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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抽絲剝繭(1/2)

作者:向東向東
李衛東繼續追問:“每次留紙條的人,分給你的都是一些什麼任務?”

“任務多種多樣,有時候是送信,有時候是送東西,還有一次是幫忙收購兩千斤全國糧票。”

馬上峰此時已經徹底屈伏,對於李衛東的問話,沒有任何猶豫就回答了出來。

李衛東皺眉頭:“這麼長時間,你難道就沒有直接跟放紙條的人接觸過?”

“每次放紙條的人都會事先把東西放在公園亭子下面的一個暗格裡,送信也是送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河邊小橋上的第五個石獅子的嘴裡面,至於收購糧票,我會在買到了糧票後,把糧票裝進木頭盒子裡,放進公園亭子下面。”

馬上峰沒等李衛東繼續追問,就接著說道:“每次的獎勵也會在完成任務後的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二放在暗格裡,我每次只要在傍晚時分,到公園裡取獎勵的錢和糧票就可以了。”

好傢伙,聾老太太還真是夠小心的,每次用紙條來只會馬上峰,這樣就不會暴露身份了。

至於後期,聾老太太年紀大了,走不動道了,替她送紙條和放置獎勵品的肯定是易中海。

於胖子也聽得嘖嘖稱奇,他也算是老江湖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嚴密的手段。

跟這些人相比,他們鴿市上的那些人,就像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即使是最厲害的手段也上不了檯面。

馬上峰提供的資訊並沒有讓李衛東感到滿意。

他這次之所以佈置下這麼大一個局,為的就是揪住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馬上峰跟他們並沒有直接聯絡。

李衛東接過於胖子遞過來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熱茶,平靜下心情,繼續問道:“這次上門給你送紙條的女人,你以前曾經見過嗎?”

馬上峰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搖搖頭:“沒有見過。”

“她當時給你說了些什麼,又給了你什麼東西?”李衛東追問。

馬上峰老老實實的回答:“那女人自稱在路邊遇到了一個老大爺,老大爺是我的親戚,委託她給我送一封信。”

“老大爺?”於胖子這個時候插言道:“聾老太太不是個老太太嗎?難道是女扮男裝?”

李衛東擺擺手,打斷於胖子的話,讓馬上峰繼續說下去。

“所謂的老大爺的信,這是那些人提前跟我約定好的暗號,要是那些人身處困境之中,不方便傳遞訊息,就會委託別人送來,送信的那人會自稱為老大爺的親戚,我在接到信件之後,必須按照信件上的指示辦事。”

馬上峰沉聲道:“這次的信件上,要求我去挾持一個農家婦女。我在解放前接受過專業訓練,曾經幹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沒有更多的考慮就答應了下來,況且那些人還承諾將會送給我一根小黃魚。”

李衛東忍不住嘖嘖兩聲,一根小黃魚,聾老太太還真夠大方的。

現在小黃魚不能自由流通,不過拿到鴿市上,隨隨便便都能換到一千塊錢,相當於一般工人好幾年的工資了。

難怪馬上峰會如此賣力。

“自從解放後,我的日子就過得很苦,今年眼看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娶到媳婦兒,我想著拿到這根小黃魚後,就託人介紹個媳婦兒。誰承想,你們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我等於是自投羅網了。”

馬上峰苦笑兩聲道:“不過,我並不埋怨你們,事實上,當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李衛東見馬上峰越扯越遠,再次打斷他:“如果你再見到給你送紙條的那位女人,你能夠認得出她嗎?”

“當然可以!”馬上峰得意的說道:“我當初可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

“那好,現在我帶你去派出所,你把剛才說的話,跟派出所的同志再講一遍。”

李衛東清楚,聾老太太佈下來一個大局,唯一的破綻就是易大媽了,只有抓住易大媽,才能把線索指向聾老太太。

此時馬上峰早就認命了,並沒有哀求。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知道,落在了李衛東手裡,即使苦苦哀求,也沒有任何作用。

李衛東讓於胖子把馬上峰用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綁在腳踏車的後面,騎上腳踏車來到了派出所。

小片警身為聯合專案組的組長,此時正在召開會議,商量該如何偵破那件幾十年前的血案。

聽到門衛的通報,他立刻宣佈暫停會議,跟著軋鋼廠保衛科的李愛國科長,一塊迎了出來。

看到腳踏車後面的繩子上綁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他們都驚呆了。

“愛國,你這是幹什麼,現在可不是解放前,不能動私刑。”

“這傢伙就算是得罪了你,你也不能這樣幫著他啊。”

小片警連忙跑上去,想幫黑影人解開繩子,當看到黑影人的衣服上沾染後紅色血漬的時候,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伸手扯開了黑影人的衣衫,露出被紗布包裹著的傷口。

小片警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瞪著李衛東說道:“衛東哥,你到底幹了些什麼!”

李衛東雙手抱懷,走到小片警跟前,把黑影人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片警大喜:“衛東兄弟,幾天不見,你竟然送給了我這麼大一個禮物!”

這可是大功一件,只要是把黑影人交上去,那麼大隊長的職務就非他莫屬了。

回想起上次的晉升,也是李衛東在關鍵時刻幫的忙,小片警心中一陣唏噓,何雨水的這個哥哥,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李衛東笑道:“對付這種人,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來之前,我已經詢問過他了,他表示願意合作,把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

聽到這話,小片警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雖然沒有抓住過這種人,但是也曾經協助過其他同志對這種人進行過審訊。

這種人清楚只要落網了,這輩子就沒有希望再看到太陽,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大多身懷死志,對於審訊秉持極度排斥的態度。

即使是最有經驗的審訊專家,也很難撬開他們的嘴巴。

黑影人從落在李衛東手中,才不過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李衛東動用了特殊手段,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黑影人招供。

而且,黑影人上去並不像是被特殊對待過,至於他身上的傷口,那是在圍捕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算不上是違規。

小片警扭頭看看黑影人,疑惑的問道:“你真願意招供?”

“絕對願意,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黑影人連忙彎下身,舔著臉笑道。

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趕緊衝進審訊室裡,把一切都交代出來,然後被送進笆籬子一樣?

衛東哥到底對這傢伙動了什麼手腳?

小片警想了一下,沒有思緒,便不再多想了。

他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趕緊把口供拿下來。

“來人,把他帶進審訊室裡。”

小片警急不可耐的把黑影人帶進了審訊室,李愛國由於是軋鋼廠的保衛科長,不方便進去,便跟李衛東兩人坐在休息室裡閒聊。

李衛東也沒有瞞著他,把從黑影人那裡得到的訊息,講了一遍。

李愛國科長聽完之後嘖嘖稱奇:“沒想到一個在四合院裡住了幾十年的老太太,竟然能幹出這等大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說完,他笑著看向李衛東:“衛東,你說咱們兩個的關係怎麼樣?”

“當然是好了!”李衛東笑著說道:“當年我剛進到軋鋼廠裡當卡車司機的時候,你沒少照顧我。”

李愛國從兜裡摸出一根菸遞給李衛東,並且親自給他點上。

“那你能不能把你治服黑影人的辦法告訴我。”

李愛國當了這麼多年的保衛科長,從他手上經過的罪犯不計其數,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罪犯能怕成那個樣子。

黑影人被小片警帶走的時候,曾經扭頭看過李衛東一眼,眼神中的恐懼幾乎深入了靈魂。

要是把這種辦法搞到手,以後在工作中遇到了刺頭,他也不用再發愁了。

李衛東愜意的抽著煙,嘿嘿一笑:“螞蟻和蜂蜜?”

“螞蟻.蜂蜜”李愛國有些懵逼了,這兩樣東西,能讓一個心志堅定的壞分子害怕成這個樣子?

“你想象一下,把蜂蜜吐沫在人的身上,而旁邊正好有一窩螞蟻,會發生什麼事情?”

聽完李衛東的解釋,李愛國科長臉上的不以為然頓時煙消雲散,打了個寒顫。

這辦法實在是太狠毒了

他決定以後要是不遇上那種壞分子,絕對不能動用這種辦法。

由於黑影人十分配合,在審訊的時候幾乎是有問必答,小片警很快就拿到了全部的筆錄。

他讓人把黑影人押走之後,帶著筆錄來到了休息室。

“李科長,你是專案組的副組長,按照規定,有權力看筆錄。”

接過小片警遞過來的筆錄,李愛國仔細看了一遍,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這個傢伙其實就是一枚棋子,交待出來的資訊中,唯一能夠對破案有幫助的,就只有易大媽這一條了。”

“沒錯。”小片警贊同的點點頭:“我覺得咱們應該立刻把易大媽帶到派出所裡來,對她嚴加審訊。”

說著話,小片警站起身就要去佈置,卻被李衛東攔住了。

“等等!”

“怎麼了?”小片警疑惑。

李衛東沉聲道:“小片警,你想過沒有,萬一易大媽不承認是替聾老太太送信,並且自稱在街道上遇到了一位老大爺,是為了幫助老大爺,才把信件交給馬上峰的,即使有馬上峰的口供,你也拿易大媽沒辦法。”

聽到這話,小片警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潛意識中把易大媽當成了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家庭婦女,才會如此的衝動。

但是。

易大媽跟易中海生活了大半輩子,要是跟著易中海學到一點東西,明白自己的處境,就會採取李衛東剛才說的那種辦法。

而且。

易大媽身家清白,是三代貧民出身,並且年紀也比較大了,有很多手段都沒有辦法使用。

易大媽如果堅持不招認,他還真沒有辦法。

到時候,非但抓不住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的尾巴,反而會打草驚蛇。

小片警想清楚後,立刻放棄讓人把易大媽帶到派出所裡的想法。

他看著李衛東,小聲問道:“衛東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連小片警自己都沒發現,他在遇到難題的時候,會把希望寄託在李衛東身上。

李衛東沉思片刻道:“這件事還需要馬上峰的幫助。”

“馬上峰”小片警立刻明白過來了,李衛東是想讓馬上峰配合他演一場戲。

但是如此一來,馬上峰就得被帶出派出所。

剛才,他已經把抓到馬上峰的訊息彙報了上去,上面在對他大加讚揚的同時,已經決定派人來把馬上峰帶走。

小片警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向上面說明情況,請求延遲馬上峰的押送時間。

畢竟,馬上峰只是一個小嘍囉,聾老太太和易中海才是真正的大菜。

上面當然不會目光短淺,在商議了之後,很快就答應了小片警的請求。

同時,考慮到派出所的人手緊缺,還特意調派了四位同志前來幫助小片警。

中午時分的四合院熱鬧非凡。

今天是星期天,住戶們不用上班,吃了午飯後,紛紛聚在一塊聊天。

孩子們做完了家庭作業,也跑到大院裡撒歡,空氣中充滿了歡樂的味道。

易大媽自從回到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不過,此時卻拉開了門,拎著布袋子走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她家裡沒有棒子麵了。

在以往,去糧站買面的活計都是易中海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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