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閻埠貴和閻解成跑得氣喘吁吁的,額頭都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也難怪他們會如此著急。
從把李衛東和於莉放進一個被窩裡到現在,已經過去足足一個小時了。
雖然兩人都喝醉了,喪失了實際操作能力,但是閻解成還是忐忑不安。
萬一發生點啥事,豈不是戴了綠帽子。
“都怨你,想出這種歪主意。”閻解成邊快步走,邊埋怨。
“咋能怨我呢,我也不知道易中海會來家裡,並且坐下來就不走了。”閻埠貴一臉無奈。
“都別吵吵了,趕緊去救於莉。”三大媽拿著擀麵杖從後面跟了上來。
三人很快來到李衛東家門口。
“匡噹”
閻解成踢開門,從三大媽手中接過擀麵杖,向床上夯去。
“我讓你們亂搞!”
他力氣很大,擀麵杖化為一團黑光,著落在被子上,發出沉悶響聲。
被窩癟了,床上壓根沒有人!!
?
??
閻解成驚呆了。
閻埠貴瞪大了眼。
三大媽倒吸一口氣。
李衛東呢?
於莉呢?
他們三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底中看出極度震驚,正要在屋內翻找。
“那個,解成兄弟,你拿根棍子到我家裡亂夯,打老鼠嗎?”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扭過頭,只見李衛東端著搪瓷缸子從裡屋走出來。
他面帶詫異,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三人。
三人隱晦地交換眼神,相互使個眼色。
閻解成攥緊擀麵杖,氣勢洶洶衝過來:“李衛東,我家於莉呢?”
“於莉?看你這話問得,你自己的未婚妻,你問我?”李衛東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閻解成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閻埠貴。
沒有用的傢伙!
閻埠貴玳瑁鏡框後的小眼睛滴溜溜亂轉,躬下身子,腆著臉笑:“衛東,情況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於莉心善。剛才她怕你喝醉酒了沒有人照顧,就想著給你送碗開水,誰承想出去了就再沒回來,你解成哥也是心急。”
雖不知道一向木訥的李衛東,怎麼會變得如此伶牙俐嘴,閻埠貴還是決定謹慎對待。
對於於莉的失蹤,他隱約有不好的念頭。
“早這樣說不就行了。”李衛東橫了閻解成一眼。
為了自己的工作,出賣未婚妻,這人可真夠可恨的。
划著火柴,點燃香菸。
“嘶...”
“呼...”
吐出一大團白色煙霧。
然後,在三人期盼的眼光中,冷著臉說道:“不過呢,我確實沒有見到於莉。要不,你們去別家找找?”
李衛東可是學過表演藝術的人,把無辜表現得惟妙惟肖。
如果閻解成沒有親手把於莉放在李衛東被窩裡,還真會相信了他的鬼話。
“衛東,於莉說上你家來了。要不,你讓我們搜一搜...”
“搜?”李衛東把搪瓷缸摔在桌子上,斜睨閻埠貴:“三大爺,你可真有意思,你口口聲聲於莉在我家,可有確切證據。”
“就算是派出所的同志為了破案需要搜查,也要提供證明檔案,你倒好,直接就搜查了,你這個四合院三大爺,比派出所的同志還厲害。”
“你...”閻埠貴被懟得臉色漲紅,渾身發抖。
在以前李衛東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一下子就支稜起來了。
“李衛東,你讓不讓搜?”閻解成惦記著未婚妻,怒目圓睜。
他最害怕的是,李衛東糟蹋了於莉,然後又把於莉藏了起來。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不讓搜,怎麼著,你還想動手?”李衛東說話間捋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擺出一副打架的樣子。
他記得原著中,閻解成一輩子被於莉耳提面命,是個軟蛋。
況且,如果閻解成敢動手,那更好,趁機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畜生。
果然。
氣勢洶洶的閻解成見李衛東不服軟,也不敢上了,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咳,咳。”閻埠貴錯步擋在閻解成面前,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衛東啊,我跟你父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咱們兩家關係不錯,你提個條件。”
關係不錯,能幹出這種骯髒事?
不過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五十塊,我就讓你搜。”李衛東嘴角抽搐,一副心疼的樣子。
“五十塊?你怎麼不去搶!”三大媽蹦躂起來,頭髮毛豎立,“你三大爺每個月才二十七塊五。”
呵,忘記所處的年代了...
“這樣吧,叔給你5毛錢,你看行不行?”閻埠貴一副很是大氣的樣子。
“你這5毛錢,可真夠大的。”李衛東撇嘴。
“大?”閻埠貴明白了,這小子是嫌少。
他一個大糞車路過都要嘗一下鹹淡的主兒,能拿出五毛錢已經不容易了。
有心甩袖而去,又想到兒媳婦還不見身影,只能咬咬牙,加價。
“1塊!”
“1塊也太大了!”
“1塊1!”
“太大!”
...
“2塊!”
“成交!”
李衛東覷見閻埠貴臉黑得能滴下墨水,知道再叫價下去,這老頭真能不要兒媳婦了。
閻埠貴是小學教師,這年頭教師工資不高,每月工資27.5,要養活一大家子人,這2塊錢無疑是從他身上割下了一塊肉。
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張2塊錢票子遞過去,心疼得咧著嘴。
早知道,就叫1塊9毛5了。
他打定主意,等找到於莉,不但要搶了李衛東的工作,還要狠狠訛上一把。
嗯,至少訛他8塊錢。
李衛東接過錢揣進棉襖口袋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淡然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搜了,不過我警告你們,要是損壞了東西,你們可要照價賠償。”
“明白,明白。”
三人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床底下,門後,麵缸裡,犄角旮旯裡。
翻了一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神情茫然。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閻埠貴解放前在天橋看過大變活人的把戲,但也不能這樣變啊。
不行,已經花了2塊錢,兒媳婦再找不到,那就虧大了。
三人又重新翻了一遍,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就連箱子裡的褲衩,閻解成也拿出來抖了抖。
嘶,前面咋有個洞。
就在閻解成拿起?頭要把地面的青磚挖開時,閻埠貴擺擺手。
“行了,別忙活了,於莉不可能在這屋裡。”
“你看看,我早就說了,你還不信。”李衛東小熊攤手,一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樣子。
完犢子了,未婚妻,失蹤了!
閻解放怔怔地扔下?頭,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
閻埠貴扶額,說出一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也許於莉半道上遇到鄰居,到鄰居家裡閒聊去了。”
“對,對,一定是這樣的,我們這就到大院裡找。”閻解成醒悟過來,抱著最後的希望,連連點頭,推開門跑了出去。
他現在顧不得考慮於莉是他親手放進被窩的事情,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閻埠貴跟三大媽也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連聲招呼都顧不得打,倉皇地跑了出去。
“於莉,於莉,你在哪裡?”
四合院的寂靜,被急促的呼叫聲劃破。
李衛東站起身朝窗戶外瞅了一圈,三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拉上黃蠟木的窗戶,關好那扇破舊大門,用槓子槓上。
確定再無疏漏後,開啟倉庫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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