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您能夠接受我們的效忠。”
說完之後,賈思琳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態。
他低著頭,恭敬地等待著對方的允許。
可是,對方並沒有很快開口。
為什麼會這麼沉默?
他在思考什麼?
是在懷疑我們的誠意嗎?
想到這裡有些焦急,賈思琳來的這一次真的並沒有額外的陰謀詭計,他們確確實實想要獻上自己的忠誠。
忍不住想要開口,但這時他忽然聽到了聲音。
咚咚咚……
並非是自己的心跳,而是敲擊木頭時會發出的聲音。
賈思琳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隱約感受到對方似乎正在用手指輕輕點著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不切實際。
不過……
冠冕堂皇的話他已經聽了太多太多,但是真的能保持本心的幾乎沒有。
“是這樣的,因為現在的大貴族們自稱是黃金時代的後裔,他們每個人的體內流淌的都是黃金的血脈。”
天真的想法。
激動地點頭,賈思琳大聲回答:
賈思琳只愣了一瞬就反應了過來,激動地起身,低著頭單膝跪在了寧封的身前。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非常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家族名是?”
“不會的!”
但他很清楚,只要時間足夠長久,曾經的受害者也可能會轉身一變變成新的加害者。
嗤。
當賈思琳說完之後,寧封並沒有對他們的理想進行評價,只是丟擲了一個問題。
理想化。
眼眸微微亮起金芒,荊棘的手杖搭在了賈思琳的肩膀。
“這個……”
笑著搖頭,寧封微笑,提問:
“我會一直注視著你們的。”
至此,契約凝結而成。
咚咚!
在先知的注視下,白銀的貴族忍耐著痛苦。
“是!”
看著依舊跪在原地的賈思琳,寧封忽然開口:
“說起來,為什麼會是白銀?”
情緒變得激昂起來,賈思琳忘記了之前的恐懼,直視著先知的眼睛。
啊?
雖然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麼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但是賈思琳還是老老實實的解釋:
寧封在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想要笑出聲。
他當然知道,身為貴族的他太清楚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們背棄了誓言,那麼……”
對於那些傢伙,他的心中真的是抱有憤怒。
呼……
“雖然如今的你們立誓要反抗他們,但如果有一天你們的後人也變成了他們那樣的人,當那一天來臨,又該怎麼辦?”
賈思琳起身坐會凳子上,恭敬開口:
“您沒有聽過是非常正常的,因為我們的這個白銀聯盟成立的時間並不久,而且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也不敢在明面上進行活動。”
“請您接受我們的效忠,帶領我們前行!”
“我們之前還在等待一個時機,而現在您的到來就是最完美的時機。”
不過,並不讓人討厭
眼中還存有的迷茫漸漸消散,他像是看著寧封,又像是在對自己訴說:
對於這樣可信度並不高的誓言,這樣的評價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我們有四十九個公爵爵位以下的貴族家族組成,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反抗現有腐朽墮落的體系。”
斷然否定了那種可能,賈思琳直視著寧封的眼眸。
這一次,他的意志並沒有絲毫動搖。
“你們難道還要再等另外一群人來將你們推翻嗎?”
不過,要拒絕嗎?
有拒絕的理由嗎?
寧封笑著起身,握住了荊棘手杖,輕聲開口:
“跪下吧。”
只是那契約並沒有落到起誓者的靈魂上,而是被先知握在手中。
“你難道覺得,最初的黃金時代的貴族們,他們一開始就希望自己的後人變成如今的模樣嗎?”
一直提起的心情終於鬆了一些,既然對方願意提問,那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的談。
賈思琳低下頭,思索著。
寧封並不知道屠龍者最後會不會變成龍。
“那群不把平民當成同樣人類對待的傢伙,應該被徹底消滅。”
雖然情感是真的,想法也是真切的,但還有有些天真了。
咕。
“既然他們將我等稱為白銀,那以我們就以這白銀血脈為榮!”
提起手杖,上面的血跡滲入其中,絲毫沒有殘留。
跪下?
賈思琳想要否定,但最後卻閉上了嘴巴。
黃金時代的貴族每一個堪稱是貴族的楷模,那是一個真正讓人嚮往的時代!
可現在,他們的子嗣們又是什麼一副樣子?
“漫長的時間足以讓所有傳統消磨殆盡,而到時候剩下的多半已經是扭曲變形之後的腐朽糟粕吧。”
無論未來究竟如何,在此時此刻,他們的意志是堅定的,真的是想要反抗如今墮落腐朽所謂的貴族的體系。
天真。
“不用您來動手,不用任何其他人,就讓我們在自己的手中毀滅吧。”
“白銀之血,只會在白銀之血的手中消亡。”
“有了前車之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再走上相同的道路。”
而寧封也不著急,安靜地等待著。
甚至不用說在多少年後依舊保持本心,光是表裡如一這點就已經很難做到。
鋒銳地荊棘刺穿跪伏者的皮膚,鮮血染紅他的肩膀。
比起那種被誓言束縛,他更想看看人的意志會如何。
直到,聽見了像是在心底迴響的聲音。
反抗腐朽墮落?
終於,那個令賈思琳快要崩潰的聲音停止,他聽到了對方依舊溫和的聲音:
“你說你代表‘白銀聯盟’,這是什麼?我記得我之前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要忘記這一刻的信念。”
不知過了多久,賈思琳終於抬起頭。
他會是什麼表情?
玩味?還是懷疑?
賈思琳不知道,但這每一下聲響,都像是敲擊在賈思琳的心臟之上。
他驕傲地昂起頭,以白銀為榮。
“坐下吧。”
“而我們這些中小貴族雖然同樣是貴族,但是卻比他們要卑賤,是所謂的白銀血裔。”
只是當他看到賈思琳的眼睛的時候,他發現對方並沒有開玩笑,而是真的堅信著他們的口號。
“既然我們選擇反抗,那就是為了不要成為相同的人,我們不屑於他們所謂的黃金的血脈。”
其實就連現在白銀聯盟的活動也依舊是在暗地裡進行的,並沒有走上臺前。
“不會有那一天發生的,我們會把這些留在我們的傳承之中,警告我們的後人。”
看著激動的年輕貴族,他問道:
“費拉。”
對著寧封低下頭,賈思琳恭敬開口:
“賈思琳·費拉,在此代表白銀聯盟向偉大的先知致以崇高的敬意。”
“請引領我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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