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衛東”
秦淮茹見李衛東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頭。
她等了半個小時腳都站麻了,也不見李衛東抬頭,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才輕輕推了推李衛東。
“誰!”
李衛東從思路中驚醒過來,下意識的反手抓去,直接攥住秦淮茹的脖子。
“唔唔.唔唔”秦淮茹被攥得喘不過氣來。
李衛東這才清醒過來,輕輕鬆開了手。
“咳咳!”
秦淮茹彎著腰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沒想到李衛東的反應會那麼大。
李衛東還為思路被打斷而懊惱,冷著臉說道:“你怎麼會來到這裡,沒看到大門上掛著禁止入內的標語嗎?”
為了研究工作不被打擾,李衛東特意透過楊廠長把工作室劃為保密區域,並且讓於海棠透過廣播向全廠做了通告。
秦淮茹這陣子一直忙著當小組長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
這一次她憂心賈張氏鬧事,連走路都是一路小跑,更是沒有看到標語。
見李衛東真的生氣了,秦淮茹嫵媚一笑,牽過李衛東那雙粗糙大手伸進棉襖裡。
“別生氣了,這裡這麼冷,也不弄個煤爐,你手都凍裂了,姐看了心疼,來,給你暖暖。”
感受到溫軟,李衛東的情緒才算是好一點:“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是不是當上了小組長,尾巴就翹起來了?你要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
“是是是,你說得對,不過今兒我確實是有事兒來找你。”
秦淮茹面對李衛東的教訓,只能點頭聽著。
隨後她把賈張氏回到四合院找閻家鬧事的情況講了一遍。
講完,秦淮茹憂心忡忡的看向李衛東:“衛東,你說現在姐該怎麼辦?”
賈張氏竟然跑回四合院了?
這倒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畢竟現在不是解放前。
不能因為賈張氏嫁給了王大傻子。
就能說嫁出去的婆子,潑出去的水了。
賈張氏是秦淮茹的公婆,是賈東旭的媽。
賈東旭死了,秦淮茹繼承了賈東旭的工作跟房子。
就有贍養賈張氏的義務。
本來還想著讓王大傻子看好賈張氏。
看來那個王大傻子也是個不中用的貨色。
秦淮茹見李衛東遲遲不說話,有點著急了:“衛東,賈張氏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平日裡沒事兒她還想找事兒,這次被玩了,她肯定會大吵大鬧。”
李衛東笑道:“秦姐,你有點杞人憂天了,賈張氏嫁給王大傻子,是閻埠貴牽的線,你什麼都不知道。賈張氏為什麼要找你的麻煩。”
“可,可是閻埠貴肯定會出賣我的。”秦淮茹道。
李衛東嘿嘿一笑:“你放心吧,閻埠貴知道分寸,他可是欠著別人幾百塊的定金呢!他要不想買房子抵債,就得捏著鼻子把這事兒認下來。”
“誒,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兒忘記了,還是衛東你聰明。”
秦淮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轟然落地。
看向李衛東的眼神格外不一樣起來。
李衛東接著說道:“當然了,你也不能饒過賈張氏,她畢竟已經出嫁了,在跟王大傻子離婚前,她是王家的人。跟你秦淮茹的關係不大。還有,這件事兒,你不要摻和,讓賈張氏跟閻埠貴鬧,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秦淮茹此時已經失去了主見,自然是頻頻點頭。
“我不回去。”
秦淮茹說完,看到在工作室的隔壁房間裡,放著一張行軍床,床上有一條淡紫色的圍脖。
那圍脖有點眼熟,秦淮茹仔細一想,那不就是秦京茹的圍脖嗎?
前兩天,秦京茹為了慶祝能夠進入扶貧車間,特意到供銷社花了2塊錢跟1張布票買了這條圍脖。
當時還是秦淮茹幫忙挑選的。
秦淮茹心中不免升出一股酸楚楚的情緒。
好啊,我說最近秦京茹怎麼越來越滋潤了,原來你們偷偷在一塊玩了。
秦京茹是秦淮茹介紹給李衛東的,現在兩人拋開她在一塊,秦淮茹難免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李衛東見秦淮茹面色有異,順著秦淮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條圍巾,心中頓時一凜。
秦京茹這姑娘就是個馬大哈,怎麼留下了罪證。
他走過去,拿起圍脖交給秦淮茹,神情坦然的笑笑:“秦姐,昨兒秦京茹來請教我扶貧車間的事情,把圍巾忘在這裡了,你拿回去還給她,讓她以後不要那麼馬虎了。”
李衛東吃定了秦淮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他鬧。
果然,秦淮茹這會也想明白了。
秦京茹比她年輕,比她有活力,李衛東偏愛秦京茹一點是正常的。
“好。”
秦淮茹接過圍巾裝進帆布兜裡,笑著摟著李衛東的胳膊,說道:“衛東,反正我也請假了,今天下午不用上班,你忙了那麼久,也該放鬆放鬆了,姐就多陪你一會,怎麼樣?”
看著秦淮茹那張豔麗的小臉,李衛東點點頭:“行,就放鬆放鬆。”
兩人走向旁邊的小房間內。
秦淮茹讓李衛東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拔出蘿蔔帶出泥。’
工作室裡的兩人很歡快,四合院裡的閻埠貴則有點鬱悶。
賈張氏鬧了一陣子,竟然一屁股坐在閻家的門口,破口大罵起來。
而此時大院裡的那些閒人也被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
“誒,這是怎麼回事?”
“賈張氏不是出嫁了嗎?怎麼又回四合院了,還蹲在閻家的門口。”
“我來得早,我清楚,賈張氏好像是上當了。”
“上當?”
“據說啊,那個王大傻家徒四壁,是個撿廢品的。”
“不能吧?當時閻埠貴可是說過,王大傻積攢了十幾年的財富,就等著賈張氏去享福。”
“哈哈哈,積攢了幾十年不假,不過不是財富,而是那玩意。至於賈張氏享福,那倒也是真的。”
“噓,小點聲,別讓賈張氏盯上你了!”
賈張氏雖然已經離開四合院,但是威名依然在。
那些住戶們都不願意得罪賈張氏。
當然了,也不會幫助賈張氏。
大傢伙樂意看到閻埠貴吃癟。
就那麼抱著懷,站在那裡看笑話。
見人越來越多,賈張氏開始發動第二波攻勢。
站起身,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閻埠貴。
“想必大傢伙都認識我,我是中院的賈張氏,我被閻埠貴騙了,當時他告訴我,王大傻家裡有錢生活好,可是等我到了王大傻家才發現,王大傻連房子都是租別人的,現在還欠著別人一百多塊錢,你們大傢伙可要幫我做主啊!”
賈張氏不愧是老演員了,眼淚豆子不要命的往下落,把那委屈勁頭表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了,住戶們都知道她是什麼貨色,並沒有附和她。
這讓閻埠貴稍稍鬆一口氣。
他心中暗罵:秦淮茹怎麼還不回來,主意是你出的,現在我成了替罪羊,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是,正像李衛東預測的那樣。
為了那幾百塊定金,閻埠貴並不敢出賣秦淮茹。
只能捏著鼻子把這事兒認下來。
但是。
任由賈張氏在這裡跟他大吵大鬧也不是個辦法。
閻埠貴推開三大媽的手,勇敢的走到賈張氏跟前。
“老嫂子,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做我故意欺騙你啊!
咱們都是一個大院裡的鄰居,我跟老賈還是好朋友,能騙你嗎?
那是我作為媒人的職業道德。
你也知道媒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吧?
作為媒人,要不把對方誇得好一點,怎麼會成就那麼多美好的姻緣啊!
是你貪圖享受,迫不及待的要嫁過去,這才會上當受騙。
我當了幾十年媒人,還不曾聽說結過婚後,還找媒人後賬的。”
閻埠貴的無恥一下子把賈張氏驚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閻埠貴竟然把騙人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你”
“我什麼我,老嫂子,王大傻那人其實不錯,雖然窮了點,但是身體壯實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條件,五十多歲了,難道別人要把你娶回家當娘嗎?”
“你,你”
“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兒,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以後會叮囑王大傻好好照顧你的。”
見賈張氏說不出話來,閻埠貴以為時機已到,扭頭看向閻解成:“解成,你趕緊騎上腳踏車把你賈家大娘送回去,你王大伯估計該著急了。”
閻解成攤了攤手:“腳踏車被閻解娣騎走了。”
“閻解娣還沒回來?”
閻埠貴正懊惱著。
閻解娣推著腳踏車從外面進來,後面還跟著棒梗和一箇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正是車伕。
他在門外跟棒梗待了有大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賈張氏出來。
正好碰到閻解娣,聽說了賈張氏正忙著跟閻埠貴吵架的事情,便帶著棒梗進來了。
看到賈張氏,車伕上去一把攥住賈張氏從衣角:“我說你這個老太太,看上去是個好人,咋淨幹孬事兒呢!為了1毛錢,你竟然把親孫子押在那裡不管不問,是不是想耍賴?”
賈張氏本來對閻埠貴懟得無話可說,眼看就要被送回王家,聽完車伕的話,她瞬間清醒過來。
對啊,我是賈張氏啊,我為什麼要講理?
拋開事實不談,這事兒閻埠貴沒有一點責任嗎?
既然有責任,那就得擔負起來。
這樣想著,賈張氏瞬間恢復往日的雄風,指著閻埠貴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是因為這個人才會乘坐你的車,他應當幫我出車費。”
閻埠貴見賈張氏清醒過來,心中大呼不妙。
只能以魔法攻擊魔法,開始裝傻充愣。
“什麼因為我?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是你,就是你!”
眼見兩人吵了起來,那車伕大吼一聲:“就是一毛錢,你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我都替你們丟臉。”
這話讓兩人一下子停止了吵鬧。
他們看看那些圍觀住戶臉上都掛著鄙視的神情,都不約而同的吞嚥吐沫。
三大媽是個要臉面的人,從兜裡摸出一毛錢遞給車伕:“同志,你拿好了,這錢我先替賈張氏墊上。”
不管是誰的錢,只要拿到手就行。
車伕接過錢後,扭頭便走了。
閻埠貴此時也意識到事情有些難辦。
要是賈張氏真的拼了命跟他鬧,他還真沒有辦法。
畢竟賈張氏年紀大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閻埠貴說不定得吃官司。
他走到賈張氏跟前,問道:“賈家大嫂,你說,你到底想怎麼辦?”
賈張氏見閻埠貴服了軟嘴角勾起一絲得意:“老閻,我也不為難你。你讓我受了那麼多委屈,現在還無家可歸,我需要你賠償我兩百塊錢,然後給我找一個住的地方。”
“兩百塊?你怎麼不去搶啊!”閻埠貴聞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賈張氏當然知道閻埠貴不可能給她錢。
之所以要錢,也是為了後面一個條件。
“錢的事兒暫且不提,你先給我找個住的地方,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睡在你家門口。”
果然,聽說不用賠錢,閻埠貴開始思索如何安排賈張氏。
當然了,他不可能養著賈張氏,
只要拖延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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