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你就能夠明白!”
燈光有些昏暗的房間中,一個戴著手銬的頹廢中年男人忽然露出了反常的詭異笑容,呲起一口黃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毛玥婷似乎在卞有德的掌心真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虛影……
!!!
這個詭異的場景再加上一些場外因素的干擾,對於一個勉強還算是花季的年輕女警來說,實在是刺激不小。
最後再加上這個案件中涉及到的神秘宗教色彩,毛玥婷一下子就渾身發毛了。
她應激了。
很多人在面對恐懼的時候有不同的處理方法,毛玥婷作為一名受過嚴苛訓練並以優異成績從警校畢業的女警,她並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尖叫出聲。
常年的訓練讓她養成了一個和常人比起來比較特殊的習慣……
毛玥婷在卞有德向她展示的掌心的時候,直接氣勢洶洶地大步衝了過去!
一邊怒氣衝衝地接近,她的嘴裡還一邊說著:
“看看看!我看你個大頭鬼!”
卞有德:……?
看到迫近的身影,卞有德臉上的詭異笑容就僵硬了起來,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
誒?
為什麼衝過來?
等!
等一下,你!
“你別……”
一道黑影在卞有德的眼前迅速放大!
砰!
“還敢在手裡藏東西!反了你了!”
毛玥婷直接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卞有德的頭上。
“你不要靠近我……啊!!!”
還沒開始呼救,卞有德就閉上了嘴。
這一腳踢得非常瓷實,要不是最後關頭反應過來收了一些力,卞有德怕就不是閉不閉嘴的問題了,而是會直接被毛玥婷踢成植物人。
保持著高抬腿的動作,毛玥婷忽然醒悟過來,然後表情迅速變得難看。
“……不好!”
等看著卞有德仰著頭暈過去的樣子,毛玥婷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
“又做了這種事情……我都好幾年沒犯過這個錯了,不應該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這麼衝動,明明自己都調整過來了,怎麼又犯了。
“這下出大事了,好不容易才等到轉正的……這下子怕是沒機會了。”
苦著臉想著,毛玥婷越看卞有德越是來氣。
都是你害的,現在我的未來工作怕是要出問題了。
說起來,既然踢一下是踢,踢兩下也是踢,本質上沒有差別的話。
那麼是不是多踢幾下也沒有關係?
要不,再踢兩腳吧?
可就當她躍躍欲試準備動手的時候,房間的鐵門被緩緩拉開。
毛玥婷:!!!
一個嚴肅的身影出現在門邊,看著毛玥婷搖了搖頭,嘆息道;
“玥婷啊……”
“在!報告於隊!我剛才發現嫌疑人在身上藏匿了危險品,已……已經處理完畢!”
直接處理嫌疑人,也算是直接處理危險狀況吧?
“玥婷啊……”
聽著隊長的沉沉嘆息,毛玥婷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她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點點頭,走進房間的於隊長先是看了一聲昏迷過去的卞有德確認他還能出氣兒之後鬆了口氣,接著才轉頭看向變得老實的隊員,拉長了語調:
“玥婷啊,你的性格就是太沖動了。”
這孩子平時什麼都好,就是遇到事情容易上頭,不過好在上頭之後傷害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抿了抿嘴唇,毛玥婷想要解釋自己剛才確實是察覺到了危險,但是那些說出來也無濟於事,說出來反倒像是在為自己找理由開脫。
“……是,抱歉於隊,我不該這麼衝動的。”
完了。
自己的職業生涯算是徹底完蛋了。
“玥婷啊,別怪我批評你……你就該找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再動手的。”
“是……啊?”
毛玥婷:?
猛地抬起頭,毛玥婷困惑地看向了隊長。
等一下!
重點原來是這個地方嗎!?
於隊依舊是那麼一副嚴肅的表情,認真地說道:
“他是一個爛人,但你可不是。”
“你還年輕,還有著大好的前景,犯不上因為他而毀了自己。”
毛玥婷:???
說真的,現在毛玥婷比起困惑更多的反倒是恐慌。
於隊長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他不是該大發雷霆的嗎?
可沒等毛玥婷胡思亂想多久,於隊長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側過身體讓出了出去的路。
“好了,現在你去幹別的吧,剩下的就由我來接手處理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走吧,上次的那個案子該你跟進了。”
強硬地拍了拍毛玥婷的後背,於隊長半是催促半是驅趕地將她直接趕了出去。
哐。
將門關上,於隊長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等確定毛玥婷確確實實離開後,他才轉回頭將目光重新看向坐在凳子上兩眼翻白卞有德。
“那麼現在,呵呵……讓我們繼續吧。”
一步步向著昏迷的嫌疑人走去,於隊原本嚴肅的臉上勾起了一個危險的笑容,看上去驚悚無比。
就在於隊的魔掌觸碰到卞有德衣襟的時候,一道無奈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咳咳!那個啥,我提醒一下哈!你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到,可就不是誤會能說得清楚了。”
“小心別人說你性騷擾哦。”
於隊長:“…………”
聽到這滿是揶揄的話語,於隊長動作不停,拽著將卞有德的領子將他仰過去的頭給擺正了回來,認真說道:
“他繼續保持那個姿勢的話,再過一會兒就要落枕了。”
背後的人似乎是沒想到這個理由,無奈地聳聳肩:
“啊哈,你還真是貼心啊,明明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
讓開了位置,於隊長回頭對背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點點頭:
“即使他是壞人,況且,你不是還有話要問他嗎?快點動手吧。”
“是是是。”
輕笑著,男人走到了卞有德的面前,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掌按到他的額頭上。
這時,站在一旁看著的於隊長忽然問道: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嗎?”
男人想了想,搖搖頭:
“曾經不算多,但未來……不好說。”
於隊長沉默,然後默默嘆息: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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