觀星者大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緘默的。
跟在大法師的身後，凱恩斯等到走出房間後開口：
“我很同意您的觀點，現在確實不是一個開玩笑的合適時間，不過，關於另外一點，我需要小小的反駁一下。”
他說：
“大法師閣下，我剛才並沒有在開玩笑。”
嗯？
對著腳步停下的聖者的背影，貴族老人正色開口：
“嚴格意義上來說，觀星者大人只是那位大人的代行者，借用他的身份扮演了一段時間的會長。”
那位大人……
緩緩轉回頭去，奧古斯都的眉頭狠狠糾結在一起，嚴肅地看著胡言亂語的貴族老者。
“你瘋了？你在說什麼胡話？”
“先知只是傳說，是後人將先知會的事蹟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後創造的神話人物。”
他看過黑暗時代的記錄典籍，堅信【先知】是不可能存在的。
將那些不可思議的事蹟彙集到一個身上本身就是一種不現實。
只有一種可能，先知是不存在的。
是那些苦難中凡人心中對於美好未來的嚮往，他們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的人物。
一個只存在於人們心中，在所有人前方引領他們前行的引領者。
“不，您錯了。”
但，這位從未在奧古斯都面前露出過獠牙的圓滑貴族卻前所未有的強硬。
他說：
“先知大人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靈魂向您保證。”
上前一步，乾瘦虛弱的老人瞪視著強大的聖者，氣勢竟在一瞬間與之不落下風。
“……是真的？”
“是真的，您之後可以和觀星者大人確認這一點。”
笑了笑，凱恩斯對奧古斯都點點頭，認真說道：
“先知大人已經迴歸了。”
“他讓我給你，給人類現存的所有聖者都帶去一句話。”
臉上帶著朝聖一樣的神情，凱恩斯說：
“大人說……”
……
……
在無邊無際的冰原上，一道長達數千米的空間裂隙被直接撐開，顯露出了背後的猙獰世界。
裂隙後是茂密的叢林，在最深處似乎還有一座通體用巨大的樹葉搭建的巨大神殿。
這並不是重點，真正令人戰慄的，則是從裂隙中蜂擁而出無數蟲群。
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正常蟲子的大小，但大的卻比大象還要龐大。
數以萬計？
不，數以億計！
遮天蔽日的蟲群像是一張張開的黑色大網，直接將天空掩蓋。
而這群光是存在就足夠讓人生理不適的怪物並未在冰原上停留腳步，而是向著一個方向飛了起來！
沿途上的生物都被吞噬殆盡，甚至連屍骨都被咬碎吞噬。
如果這裡不是極冰之地的話，將會造成令人膽寒的慘案。
但這還不夠，它們在向著凡人的世界飛去！
這一點點血食非但沒有平息它們的躁動，反倒激起了更大的慾望！
血肉！
凡人的血肉！
靈魂！
凡人的靈魂！
蟲群已經飢餓了無數歲月。
在封閉在空間中，只能被迫同類相食的它們在渴求一切可以吞噬之物。
而在蟲群的中心，“黑霧”的最深處，有著一雙龐大的漆黑複眼。
這是一位聖者，但卻躲過了洞察之眼的探查，沒有被守望會所發現！
與它飢餓了千年的瘋狂同族，它則顯得格外不同，非常地謹慎。
它用同族遮掩住了自身的存在，隱藏在了其中。
在【聖者之亂】的所有危險中，它的優先度並不算靠前，並沒有讓守望會的聖者第一時間去處理。
享受著族人供養的它並不缺口腹之慾，它渴望的是另外的事情。
它渴望毀滅！
血脈中的天性已經被壓抑的太久太久，它需要一場盛大的宣洩！
“我是凡物的終結者！”
“我即是審判日！”
距離凡人越近，它的血液就越是瘋狂湧動，它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嘶吼起來：
“不！”
已經不用掩飾了，來不及了！
於是，它放聲咆哮！
“吾即大災變！”
對！
吾即大災變！
吼！！！
甚至顧不上再遮掩自身，讓蟲群隨著它一同咆哮。
“嗤……咳咳。”
這時，心神激盪的它聽到了一聲蚌埠住的嗤笑。
！！！
“是誰！！？”
蟲群變得混亂，顯露出了它的龐大身形的一角。
而就在它憤怒嘶吼的時候，那個聲音卻在靈魂深處迴響。
他說：
“抱歉，沒有忍住。”
“我聽力不太好，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嘲諷著，那個聲音好奇的問道：
“你是不是在說你是，大……變？”
蟲群中的聖者：？？？
社畜好忙——
忙得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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