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芬乾乾起事情來風風火火的,做菜的手藝也不錯。
幾盤子菜,個個色香味俱全,李衛東對著姚淑芬好一頓誇獎。
“衛東同志,您要是喜歡吃,就經常到家裡來,我還給你做。”
“好好好...只不過我該如何感謝你才好。”李衛東開玩笑道。
姚淑芬也喝了幾杯酒,小臉微紅:“衛東同志,啥感謝不感謝的,到時候你教教我如何唸詩就可以了。”
“這個好辦,我以前也是學過文學的。”李衛東道。
“真的?”姚淑芬雙眼放光。
“當然!我們軋鋼廠裡有宣傳科,還有報紙,我經常給他們寫文章。”
“那就太好了,雙水村這破地方,連個懂文學的人都沒有,我想交流,也找不到人。”
....
金光明在旁邊,見兩人熱火朝天的談起了他聽不懂的狗屁文學,心中有些吃味。
連忙端起酒杯:“來,李主任我再敬你一杯。”
姚淑芬被金光明打斷,心中有些不高興:“你以為李主任跟你一樣,都是酒鬼啊?”
李衛東哈哈一笑:“沒事兒,這是光明老弟的心意,我怎能拒絕。”
開玩笑,李衛東是有萬倍經驗的人,喝一杯酒,就等於喝一萬杯酒,經驗早就鍛煉出來了。
只見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主任豪爽,來來,再滿上。”
金光明也陪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遞了過去。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隱晦的笑容。
金光明身為供銷社的主任,這些年沒少從供銷社的酒罈子裡偷酒喝,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他的酒量別說是在雙水村了,就算是在整個黃原縣,也能數得著。
現在看到李衛東竟然要跟他拼酒,心中頓時得意了起來。
你不是會讀啥狗屁詩歌嗎?我等會把你灌醉了,讓你在地上學狗叫,讓姚淑芬好好的看看!
這樣想著,金光明更加來勁了,一杯接一杯的給李衛東倒酒。
姚淑芬本來想攔著,可是金光明畢竟是她的爺們,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而且。
姚淑芬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金光明連續灌了李衛東七八杯酒,李衛東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金光明反倒有些口齒不清了。
“來來...再喝一杯!”
金光明灌了李衛東一杯酒,自個也喝了一杯後,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都快一瓶酒了,李衛東怎麼還沒倒下?
難道就這麼算了?
金光明猶豫了一下,起了身,就要去開櫥櫃。
姚淑芬這會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攔住了他:“光明,別再喝了,再喝就喝醉了。”
這本是一句關心的話,但是金光明這會已經喝得半醉了,聽在耳中,感到格外的刺耳。
在他看來,姚淑芬這是偏向李衛東,不想看到他將李衛東灌醉。
金光明猛地一甩手,將姚淑芬甩開,惡狠狠的說道:“姚淑芬,別以為你是老師,是文化人就了不起。
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只要你嫁給我,你就是我金光明的婆娘,雙水村的婆娘哪能管老爺們的事情,以前我讓你上桌吃飯,就已經算是夠給你面子了,你要是不知道好歹,我錘死你!”
金光明一個大男人,力氣本來就比較大,再加上姚淑芬猝不及防,被甩開之後,一個踉蹌沒有站好,摔倒在了地上,腦袋碰在了火炕上。
一般人家的火炕是由土坯壘砌的,就算是碰一下,問題也不大。
但是金光明嫁的火炕是用磚頭壘砌,姚淑芬的腦袋正好撞在磚頭楞上,當時就被碰出了一道血口。
姚淑芬痛得眼淚崩出來,捂著腦袋痛苦的呻吟起來。
金光明卻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瞪著眼說道:“哭什麼哭,不就是碰你了一下嗎?你幸好嫁給我這個好性子的人,要是嫁給其他人,早就被錘死了。”
聽到金光明的話,姚淑芬的心逐漸冰涼起來。
這種冰冷沿著心臟蔓延至全身,很快就喘不過氣來。
李衛東本來對夫妻兩吵架,並不準備阻止,畢竟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但是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住了。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碰!
李衛東站起身,衝著金光明來了一腳,然後將姚淑芬扶起來。
“你沒事吧?”
“沒,沒事....”姚淑芬的心中感覺到一絲溫暖,衝著李衛東擠出一個笑臉:“李主任,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請你吃飯的,卻讓你看了笑話。”
“沒事,我還是給你包紮一下吧。”李衛東見姚淑芬的傷口處浸出了血漬,站起身找來一瓶紅藥水給她塗抹上,然後又找了一個布條子,給她包紮上。
姚淑芬看著忙上忙下的李衛東,感動得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整個過程,金光明都在旁邊看著,他這會酒已經醒了個差不多,本來想著將姚淑芬拉到裡屋,跟姚淑芬道個歉。
畢竟這些年,沒有姚淑芬,他的日子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好過。
但是看到姚淑芬看向李衛東的熾熱眼神,金光明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他看也沒有看姚淑芬一眼,大步走到櫥櫃前,又從裡面翻出兩瓶酒。
“砰!”
酒瓶摔在桌子上。
金光明瞪著猩紅的眼睛盯著李衛東說道:“李主任,今天咱們就比一比,看誰先將一瓶酒喝完。”
李衛東見姚淑芬沒有事情了,心中也鬆了口氣,站起不屑的看著金光明:“金光明,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酒這玩意,偶爾喝一點還行,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哈哈哈,李衛東,你是不是怕了!我早就知道,你這種京城來的小白臉,就是會油嘴滑舌,真要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壓根就不頂用。”金光明冷哼一聲,往前走了一步,攔在了李衛東的面前。
“李主任,按照我們黃原的規矩,我是主人,主人向你敬酒,你要是敢不接受,那就是不給我面子!”
“在我們黃原,不給面子,那就是故意看不起我,所以今天這酒,你要是不喝,就得給我鞠躬道歉。”
金光明拎著酒瓶子,仰著腦袋,蔑視的看著李衛東,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偉大極了。
瞧瞧,就連京城來的領導,也得在他的面前低頭。
“好!”
這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中。
金光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問道:“啥?”
“你不是想拼酒嗎?“李衛東說著,擰開酒瓶子,瓶口對準嘴巴,喉結抖動,頓頓頓的灌了下去。
其實李衛東已經暗自將空間倉庫,移動到了嘴邊,酒瓶子裡的酒全都倒進了空氣中。
金光明看到這一幕,驚得心臟提到了喉嚨眼裡。
他拎出來的這兩瓶酒,雖然沒有標籤,卻是標準的地瓜燒,沒有兌水的那種,酒精度數高達六十五度。
一般人喝三兩酒會喝醉,李衛東竟然直接對瓶吹了。
啪!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瓶子酒就被李衛東干掉了。
他順手一甩,將酒瓶子摔到地上,指著金光明說道:“金光明,現在輪到你了。”
金光明這會已經後悔了,他清楚自己的酒量,最多再喝半瓶,就會醉倒。
只是現在李衛東已經將槍懟在了他的腦門上,他也不得不擰開酒瓶子,對準嘴巴。
頓頓頓....嗝....
只喝了不到半瓶,金光明身體突然打起幌子,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發出一陣鼾聲。
“就這酒量,也好意思跟人拼酒!”
李衛東苦笑著搖搖頭,走到火炕前,看著姚淑芬說道:“淑芬同志,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農村人哪有那麼金貴,這會已經不疼了,也不流血了,估計明天就好了。”姚淑芬見金光明被灌倒在地,心中也出了口惡氣,衝著李衛東笑著說道。
“那好,你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衛東說著話,轉過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天空中的星星閃爍,鄉村裡不時傳來幾聲犬吠。
李衛東看清楚方向,大步沿著小路往公社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衛東的右手搭在腰間,攥住手槍槍柄。
一道手電筒光上下晃悠著從遠處走來,等走到跟前,李衛東才看出來,來人正是姚淑芬。
姚淑芬因為趕路趕得比較著急,胸口起伏不定,小臉紅撲撲的。
“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李衛東停下腳步問道。
姚淑芬揚了揚手中的手電筒,抿著嘴唇笑道:“現在天黑,鄉下不比你們城裡面,這些小路看著平滑,其實是坑坑窪窪的,要是一不小心,被絆倒了,非得摔傷不可,就算是沒有摔傷,崴了腳也是件麻煩事兒。”
說著話,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所以...所以我想送送你。”
“行,我正好發愁走夜路呢!”
人家是一片好心,李衛東也就沒有拒絕。
兩人肩並肩沿著田壟往公社走去,雪白的手電筒光在地上晃悠。
此時已經是深夜,田地裡的莊稼苗,都在徐徐的晚風的撫摸下,安靜的睡著了,皎潔的月亮不知何時攀上了夜空中,銀色月光遍灑大地。
李衛東揹著手,心中正在感慨好一副鄉村夜色。
突然。
姚淑芬似乎是崴了腳,哎吆了一聲,手電筒光一陣晃動,她的身體往旁邊的樹林裡傾斜。
李衛東眼疾手快,衝過去,伸手向攬住她,可是也被腳下的坷垃蛋絆倒了,如此一來,形勢發生了截然相反的變化。
姚淑芬摔倒在地上之後,只看到李衛東直直的衝著她倒了過來,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閃,猶豫了一下,又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落地的聲音悄無聲息,李衛東非但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反而感到有些柔軟。
“這是不好意思...”
李衛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雙手撐著地,就要起身。
腰間被一雙纖細的小手緊緊攬著,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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