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城,又稱為“貴族之城”,或是“高貴血脈的傳承之地”,“永遠的法理中心”……
和貴族的宗旨一樣,這是一座因循守舊,不願意改變的城市。
保留著黑暗時代特色風貌的古老城市,各種建築都沒有大的改動,就連城門前的石磚上都銘刻著千年的時光。
這座城市的前身是黑暗時代的貴族在簽訂聯盟之約時首選的盟約城,因為這裡有著最為著名的見證機構——神權盟約議會,可以在神靈的注視下籤訂盟約。
而在黑暗時代結束,失去原本威望的盟約城在白銀議會成立後則成為了它的大本營,繼續為了貴族們服務。
一如千年之前。
一如,神靈仍然高居天宇一般。
……
前盟約大廳,現白銀議會總會議大廳。
足以坐下數千人的巨大環形大廳此刻顯得冷冷清清,只在在最中心的圓圈中圍坐著二三十個人。
或是消瘦,或是肥胖,身材樣貌不一,但相同的是他們身上散發的氣質——高傲。
即使他們極力掩飾自己的傲慢,但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還是能夠體會到平日裡頤指氣使的態度。
即使是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時候,為了掩飾自身的迷茫和恐懼,他們是不由自主地選擇用虛假的微笑來展現出自己的傲慢,或者說“沉穩”。
“已經將這些刻進骨子裡了嗎?”
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凱恩斯收回了觀察著所有人的目光。
“呵呵,該說真不愧白銀議會最為榮譽的最高參議員們嗎?”
這位賈思琳家實權家主的觀察是不加掩飾的,每個發現自己被注視到貴族都不自主地緊張了一下,即使是現任的議長。
這並不奇怪,因為凱恩斯是在座中地位最高的幾人之一,前議長的身份更是讓他能夠在這種場合裡不必向現任議長行禮。
不,也不用是幾人之一了,理論上說,除了自身的實力不夠外,凱恩斯就是在座中地位、聲望、財力、年齡等方面都最高的那一個人。
而很不巧的是,貴族就是一個特別在意所謂資歷輩分的群體,凱恩斯的存在感根本無法消除,一直是眾人視線的焦點。
咚咚。
鑲嵌著閃耀著七彩魔力閃光的珍稀象牙的木槌輕輕敲響,讓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我敬愛的同胞們,吾等高貴血脈的傳承者們——”
“感謝各位參加本次最高級別的緊急會議,白銀議會自成立以來,迎來了最大的危機!”
用盟約之錘輕輕敲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之後,現任白銀議長清了清嗓子,然後沉穩的開口:
“現在由我來複述眼下的情況。”
“根據我們英勇的,那批自願奔赴第一戰區的年輕英傑們的報告,再結合一些守望會提供的次要資訊,眼前我們得到一個驚人的訊息。”
修剪的一絲不苟的白色鬍子抖了抖,議長才在深吸口氣後緩緩說道:
“神靈們……就要回歸了。”
吸氣聲此起彼伏……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座的每位大貴族都是訊息靈通之人,早在拿到資訊的第一時間已經吸完了。
議長也是明白這一層的,沒有停頓多久就繼續講下去:
“而且祂們的迴歸是不可逆的,諸位都是聰明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深吸口氣,議長目光灼灼地環顧一週,然後盯著凱恩斯的方向沉聲開口:
“目前,擺在白銀議會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繼續堅持在人類中的陣營地位,全力支援守望會的工作,將一切力量都用在他們的身上,包括各位和你們子嗣的性命。”
沉默。
大貴族們沒有開口,都在沉默地思考著,議長吞了吞唾沫,然後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說道:
“而我作為議長,必須要提醒給我一點,這條路註定是充滿著風險的。”
“神靈到底有強大,我相信各位在家族的資料中都是能夠查到的,而一旦選擇這條路,那我們勢必將會與那樣的存在為敵。”
“可與巨大的風險相比,這條路的報酬並不夠豐厚,即使人類最後獲勝,我們的地位也無法再進一步,守望會不會任由我們獲得更多的權利。”
“這一點,我相信諸位都是感同身受,在近些年中的接觸中,守望會的意圖是是根本不加掩飾的。”
議長說完這些先是停頓一下,給諸位家主思考的時間同時也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和眼神。
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他點點頭繼續道:
“而第二條,則是投向超凡生物,或者說……向神靈獻上忠誠。”
此話一出大廳中立刻有些騷亂,但很快就歸於了平靜,一雙雙蘊含著複雜情感的目光注視著高處的議長。
“首先,有神靈作為靠山,那麼我們家族的核心成員是一定能夠得到庇護的,不用再擔心生命的安危。”
“甚至不需要我們拼命,只要繼續在必要的時候按兵不動就可以,守衛自己就足夠了。”
“至於報酬……我只提一點,在神靈獲勝之後仍舊會和過去一樣,不會事事都親力親為,祂們是需要一批在凡間的代理人的。”
眼中有快要壓制不住的瘋狂顯露,議長的聲音開始變得具有煽動性,大聲宣佈:
“等到那時候……讓家族的榮光真正的復興時刻就真的到了!”
咚!
用力敲擊了一下木槌,他的語速越來越快:
“我還需要提醒各位一件事,一旦我們最終選擇了第二條,那就必須要儘快……諸位都是家主,相信你們也清楚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另外,如果要投向超凡生物,那麼我們必須有一份分量足夠的投名狀,不過這點不用擔心,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說到這裡,議長沉默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穹頂上大的巨大秘法之眼鏤空雕塑。
在盟約的見證下,這裡的一切都不會被外界察覺,即使是神靈也一樣!
深吸口氣,議長的聲音在顫抖的同時還帶上了一絲興奮。
“我們將提供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禮物。”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緩緩開口。
他說:
“守望之城的空間道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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