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的鈴聲響起,李衛東騎著腳踏車便直奔街道辦。
於莉似乎剛結束掃盲課,正站在門口跟七八個婦女小媳婦聊天。
“王大媽,你今天的進步很明顯,也許過不了幾天,就能輔導小孫子的作業了。”
“哎吆,真的嗎?害,都是於老師教得好,我當了一輩子文盲,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聽了你那首歌啊,才算是明白過來,文盲就是個睜眼瞎。”王大媽豎起大拇指。
一旁的小媳婦隨聲附和:“就是,就是,上個月關餉的時候,廠裡少給我男人算了一個工,他不識字,最後還是我瞅出來的,那可是兩毛五分錢呢!我男人那天晚上伺候我的時候,格外賣力。”
於莉:“.”
這些婦女小媳婦從來不吝嗇葷話,於莉卻有點招架不住。
她抬頭看到李衛東站在路邊,忙小臉羞紅道:“那個,不多聊了,我家那口子來接我了,咱們明天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到李衛東跟前,看到李衛東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更加不好意思了。
“走,走,快走吧,不然她們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話來。”
“什麼話?好話唄。”李衛東本想開兩句玩笑,見於莉的臉紅得跟紅屁股似的,忙沉澱表情,道:“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昂?”
“你騎車把於胖子叫來,就說我有事想跟他商量。”
“啊?!你又要出差了?”於莉已經隱約猜出李衛東跟於胖子合夥的事情。
李衛東小熊攤手:“沒辦法,我是個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不過這一次出差的時間可能不會太長。”
“那好吧。”於莉知道糾結也沒有用,騎上腳踏車,往於胖子家駛去。
李衛東則拐到朝陽菜市場買了五斤新鮮肉和一些青菜。
家裡還有雞蛋跟臘腸,隨便捯飭一番,便是一桌豐盛的菜餚。
騎著腳踏車,走到四合院門口,正好碰到何雨柱。
李衛東捏了下車子閘,在傻柱的幫助下,將腳踏車提溜過門檻。
下意識的朝閻家看了一眼。
閻埠貴依然在門口收拾舊紙箱子,沒有見到閻解成的身影,應該還在醫院裡。
傻柱偷偷撇撇嘴道:“閻家這次可是虧了血本,現在的抗生素多金貴啊,聽說閻解成昨天就用了三支。”
“不報銷嗎?”李衛東愣了一下。
“閻解成得的是髒病,派出所不追究他的責任就算是萬幸了,誰敢給他報銷?”
李衛東這才想起來,棒梗住院好像也沒有報銷。
看來這年頭只有‘正常’生病,才能報銷醫藥費。
就像後世,生病能使用醫保,受傷卻不行。
兩人邊走邊閒聊。
“你手上提溜的點心,是給何雨水的?”
“啊?!,不是.雨水不喜歡吃甜的。這不,京茹喜歡吃點心,我特意拐到稻香村買了一些。”傻柱揚了揚手上的點心盒子,眼睛中閃爍著舔狗獨有的光芒。
李衛東:“.”
他感覺到很難完成韓枝枝的任務了。
只是,既然答應了人家,自然得做到。
李衛東停下腳步,看向傻柱,緩聲說道:“雨柱啊,今天在修理車間,遇到了一個姑娘,覺得跟你蠻般配的。”
“修理車間有姑娘?”
“.有,那姑娘叫韓枝枝,家是東北的。”
傻柱眼皮上挑,思索了一陣,瞳孔中九級地震:“你剛才說,那個長得比我還高大,說話一股子苞米味,一頓能吃五個饅頭,皮膚黝黑的修理工是姑娘?對了。他還喜歡跟別人扳手腕。”
“如果她叫韓枝枝的話,那確實是姑娘。”
“名字倒是沒錯,只是,他怎麼能是姑娘呢?”傻柱陷入茫然中。
李衛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韓枝枝的性別問題。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生理特徵不一樣,但是,總不能扒了別人的衣服吧?
除此之外,便是穿著不同,只是,韓枝枝的衣服似乎只有一套藍黑的工裝,上面總是沾滿機油的汙漬。
這些汙漬是修理工獨有的驕傲,卻難免會讓人混淆她的性別。
終於,李衛東眼睛亮了,道:“韓枝枝的頭上扎著一個朝天撅撅,男同志誰扎頭髮鞭啊?!”
“那是朝天撅撅啊?我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頭髮比較亂呢?”傻柱撓撓頭,還是覺得韓枝枝應該是個男人。
李衛東:“.”
得,解釋不清楚了。
李衛東只能直說了:“別管韓枝枝是男的,還是女的,你就說願意不願意吧?”
“我能願意嗎?”傻柱挺起胸膛,他現在可是有秦京茹在身邊,能跟一個男人相親?
“那行,我明天就回絕她。”
李衛東也知道韓枝枝的機會太渺茫了,推著腳踏車便往後院走。
剛進後院,身後便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衛東啊,你剛才說要給柱子介紹物件?”
回頭看去,只見聾老太太拄著柺杖站在月牙門的旁邊。
“老太太,您耳朵不聾了?”李衛東打趣道。
“啥?你說啥?我咋聽不清呢?”聾老太太被懟得無言以對,只能祭出了殺手鐧。
可是,李衛東能被她糊弄住?
“行,既然老太太您的耳朵真聽不清,那就沒什麼好聊的了。”說著,他推著腳踏車便要離開。
這招把聾老太太整不會了。
見李衛東越走越遠,連忙拄著柺杖以五邁的激情速度追了上去。
“行了,你跟柱子是一塊長大的,我一直把柱子當親孫子看,咱們也別藏著掖著了,你是不是準備給柱子介紹物件,那女的還長得五大三粗的。”
見聾老太太不裝了,李衛東也不跟她計較,把韓枝枝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聾老太太聽完後,興奮得臉上的褶皺都抻平了:“好,好,這姑娘好!腰粗屁股大,肯定是個能生的。還是正式工人,家離京城遠,將來結了婚後,柱子也不用伺候丈母孃了!就她了!就她了!”
什麼叫就她了?
李衛東提醒道:“何雨柱現在可是看上了秦京茹,他能同意跟韓枝枝相親?”
提起秦京茹,聾老太太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柺杖重重懟地:
“農村來的小丫頭,憑藉有幾分姿色,剛進大院,便跟幾個男人勾搭。
秦京茹跟她堂姐一樣,是個妖狐媚。
柱子是個沒有主心骨的,將來跟秦京茹結了婚,家產肯定會被老秦家的人霸佔。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有我在,柱子敢不跟韓枝枝見面!”
好傢伙,大宅門嘛這不是?
不過,這倒是正合李衛東的心意。
韓枝枝除了性別不明外,沒有任何缺點,跟傻柱很般配。
而且就何雨柱的性格,確實得有個管得住他的。
韓枝枝要跟何雨柱結婚了,誰要想從他手上弄好處,那必須先問問韓枝枝手上的扳手同不同意。
至於秦京茹,這姑娘是那種傳統的姑娘,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丈夫要說往東,絕對不會往西,根本管不住何雨柱。
而且還傻乎乎的,甚至還有可能被賣了,還幫著人數錢呢。
“得,老太太,韓枝枝那邊我能安排好,柱子這邊就看你了。”
“嗯,衛東啊,等事情成了,我一定要柱子給你封個大紅包。”聾老太太笑意吟吟的說道。
李衛東揮了揮手道:“我跟柱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聾老太太道:“柱子身邊也就你還靠得住,放心吧,以後這院裡誰要敢再來為難你,老太婆我第一個不答應!”
這話李衛東也就聽聽,誰信誰是傻子。
別說他李衛東了,就算是何雨柱遇到了事,聾老太太有幾次站出來幫著說話了?
她的權威啊,也就僅限於後院這一畝三分地。
還得不遇上許大茂這種奸猾之徒,不然就只能乾瞪眼了。
回到屋裡沒多久,何雨柱就找了過來。
看他那滿臉焦急的模樣,多半是聾老太太找他談話了。
果不其然,他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衛東,你也太不講究了!”
李衛東故作不知的問道:“怎麼了?”
何雨柱苦惱的拍著大腿說道:“剛才老太太跑來找我,非要我去跟那個韓枝枝相親,還說我要不去的話,她就絕食。”
李衛東聞言頓時樂了。
看來耍無賴是這院裡的老傳統,以前賈張氏在的時候,最喜歡用這招,沒想到今兒個聾老太太也使了一回。
他聳了聳肩道:“這你可怨不著我,我給你傳話的時候,聾老太太可就在附近。
她那耳力你是知道的,不想聽的事,就算你拎著她的耳朵嚷嚷都沒用,她要想聽的,就算你跑到前院她也能聽到。”
何雨柱苦著個臉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涼拌,去見一見就是了,你又不會少塊肉。”
“可,可我見到她就發憷啊!而且你看她平時邋里邋遢的,要讓人看到我跟她相親,怕是要成為整個軋鋼廠的笑柄。”
李衛東聽到這話表情一肅,道:“柱子,你這就不對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幹嘛的。
維修車子什麼的,爬車底是常有的事,再幹淨的衣服,往裡鑽完一圈出來也滿是油汙。
身上沒有點機油,能叫修理工?
勞動人民以勞動為光榮,絕對不能注重穿著打扮。
你因為人家的打扮而看不起人家,可見你的思想覺悟出來問題,是要犯錯誤的。
而且我看看這韓枝枝是個會過日子的,比那秦京茹好不知多少。
你說說,那秦京茹除了長得好看些外,有別的優點嗎?”
何雨柱仔細想了想,秦京茹除了臉好看,身材好之外,好像還真沒什麼優點。
而且腦袋還缺根筋,被許大茂隨便忽悠一下,就跟著出去下館子了。
見何雨柱有些動搖,李衛東趁熱打鐵道:“而且你要知道,咱這院子裡別的不多,那妖魔鬼怪可是一抓一大把,哪天你不在家了,秦京茹她能看得住?”
何雨柱啞口無言,你讓秦京茹去應付院裡的那些妖魔鬼怪,那不純粹為難人嘛!
別的不說,就院裡的那三個管事大爺,哪個不是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啊?
別說秦京茹了,他自個應付著都辛苦。
原本還很堅定的非秦京茹不娶的何雨柱,這會突然開始動搖了。
只是當他回憶起韓枝枝的模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行不行,還是太恐怖了,實在難以接受。
就當何雨柱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妹夫,我聽說你在找我?”
話音剛落,一道肥胖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不是於胖子是誰?
於胖子看到何雨柱也在,而且一臉愁苦的模樣,不由有些驚訝。
“咦,何雨柱你怎麼也在啊?”
何雨柱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跟韓枝枝相親的事實在是太丟臉了,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甕聲甕氣的對李衛東說道:“我等晚點再過來找你。”
說完後,何雨柱就離開了,甚至都沒跟於胖子打招呼。
這讓於胖子很詫異,怎麼說兩人也算是酒友,之前遇到可都是有說有笑的,怎麼今兒個就突然變了態度?
他好奇的向李衛東問道:“妹夫,這何雨柱是怎麼了?”
李衛東搖了搖頭道:“別管他,正犯軸呢!”
“哦!”於胖子應了聲後,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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