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守望會,頂樓密室。
發現自己被無情地丟下看家的江婉,在發洩了半天之後最終也是恢復了冷靜,氣鼓鼓地抱著腿坐在螢幕之前。
“壞女人!哼!”
對方是傳奇精靈,對於房間中這些身外之物不會太過於在意,就算都給她扔了也沒有關係,直接再買就好了。
況且江婉也沒有擅自丟人東西的習慣。
不禮貌,也太幼稚了。
遠遠比不上在希琳的筆記本里塗鴉高階且有殺傷力。
在不破壞原本內容的情況下,在邊邊角角里畫上一些醜萌醜萌的小怪獸塗鴉。
讓希琳在再次閱讀的時候一眼就會被這些小東西吸引,從而只能分心。
完美!
簡直是完美的復仇。
這行為或許對於小學生來說顯得有些幼稚,但是對於已經二十多歲的江婉來說……
這剛剛好。
“不行,等你回來,我一定要在你的後背貼上小怪獸的貼紙!”
自言自語了半天,江婉最終是迴歸了自己的直播觀眾的身份。
和一些像是監控室老大爺一樣多開無數個直播間,四處挑選自己目標的人不同,江婉是那種純粹的真愛粉。
成分純的不能再純。
她全部的關注就只有寧封一個人,對於其他人的情況並不是很在意。
包括昨天入夜前和巨狼的戰鬥,以及後來和牧師查理的對話……任何一處細節,她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擔心,漸漸變成了放鬆,到最後徹底放鬆下來。
“不用擔心了。”
江婉比別人看的更多,對於寧封心態的改變,能夠猜測到幾分。
他放鬆了下來,並不急於爭奪什麼,更像是享受這場比賽一樣。
於是她也放鬆了。
這樣就好。
沒有必要為了一些破獎勵努力,沒必要。
而剛才,就在寧封展露出了驚人的劍術的時候,江婉還是一副小迷妹的樣子瞪大著眼睛。
她一般看著直播,一邊在被她稱為“雞籠”的直播間裡和一群集美撕逼。
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螢幕,但是手指飛動,惡狠狠地打下了主權宣言:
“你們穿條褲子吧!那可是我的男人!”
別太過分了嗷!
這滿地都是的褲褲是什麼意思?
看看就完了,你們怎麼還上頭了?
達咩!
絕對達咩!
“說得對!我老公,你們都別看!”
“你們先說……嗯,我去廁所有些事情忙一下。”
“一般!(找褲褲……)”
“你們說,他的劍術這麼厲害,那其他的地方的劍術……是不是也?”
“這個魅魔!他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望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嘶!
這些混雜在其他正常討論中的彈幕中,但在江婉的眼中卻像是黑夜中的明燈一樣耀眼……
江婉的壞女人雷達徹底暴動了!
你們怎麼這麼可怕啊!?
你們都是壞女人!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手指飛動,在魔力強化過身體之後,江婉的碼字速度快的驚人。
光從這輸入的速度來看,她在很多的地方都有資格保護住自己的親人了……
但是很遺憾,雙拳難敵四手,她的無力反抗淹沒在了大量的彈幕之中。
可就在她以一敵百,一人包圍數百集美的時候,她忽然愣住。
原本江婉在看到寧封展現出的驚人劍術實力就已經很震驚了,但沒想到真正令她失態的居然還在後頭……
“小魚!?”
哐!
原本抱著腿縮在凳子上的江婉猛然站起,不敢置信地看著寧封視角中出現的熟悉面孔。
激動之下,就連碰倒了身旁幾個歪歪扭扭摞起來的書本也沒注意到。
當場掏出手機,江婉直接開始撥打楚餘的號碼。
而就在等待接聽的過程,她幾乎貼近了螢幕,瞪大了眼睛去看螢幕上少女的每一處細節。
不應該啊!
但憑藉著自己對於隊友的熟悉,江婉默默結束通話了撥號中的手機,她很確定畫中人的身份。
除非她有什麼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不然出現在寧封面前的真的是自己的隊友。
“怎麼會是小魚!?”
這不對吧?
為什麼沒有多少實戰能力的楚餘會出現在那裡?
……
……
這個問題同樣也在寧封的腦海中閃過,但他沒有問出,現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敘舊時機。
他對於楚餘在這裡的準備一概不知,現在也不好去問細節。
於是他就連名字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用了“你”這樣的稱呼。
右臂緩緩垂下,寧封面色不改地動了動手指。
還行,雖然很艱難,但還有知覺。
那既然這樣的話……
寧封將左手放在反弓的右臂手肘之上,剛要用力卻忽然頓了一下。
接著,他微笑著將自己的右手遞到了羅德的身前。
低下頭,對此刻還是有些呆滯的羅德笑了笑,輕聲道:
“幫我一個忙,不是很難,嗯……很簡單的小事。”
小事?
想到了一種可能,羅德眉頭微動,順從地抬起手握住。
“好,用力抓住啊,聽我數,三二……”
將羅德當做固定的道具,寧封腳下發力,毫不猶豫地高速轉身。
咔!
清脆的骨骼交錯聲,寧封的手臂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脆響,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寧封衝著臉色難看的羅德微笑點頭,低聲道:
“好了,可以放開了,謝謝。”
下意識放開了手臂
羅德近在咫尺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哪怕是場面在外作戰的戰士,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怪物。
不是沒見過那種視死如歸的猛士,但他們沒有一個能在面對這種痛苦的時候表現的這麼輕鬆。
他難道……沒有痛覺嗎?
正想著,就看到寧封正用一臉認真地表情感嘆著:
“啊哈哈,這一下還挺疼的呢。”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低下頭,寧封后退了半步,讓出了羅德起身的空間。
眼眸裡滿是笑意,帶著淡淡的血色,密佈著血絲。
只不過,這一次的血色不是猩紅,而是因為身體機能自然而然產生的生理現象。
無論是之前透支身體潛力般爆發的技巧,還是最後因為痛苦而湧上眼角的眼淚,都是寧封虛弱的體現。
但他並不掩飾,反倒是故意在羅德的眼前大大方方地展示著。
甚至,充滿著炫耀的感覺。
“別看我這樣,但我真的很疼的啊。”
有些苦惱地聳了聳肩,寧封嘆道:
“她可是在看著呢,我可不能太丟人啊。”
溫柔地笑著,寧封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說:
“來試試看吧!”
“我真的很虛弱了!”
“來啊!成為屠龍的勇士吧!”
誘惑的聲音不斷響起,像是在背後勾不到的瘙癢一樣反覆提醒著,越是想要忽略就是越是無法忽視。
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羅德從心底的胡亂清醒過來……
不對!
這個人一定是又在騙人。
剛才那群山賊的前車之鑑就在那邊躺著,上一秒還要一劍活劈了我……
他是在誘惑我先出手!
一個套路你想玩幾遍?
我是不會被欺騙的!
臉頰抽搐,羅德低下頭,無言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有人插手了,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自己不用在這個時候退場,那就是好的。
只要活著,那就是好的。
偏過頭,寧封看著牽起村好馬走到不遠處停下的楚餘,只好繼續問道:
“剛才,是你的聲音吧?”
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晰,但那似乎是一句脫口而出的呼喚……
在心底響起。
楚餘:“…………”
挑挑眉,寧封對於沉默點頭的楚餘有些頭疼,溫聲道:
“啊,我並沒有質問你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阻止我和這位……”
說起來,這位山賊參賽者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y山賊的朋友進行友好交流的原因。”
羅德:?
“另外,剛才的情況雖然看上去挺危險,但我們都是有分寸的。”
回身瞥了一眼,寧封衝著羅德友好地微笑起來:
“你說是不是啊?山賊……先生?”
你他麼……
咳咳咳咳。
被突如其來的轉折嗆了一下,羅德有些費力地咳了咳,差點把肺咳出來。
你這個人有毒吧?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他看著寧封眼眸中的血色,還是選擇了最正確的答案。
打是打不過,只能順著他說了。
左手握拳擋在嘴前輕咳,羅德調整了一下呼吸,對著楚餘點點頭:
“您好,我是羅德……確實是這樣的,我們之間剛才只是在切磋而已。“
羅德微笑著,只是那‘切磋’二字說的格外的咬牙啟齒。
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再多也不會再說了。
楚餘歪了歪頭,看著寧封明顯是在威脅對方的樣子稍稍有些沉默,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嘴角的抽動。
“…………”
楚餘猶豫了一下,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走過來。
嗯?
聽從著楚餘的建議,寧封走過去微微低頭將耳朵湊了過去。
然後,寧封聽到踮起腳尖的楚餘用細弱蚊蠅的微弱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道:
“他適合當攻堅戰時的肉盾,以及……”
“必要時刻可以充當犧牲的籌碼。”
!!!
眼眸一下子瞪大,寧封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此時還是一臉純淨,只是表情稍稍有些無奈的楚餘。
哪怕是剛剛跟寧封說出了這樣的理由,她的眼眸裡還是一樣的純粹,就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多麼可怕的話一般。
寧封驚為天人。
好啊!
看不出來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能想出這樣的點子。
真是……
妙啊!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實在是太令人欣慰了。
說的也是。
能夠有能力無視周圍一地山賊屍體,毫無緊張地走過來的正式守望者,怎麼想都不會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才對。
其實楚餘也很鬱悶。
她確實是沒忍住暴露了自己,但那也只是下意識想要阻攔寧封去“殺人”的舉動。
好不容易跟上寧封,就看到他在對一群弱者進行單方面的屠戮,那句阻攔也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深意。
只是寧封似乎想錯了什麼,把她當成了那種脆弱無力的角色。
別這樣。
我是守望者,我是來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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