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是你的十塊錢精神損失費。”
軋鋼廠工作室內。
李衛東站起身,從掛在衣架的褲子兜裡摸出十塊錢遞給了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錢,頓時雙眼放光,只不過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東來兄弟,你幫姐出了氣,姐已經夠感謝你了,這錢還是算了吧。”
這年代,工廠就是個大家庭,每個工廠裡的工人都以自家工廠為驕傲。
同時,也喜歡抱成團,對抗別的工廠裡的工人。
現在木材廠的領導竟然敢欺負軋鋼廠裡的小寡婦。
那就是打軋鋼廠全體工人的臉。
木材廠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軋鋼廠,軋鋼廠裡的工人在痛斥胡大奎是個畜生的同時,也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讚李衛東干得漂亮。
秦淮茹知道李衛東能搞定胡大奎,但是沒有想到李衛東竟然動用了這種手段。
非但將胡大奎送到了笆籬子裡,還獲得難以想象的名聲。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秦淮茹為當初自個作出的選擇而慶幸,哪裡還會收李衛東的錢。
但是。
咱李衛東送出去的東西,豈能收回,走過去,順手將大團結夾在合適的位置。
然後從抽屜裡翻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嘶....
呼...
“閻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這件事跟你這個媒人本來就沒有多大關係,是閻埠貴貪圖陳圓圓不要彩禮,閻解成貪圖陳圓圓長得漂亮,才上了陳圓圓的當,跟你沒有關係。”
秦淮茹將錢抽出來,小心翼翼的疊在手心裡,腦袋在李衛東的身邊拱了拱,“衛東兄弟,我都聽你的。”
兩人又親熱的聊了一陣子,秦淮茹還得回車間工作,就暫時離開了。
李衛東則溜達著來到了楊廠長辦公室。
私自聯絡軋鋼廠保衛科,總得給楊廠長一個交待。
可是誰承想,沒等他開口,楊廠長就衝過來,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衛東同志,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廠長,我正要跟你做檢討。”李衛東作出一副誠心悔過的樣子。
楊廠長哈哈大笑兩聲:“檢討什麼!你這次幹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木材廠保衛科將從胡大奎那裡得到的線索彙報了上去,引起了部委的高度重視。
同時,木材廠的劉廠長,也向部委申請派遣了調查小組。
調查小組一舉從木材廠抓獲了二十多人,挽回了兩萬多塊錢的損失。
剛才部委同志來電話,還在表揚你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兩萬多塊錢....好傢伙,木材廠的這些傢伙們膽子可真夠大的。
“你也知道,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只是想幫咱們廠的女工人討回公道。”李衛東實話實說。
楊廠長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說話,然後端來兩個搪瓷缸子,親自幫他倒上茶。
小口喝一口,這才笑著說道:“這就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從來不貪功!而且,身上有那股子血性。”
他嘆口氣,接著說道:“現在咱們軋鋼廠,有很多廠領導,自認為身處高位,為了避免影響到自己的地位,對遇到困難的工人視而不見,這是一種嚴重錯誤的做法。”
“工廠是工人的工廠,每一個工人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要是那樣做的話,跟解放前的工廠主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李衛東一直支援楊廠長的地方。
這位老廠長有時候辦事情不知道變通,但是為人卻很正直,並且時時刻刻將工人放在心中。
“這都是跟您學的。”李衛東謙遜的說道。
楊廠長哈哈大笑:“你啊,淨會撿好聽話說。”
說著話,他話音一轉,神情嚴肅起來:“對了,後勤處的物資已經準備齊全了,明天你們就能出發前往雙水村了。”
“那好,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保證完成這次的任務。”李衛東站起身,心情也激動起來。
老實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李衛東一直在京城轉悠,早就想去農村換換心情了。
....
另外一邊。
閻埠貴在得知陳圓圓的表哥倒臺之後,陷入了疑惑之中。
“你們說,胡大奎是後勤科的主任,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會非禮劉嵐呢?”
三大媽皺皺眉頭:“別怪怎麼著,胡大奎現在蹲在笆籬子裡,咱們的錢算是長著翅膀飛走了。”
“別急...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閻埠貴皺著眉頭分析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秦淮茹搞的鬼?”
此話一出,閻解成噗嗤笑出聲來。
他拍著大腿說道:“爹,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秦淮茹在咱們大院裡是一大爺,但是在廠裡面就是個小組長,她能命令得了哪個?再說了,劉嵐跟秦淮茹的關係一直不好,以前還在食堂裡吵過架,劉嵐會幫助秦淮茹?”
“這倒也是....”閻埠貴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比較可笑。
只是心中有些心疼那些錢。
他嘆口氣說道:“現在既然沒有辦法從胡大奎那裡搞到錢,咱們該想想拿陳圓圓怎麼辦了。這件事大院裡的住戶都知道了。拖得時間越長,咱們閻家就越丟臉。”
聽到這話,閻解成舉起了手,“爹,陳圓圓也是受害者,她是被胡大奎騙了,咱們就不能饒過她這次?再說了,她生的可是個兒子,我等於是白撿了....”
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閻解成話音未落,就捱了閻埠貴一巴掌。
此時,這個往日裡斯斯文文的老教員,神情有些猙獰。
他指著閻解成的鼻子說道:“閻解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早點斷了這個念頭,你怎麼就不聽呢!”
三大媽心疼孩子,連忙衝上來,將兩人隔開。
她拉住閻解成的胳膊勸說道:“解成,你千萬別犯糊塗,現在大院裡的人都知道陳圓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堅持不跟陳圓圓離婚的話,會被大院裡的住戶嘲笑的。這年頭,吐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啊。”
閻解放是學校的班幹部,一心搞學習搞事業,本來對家裡的事情並不。
現在看到閻解成執意不跟陳圓圓離婚也有些著急了。
“哥,你可得想清楚,你要是不跟陳圓圓離婚的話,那我以後說不定連媳婦兒都娶不到!”
閻解娣也說:“解放是娶不到媳婦,我是嫁不出去。”
兩人並不是危言聳聽,這年代無論是娶媳婦兒還是嫁人都很看重家風。
要是誰家裡出了醜事,壞了門風,大傢伙都會看不起,誰也不會想著跟這家人打交道。
閻解成也清楚這一點,只是一想到要跟陳圓圓離婚,心疼得就猶如刀割一般。
只不過為了閻家,他也只能忍痛揮刀了。
閻解成咬著牙說了一句:“好,我同意,還不行嘛!”
說完,他跑回屋內,將頭埋在被褥裡,嗚嗚嗚大哭起來。
“圓圓啊,我滴圓圓啊!”
閻埠貴聽著屋內傳來的哭聲,嘆了口氣,看著三大媽說道:“解成還是沒有將陳圓圓放下,我看咱們還是得儘快將這件事解決掉,免得一場夢多。”
現在陳圓圓還不知道胡大奎已經被抓了起來,心中還抱著希望,自然會同意跟閻解成離婚。
萬一,胡大奎的訊息傳到陳圓圓的耳朵裡,沒有了希望的陳圓圓為了以後的生活,肯定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到時候要是想離婚的話,說不定要鬧到法院。
那樣的話,知道這事情的人就更多了,閻家就更加丟人了。
三大媽也清楚這一點,當下就點頭答應。
這年代結婚需要工廠裡開具的介紹信,離婚同樣也需要證明,不過這份證明是由街道辦開具的。
閻埠貴沒有耽誤事,就寫了一封離婚申請書,帶著閻解成來到了街道辦。
街道辦的王主任才剛上班,正在會議室裡開晨會,兩人等了好一陣子,將王主任等了出來。
“是四合院裡的三大爺啊,你有事兒?”王主任看到閻埠貴感到有些奇怪。
這陣子四合院裡一直風平浪靜,閻埠貴找到街道辦要幹什麼?
閻埠貴怕閻解成離婚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抬起下巴指了指辦公室:“主任,咱們到辦公室裡談?”
“那行。”
王主任帶著閻埠貴和閻解成進到辦公室裡,幫兩人倒上茶水,笑著說道:“老閻,這裡就咱們三個人,你有什麼事情,總能說了吧?”
閻埠貴沒有吭聲,從兜裡摸出離婚申請書,遞給王主任。
“主任,你瞧瞧這個。”
王主任接過來,並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她呼啦嘩啦將幾頁稿紙全都翻了一遍,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閻埠貴:“老閻,你是不是糊塗了?”
“啊?”閻埠貴愣了一下子。
王主任將申請書摔在桌子上,冷聲說道:“據我所知,陳圓圓剛生了孩子,你這會來申請離婚,是什麼意思?想讓我犯錯誤?”
閻埠貴這才醒悟過來,一般來說,剛生了孩子的女人,是不能離婚的。
“是因為....是因為.....”閻埠貴覺得有些丟人,沒有辦法說出口。
王主任皺眉頭:“老閻,就算陳圓圓這個兒媳婦兒不合格,但是人家給你生了個大孫子,你也不能跟人家離婚啊!我原本以為你身為四合院三大爺,思想覺悟比較高,沒有想到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閻埠貴這會也明白了,要是不將事情說出來,閻解成和陳圓圓是不可能離婚了。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道:“主任,陳圓圓生的那個孩子,不是閻解成的。”
“啊?!”王主任揉了揉耳朵,神情極度震驚:“你說什麼?”
也難怪王主任會如此驚訝,在這個年代,風氣還是比較保守的,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更別提替別人養兒子的事情了!
閻埠貴臉色漲紅,嘴巴張了張,覺得沒有辦法說出口。
“解成,你給主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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