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外。
看到客人來了,許大茂總是弓著身子,率先迎上去。
“來了啊您吶。”
雙手接過禮金,遞給何雨水入賬,然後高聲唱和。
“李家客人一位,王麻子禮金1塊2。”
那聲音,那做派,拿捏的死死的,跟舊社會的跑堂一模一樣。
看得二大媽跟何雨水一臉黑線,易中海和三大媽嘴角直哆嗦。
“李家客人一位,劉王氏禮金1塊2。”
“李家客人一位,章木頭禮金1塊2。”
...
在許大茂連喊十八聲後,易中海終於忍不住,柺杖杵地,敲得邦邦響,道:“許大茂,你誠心的吧?幾十號人,你要挨個喊過來完?”
許大茂看著桌子前排的幾十個等著交禮金的住戶,嘴角高高翹起:“一大爺,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交禮金,我總得唱出來,這是老規矩了!你那邊沒有人交錢,還不如找個地方睡一覺。”
易中海臉頓時黑了,無言以對。
老閻啊,你可是把我坑苦了。
易中海後悔死了。
在寒風中坐了兩個小時,一個來隨份子的人都沒有,真是太丟臉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來了十幾個騎腳踏車的同志。
他們衣著光鮮,氣勢威武。
看到陌生人來,賈張氏也不嗑瓜子了。
如果老閻家一個客人也沒有,到時候老閻肯定不讓廚子上菜。
她還有兩個搪瓷盆子呢!
“同志,你們是來隨禮的?這邊請。”賈張氏決定跟許大茂打擂臺。
來人正是車隊的同志,帶頭的是牛勇。
他雖然搞不懂為什麼四合院門口會擺兩張桌子,不過看到易中海坐在禮單桌前,也就沒多想。
易中海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幫李衛東收禮金,很合情合理嘛。
“易中海同志,這裡是禮金。”
說話間,他掏出了厚厚一卷子鈔票。
賈張氏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老閻家這是要發了!
一直蹲在後面的閻埠貴也忍不住站起身,眼睛瞪大。
這些人看著面生,難道是解成的朋友?
不管了,有人交禮金,總歸是不算空手。
只是,下一秒他就懵逼了。
只見,易中海訕訕的站起身,臉色漲紅,把到手的禮金往外推。
“牛隊長,這可使不得...”
“使不得什麼啊,老易,你今天是來拆臺的?”閻埠貴急眼了。
送上門的禮金不要,這老易壞透了。
牛勇也看出來好像搞錯了,道:“我們是車隊的,來參加李衛東同志的婚禮。”
“對,李衛東是我師傅。”牛萌神情警惕。
閻埠貴:“...”
賈張氏:“...”
“嘿,車隊的大哥們,這邊請嘞。”
兩人都蒙了,許大茂卻反應過來,忙弓著身子把幾人請到隔壁隊伍。
看看長長的隊伍,他覺得有點為難,指了指排在前面的住戶:“老劉頭,遠道來的是客人,麻煩讓車隊的同志插個隊。”
插隊...他們交禮金竟然還要排隊,閻埠貴感覺到道心似乎崩潰了。
賈張氏順便熘過來,抓起一把奶糖放進兜裡,撇撇嘴:“李衛東那小子太能忽悠人了。”
牛勇遞了禮金,接過喜糖,便帶著牛萌單小林老白他們往後院去了。
...
負責收禮金的二大媽,卻有些犯愁了。
四合院住戶們的禮金都是1塊2,車隊的同志每人遞了10塊,這該怎麼算?
“都歸公唄,反正這次婚宴李衛東也沒出錢!”許大茂出孬主意。
何雨水瞪他一眼,道:“這是同事遞的禮,衛東哥到時候要還人情的。要我說,拿出1塊2歸公,剩下算衛東哥的私賬。”
二大媽點頭同意,把錢分成兩份,交給何雨水一份:“還是雨水想得周道。”
氣得許大茂直撇嘴。
李衛東一分錢不花,還能掙錢,到哪說這個理去?
...
另一邊。
牛勇他們來到後院,剛走到月牙門旁,便被鮮豔綻放的山茶花給驚呆了。
“我滴個乖乖啊,用鮮花擺成個喜字,衛東家辦這次婚宴,可是下了大本錢。”單小林忍不住吞嚥口水。
也難怪他會驚訝,這年代的鮮花一般只能用在特殊場合,你有錢都買不到。
更何況現在還是大冬天。
周大媽想到李衛東還在家裡睡覺,氣不打一處來,撇撇嘴:“啥本錢啊,這次婚宴他李衛東一分錢都沒花!”
一分錢也沒花?牛勇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也沒問下去。
因為後院裡熱鬧非凡的場面已經讓他的眼球快掉下來了。
燒水的,做飯的,擺盤子的,男女老少足足有上百人,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牛萌豎起大拇指:“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師傅的排面。”
“確實蠻厲害的...”牛勇不得不承認。
來玩笑,能讓那麼多人幫忙,李衛東本事小不了。
更何況,剛才聽說他好像一分錢沒花。
車隊的人屬於貴賓,被直接讓到了貴賓房——傻柱屋。
喝著熱氣蒸騰的茶水,單小林忍不住問道:“大媽,衛東呢?怎麼不出來待客?”
“他呀,早晨把新媳婦接回來後,就躲在屋裡睡覺呢!”周大媽話說一半,聲音勐然小了。
忙小心翼翼澹澹問:“怎麼,你們對我的接待服務不滿意?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們抓點奶糖。”
——二大爺說了,接待工作代表四合院的臉面。
誰敢撂挑子,就是跟四合院作對,中午不讓吃席。
看著敬業的周大媽,牛勇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沒想到李衛東的組織能力也這麼強!
單小林面露敬佩之情,道:“還是衛東玩的花,這麼多人在外面忙,他摟著媳婦在屋裡睡覺,嘖嘖,真有我們老司機的風範。”
話音未落,“啪!”,腦門上重重的捱了一下子。
“不允許你說我師傅!”牛萌氣勢洶洶。
“.....”單小林。
...
此時的四合院外。
住戶們的禮金已經交的差不多,何雨水跟二大媽開始數錢。
十塊錢捆成一摞,方便後期還對賬。
“五毛,一塊...十塊...”
閻埠貴在旁邊看得不停的吞嚥口水。
好你個李衛東,原來採取了低價多銷的策略,難怪住戶們都參加你那邊的婚宴。
這個小賊,比我還能算計,失策了!
...
何雨水數好一摞錢,遞給二大媽,“二大媽,風太大,把錢紮起來,要不然刮跑了。”
“放心吧,大媽帶了棉繩。”二大媽一手拿著錢,一手往褲兜裡摸去。
掏出一團棉繩的同時,一個信封也被帶了出來,飄飄揚揚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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