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收拾捯飭一番後,便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門口等著。
秦京茹看她那副樣子,撇撇嘴道:“還是我偷吃呢!你這不也是想偷吃嗎?”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小屁孩懂什麼,我有事情找李衛東幫忙。”
話剛出口,她立刻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連忙改口道:“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你別想歪了。”
“姐,那不還是一樣嗎,李衛東幫你的忙,你幫李衛東的忙!”秦京茹捂著嘴笑得前俯後仰。
“你這小丫頭,簡直是找打!”
秦淮茹被臊得臉色羞紅,站起身,想用手去打秦京茹,秦京茹‘咯咯咯’的笑著躲開了。
兩姐妹在這個明媚的上午鬧成了一團。
身為當事人的李衛東卻並沒有回到四合院,而是騎著腳踏車準備到於胖子家做客。
於胖子有了正式的工作,於大伯格外的興奮,早在兩天前就跟親戚朋友發了請柬,請大傢伙一塊到於家做客。
於莉今天一大早就過去了,他跟秦京茹談了點工作,耽誤了時間。
週末的京城顯得格外的靜謐,街道上並沒有太多的行人,可以撒開了歡的騎腳踏車。
只是十分鐘的時間,李衛東便從朝陽公園騎著腳踏車,來到了距離於胖子家兩三里的小巷子旁。
突然,巷子裡傳來一陣驚呼聲,李衛東雙手緊捏車子閘,雙腳蹭地,原地來了一個坦克掉頭,朝著小巷子駛去。
巷子逼仄昏暗,藉助灑進去的淡淡陽光,李衛東看到五個手持鋼絲鎖的年輕人,正圍著一個年輕的姑娘。
“小姑娘,當我的尖果兒怎麼樣?”
“你別過來,我是大院的,認識很多朋友。”
“呵,大院子弟啊,我就是瞅你身上這身皮才看上你的。”
“你們這幫小混混,難道不知道小混蛋早被囊死了嗎?你們想跟小混蛋一個下場嗎?”
“你別提小混蛋的事情,小混蛋是被你們這幫大院子弟設計圍攻,寡不敵眾,才會死的。我們現在就要為小混蛋報仇。”
那姑娘身穿將校呢外套,腰間束有武裝帶,由於背對著李衛東,李衛東並看不清楚樣子,不過從她抖動的馬尾辮,抽搐的肩膀上,可以看出那姑娘此時應該有點害怕。
那幾個年輕人,說著話,手中晃悠著鋼絲鎖,就要靠近那女孩。
那女孩更加害怕了,渾身抖得就跟鵪鶉一樣。
“呵,你們大院裡出來的,不都是眼高於頂嗎?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們混混的厲害。”
為首的那位是個刀疤臉,他獰笑兩聲,就要伸手去捏那姑娘的臉蛋。
就在這時,刀疤臉突然聽到一陣車軲轆摩擦地面的聲響,心中一驚,剛抬起頭,便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一輛腳踏車直直的朝他奔了過來。
“我尼瑪”
刀疤臉閃身想躲開,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李衛東用力猛蹬腳踏車,本來速度就很高的腳踏車,更加快了幾分,就像是一根箭矢似的,直直的撞上了刀疤臉。
啪嘰一聲。
刀疤臉被撞飛兩尺開外,飛到空中後,落在了地上。
他的腦袋落在石頭上,跟石頭比拼硬度,石頭完勝。
剩下的那幾個小混混,見到李衛東只有一個人,非但沒有畏懼,反而興奮起來。
拎著鋼絲鎖衝了上來。
“好小子,敢跟我們搶果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見那些人圍了過來,李衛東沒有一絲驚慌,抄起腳踏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回環。
鋼絲鎖雖然厲害,可是在腳踏車這種終極武器前,顯得不堪一擊。
鐺鐺鐺全都摔在了車軲轆的鐵瓦上。
李衛東雙臂猛然用力,車軲轆再次來了一個大回環,那幾個小混混壓根沒有想到有人能夠有如此大的力氣。
猝不及防之下,被車軲轆掃了一個正著,橫飛出去,落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周小白這個時候才算是清醒過來。
看看地上那些呻吟掙扎的小混混,再看看拎著腳踏車,威武站立的李衛東。
她眼中閃爍出仰慕的神情。
腳踏車足有七八十斤重,就算是強壯的成年男子可以拎起來,但是要想像李衛東這樣,把腳踏車當做武器,力氣還是有所不逮。
李衛東不但把腳踏車當成了武器,還掃倒了這麼多人,他到底該有多大力氣啊!
周小白忍不住吞嚥口吐沫,跑過來,小臉羞紅:“衛東同志,感謝你救了我。”
“???”
李衛東此時正在心疼被小混混們用鋼絲鎖掃到的腳踏車瓦,有些地方已經掉漆了,要是到修車鋪修補的話,至少得1毛錢。
此時聽到周小白的聲音,這才抬起頭,見到面前的女人竟然是醫院裡的芭蕾舞女醫生,他一時間也有點茫然。
“你是.那個跳芭蕾舞的?”
見李衛東沒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周小白心中稍稍有些失望,咬著嘴唇說道:“李衛東同志,我叫周小白。”
“對對對,周小白。”李衛東呵呵笑道:“鍾躍民的朋友。”
“鍾躍民他是不是找過你了其實那不是我的意思。”周小白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就是想找個人一塊練芭蕾舞,你也知道,咱們京城裡喜歡芭蕾舞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是鍾躍民自作主張去找你的,我在這裡替他給你道歉。”
“這倒是不用了.”
李衛東這個人,一向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做人道理。
周小白依然如此有禮貌,他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
再說了。
周小白的父親是真正的大人物,頂尖的那種。
要是能跟周小白拉好關係的話,以後說不定在辦某些事情的時候,能夠得到不少的助力。
同時,李衛東對周小白的觀感相當的不錯,這女孩出身優越,並沒有一般大院子弟那種盛氣凌人的氣質。
在跟李奎勇這種貧民出身的子弟相處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思慮至此,李衛東笑著說道:“我對於芭蕾舞也只是略有研究,你想讓我當你的舞伴,估計是失望了。”
聽到這話,周小白的眼睛頓時亮了:“衛東同志,你不用謙虛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打聽了。”
說著,她沉思片刻,笑道:“這樣吧,你跟我跳一次芭蕾舞,要是真的不行的話,我再也不會為難你了。”
嗨,這倒是可行
周小白的能量他是知道的,要是真被這女人糾纏住,以後想要安安靜靜的搞發展,估計會很困難。
“行,不過我現在還有事,要不咱們就約在下午。”
“好,反正我也得給你準備舞蹈服,需要一點時間。”周小白上下打量李衛東,發現李衛東身體壯碩,芭蕾舞小組裡那些男孩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肯定會比較小。
兩人約定後,李衛東這才想起那些混混,往地上瞅去,卻發現那些人早就跑了。
他也沒有在意,這種人就算是送到派出所裡,沒有周小白的證言,估計也關不多長時間。
啥?你問周小白為何不提供證言?
周小白的身份很特殊,而且家教很嚴,要是被周老爺子知道她騎著腳踏車到處亂串的話,肯定會收拾她的。
於大伯為了慶祝於胖子找到正式工作,可謂是下了血本。
在家裡置辦了五桌筵席,請來的廚子是前朝給西宮老太太做飯的御廚。
當然了,這御廚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實際上負責炒菜的是他的兒子,一位在國賓館工作的一級大廚。
這年代的廚子分為十級,一級最高,十級最低,傻柱只是八級廚子,就能夠引得軋鋼廠大領導的青睞。
而這位是一級大廚,平日裡專門為真正大領導做菜的。
你別說,人家的手藝就是不錯。
獅子頭,松鼠鱖魚,佛跳牆,文思豆腐,罐燜三寶鴨.
道道美味無比,吃的李衛東讚不絕口。
當然了,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能夠搞到這麼多高檔食材,於胖子的能力也不可小覷。
吃著菜,李衛東對於胖子豎起了大拇指:“於二哥,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就這一桌子食物,咱們京城裡能搞到手的,沒有幾個,你竟然搞了五桌。”
“衛東兄弟,咱們這種關係,我也不瞞著你,這些食物都是都是我家老爺子搞來的,我今天也才知道。”於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於大伯,他還有這種能力?”
李衛東抬頭看看正在跟親朋好友展示扇面的老爺子,忍不住砸了咂嘴。
於莉在旁邊小聲解釋道:“衛東哥,你別看於大伯看上去有點不靠譜,整天鼓搗那些不著調的東西,人緣卻很好,朋友也很多。”
“他的那些朋友,都是前朝一些有權有勢的,解放後,雖然沒了什麼地位,家底卻大都還在。”
“而且,他們也都是一些愛好美食的人,對各種高檔食材的來路搞得一清二楚。”
“於大伯只要開口,他們肯定會傾囊相助。”
聽到這裡,李衛東有點明白了。
難怪別人都說破船還有三千釘呢!
吃完飯,於大伯本想把李衛東介紹給他的那些朋友。
卻被李衛東拒絕了。
於莉見於大伯神情有點不悅,笑著解釋道:“大伯,衛東哥的身份比較敏感,跟你的那些朋友不是一路的,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也是啊,是我孟浪了!”於大伯想明白後並沒有生氣,撓了撓頭,呵呵笑了兩聲:“衛東,這次於二的事情,大伯無論如何也要感謝你,這是我精心繪製的扇面,請你收下。”
說著,於大伯從抽屜裡翻出一把扇子,扇子的外觀很精緻,手柄上雕刻有美麗的花紋。
李衛東笑道::“這次不會又是黑扇面了吧?”
於大伯的嗜好之一,就是畫扇面,經常請親戚朋友把扇面拿給他。
他按照親戚朋友的叮囑,在上面畫上各種各樣的扇面。
比如,山脈,巨石,老虎,美人之類的。
最開始,親戚朋友還感到很興奮,以為於大伯是繪畫大家。
可是,每次於大伯畫出的扇面都是黑扇面。
日子一久,大傢伙都清楚他的水平了,便不再把扇面送給他繪製。
於大伯便自己購買扇面,在家中刻苦練習。
他家裡的櫃子中,擺滿了扇面,當初李衛東結婚的時候,於大伯就親自帶送了兩個黑扇面給李衛東。
據於大伯介紹,那兩個黑扇面,一個是美人圖,一個是虎嘯山林。
但是在李衛東看來,那兩個扇面就是那種普普通通的黑扇面,沒有任何差別。
於莉看著於大伯拿出來扇面,笑著說道:“大伯,你不會是又畫出了黑扇面吧?”
“那怎麼可能呢!”於大伯輕輕開啟扇面,李衛東一下子驚呆了。
這次的扇面,倒不是黑扇面,因為黑顏色的扇面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金點。
於莉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見到兩人呆滯的樣子,於大伯得意的笑笑:“怎麼樣,這叫做滿天繁星,是不是很有意境?”
李衛東豎起大拇指:“大伯,我看您的水平已經堪比齊白石了。”
“真的?”於大伯還沒有聽到如此高的評價,每次他把扇面展示給別人的時候,都會被人數落。
於胖子在旁邊笑道:“爹,齊白石是畫蝦的,你是瞎畫。”
於大伯氣得吹鬍子瞪眼,伸手就想去給於胖子一巴掌。
於胖子側身躲開,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爹,我已經二十多歲了,你不能再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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