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來自過去的惡靈
而在那道陰影離開不久之後，艾麗斯的身影浮現。
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那暗中的存在，只是有些哀傷的看著被冰封住的阿什，然後輕聲開口：
“你放心。”
“你的付出不會被白白浪費，我會帶領他們走下去的。”
說完，艾麗斯將目光從阿什的身上移開，看向了一個方向。
“之前，我雖然被冰封住無法對外界進行干涉，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不清楚。”
凝望著空無一物的方向，她的眼神似乎看向了某一個應當存在於那裡的人。
“在阿什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他曾經和某些人進行了對話。”
“我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麼，也許那些話讓他下定最後決心的，也許那些話讓他出現了動搖……”
淺色的眼瞳中並沒有倒映出身影，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試探，又像是篤定。
那些冰雪與瘟疫女神甚至並沒有去刻意迫害凡人的打算，祂只是詛咒了自己，但是卻讓天空之城的居民幾乎覆滅。
就和她所想的一樣，寧封確實回來了。
將自己當做柴薪點燃的部分成功了，寧封也成功汙染了聖光之主，甚至也推動了神靈領域的群體崩潰……
艾麗斯離開了。
“他們嘗試的那些禁忌的實驗，試圖探索魔力的奧秘，我……不會阻止他們。”
寧封自己確實有一部分同神靈一起進入了沉睡，但是還殘留了另外一部分保持著清醒。
憤怒的咒罵化作輕輕的低語，在冰雪消散的廢墟中隨風而逝，消散無蹤。
“不守承諾的……騙子。”
說完這些，艾麗斯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向沉睡中的阿什。
聖光之主可以看做是如今世界光明的一極，在平衡黑暗力量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讓天秤上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而如果不是的話……”
“他們可以倒在努力奮鬥的路上，但是不應該這麼輕易的，只是因為沒有力量而死去。”
可寧封雖然回來了，但他卻沒有辦法阻止那場悲劇的發生。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在那場自爆中陷入沉睡，和神靈一起度過這千餘年的枯燥時光。
整個世界就像坐在一個巨大的高壓火藥桶上，別說是一點點火星，甚至只需要一點點摩擦產生的電弧就能引發劇烈的爆炸。
……
那如果，這純粹的光芒中混入了一些不和諧的雜質呢？
而寧封的自爆，就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去充當著一個小小的電弧打火器。
忽然，她說：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但我覺得應該是你。”
既然決定要插手，那她就會做到最好，尤其是當現在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
這是不對的！
“我會將這災厄的鑰匙交到他們手裡，不……我會親自為他們開啟那扇大門。”
“我無法看著他們就那樣死去。”
寧封找聖光之主自爆的炸彈人舉動並不是完全的孤注一擲，而是有根據和把握的。
在說這些的時候，艾麗斯的情緒一直非常的平穩，並沒有怒髮衝冠，更沒有神情激動，她只是靜靜地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他並沒有失去意識，或者說他沒有完全失去。
那麼，艾麗斯要從神靈那裡奪取的就更多。
但現在不同，她切身的體會到了神靈到底能夠給凡人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我會幫助他們從神靈的那裡偷取權柄，我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掌握自己的命運。”
而從未來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成功了的才對。
緩緩閉上眼睛，她輕聲地訴說。
當發現自己沒有沉睡之後，甦醒過來的寧封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天空之城。
我希望是你。
寧封失算了。
頓了頓，艾麗斯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繼而繼續說道：
“圖爾斯說的很對，我其實早就已經無法置身於事外了，之前的矜持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無論他聽到了什麼，他確實做到了，他是一位英雄。”
當這個艱難維持的平衡被破壞後，世界會出現如何的變化？
就算不會轟的一聲爆炸，多多少少也會產生一些奇妙的連鎖反應。
從未來結果走向而反匯出的過程，並沒有和猜想完美一致。
如果說曾經有聖人從神靈那裡偷取了專屬於神明的火種，為人間帶來了文明。
曾經有一位先知想讓所有人都活下去。
她要斬斷神靈的根基！
“我會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成為瀆神者！”
而這一點無傷大雅的連鎖反應在其他時候連點浪花都算不上，但是，在如今這個人與神之間衝突達到最高的節點時，效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因為，你說過會回來的。
而先知的繼任者想讓所有人有能力反抗。
“你這個背誓之人。”
這是屬於她的誓言。
就在剛才，在漫長歲月中一直孤身一人身處在天空之城高塔之上的艾麗斯，主動打破了保護自己的水晶，走出了自己的牢籠。
如果先知會能在這一段時間擁有魔力的話，他們能夠倖存下來更多的人，而不是隻能在神靈造成的天災面前無力的掙扎，最後痛苦死去。
而就在艾麗斯離去後，在她剛剛目光所處的位置，那朦朧的幻影又一次出現。
……
屬於神性的那一部分被徹底從寧封的靈魂中剝離，殘留在外還保持清醒的則是純粹的人性的部分。
“我……會成為他們口中的觀星者，先知的繼任者，這不單單只是因為阿什的付出，還因為他們對我堅信不疑。”
只不過，計劃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有千奇百怪的出入。
曾經對於神靈與凡人之間的爭鬥，艾麗斯並沒有任何的想法，她看過的太多，也明白這是這種衝突基本無法調和。
她一直是以一個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態度去分析旁觀，從不代入。
可當他想要告訴艾麗斯自己已經迴歸之後，他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被感知到。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自己，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遊蕩在過去的亡魂。
一隻來自過去的惡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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